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新的死者

第31章 新的死者

【兇手被抓了。】

收到系統消息時, 溫月正坐在香江大學的教室裏,而周小冰就坐在她身邊,認真聽着臺上教授講課。

因為擔心周小冰被人盯上, 趁上課時間被帶走, 所以早上周小冰出門前,她以想回學校看看為由, 跟着她來到了香江大學。

進學校後, 溫月又說想感受一下上課的氛圍, 然後跟在周小冰身邊蹭了幾堂課。

溫月前世學的財會,嗯,沒錯那個只要有一顆當牛馬的心就餓不死, 但不想進提籃橋就很難發財的財會專業。

財會和周小冰念的專業有區別, 但經濟方面的內容, 很多東西都是通的。

穿越前溫月大學還沒正式畢業,所以教授講的內容她也能懂個七八分, 還在對方的點名下回答了一個問題, 出了次風頭。

不過總的來說,她聽得不太專心,她都穿越了诶,人都不知道能活多久, 聽什麽商業知識啊!還是掙吃瓜值更重要。

聽到系統的聲音,溫月瞬間坐直問, 關心起警方那邊的情況。

溫月沒見過灣仔警署的警員,自然沒法看到實況轉播, 但系統可以根據媒體動向, 推測出案件進展。

香江警方靠納稅人的錢養着,所以很重視聲譽, 為此特意成立了公共關系科,以便及時通過媒體,向香江市民披露案件進展。

近期發現的幾起兇殺案遲遲沒有效果,香江市民心裏不滿情緒越來越重,警方急需好消息挽回在市民心中的形象。

所以案件一有進展,警方公共關系科就迅速聯系了媒體朋友,向他們透露最新的進展。

媒體那邊前腳收到消息,後腳系統也收到了相關消息。

下午三點四十五,系統告訴溫月:【李文炳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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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溫月跟着周小冰已經換到了另一棟樓的某一間教室,相關課程她沒學過,正在無聊發呆。

聞言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問:【李文炳是誰?】

【最近幾起連環兇殺案的兇手。】

【哦!】溫月恍然,眼睛一亮問,【他招了哪些?】

【他承認殺害了最近的女白領。】

溫月問:【只承認了這一件?其他的呢?】

【他沒有說。】

溫月聽了并不意外,雖然香江在去年廢除了死刑,但并不是說犯了罪不用受懲罰,像李文炳這樣手上沾了好幾條人命的,至少得是終身監禁。

李文炳敢殺人,但這不代表他想在監獄裏待到死,所以在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幾起兇殺案有關聯,且是他殺的人之前,他肯定不會老實交代。

但從警方抓人審訊的速度來看,負責灣仔公園殺人事件的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能撬開李文炳的嘴巴第一次,就能撬開第二次。

而且已知嫌疑人去查作案過程,肯定要比從作案過程去查嫌疑人來得容易。所以在這樁連環殺人案中,李文炳已經成為廢棋。

但溫月仍不敢大意,她可不覺得富豪能用的人只有李文炳。

周小冰下午的課程到六點結束,如果是平時,她會和朋友去食堂吃完飯,然後再回家。今天因為有溫月在,她沒有自己拿主意,先征詢了溫月的意見。

暗夜最容易發生危險,溫月不想在外逗留太久,就以沒有提前打電話為由提議回家吃飯。

周小冰沒有意見,于是兩人帶着保镖一起往校外走去。

其實溫月可以把車開進來,但她覺得這太張揚,而周小冰性格內斂,可能不想太高調,就把車停在了校門外,只帶了四名保镖去教室。

唔……雖然帶着保镖也沒多低調,但為了保命,溫月選擇了掩耳盜鈴。

一行人走出大學,到路邊正準備上車,陳建平就走到了溫月身邊,壓低聲音說:“溫小姐,三點鐘方向有人在盯梢。”

溫月瞬間警惕起來,但她不是專業人士,也沒怎麽玩過射擊游戲,陳建平說三點鐘她都有點不知道往哪看。

最後還是陳建平指了方向,說道:“那邊穿黑衣服的平頭,很可疑。”

