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莽夫
莽夫
歡愉慵懶的坐了起來。
場上的兩個人好不意外的沉默了,均衡的眸子微微眯起,頗為淡漠的盯着拉默手裏的劍。
祂有着和塔拉梵如出一轍的發色,只是陰陽分割發絲,宛若以及面無表情的臉上獅子貓般的異瞳,無一不昭示着此人的身份其實不太簡單。
“所來為何?”
祂掀起眼皮,冷冰冰的詢問着。
話語間看到了拉默不對稱的衣服,均衡不禁難受的蹙了蹙眉。
“令人生厭。”
拉默還沒想動手,均衡這邊已然發出來及其冒犯的言論,眉眼間盡是厭惡至極的無禮神色。
“什麽審美?”祂自來熟的抱起臂來,肉眼可見的向着人責怪道,“誰教你這麽穿衣服的?對稱一點不好看嗎?”
話音落下後,周圍一片靜默。
一是不敢對兩個人過多冒犯,二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個家夥,總不能現在就一堆人沖上去吧。
“以及,你手上的那劍。”
均衡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看法,擡手指向金色的細劍,優雅的劍身,對稱的弧度都令人心神愉悅。
唯一的缺點……
如果不是歡愉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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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出來這是是另一位的,是祂要你來的嗎?”均衡挑眉望向了觀衆席,卻沒看向準備與之對峙的歡愉,而是在阿基維利的身上停滞了。
“但要我說,沒必要。”
祂微笑着攤手解釋。
“我此番過來并非尋釁滋事。”
“星穹列車還缺人嗎?”均衡在衆目睽睽之下詢問出聲,似笑非笑的面龐讓人看着有些恐懼,但聲音斯文又禮貌,“我願意脫離均衡的勢力,加入無名客的行列。”
打不過不如直接加入。
無論怎麽盯,都不如花明正大的盯。
阿基維利:……
你剛剛說什麽?
啊?
再說一遍!
“什麽?”祂差點把歡愉的手捏碎,整個人就差兩眼一黑渾身昏死過去了,但還是強撐着詢問出聲,“你……真的确定要要加入星穹列車?”
“沒錯。”
祂虔誠的把手放在胸前。
“仰慕列車已久,只願能加入其中。”
阿基維利:……
別鬧。
均衡脫離均衡加入開拓?
每個字我都認識,怎麽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了呢?
別太抽象了!
全場都因此嘩然,歡愉的表情都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真是沒想到竟會如此。”祂陰沉沉的盯着阿基維利,幽紅的瞳孔微微縮緊,試圖從微表情中提取出阿基維利對于均衡想要加入列車的态度。
可惜,從前看不明白。
現在也看不明白。
那雙鎏金色瞳孔除了震撼,便再沒別的情緒了。
但如果祂同意,簡直是找死的行為。
還嫌均衡弄不死你嗎?
歡愉無奈的提醒道。
“別同意,祂想殺了你。”
阿基維利猛然被反握住手腕,莫名有些擔憂的嗓音率先響在了耳邊,于是在祂聞聲擡頭時,便默然的對上了那雙悲傷的幽紅色的眼睛。
但僅僅是一瞬,就被掩蓋掉了。
“是…幻覺嗎?”
祂頗為困惑的歪了歪頭。
“可為什麽,非要殺了我。”
阿基維利真摯的詢問道。
“我沒有破壞任何均衡,即使是被你重新複活,我也不認為我有什麽威脅到寰宇穩定的地方。”
“到底是為什麽?”
其實開拓也沒想問出什麽,歡愉一直拒絕正面回答,祂認為這并沒有樂子,想讓祂自己來慢慢找。
可對方沉默半晌。
卻意外的回答了阿基維利。
“是因為我。”
到開拓星神來不及思考,另一道聲音便緊随而來。
“噌——!”
金屬的清脆聲音響起。
拉默的瞳孔異常的閃爍起來,場上中央的人驟然被靈活宛若游魚的劍光襲擊,流光溢彩的弧度泛着金色的星點,直接毫不留情的橫斬而出。
勁風霎時被帶起,掀起衆多沙石。
均衡側身一躲,原本站立的地面霎時出現了巨大的坑洞。
“還真是中邪了。”祂淡漠的與拉默的瞳孔對視,其中的光芒暗淡無色,只有一個虛虛的歡愉标志閃爍着,若是再向裏看,便可以感受到無邊的笑聲。
尖銳,瘋狂。
讓人恐懼心頭起。
可拉默毫無反應。
只是一劍空了以後,恍惚的趔趄一瞬。
然後呢?
出劍……對。
幽白的手微微攥緊細劍,向前随意的的揮出了一劍。
原本能帶起強飓風的長弧安靜下來,輕飄飄的被其揮出。
氣勢排山倒海,似有人相助般。
只是在用出來時,他的身軀肉眼可見的變的蒼白,握着劍的那雙手有些崩解,自我破潰到一個的傷從手蔓延到腕部,漏出了有些發白的皮肉。
少的可憐的豐饒賜福也承受不住了,如果不是歡愉稍微幫了幫,他此時全身上下都會變成與手一模一樣的慘狀。
呵。
感謝歡愉嗎?
難道還要感謝歡愉沒殺了自己,只是弄傷了自己的右手?
“……”
星神不在乎凡人,祂門只在乎命途。
随心所欲漠視生命,所謂的崇拜也只是求生道路上的被迫接受罷了,本質上都是利益驅使。
拉默黯淡的搖了搖頭。
在場的人霎時變得驚恐,只有歡愉的微笑從未變過。
歡愉一向是個瘋子,一旁的塔拉梵已然看出來這一劍絕對不簡單,彙聚的力量被壓縮成極窄極窄的弧光,其中明顯包含着足矣将哈衣艾怡擊碎的力量。
拉默還真是中邪了。
——中的歡愉女鬼邪。
阿基維利頗為無奈的垂着頭。
歡愉也許在賭,均衡接不接。
如果接,你化身沒了。
如果不接,哈衣艾怡就沒了。
不過這只是開拓的猜測。
也許歡愉就是不在乎這個星球,即使直接把其砍碎了也無所謂呢,只要均衡能被歡愉給膈應到。
“……”
祂也許是這麽想的吧。
“你在擔心什麽?”歡愉挑眉,幽幽的看着正在思考的阿基維利,“別想當然了,我還不至于在均衡躲開後收不了力,哈衣艾怡一點事情沒有。”
祂還不忘記拉踩。
“我可不像浮黎。”
歡愉可憐兮兮的抹着淚,濕漉漉的目光看的阿基維利有些不忍,于是心中不禁默默責怪自己不要猜疑太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被狐貍精蠱惑了。
“畢竟啊——”
歡愉勉強的笑了起來。
“祂簡直是個沒輕沒重的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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