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Episode 21

第21章 Episode 21

Episode 21 貓貓趕壞人

自從那次江戶川亂步在路邊買東西，差點被卷入港口黑手丨黨和外國異能組織者的械鬥後，那個外國異能組織者Mimic的領袖天天來找武裝偵探社麻煩。與此同時，港口黑手丨黨也尋仇，追到了紅磚建築前。

天天鬧爆炸。

天天搞槍戰。

武裝偵探社上下左右的鄰居不堪其擾

人身安全有武裝偵探社保護也并沒有大問題，但客人們都不敢過來了。他們的生計也維持不下去了。樓下的漩渦咖啡館的客人群體還是依舊穩定——武裝偵探社是他們的老客戶了，最近又因為這些糟心事，他們每天都要請幾十個人喝咖啡和點心，所以生計穩定。然而，咖啡館的保險單已經沒有哪個公司敢接了。

與謝野晶子朝着窗外堅持要和那天打敗他的少年見面的紀德扔刀片，“Allez-vous-en, salauds !（滾開，你們這群混蛋）”

最近和這群歪果仁對罵，與謝野晶子的法語水平突飛猛進。但是樓下的紀德面無表情地躲開了所有的刀片，并且堅持自己的說辭，“我要和那個人決一死戰。”

“都三四十人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跟小孩子一樣在堵門口耍橫！不要臉。”

“……”

“別裝作你聽不到。”

紀德被噎住了，但還是繼續假裝聽不到。

他不是不能上樓發生争執，但是樓上最可怕的是那個穿着咖啡色風衣的偵探江戶川亂步。兩個人一對上臉，江戶川亂步就慢悠悠地說道：“原來如此。”

“什麽？”

江戶川亂步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在家裏是獨生子吧，父親早逝，母親是天主教基督徒，叔叔應該是一個學者。從小接受父母截然不同的教育方式，讓你還沒有成型的思想觀念存在着巨大的沖突與矛盾，以至于你從小就很孤獨。你通常維持着刻板不思變通的生活準則，用外界普遍認為的正确為自己标杆，以此來中斷自己的困惑與迷茫。13歲的時候，你愛上了大你兩歲的表姐，可是你不敢說，于是……”

受到精神暴擊的紀德把武裝偵探社的門給關上了。

身後的下屬面面相觑，什麽都不敢問，也不敢說。

然而江戶川亂步只是讓他精神上不想進武裝偵探社，但是他人還在樓下堅守。除此之外，每天都有港口黑手丨黨陪他們解悶，他們一點都不無聊。

事實上，解決這個方案最簡單的就是按照Mimic組織的首領紀德的要求，把那個之前變成貓的人，或者變成人的貓抓出來扔給紀德就好了。

可是那只貓生活作息規律，晚上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就算出現也不願意往外跑。白天也只會在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間出現。可是大白天的時候，家裏兩只大貓都要找它玩。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裏面，生怕小黑貓被社長和江戶川亂步馴化了似的。

小黑貓體型就是只奶貓，先前總是翹着尾巴走路，那尾巴就像是一個有着小尖尖的毛絨棒，非常可愛。可之後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一天纏着江戶川亂步好久，發現沒有用之後，它走路都是卷着尾巴走。

一點都沒有種族自信和驕傲。

山崎和白州恨鐵不成鋼，但響畢竟還是只小貓貓，總之看得非常心疼，舍不得罵他。山崎和白州見到響都要舔舔它，時不時帶他出去見見世面，讓他淡忘被兩腳獸冷落的痛苦。說來奇怪，先前明明在寵物店裏面看到響變成了人的模樣，但是山崎和白州腦袋裏面就是認為，響就是一只小奶貓。

它們兩個也是聽說過異能者的，也許還存在着異能喵呢？

這次響回來是想要和江戶川亂步談找工作的話題，所以就不和它們一塊玩了。

山崎見他要跟着江戶川亂步去上班，表示貓大不中留，都不陪它玩了，自己的心都碎了。

白州瞥了一眼山崎，說道：“話說，你不覺得最近貓貓身上好像多了其他兩腳獸的味道嗎？”