溫月擡頭望過去,果然看到了個平頭,可能是她動作太明顯,很快被對方發現,身形迅速隐入人海。

【統,那個人的目标是周小冰嗎?】

雖然離得遠,但溫月看到了對方,所以系統能調出對方的相關信息,回答說:【是的哦,他的目标是周小冰。】

得到肯定答複,溫月腦海裏瞬間冒出念頭,低聲問陳建平:【能把人抓過來嗎?】

“他很機警,已經跑了。”陳建平說。

“好吧。”溫月說着坐進車裏。

周小冰已經上車,她聽到了溫月和陳建平的對話,但不清楚怎麽回事,遲疑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一點小事,不用擔心。”

溫月安撫道,又讓陳建平上車,司機見了踩下油門,三輛車形成一條直線往前開去。

路上溫月問系統:【剛才那個人是新派來的殺手嗎?】

系統回答說:【不是的哦,他只負責盯梢,有情況需要及時彙報上級,動手的應該另有其人。】

【居然還有組織。】溫月冷笑,沒一會突然想起什麽,【這人有組織嗎?】

【有,他是青龍會的。】

【青龍會?】

【一個小幫派,幫派老大名下有兩家夜總會,一百多個人,平時這些人是打手,月初月末會去收保護費,偶爾也接點亂七八糟的單子。】

溫月思索着問:【那人來盯梢是這什麽青龍會接的單,還是他們有參與?】

系統查詢了下那人知道的信息,說道:【應該是接單。】

也就是說,除非溫月去見一見這什麽青龍會的老大,否則線索到這裏又斷了。

但溫月心裏不算失望,她本來也沒指望能從一個小喽啰那裏知道幕後富豪的信息,只是有點擔心那些人發現無機可趁後狗急跳牆,做出瘋狂的行為。

想到這裏溫月對陳建平說:“你跟其他人說一下,路上警惕些。”

陳建平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想到剛才盯梢的人,并不意外溫月這麽說,連忙應道:“好。”話落便拿起對講機,和前後車的人進行了簡短的溝通。

因為這個插曲,回去路上溫月一直懸着心,但直到轎車駛入易家,他們也沒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

雖然如此,到家後溫月還是跟易淮提了這件事,易淮聽後非常重視,叫來保镖隊長和陳建平,讓他們晚上安排保镖值班巡邏。

同時溫月也邀請周小冰晚上和自己一起睡,免得真有人闖進來,把她帶走都沒人知道。

當然,理論上來說,有易家的重重安保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但萬一呢?

周小冰對此也毫無意義,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能看得懂眼色,見易淮和溫月表情那麽嚴肅,心裏不免有些忐忑,一起睡她也能安心些。

不過事實證明,溫月多慮了,這天晚上沒有任何人非法闖入易家。

溫月也一覺睡到了天亮,直到被吃瓜值入賬提示吵醒,吃瓜值來源自然是“灣仔公園殺人事件”真兇落網。

雖然瓜不是溫月爆出去的,但因為灣仔警署的李成邦,是收到她要求系統寄過去的證據照片後,才抓到的李文炳。所以警方公共關系科向媒體透露案件進展後,溫月就零零星星有吃瓜值入賬。

昨晚數量比較少,經過一晚上的發酵,早上起來一算,溫月通過這件事收獲的吃瓜值竟然有二十多萬!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但這份喜悅沒能持續太久,剛吃完飯,易淮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挂斷後對溫月和周小冰說:“你們今天盡量不要外出,就算出去,也要多帶幾個保镖。”

溫月心裏咯噔一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易淮表情嚴肅道:“有人在佛光街發現了一具女屍。”

“又來?”一直沒插話的易東皺眉,“這是近兩個月發現的第幾具女屍了?”

溫月心裏則冒出一個念頭,問道:“剛被發現的女屍是什麽時候死的?她什麽年紀?”

“應該是昨晚死的,具體年紀我也不清楚。”易淮察覺到溫月的不對勁,問道,“怎麽了?”

溫月沒有回答,只是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往餐廳外走去。

腳步匆匆回到房間,溫月直奔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往臉上不停潑冷水。

過了許久,她才止住潑冷水的動作,雙手撐在臺面上,雙目赤紅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咬緊牙關問:“系統,剛被發現的那具女屍今年多大?她……”

溫月用力吸氣,聲音略帶哽咽地問,“是不是和周小冰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香江媒體速度很快,屍體早上被發現,現在就已經有了報道,系統因此很快調出資料,語氣遲疑地說:【是,她和周小冰同年同月同日出聲,且死亡時間是……】

系統停頓下來,過了将近半分鐘才澀然開口,【昨天晚上,十二點整。】

“混蛋!”

