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沒有
我沒有
趙青山很快放松下來,甚至還坐到了講臺上的凳子上,繃着臉看張亦可,“別鬧了,亂想什——”
話未說完,腹部突然被硬物抵住。
趙青山垂眸,只看到張亦可藏在衣袖之中的那截手臂,看不清別的東西。
張亦可告知他現在情況,“你的命在我手裏。帶我去見孟老師。”
語落,張亦可感覺有點搞笑。
她剛才那句話,怎麽搞得像是在拍電影?
與此同時,紀梧手伸進衣服口袋,本意是拿紙巾出來用,卻發現裏面的刀不翼而飛。
她恍神,猛地擡頭看向講臺。
講臺之上,趙青山嗤笑一聲,低聲問:“你知道殺了我會有什麽後果嗎?”
張亦可微笑,“一命換一命,我不算虧。”
趙青山:“你還是太年輕。”
太年輕?
張亦可已經不再糾結于這不合适的措辭。
從這段時間內大家的表現來看,她早就懷疑,這裏根本就沒有孩子。
現在這樣,也不過是印證了她的猜測而已。
但孩子的身份還是很有用的——在沒有被卷入強回收行動的時候。
張亦可繼續微笑,“是呢,所以我能殺你,你不能殺我。”
趙青山:“你——”
張亦可:“別說那麽多了,你其實也是想讓我去見孟老師的,不是嗎?”
趙青山沉默。
張亦可笑了笑,“你——”微停頓,張亦可改口,“我們這些人,哪裏就會真的在乎身邊人的生死?你一直瞪我,不就是想讓我注意到你然後來找你嗎?”
這裏的大部分人都只顧得上自己,不想結交別人,也不願意和別人發展親密關系。
張亦可唯一覺得不一樣的,就是孫倩和丁則。他們兩人之間,才有着那種能夠認為是“親近”的關系。
而這種氛圍,她很清楚她沒有在孟饒三人之間看到過。
所以趙青山不太可能因為孟饒的死,天天看她不順眼。
但要說一定是這樣,張亦可也沒有那麽絕對,只是想借此試探,能試探出來最好,試探不出來也沒有什麽損失。
況且,她已經把刀抵上趙青山腹部這麽久了,他都沒有動手反抗……總不能是他沒有那個能力吧?
那肯定不是——就現在這種一大一小的對峙,張亦可知道真打起來的話自己必輸無疑。她敢這麽做,就是算準了趙青山心裏所想。
所以,張亦可現在還是挺有信心的。
可趙青山沉聲道:“我沒有。”
“你有沒有都沒關系。”張亦可拽下他的工作牌,按在桌子邊緣的棱邊處,在身形遮擋之下施力折斷,說:“你只要帶我去見孟老師就可以了,這是我威脅你的。”
紀梧來到這裏時,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也看到了張亦可不太自然的手臂。
張亦可扭頭,看到是她,把自己的工作牌扯下遞給她,“幫我收好。”
紀梧接過,垂眸又看了一眼她手臂的方向,沒問太多,轉身坐回了座位。
“課間時間還有很久,應該足夠我們過去再回來。”張亦可收回刀,對趙青山笑了下,恭敬道:“趙老師?”
趙青山垂眸,瞥了眼被張亦可折斷的屬于他的工作牌,站起,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往外面走去。
等他走出兩步距離後,張亦可彎腰,将那被折斷成兩半又被踩了一腳的工作牌用紙巾包裹着撿起,交給紀梧。
紀梧收好,對張亦可點頭,“小心。”
張亦可笑了笑,離開去追趙青山。
趙青山在前面走得飛快,張亦可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她不能表現得太積極,趙青山也始終沒有等她的意思。
張亦可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博弈,但她并不打算讓步。
趙青山走到辦公室的位置,往裏面拐了個彎。
因為上周五的記憶,張亦可對辦公室有些恐懼,不由得腳步一頓,随後繼續不疾不徐往前走。
很快,趙青山出來,身旁還跟着同他一道的江別。他們對視一眼,一個止步不前,一個大步走向教室。
擦肩而過時,張亦可對江別笑了笑,餘光瞥見,她沒有戴工作牌。
止步不前的趙青山看了慢悠悠的張亦可一眼,着急地蹙眉。
張亦可看到,直接停下腳步,一點都不再往前挪動了。
趙青山:“……”
張亦可淺淺一笑。
趙青山:“……”
他拐回來,抓住張亦可的手,拉着人進了樓道最深處無人的地方。
張亦可擡眼一掃,這裏沒有監控。
張亦可眯了眯眼睛。
趙青山說:“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張亦可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問:“老師你怎麽可以那麽想我?”
