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床前明月光是大家的白月光(6)
姜傾一直把餘銘當成是衣冠禽獸,但她知道她錯了,這貨連衣冠都不要了,就是一實實在在的禽獸!
而現在,這禽獸還怪瘆人地朝她笑,一瞬間,姜傾有點慫慫的。
但一想到候在樓下的銳銳,她又鼓起了勇氣。
她扯了扯嘴角想牽起一個笑容,奈何她可憐的面肌尴尬才受到不小的驚吓,一時間有些不受控制,以至于笑容有些扭曲。
她擡了擡手,故作輕松:“嗨~”
“禽獸”噗嗤笑出聲,扔下畫筆朝她走來。見此,姜傾心裏大呼一聲“卧槽”,兩只正直的眼睛無處安放。
“禽獸”走到她面前,問她:“樂樂想我了?”
姜傾讪笑:“不太想。”
“是嘛?”某餘姓禽獸不以為意,“那你這是迷路了?”
姜傾搖頭:“不是。我是來找你說件事的。”
“哦?”餘銘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姜傾看他一眼,目光觸及他赤果果的胸膛,又觸電似的挪開,但心思有點走偏,暗想這禽獸身材怪好。她努力穩住心神,說:“其實我是來告訴你,荀銳真的不是你兒子。”
她努力瞪大眼,展示自己眼中的真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不想你稀裏糊塗養別人的孩子,這才特意告知。”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我有證據。”
說着,她伸出自己的右手,展示出躺在她手心上的證據。
餘銘輕飄飄掃一眼,問:“這是什麽?”
她說:“是銳銳的頭發。”是的,躺在她手心上的正是她從荀銳頭上拔下的一根頭發,貨真價實,并無魚目混珠之嫌。
姜傾說:“你可以拿它去做親子鑒定。”
做個親子鑒定,用現代科學來證明她的一片真誠!
餘銘看着她不語。
姜傾把手收回來,說:“如果你不相信這是銳銳的頭發,可以自己親自去拔一根。”
她直直地盯着他的雙眼,不躲不避,看起來底氣十足。
餘銘開始皺眉,良久,他突然笑出聲:“很好。”
很好?
這是什麽反應?
姜傾莫名其妙。
正常發展不應該是這樣吧!
餘銘笑道:“但是做我的繼承人并不一定需要我的血脈,被我喜歡就行。”
姜傾:“……”
她如被雷擊。
唔,某人面王八的強大遠超她的想象。
她張了張嘴,突然啞口無言。她上樓前還以為自己百無一失,她的這份強大的信心來自于她身上的系統。事實上她身上的系統能為她提供一些超現實的道具,道具種類繁多,一個道具對應一個條件,她只要滿足了系統提出的條件,就能得到相應的道具。
也就說,她只要答應了系統的條件,就能依靠系統使得餘銘拿到的頭發變成其他人的。
她有恃無恐。
然而……然而!
餘銘不按常理出牌:“我喜歡銳銳,所以想讓他做我的繼承人。”
姜傾的嘴都被氣歪了。
啥?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銳銳的人權正正名:“可是銳銳不願意,我也不願意!”
餘銘偏了偏頭,“哦”了一聲。
姜傾:“……”
這人面王八一副“你們的意願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的模樣,看得姜傾牙癢癢。
這就是所謂的反派氣質麽?!
餘銘氣壞了姜傾還不算,他還有餘力關心其他:“雖然我喜歡銳銳,願意讓他做我的繼承人,但是啊,樂樂……”說到這,他突然擡起手,用手擡高姜傾的下巴,問,“樂樂,你告訴我,除了我,你還對誰敞開過身心?”
這王八這是在追究銳銳的來歷呢!
而且,他看起來有一點不高興。
姜傾自然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這是餘銘在乎自己,她只是在想,這貨可能屬狗的,有占地盤的癖好,自己碰過的女人不想別人再碰。
狗東西!
姜傾在心裏暗罵,一把拉開他的手,退開一兩步退到安全圈裏,說:“餘總,說話別動手動腳的,這習慣不好。”
餘銘看着她,想說什麽,卻被姜傾打斷:“還有這赤身果體的習慣也不好,有違人類正常習性。”
餘銘聳聳肩,笑笑:“受教了。”
然後,受教了的他依然坦然地赤條條着。
姜傾嘴角抽抽。她點到為止,并不過分糾正這位人面王八的癖好,只是話頭一轉,說道:“餘總,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道和誰春風一度過,不過,銳銳不是你的孩子這件事千真萬确,你雖然喜歡銳銳,但不能勉強他啊,你一勉強他,他就不喜歡你,他不喜歡你,你光有一腔愛意有什麽用?”