溫月用力錘了下洗臉池臺面,聲音裏滿是痛恨。

窺到近期發生的連環殺人案背後可能的真相後,她滿心以為只要自己跟在周小冰身邊,就能挽救她的性命,讓幕後兇手計劃流産,自食惡果。

但她沒想到,幕後的人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不但列出了目标,還有備選,甚至備選可能不止一個人,這個動不了,他們就殺另外一個人!

不擇手段!毫無人性!

是她太天真了!

她以為自己在救人,卻沒想到因為她的莽撞,導致了另一個人的死亡!

“阿月。”

“溫月。”

門外易淮連喊好幾聲,沒得到回應,便放棄敲門,說道:“我進來了。”

說完伸手就要扭開把手,但他剛有動作,門就被從浴室裏打開,紅着眼眶的女孩從裏面走出來。

“你怎麽樣?”易淮問着,伸手搭上溫月肩膀。

溫月搖頭,聲音略有些沙啞地說:“我想去趟灣仔警署。”

“去灣仔警署幹什麽?”對最近發生的事,易淮自然有所耳聞,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了什麽,問道,“為了最近的兇殺案?”

“嗯。”

綁定系統後,溫月一度以為自己真的能無所不知,哪怕是這次連環殺人案,她也以為是敵在明她在暗,只要她好好茍着,就能揪出幕後指使。

但佛光街女屍的出現敲醒了她,讓她認識到自己并沒有想象的那麽厲害,尤其她需要面對的敵人如此喪心病狂。

已經死了六個人,她不想再出現第七名死者。

可她又忍不住懷疑,她真的能在保護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揪出幕後那個人嗎?

溫月不确定,所以她不打算再隐瞞自己知道的信息。

應聲後,她繞過易淮,走到床邊拉開床頭櫃,從抽屜裏拿出昨天收到的系統寄來的信件,遞給易淮說:“這是我昨天早上收到的信。”

易淮有些疑惑話題怎麽跳到了這裏,但他沒有多說什麽,伸手接過信件打開,取出信紙低頭看起來。

越往後看,他臉上表情越驚訝,拿着信紙問溫月:“所以你昨天一直跟着小冰,是因為她被人盯上了?”

“對。”溫月點頭,“但我沒有想到,救下她後會有另一個人被殺害。”

易淮終于明白了溫月剛才失态的原因,伸手想要将她攬在懷裏安慰,可伸出的手拐個彎,最終落在了她的肩膀:“這不能怪你,你事先也不知道幕後的人有備選。”

“你放心,我沒打算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

溫月不打算苛責自己,但她也知道,出了這種事,她不可能再抱有之前那樣的想法做一個投機者。

對現在的她來說,揪出幕後兇手成為第一要務,掙吃瓜值成了順便。

所以溫月打算去一趟警署,以證據提供者的名義和李文炳見一面,看能不能從他那裏知道幕後指使是誰,順便拿到關鍵證據。

如果李文炳沒有跟幕後指使直接接觸過,她也要拿到兩名屍體沒被發現的死者埋藏地,釘死這是連環殺人案,曝光幕後指使的最終目的。

只有這樣,才有機會阻止對方繼續殺人。

以上信息,溫月沒有全部告訴易淮,只說自己有非見李文炳不可的理由,需要去一趟灣仔警署。

易淮沒有深究,只提出要陪她一起去。

出門前,易淮把易東叫去書房,雖然目前來看周小冰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幕後的人那麽喪心病狂,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

考慮到周小冰知道真相後會有壓力,所以易淮暫時不打算告訴對方實情,只把真相告訴易東,讓他這幾天帶着保镖寸步不離地跟着周小冰。

易東起先不相信,懷疑這是大哥為了撮合他和周小冰的手段,但易淮一句“今早佛光街發現的死者和小冰同年同月同日生”讓他臉色驟變。

皺眉沉默良久,易東問:“這是真的?你沒騙我?”

