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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天過去。

陸霁從國外出差回來。

秘書柯予在彙報完近階段的工作後，小心地瞅了瞅陸霁的臉色，陸霁的表情很平淡，沒有任何異常。

于是柯秘對她說，“陸總，胡照照的辭職報告走到我這了，您這邊有合适的司機人選嗎？”

這話問得巧妙，柯予拿到這份辭職報告時，不确定陸霁是否知道胡照照要辭職，他肯定不能去問陸總，若是她不知道，那不就等于胡司機在打她的臉嗎。

他是幫着胡司機打她臉的人，那他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他也不能去問胡照照，雖然他是秘書，胡照照是司機，但這司機才是陸總的親密人，而他，只能算是個外人。

柯予能做到總裁秘書，捕捉細節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比如說胡照照戴的那條手鏈是L&C家的，陸霁有兩條相同品牌的手鏈。

比如說，胡照照身上會有陸總喜歡的香水味。

胡照照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一頭棕色的頭發，眼睛清澈又無辜，正長在陸霁的審美上。

他第一次開車就耽誤了陸總的會，要不是他長得好看，估計陸總也不會留下他。

他早就猜到他們倆的關系啦，所以他兩邊都不能去問，只把主動權交給陸總。

柯予的話音剛落，陸霁擡頭，銳利的眼光向他掃來。

柯秘書渾身一凜，果然啊果然，她不知道這件事。

他閉緊了嘴巴，心道，胡司機你在幹什麽，我與你無冤無仇吧，你為啥不自己跟她說，反倒來害我。

陸霁沉默了下，說，“你先拟個名單出來，我看看。”

“好的，陸總。”柯予迅速退出陸霁的辦公室。

陸霁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思考了下這件事。

她出差回來，今早是胡照照送她來的。

辭職的事柯予都知道了，她這個離他最近的人居然不知道。

為什麽要辭職？

為什麽不告訴她？

為什麽選擇她不在的時候辭職？

陸霁想得入神，手中的鋼筆沒蓋筆蓋，筆尖垂在紙上，墨水洇開。

她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問問，但在要撥出號碼的時候放棄。

她要當面問他。

晚宴結束後，胡照照送陸霁回家。

車上還像從前一樣安靜，陸霁習慣靜靜地坐着，閉目養神，在心裏複盤一下今天的工作，或者什麽都不想，為自己充電。

但今天她沒有這麽做，她在後座，眯起眼盯着男人的後腦勺，猜測着他的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什麽。

以前都是她甩別人……

其實也不是甩，她只是夠了，不喜歡了，這段關系就會由她來畫上句號，沒人敢糾纏她，所以用“甩”不恰當，應該說是“踹”。

但現在，她感覺自己被胡照照踹了，這一腳踹在她心口上，讓她這一天都不舒坦，心裏堵堵悶悶。

到了地下車庫，停好勞斯萊斯，胡照照會開着自己的二手CC回自己租的房子，第二天再來接她。

這個點找停車位很難，有時候他會把車停得離小區老遠，再一個人走回家。

他鎖好車，把鑰匙裝在每天背的胸包裏，對站在一邊沒動彈的陸霁說，“陸總，我先回去了，晚安。”

胡照照跟她道晚安時，連看都不敢看她，只想快點離開，腳尖都朝着和她相反的反向。

他今天已經避免和她對話還有眼神對視了，可因為心虛，他和她在一起，就很緊張。

陸霁的鳳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她冷冷地說，“今晚別走，跟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