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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錢思齊知道趙謹言和丞相的事,他隐隐感覺是丞相要搞事,于是這次錢思齊少見的穿起了盔甲,一臉嚴肅的跟在趙謹言身邊。

一路上錢思齊精神都緊繃着,就怕哪裏來個暗箭,他在心裏默默吐槽,明知道有危險還出來了,嫌命長嗎,而且還是坐着馬車慢慢悠悠的走。

好在這一路有驚無險,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進入南山後,外圍有禁軍把守,李辰安又圈了一塊地自己派人守了起來,他讓趙謹言就在這個範圍內待着。

本來打算帶趙謹言騎射的李辰安在發現趙謹言不會騎馬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李辰安給趙謹言搭了一個棚子,讓趙謹言在棚子下坐着,自己去給他打獵,順便看看有沒有趙謹言想要的鴿子。

不過李辰安并沒有走太遠,他騎着馬走的最遠的地方也在趙謹言視線範圍內。

錢思齊跟在趙謹言左右,一步不敢離開。

趙謹言側卧在帳篷裏看着遠處的李辰安,說道:“小将軍真是英姿飒爽,喜歡。”

錢思齊看了趙謹言一眼,說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辰安你喜歡他,我看辰安對你也有點意思,現在你們也算兩情相悅吧。”

趙謹言說道:“不着急,慢慢來,只是有些好感不能說明什麽,”他看向錢思齊,“你對我沒有一點好感嗎?”

錢思齊默默遠離的幾步,說道:“沒有,一點都沒有,”

趙謹言露出一個傷心的表情:“我以為我們已經能算是朋友了,沒想到你對你來說竟然還只是陌生人。”

錢思齊說道:“朋友?你說的好感是指這個?”

趙謹言說道:“你以為呢?”他一臉恍然的說道,“難道你以為……你在想什麽?我的心是小将軍的,其他人都只能成為我心裏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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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思齊無語的看着趙謹言的表演,默默的想:你之前還說丞相風韻猶存呢,誰知道你說的話什麽意思。

李辰安很快就打到了一只兔子,這對他不是什麽難事,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拿着兔子朝趙謹言這邊走來。

錢思齊說道:“辰安好像抓到獵物了,哎,要不是你,我現在肯定要和辰安比一比,看誰打的獵物多。”

錢思齊往前走了幾步迎接李辰安,他朝李辰安喊道:“打到什麽了?”

李辰安揮了揮自己手裏的兔子。

就在這時,圍場邊緣突然閃過一道反光,錢思齊首先發現不對,他喊了一聲:“小心。”然後想都沒想,飛身擋在趙謹言身前,一支箭打在他身上,好在有盔甲,錢思齊傷的并不重。

然而這還沒完,接着,更多的箭朝這邊射來。

李辰安也發現了不對,他将手中的兔子扔掉,從身後拿出弓箭射出。

侍衛們也終于反應過來,所有人沖向趙謹言,在他身邊組成人牆,不過那些箭比人更快,雖然侍衛們擋掉了大部分的箭,但是還漏網之魚穿過人群射向了趙謹言。

就在一支箭即将射中趙謹言時,另一支箭突然出現打偏了這支箭,那是李辰安射出的那支箭。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一瞬間。。

趙謹言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情緒依然穩定。

趙謹言對着策馬而來的李辰安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小将軍真是好箭法。”

李辰安下馬快步跑到趙謹言身邊,他将趙謹言攬進懷裏護着,他說道:“不想笑就不要笑。”

趙謹言臉上笑容淡了些,他乖乖的被李辰安抱着,一動不動。

那邊,侍衛已經擒住射箭的幾人,那是一共有三個人,不過他們被抓到後毫不猶豫的咬破了嘴裏的毒囊,瞬間暴斃而亡。

侍衛來報告後,語焉不詳的說道:“那幾人死前說了一句話。”

李辰安說道:“有話直說,那幾個刺客說了什麽?”

侍衛說道:“他們說,他們誓死效忠太子。”他幾人口中的太子明顯不是他們刺殺的這個。

李辰安和錢思齊看向趙謹言,李辰安開口道:“世翎他不會這麽做。”這話說的他自己都有些沒底氣,畢竟這是第二次了

趙謹言也是第二次死裏逃生了。。

趙謹言笑了一下,說道:“三皇兄可真好用,什麽事都能往他身上推。”

錢思齊說道:“就是,明明是那個老匹夫做的。”

李辰安看着錢思齊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感覺他似乎有什麽事瞞着自己,他看了看懷裏的趙謹言,感覺這事趙謹言肯定也知道。

李辰安問道:“思齊,挺你這意思,你知道今天會有人來行刺?”他本來還奇怪,一向随意的錢思齊今天竟然穿的這麽正式,而且一直跟随趙謹言左右沒有離開過半步。

錢思齊看了趙謹言一眼,趙謹言靜靜窩在李辰安懷裏,讓人看不到臉。

趙謹言應該不想讓李辰安知道他和丞相的談話,所以錢思齊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他只說了自己之前見到丞相管家欺壓平民,于是憤怒下殺了那個管家與丞相結仇的事。