“你可以打電話讓人去查。”易淮說完道,“阿月心裏自責,要去警署見兇手,我現在陪她過去,小冰交給你了。”

易東雖然對周小冰沒有特殊感情,但畢竟是看着長大的妹妹,也擔心她出事,聞言說道:“大哥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小冰。”

出去後,易淮就跟周小冰最近不安全,她出門讓易東帶保镖跟着她的事。

周小冰聽後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推拒,但易淮說如果她出事,他不好向她家裏人交代,就把她給說服了。

說好後,四人兵分兩路,溫月和易淮去灣仔警署,易東則和周小冰一起去學校。

路上易淮一直在打電話,易盛正處于蓬勃發展的階段,他又是公司一把手,每天都很忙,基本沒有休息日。今天不去公司,要交代的工作自然不少。

溫月在旁邊聽着,心裏不免有些歉疚,想她帶的保镖也不少,其實一個人去警署也沒問題。

易淮聽後卻說:“工作不急在一時,事情結束後再處理也不耽誤,但人只有一條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言下之意,是要陪着她去警署。

易淮在香江做生意,警界的人認識得自然不少,到警署後直接給警司打電話,再由對方領着去見負責灣仔公園殺人事件的沙展李成邦。

按理來說,抓到兇手後李成邦應該清閑下來,但事實截然相反。

雖然李文炳嘴巴很嚴,也沒有明确的證據證明之前發生的幾起兇殺案和他有關系,但李成邦始終覺得不對勁,想繼續查。

但他上司并不贊同他繼續往下查,一是上面說的,目前沒有明确證據證明李文炳是連環兇手,尤其是李文炳被抓後,今天早上又發現一具女屍,讓他上司更覺得近期頻繁發生女性被殺事件事巧合;

二是因為警方目前壓力很大,本來昨天案件有進展後,市民的不滿稍稍被安撫,但今天早上的事爆出後,市民情緒迅速反彈,不滿情緒比之前更加高漲。

警方現在急需了結一起兇殺案,以提高市民對香江警察的信任。

可李成邦性子犟,不肯就這樣結案,于是溫月他們來之前,他剛和上司就這個問題吵了一架。而吵架的結果是,他上司答應向上級再争取兩天時間,到時候不管有沒有結果都要結案。

因此,溫月和易淮到刑偵A組辦公室時,李成邦整個人非常煩躁,并不想浪費時間接待他們,直到溫月拿出那封信。

系統郵寄出的信件,信封都是最大衆的款,收寄件信息也都是印刷用的鉛字,再平常不過。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看到那個信封的瞬間,李成邦腦海裏冒出了前天晚上收到的那封信,問道:“這是什麽?”

“你看完就知道了。”溫月說道。

李成邦擰眉,伸手接過信封,打開快速浏覽信紙,臉上表情也見見凝重,最後問:“你是周小冰?”

警司說道:“說什麽呢?這是溫小姐,《東江娛樂報》的老板。”

如今《東江娛樂報》的名氣可不小,哪怕李成邦不怎麽關注娛樂新聞也聽說過,遲疑問:“那你……”

“周小冰是我朋友,她這幾天住在我家裏,昨天收到信後因為擔心,我一直在跟着她,以為這樣就不會出事,結果今天早上得知佛光街有人被殺。”

李成邦皺眉問:“所以溫小姐你覺得,幕後的人動不了周小冰,才會去殺佛光街的死者?”

溫月說道:“易淮找人打聽過,佛光街的死者和我朋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

警司沒有看信,有些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邊開口詢問,邊從李成邦手裏接過信紙,看完後張大嘴巴說:“溫小姐你覺得近期發生的一連串殺人案,是富豪為了續命而犯下的?”