山崎貓軀一震，“小貓貓是不是好久沒洗澡了？”

“不是，我是說有人在外面偷偷喂它了。”白州肯定地說道，“那人煙味特別重。”

山崎驚訝道：“原來貓貓已經有兩腳獸的備胎了。哎呀，我的教育成功了！”

白州震驚，“你教育它什麽了？”

山崎說道：“只要是它看到的，都是它的。”

“…你這只笨貓。”

“我不笨。”

“沒有意識到自己笨的貓是最可憐的。”

社長出門前見兩只貓打在一起，也不太在意。他關上門後又看着拿着遛貓繩的江戶川亂步說道：“它們今天難得不想出門。”

“大概是因為小黑貓不在家吧。”

江戶川亂步看到小黑貓咬着遛貓繩來找他，便帶着他出門了。

聽說之前在街鬥的現場，小黑貓曾經變成一個紫墨色發色的少年。

據說他長得像是小說裏面才會出現的，那種有着毫無瑕疵的面孔的人偶。兩腮豐盈，像是沒有褪去稚氣的少年，但他的眼睛卻不像是小孩的眼睛，模糊了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界限，更像是人偶給人的那種非真實感。

因為店主是女性，且收藏了大量言情小說，因此江戶川亂步可以推斷小黑貓應該是長得很讓人有保護欲的臉，該店主很可能還有年下戀的傾向。

江戶川亂步沒有到那種對人長什麽樣，也要産生好奇心的程度。

那天聽後，他“哦”一下就結束了。

小黑貓則是意識到被江戶川亂步點到名字，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亂步。兩只圓溜溜的紫色圓寶石似的眼睛來回在社長和偵探身上看，歪了歪頭。

越近距離看，就越會發現這小黑貓真的就是一只小奶貓。攤開的身體還沒有35碼鞋子長，毛發柔軟細膩，臉也圓乎乎得就像個小團子，不知道是吃了多少糯米團才能長成這種圓乎到恰到好處，不會過于幹癟，也不會太過臃腫，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柔軟舒服的氣息。

社長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才能緩解小黑貓對自己的可愛暴擊。

江戶川亂步邊走邊遛着一個小黑球似的，說道：“話說我們就自己把小黑貓扔給那個異能者呗。我們偵探社的鄰居們都要搬走了。”

社長聽這話，正色道：“那人是亡命之徒，只求解脫。與他碰上，沒有任何好的結果。”

江戶川亂步說道：“你是說，他會逼這只貓跟他生死決鬥。”

社長視線下移，看到地上一團年糕球，腦袋裏面浮出了紀德拿着槍抵在小貓腦袋上的畫面，忍不住陷入了沉默，“亂步，你有其他解決的方法嗎？”

亂步抱着手臂，十分嫌棄地說道：“感覺好麻煩哦，我才不要！”

“亂步！”

社長正要呵責亂步的孩子氣，地上的小貓細弱的聲音就冒出來，似乎在吼社長，只是音量極低，且聲音極幼。小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也沒有威懾力，朝着社長的方向刨了兩下。

“……”

它知不知道他在保護它。

江戶川亂步是想要把貓扔給紀德去處理，來解決武裝偵探社的大危機。他們偵探社怎麽能允許讓貓來做出犧牲呢？

江戶川亂步的聲音适時地響起，“沒事的，社長！”

于是他們又回到了熟悉的紅磚建築。

建築前沙色風衣的一群異國長相的人早就等候多時。

今天依舊就是持久戰。武裝偵探社這邊很少主動發起猛烈的挑釁，而Mimic一直專心應付港口黑手丨黨，因此兩方一直都在對峙中。這一次，江戶川亂步出現的時候，便說道：“我們可以把人交給你，你們趕快從這裏撤離。大家都不能好好休息吃飯了！”