錢思齊說道:“那個老匹夫,縱容手下,一看就不是好人,之前不是還有人上奏說他當街抓良民嗎?那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殿下懷疑他不是沒道理的。”

李辰安倒是覺得:“這麽說或許對天子不敬,不過丞相能在京都為所欲為還是仗着天子的信任,丞相不會做天子不準的事,謀害太子這種事,天子肯定不會允許,丞相不可能這麽做。”

錢思齊撇了下嘴,丞相想造反這事現在還沒有明确的證據,他也只是從趙謹言和丞相的對話裏猜出來了一點,所以他也不敢随意說出來,只看表面的情況,李辰安說的也沒錯。

看錢思齊的表情,李辰安肯定他有什麽話沒說出來,他看向懷裏的趙謹言,趙謹言睜着無故的眼睛,一臉信任的看着李辰安問道:“小将軍,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

這獵是不能打了,李辰安讓趙謹言先在原地待着,然後去叫來了守在外圍的禁軍,讓禁軍協助一路護送趙謹言回了皇宮。

這事皇上也差人查了,不過那三個刺客身上太幹淨了,沒有任何能代表身份的東西,只是從他們射箭的方式分析出他們是軍隊出身。

現在還在打仗,來來去去的軍人不要太多,想要從軍隊查三個人,不易于大海撈針。

不過說到軍隊就不得不想到前太子,畢竟他外公是鎮國将軍,他本人還曾管過兵部。

朝廷裏也有對這種事的議論,不過天子卻将這種議論壓下去了,似乎不希望過多的讨論前太子的事。

這件事最終以撤換了南山獵場的守軍統領結束。

東宮。

錢思齊在知道處理結果後很氣憤:“這事就這麽完了,這都第二次了,也沒查出是誰做的,這可是當朝太子被刺,這是什麽很小的事嗎?”

趙謹言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說道:“對陛下來說,我的事确實不算什麽事。”

李辰安也少見的對天子表達了不滿:“即使殿下并不是陛下想要的繼承人,也不能如此輕視,如果陛下真的不想讓殿下繼承大統,完全可以将殿下放出宮去,怎麽也好過現在這樣。”

趙謹言說道:“在我被推上這個位置的時候,結局就已經确定了,你們也不必為我不平,我如果真的不想做這個太子,就會抽身的。”趙謹言的意思是,他現在還在這個位置說,就是他還想當這個太子,即使有危險。

錢思齊說道:“你怎麽抽身,那是天子的旨意,他就是要把你推到前面來檔刀。”

趙謹言說道:“六皇兄因為斷了一條腿,以失皇家顏面的理由從太子位上換了下去,我只要效仿六皇兄,陛下也不可能強拉我做這個太子,就算陛下想,大臣們也不會同意一個身有殘疾的人做太子。”

錢思齊還是不滿,憑什麽趙謹言必須用自殘的方式才能保下自己的命。

就在這時,寧安走了進來,他行了禮,然後對趙謹言說道:“您讓我送給大統領的東西已經送去了。”

錢思齊好奇的問:“禁軍大統領?你給他送什麽了?”

上次趙謹言讓寧安送過去的錢大統領沒收,不過寧安發現大統領帳裏擺着很多劍,能看出來他很喜歡收集寶劍。

這次趙謹言讓寧安去皇宮庫房裏領了兩把好劍給大統領送去了,大統領果然收了。

趙謹言說道:“沒什麽,兩把劍而已。”

李辰安問道:“你送大統領劍做什麽?”他皺起眉,“我知道你對陛下多有不滿,但是現在絕不是做些什麽的好時機。”

趙謹言睜大眼睛,說道:“小将軍,你在說什麽?我是請大統領在安排南山守衛的時候選一個信得過的人。”

李辰安的話像是在說趙謹言要對天子不利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李辰安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阻止,而是擔心趙謹言的安危。

李辰安頓了下,轉過頭,避開趙謹言和錢思齊驚訝的目光,的說道:“這樣嗎?”

錢思齊說道:“辰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李辰安咳了一聲,正色道:“我只是擔心殿下,一時情急而已,不要在意。”

錢思齊轉頭看向趙謹言,問道:“你管南山做什麽,難道你還想去?”

趙謹言無視了錢思齊的問題,他對李辰安說道:“小将軍,如果你認為我要行造反之事,不應該制止我麽?不是好時機是什麽意思?”

李辰安咳了一聲,說道:“我就是要制止殿下,并無其他的意思。”他也有些驚訝剛才自己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制止他,而是關心趙謹言的安危,怕趙謹言激動行事傷了自己。

李辰安在心裏告誡自己,陛下對李家有恩,也向來倚重李家,雖然放任丞相這件事讓李辰安心有不滿,但是還不至于讓李辰安做什麽過激的事。

錢思齊不滿自己被忽略,他打斷兩人,說道:“殿下,你是不是還要去南山?”

趙謹言看向錢思齊,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去,而且要快去,不用準備了,就明天,我們再去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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