其實溫月并不确定幕後富豪到底是為了換命還是續命,當時選擇讓系統這麽寫,是想着如果匿名證人自己都搞不清楚一連串事件的起因,她就算拿出信件,恐怕也很難取信于人,所以在兩個可能中盲選了一個。

讓系統寄出這封信時,溫月只是慣性給自己留後手,卻不想信件真派上了用場。

溫月說道:“按照信上寫的內容,應該是這樣。”

李成邦也從沉思中回過神,說道:“但怎麽可能,到現在我們只發現了四名死者的屍體。”

“這說明你們工作做得不夠,還有屍體沒有被發現。”

李成邦和警司對視一眼,後者顯然不想相信這個事實,說道:“不可能吧?現在天氣這麽熱,如果有人被殺,屍體不可能藏得住。”

李成邦也這麽想,但他始終覺得手裏的信不管是信封還是信紙甚至是印刷的字,都和他前天晚上收到的一模一樣。

他很懷疑,這兩封信是同一個人寄出的。

如今他收到的那封信真實性已經得到驗證,而這封信上的內容和事實雖然有偏差,但考慮到佛光街死者和周小冰同一天出生,他覺得真實性很高。

“是真是假,查一查就知道了。”李成邦眼神犀利,看着警司說道,“徐sir,我想申請并案。”

自從查到灣仔公園的案子和之前兩起案件有共通之處,李成邦就一直想并案,但因為三名死者在不同區,并案難度大,且連環案證據不足,他提一次這件事就被駁回一次,至今未能成功。

但現在,李成邦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分開查固然輕松,甚至他們警署已經抓到兇手,完全可以交差。可這樣也容易遺漏重要信息,導致兇手的罪行不能全部曝光,最終逃脫法律的制裁。

而徐警司雖然想省事,但他畢竟是一名警察,也希望能将兇手繩之于法,見李成邦态度堅決,沉思片刻說:“我會聯系其他警署談這件事。”

李成邦瞬間振奮起來,大聲說道:“謝謝徐sir!”

見兩人談完正事,溫月也順勢提出自己的請求,得知他想見李文炳,兩人神色都有些驚訝,徐警司問:“溫小姐,你為什麽想見李文炳?”

溫月當然不可能曝光系統,便笑着說:“不止我想見李文炳,你們信不信,确認這幾起案子是連環殺人後,香江所有媒體從業者都會想見李文炳。”

說完見徐警司面露猶豫,溫月指着信,提醒說道,“而且,在這件事上我應該不算無關人員,說不定我見過李文炳後,能幫你們撬開他的嘴巴。”

這話徐警司自然是不相信的,溫月人脈再廣,能得到再多不為人知的消息,她也只是個普通人。李成邦這種經驗豐富的老警員都撬不開李文炳的嘴,溫月怎麽可能讓他開口。

但香江警察向來樂意和富豪搞好關系,沒辦法,警隊經費緊張嘛,這些富豪有錢,要是哪天心情好簽一張支票給他們,也能緩解一下是吧?

何況溫月收到了預告信,确實不算無關人員,安排她去和李文炳見一面不算違規。

雖然心裏同意了,但徐警司面上仍做出猶豫的表情:“安排你們見一面沒有問題,但時間……”

溫月說道:“給我十分鐘就好。”

徐警司立刻松口:“行。”

……

十分鐘後,溫月在審訊室裏見到了李文炳。

李文炳今年四十出頭,個子不算高,身材不算壯,相貌也很普通,只是眼神裏能看出戾氣,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事實也确實如此,李文炳沒讀過多少書,十幾歲就出來混社會,沒多久就進了當時某個大幫派,過着打打殺殺的生活。

過去二十多年裏,他傷過人,替人頂過罪,斷斷續續做了三次牢,最近一次被放出來是兩年前。

出來後他本來打算投奔以前的老大,但香江這幾年打擊犯罪力度很大,他前老大早跑路了,他沒能招到人。

李文炳人生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在牢裏度過,根本沒有生存的技能,沒辦法,他只好找了家夜總會給人看場子。

但混幫派的,多少都有點臭毛病,李文炳是好賭,空閑時間都在地下賭場度過,出來沒兩年就欠了一屁股債,到現在利滾利已經滾到兩百萬。

兩百萬,把他稱斤論兩賣了都值不了這麽多錢,何況他還不想死。

所以半個月前,當有人找到他,讓他按照吩咐,每周殺一個指定的人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因為如果他不答應,就要面臨高利貸追債,到了放貸人面前,就算他能逃過一截,缺胳膊斷腿是肯定的。

反倒是答應殺人有活的機會,畢竟香江廢除了死刑,殺再多人也只是終身監禁。對方答應殺一個人給他一百萬,這筆錢夠他在監獄裏揮霍半輩子。

努力生活的人無辜喪命,無惡不作之徒潇灑餘生,地獄笑話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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