紀德就知道這種雙方對峙遲早會有結果，交出人本來就是最簡單快捷的方式。那個少年要是想要真的保護武裝偵探社，就不會繼續當縮頭烏龜。

紀德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從被法國上級背叛之後，他們這個組織完全被所在的國家抛棄。他們成了罪大惡極的犯人，是世界最不可饒恕的惡徒。他們對這個世界如此失望，卻因為自己對上帝的信仰以及軍隊潛移默化的信念——「必須死于戰鬥」。因此他們無法做到自殺，只希望有一個強者在戰鬥中将他們殺死，才能獲得最後的解脫。

他們現在終于看到希望了。

紀德面色肅穆地說道：“人交給我，我們會從這裏撤離。”

江戶川亂步點頭，“那好，你把手伸過來。”

紀德眉頭頓時一皺，他完全有預測危險的能力，但他目前并沒有那種危機感，所以沒有主動發起異能。面前的人雖然能造成自己的精神暴擊，但不代表紀德不能一只手把他的頭扭斷。

紀德也對自己危險預判也有很強的信心，于是他伸起一只手，江戶川亂步煞有介事地搖頭道：“不行，你要用兩只手。”

“我要的是那個人，你想要給我什麽？”

紀德雖然是這麽說，但也不認為江戶川亂步會突然刺殺他，于是他兩只手伸在江戶川亂步面前，并且跟着他的要求，手心向上，并攏做成捧水狀，維持十秒。接着，紀德的手上被放了一只毛絨絨的東西。

一只小黑貓。

它手足無措地站在紀德的掌心上，擡頭看向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點點它的臉頰，說道：“你說的事情，本亂步大人已經完全明白了，你如果能把這群人趕跑，你就合格了。”

小黑貓縮了縮，又顫顫巍巍地擡頭看向身材魁梧高大的紀德，這要怎麽趕跑？小黑貓試圖要吼那個紀德。但Mimic的首領紀德卻看向江戶川亂步。

“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要的是那個那天和我打的少年，這是什麽東…小東西？”紀德本來想要捏它的後頸，但是他一時間找不到小黑貓的脖子，只能一邊捧，一邊朝着江戶川亂步的方向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很好打發？”

“這就是那天打你的人，你當時可能沒有看清，但其他人都應該知道那是一只小黑貓吧？”

“……”

紀德正要據理力争，但是被他的下屬握住了手臂，“首領，就是這只貓。”

紀德看着手上的貓，喉嚨不自覺地幹了幹。

“那你讓他變成人。”

“不，它本來就是一只貓，只是可能有時候會變成人而已。它是一只異能貓。”

江戶川亂步一番正經發言之後，小貓也跟着高興地應和，在掌上踏了踏。

“只要到了生命危急的那一刻，我覺得它肯定會變成人的。”

紀德覺得自己已經被愚弄了，一把把貓扔在地上，還沒等那貓慘叫聲發出來，紀德就聽到自己的手下倒在地上。

有伏擊！？

紀德立刻謹慎地回身，結果視線往下，看到自己的屬下躺在地上手上護着貓的頭，自己當貓的踏板，視死如歸地望着紀德。

“首領。”

“……”

“我們已經被開除了法國籍，可絕對不能做出被開除人籍的事情。”

紀德回看周圍一圈，發現自己的手下都望着那只小小的黑色生物，面露心疼、不忍以及驚喜……？

不行。

紀德要重新和武裝偵探社商量，結果江戶川亂步和社長早就離開了。江戶川亂步從窗戶裏面探出頭，說道：“你不能言而無信，快點帶人走。這只貓要殺要剮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紀德回頭看貓，貓圓潤清澈的眼瞳望着自己。

“……”

不管怎麽樣，Mimic還是一群講信用的人，遵從之前的約定從原地撤離了。

與謝野晶子看着他們護着貓離開的腳步，“說法國人愛貓，貓是法國家庭的王者，現在一看是真的呢！”

與謝野晶子頓了頓，又看向江戶川亂步，“要是貓被他們占為己有，怎麽辦？”

這話剛落，江戶川亂步擡起下颌，“怎麽可能！這可是我亂步的貓啊！誰都搶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