她語重心長,為了勸說這王八可謂是苦口婆心。
雖然用心良苦,但她并不認為自己只憑三言兩語就能把這人給勸動了,只想死馬當成活馬醫罷了,但沒想……她的一番說辭效果奇佳。
“是這樣嗎?”餘銘聽了她的話之後做出深思的表情,而深思的結果便是——
“那我暫時放他回去了。”
姜傾驚得沒了反應。
成了?
竟然成了!
果然,萬事還需以誠動人!
喜悅之情慢慢從心頭上湧,眼見就要抵達眉梢,然而,下一秒,餘銘的一句話又壓皺了她的眉。餘銘說:“聽樂樂的意思是,我要先讨好那孩子,讓他喜歡上我才行?”
姜傾“嘶”了一聲。
她的意思是說,你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餘銘不知她的心中如何扭曲,像是從她的話裏找到了正确的人生道路,喜上眉梢:“那我聽樂樂的,努力讓那孩子喜歡上我。”
姜傾:“……”突然間,她無話可說。
餘銘問:“那銳銳喜歡什麽呢?”
姜傾心如死灰,心不在焉地回到:“他喜歡正常地穿着衣服的人。”
餘銘恍然:“原來如此!”說完,顧自返回畫室,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挂。
姜傾看了他一眼,随之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後扒着門框沖畫室裏喊:“餘總,今天我先回去了!”不管怎樣,今天算是躲過了。
至于明天……明天再說吧。
餘銘“嗯”了一聲,并不阻止。
姜傾準備離開,可她剛轉過身,畫室裏的人又叫住了她。她耐着性子問他還有什麽事,他一邊慢條斯理地穿着衣服,一邊問:“樂樂,所以啊,和你春風一度的男人,你還記得幾分?”
姜傾:“……”
所以,這人為什麽還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糾纏啊?!
姜傾沒好氣:“不記得了,反正挺帥!”
“哦?”
餘姓大變态突然一笑,“我知道了。”
姜傾揣摩不透這王八的心思,一頭霧水地下樓去。她走到樓梯口,一眼看到銳銳坐在沙發上拿着發呆,手中的棒棒糖一點沒動。
姜傾揉了揉臉,擺出燦爛笑容:“銳銳?”
小孩兒應聲猛地擡起頭,反應十分迅速,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下一秒,他又別扭地扭開頭:“你好慢。”
“抱歉抱歉!”
姜傾朝他咧嘴笑,沖下樓梯,朝小孩兒張開雙臂:“過來,媽媽抱~”
小孩兒冷哼一聲。
他見姜傾沒有再靠近,且目測不會再過去,只好板着臉朝她蹭過去,伸出小手拉住了她的一角,小小的一角,不甘不願似的。
姜傾立即笑出來,一把把他摟在懷裏,歡快地揉了揉。
“走了,銳銳,回家了!”
她帶着小孩兒走出別墅,門外停着一輛車,見他們出來,邀請兩人上車。
姜傾拒絕了,帶着小孩兒去等公交車。
別墅裏,有人站在窗邊目睹着兩人的離開,一言不發,等到兩人離開他的視線,他便擡起手在空中比劃着,似在不知以誰為模特作着畫。
另一邊,姜傾剛剛帶着孩子坐上車,她的腦海中就響起了一道機械聲。
“叮,恭喜宿主開啓支線任務,任務目标:帶荀銳接觸《白月光》中男主尹旭,完成拜師。任務時限:兩周。”
姜傾:“……”
她的眼皮跳了跳:“111,請問為什麽會有支線任務?”
系統機械回道:“宿主已取得DNA轉換道具,對應的,理應付出代價。”
姜傾:“……”
原來她那根沒有用上的頭發這麽的寶貴麽,竟價值一個支線任務?!
她冷靜了一下,在腦海裏問:“如果我不去完成呢?”
系統道:“目标荀銳将無故黑化10%。”
姜傾:“……”
姜傾曾在系統那裏了解過,與系統交換道具所需完成的支線任務都與主任務相關,且有利于主任務的完成。
就像這次的任務,《白月光》中的男主尹旭正直又善良,出身豪門,但在商界并不活躍,而是作為一個職業圍棋棋手,致力于将圍棋發揚光大,是個極為可靠的男人。
四歲正是學棋最适合的年齡,且不談銳銳能在這一行取得多大成績,只讓他和男主那樣的人多多接觸,對他的人格的形成也是極為有利的。
這樣一想,姜傾心中沒有了一絲抗拒。
好,明天她就去會會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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