趙青山:“……”
他一臉“別演了”的無語,看得張亦可差點笑出來。
趙青山從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一個類似于泳帽的東西罩在頭上,往下面一拉,直接擋住整張臉,只露出五官,又遞給張亦可另外一個。
張亦可看着那花紅柳綠相間分布的東西,以及面前那個已經戴上了這個東西的人——
不是她要吐槽,但這裏的一切人事物都是真的好神經啊……
“不能被認出來。”趙青山不太自然地解釋。
張亦可點頭,接過來“泳帽”給自己戴上。
兩人堂而皇之走出教學樓,明目張膽地來到停車區。
張亦可是感覺有點丢人的,甚至一度無法挺直背脊走路。直到她發現,這個時間內,校園裏面到處走的人,有一半都是這樣的。
“……”
張亦可已經無力吐槽,坐上了趙青山的電動車。
趙青山騎車飛快,路兩旁的參照物唰得過去。張亦可恍惚一瞬,還以為自己坐的是過山車。
車子在這時停下,張亦可艱難地擡腳下車,從恍惚中回歸現實,認清了自己面前是個兩輪電動車的事實。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速度可以提到那麽快。張亦可決定晚上回去以後,看能不能找機會好好研究一下。
“這是孟饒家。”趙青山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根鐵絲,在鎖眼那裏搗鼓了一會兒,壓下門把手,卻沒有立即推開門,而是對張亦可說:“進去看吧。”
張亦可沒有立刻動作,意味深長地說:“我沒有?”
趙青山:“……”
張亦可露出标準微笑,沖着趙青山,“呵呵。”
趙青山:“……”
垂下眼睛,別過臉,是一種逃避的姿态,趙青山又說一遍:“進去看看吧。”
張亦可走近前兩步,問他:“你不去嗎?”
趙青山沉默須臾,低聲道:“我不敢。”
他把門拉開一條縫隙,房間內微弱的痛苦呻.吟溢出。
那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因為趙青山很快又把門關上了。
張亦可看他一眼,視線轉移到他的手上。
趙青山:“……”
他飛快把手蜷縮起來,卻依然擋不住張亦可的動作。
張亦可抓住他的手,把他握緊的拳掰開,取走他手中的鐵絲,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刮擦幾下,輕聲道:“別抖了。沒事的。”
趙青山目光聚焦,聽到張亦可又說:“把門打開,開大一點。”
張亦可握住他的手,不動聲色地把鐵絲放進自己口袋之中。
緊貼着的掌心互相傳遞着溫度,也鎖住彼此之間手心殘餘的熱量,趙青山眼前出現一抹幻影——一個與張亦可年紀差不多的小女孩。
趙青山怔住了。
張亦可笑了笑,又說:“把門開大一點吧,沒事的。”
趙青山移開視線,猶豫一瞬,把門大力拉開。
張亦可另一只手倏地擡起,和那只已經抓住趙青山的手交疊,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抗的時候,猛地大力一拽,把人拽進了屋子。
砰——
門被張亦可關上。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傳入耳道,那聲音不大,卻有種直擊心靈的痛,莫名地讓她感覺到窒息的煎熬,幾乎要受不住地癱軟身體。
張亦可詫異瞬間,屏住呼吸搖了搖頭,在腦海中不斷回憶她在現實世界的家中和父母在一起的愉快場景。
她很快從窒息感中脫離出來,再面對那些痛苦的呻.吟時,沒有了方才那種受不住的感覺。
咔噠一聲,張亦可把門從內反鎖,後背抵上房門,一手摸進口袋,拿出刀,另一只手拿着那根鐵絲,微笑着看向趙青山。
不僅如此,她還特意回顧了孫悟空是怎麽轉金箍棒的,接着學以致用地當場表演起來——雖然她手中的棒子,只是一根細得不能再細的鐵絲。
趙青山轉身,看着這樣的張亦可,明白自己已經無路可退,短時間內無法走出這間屋子。
張亦可這才注意到,趙青山已經不僅僅是手在發抖了。
他整個人都在發抖,從頭到腳,抖動幅度還不斷加大,然後像是控制不住一樣,弓起腰,扶着牆慢慢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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