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那就去死吧!
那就去死吧!
絢爛的流星從上空劃過。
一旁的均衡沒有理會阿基維利突如其來的注視,而是悠閑自得的透過走廊的落地窗看向別處。
模樣斯文,氣定神閑。
“真是沒辦法。”祂低低的呢喃。
因為糾葛很深便情根深種,甚至随意的将自己的命途拱手給別人用了,這等真心在歡愉身上還真是不多見了,只是現在有些太過火了。
一旁阿基維利微微偏頭。
“你別誤會,我提出這種近似于逼迫的條件,不過時為了監測歡愉的狀态。”均衡适時的看向祂,清清冷冷的嗓音響起,“但現在似乎也不行了。”
“所以。”
祂輕笑一聲。
“你要不要去找找祂?”
眉眼無意中染上一絲溫和,那雙異瞳卻冷淡的瞥向了阿基維利,其中的暗示意味尤其明顯。
“你曾經死亡,我并不知曉緣由。
祂無所謂的攤手。
随後偏了偏頭,示意阿基維利看向天空中的流星。
均衡垂落的長發從肩膀滑落,直接披到了纖瘦的背部,優雅的神明此時像是在感傷着什麽。
“所以想知道你的過去與祂,只能從歡愉那下手。”祂稍微認真了些許,“此時在我這裏只能徒徒浪費時間,或者你其實可以大膽一些。”
“嘗試說服浮黎,讓祂來告訴你曾經的一切。”
“殺你也許解決不了問題,我可以給你時間去嘗試解決這些事,讓祂放下已故之人的心結。”
“到底是什麽深厚的感情,能讓祂如此這般的惦記我啊。”阿基維利怔愣一瞬,下意識随着均衡的目光擡頭向上看,眸中倒映出已然暗沉下來的天色,“從前我和祂的感情真的很好嗎?”
“呵。”
均衡卻不候着了。
祂現在要給開拓和歡愉擦屁股,不想聊一些傷春悲秋的事情,雖然阿基維利隕落的時候大多數神都會傷心,但均衡的眼裏只有均衡。
祂不在乎誰死。
但這個世間必須均衡。
“你好好想想,我稍後再來找你。”均衡嚴肅的理了理衣襟,最後掀起眼皮看了阿基維利一眼,“以及,你可以調動全部的歡愉命途,若是理解一些原理,便可以很輕松的找到祂的位置。”
均衡的繼續道。
“希望你不負囑托。”
一聲嘆息幽幽響起,輕的可以融入了淡淡的風中。
無論是歡愉還是阿基維利,兩個人真的都挺讓人頭疼的。
尤其是歡愉這個家夥,随心所欲不受任何東西束縛,本人認定的東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非要玩廢了玩殘了才會停歇,那個蟲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享樂至上,極致利己。
可如今怎麽會因為別人而付出。
當然是因為歡愉開心。
上萬年都沒遇到過如此合拍的家夥,調戲玩笑層出不窮,結果嘎嘣一聲莫名其妙死了怎麽可能甘心,這個家夥必須給祂活,想死你也得給我活過來。
可似乎是出問題了。
因為這次的時間與曾經不太一樣,導致了一些态度的轉變。
“……”歡愉蹙眉看向了昏迷的帕姆,心中隐秘的失望微微掠過,但還是安安分分的放下了鼻行獸,轉身看向了帕姆,“親愛的帕姆,你還沒醒嗎?”
“……”
話音落下,面前的帕姆沒有回答。
毛絨絨的小肚子起伏着,一只手輕輕的搭在上面,就連頭頂上的帽子都滾落到了到了一邊。
“睡的好熟啊~”
祂眼神驟然變得慈愛,整個人屈膝半蹲下來,與原來那副模樣大不相同,像是覺醒了某種奇怪的屬性。
“還沒醒嗎?”
歡愉溫柔的詢問着。
整個人垂眸望向列車長,身上披挂了一層神聖的光,像是舊文明神話中無所不能救苦救世的神明似的。
慈悲,而又詭異。
可這幅景象維持時間不長。
蒼白不似活人的五指直接卡住帕姆的脖頸,毫不留情的收緊着,扭曲的聲音像是厲鬼一般幽幽的響起,惡狠狠的紮進帕姆的耳朵。
“親愛的——!”
祂低笑着。
“沒醒?那就去死吧!”
帕姆:!!!
“等等……我馬上醒。”他驟然驚恐的睜開眼睛,整個人驚慌失措的把脖子上的手給用力推開,藍色眸子溢出些晶瑩,似乎是被吓得不輕,“有話好好說嘛!別随随便便就動手動腳!”
這個家夥是不是病了!
怎麽就突然變得如此…瘋批?
一言不合就要殺列車長,剛才自己差點就要被這個家夥給迫害了,他想,下次一定不能讓阿基維利随便帶人回來了,不然自己這個列車長遲早殉職。
帕姆欲哭無淚。
“是嗎?”
歡愉輕飄飄的回複道。
“別一言不合就動手,你突然這樣肯定是有原因吧。”帕姆緊張的往後靠着,就差把害怕寫在臉上了,“阿基維利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們或許有誤會。”
“沒有。”
歡愉毫不留情的打斷着。
“那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帕姆卻仿佛覺察到了終點,擔憂的看着面前的歡愉,畢竟他作為跟着阿基維利最久的人,定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屬于列車長的直覺,這件事定是不簡單。
“你別憋着……”
但勸告的心立刻被打消了,他畏畏縮縮的看着歡愉随着自己的話語越來越扭曲擴大的笑容,詭異的讓人想轉身就跑。
再說下去會出事的。
帕姆當機立斷,直接閉嘴。
“謹言慎行啊,列車長。”歡愉揶揄的挑了挑眉,竟是沒有過多計較,直接轉身看向了車窗外的景色,漂亮的藍色恒星散發着美麗的光芒。
帕姆下意識跟着一起看。
“很好看吧?”
歡愉無所謂的輕笑着。
帕姆迷茫的點點頭,就聽到祂繼續用奇異的嗓音繼續說道。
“再多嘴,就把你扔進去。”
帕姆:……
別鬧。
我好歹是你親愛的列車長。
他還不想死!
“……好。”
列車長整個人都僵硬了,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看着歡愉,莫名覺得這時候的祂,與初次見面的狀态實在是太過割裂了,讓人感到頗為困惑。
究竟是受什麽刺激了。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怎麽在這個瘋子的手底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言聽計從嗎?
可阿基維利怎麽辦?
自己就這麽抛下自家的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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