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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這時，電話鈴聲驟響，是戰隊經理打來的。

程景行接起，就聽到他的催促：“馬上就要去機場了，你人又去哪兒了？”

程景行還沒回答，電話那頭，經理又開口：“不管你在哪兒，趕緊回來，別耽誤比賽。”

話落，電話挂斷。

程景行看着空蕩的房間，以及和齊斯彥聊天框的鮮紅感嘆號，最後還是關上了門，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

程景行開始在國外應付各個知名的電競比賽。

不知不覺，三年已過。

程景行已成了世界知名電競選手，也早已經宣布退役。

他完成了當年的夢想，卻再沒有了他想分享喜悅的人。

歸國時，他也曾試着聯系齊斯彥，找人打聽消息，可他就像徹底從他生活中消失一樣，毫無音訊。

又是一年除夕。

程景行走在繁華街市上，看着四周的一切仿若隔世。

他就站在十字街頭，等着人行道的綠燈。

這時，廣場的巨幕上忽然播報了一條消息：“近日，淩氏集團繼承人迎來訂婚喜訊，而對方據說是一位有名的前職業電競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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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稱謂，程景行下意識朝着巨幕上望去，眸色一怔！

而上面，正放着淩嘉遠和齊斯彥的合照！

霓虹刺眼，燈光與人影交織，如夢似幻的夜景忽然飄起點點雪白粒子。

路上的行人頗有默契的擡頭看天，多出了一道小孩的驚呼：“下雪了。”

C市的除夕之夜終于下雪了。

群人即是興奮又在很鬧偶有疾馳而過的汽笛的，仿佛彙聚成一片樂章。

程景行站在這些人群之中，卻仿佛感覺不到冬日風冷。

直到第二天清晨，漫天大雪終于消停了下來。

明悅公館是淩氏集團旗下，位于城市中心花園裏的一處住宅，一整夜的雪給公館的園林覆上一層銀裝，池面也結冰，晨曦的光暈從枝頭落盡窗戶裏。

齊斯彥才悠悠從睡夢中轉醒。

很奇怪，昨天他做了一個無比熟悉的夢。

夢到了七年前的他還是電競選手，站在比賽的高峰。

面前是一個比他更高的身影，與他共同沐浴下代表着勝利的金色雨下。

之後……他也沒印象了。

梳洗完，齊斯彥換上了一件大衣下樓。

遠遠他就聽見了樓下餐桌上，淩嘉瑾的慘叫聲：“阿彥，你敢相信嗎？我們現在都要奔三了！”

齊斯彥習以為常地坐在他對面：“嗯，怎麽了？”

這一年，淩嘉瑾已經在他面前說了不下十遍。

對于奔三這件事，起初齊斯彥也覺得時間有些快，仿佛自己在電競圈打比賽的時候，就在昨天，而現在覺得生活什麽兩樣，也慢慢接受了。

想了想，齊斯彥不覺地勾起一抹笑了，淡定喝粥。

結果對面淩嘉瑾雙手揉捏自己的臉頰，氣到變形：“怎麽搞的！你和我哥都已經訂婚了，我還一個對象都沒有！”

“你不該多想想自己的問題？”

熟悉的聲音傳來，齊斯彥感覺到了身旁有一個陰影攏下來，湊近在他側臉落下了一個輕盈的吻：“早，未婚夫。”

齊斯彥還未回過神來，淩嘉遠卻已經在淩嘉瑾鄙視的目光下坐了下來。

“哥，你能照顧一下單身的弟弟嗎？”淩嘉瑾哭臉，“當初就不該撮合你們！”

齊斯彥對兄弟兩人的鬥嘴已經免疫，乖乖做淩嘉遠身邊。

三年前，他一個人離開旅游了半年，回來時就被淩嘉瑾安排在了明悅公館住下，朝夕相處的這些年，他和淩嘉遠在一起也變得那麽順理成章……

正胡思亂想着，淩嘉瑾忽然問他：“阿彥，我周末還有個聚會，你陪我去逛商場吧？”

齊斯彥回神，忙點了點頭。

淩嘉遠插了一句話：“多挑兩件衣服。”

齊斯彥剛要疑惑，又見淩嘉遠朝他溫聲解釋：“我們還要見爺爺。”

這話當然說的是淩嘉遠的爺爺。

訂婚消息來得也倉促，齊斯彥也是前兩天通知的家人。

周末，積雪還沒融，整個C市盡是一片瑩白。

現在春節，街上的節日氣氛依舊濃郁，挨家挨戶的門前都挂着喜慶的字帖和燈籠。

在逛街這件事上，淩嘉瑾永遠比他積極，齊斯彥都趕不上他的腳步。

眼看着淩嘉瑾一個拐角又不見人影，齊斯彥忍不住喊了聲：“淩嘉瑾，你等等我。”

剛要準備追上去。

可擦肩而過的人群裏，吵鬧中，他還是依稀聽到一道叫聲：“程景行！”

此刻的喧鬧仿佛一寂，齊斯彥的腳步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