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床前明月光是大家的白月光(10)
姜傾笑得臉都僵了,面如死灰。
她顫抖着小心肝兒再次瞅了眼樓下,卻發現車旁的男人不見了,她想到了什麽,吸吸鼻子将小孩兒摟到懷裏,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銳銳啊,你知道麽?在戰争年代,戰火消磨掉了大多資源,艱難生存下來的窮苦百姓們只能吃糠咽菜啃樹皮……”
小孩兒明顯不太想聽她唠叨,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說什麽?”
姜傾面色嚴肅:“幾分鐘前,我們從貧困變成了特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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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
姜傾松開小孩兒,擡手揉揉臉以安撫自己僵硬的面肌,說:“不過別擔心,媽媽會想辦法脫貧致富的!”
小孩兒:“……”
姜傾正思索着脫貧致富的方法,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她不覺意外,不慌不忙地轉身叮囑荀銳千萬要遠離窗戶之後,這才慢慢騰騰地走去開門。
門外站着意料之中的男人,她揚起服務式的笑容,說道:“我沒有錢,修理費還請允許我分期償付。”
餘銘點頭:“可以。”
姜傾面露訝異,驚訝他如此好說話。
餘銘看了她一眼,接着說:“如果你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
“什麽條件?”
“今晚我要住在這兒。”
姜傾:“……”
她發現自己的确很難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腦回路。
她回頭仔細打量自己的小出租屋,确信沒有看出任何隐藏的閃光點之後,有點懷疑自己幻聽了。她向面前的男人确認道:“你是說你想住這兒?”
“嗯。”
“為什麽?”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餘銘低笑:“自然是因為樂樂住在這兒。”
姜傾面無表情。
啧,鬼話連篇的男人!
餘銘擡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說:“樂樂只需回答要不要答應就行。”
“樂樂”別無選擇,只能答應。
她特別輕地點了下頭,忍辱負重地答應了,末了又強調:
“但是你只能睡客廳!”
餘銘笑:“行。”
姜傾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她倒是不擔心這貨對自己有所圖謀,畢竟這王八除了性格有問題以外,其他外在條件都不差,角色定位是被各色美女們狩獵的那種,實在沒必要在她身上使這種低劣手段。就算他真的哪根筋不對頭了,姜傾還能求助于系統,系統是她的保命手段,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使用,因為要付出代價。
這麽一想,她安心下來。
她在客廳沙發周圍劃了個範圍,規定這位一日住客只能呆在圈內,其他地方都神聖不容侵犯。餘銘一一遵守了,他的順從使得姜傾更加安心了。
她轉身進入卧室,對正在安靜玩積木的荀銳介紹了一下眼下情況,并囑咐他不要出門,以免和餘銘過多接觸,這樣安排妥善以後,這才去到廚房昨晚飯。
她租下的屋子是一廳一室一廚的格局,活動面積本就局促,男人坐在沙發上可以看到毫無阻礙地看到在廚房裏活動的姜傾的身影,姜傾感覺自己後背火辣辣的,狐疑地扭頭,直直對上男人的笑眸。
“……”
“……”
相顧無言,她扯了扯嘴角:“你看着我做什麽?”
餘銘道:“我晚飯也還沒吃。”
他的暗示那麽明顯,然而姜傾裝作聽什麽也沒聽懂,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
餘銘又道:“一頓晚飯兩百。”
姜傾立馬微笑着回頭:“先生,您想吃點什麽?”
原諒她,貧窮使她彎腰。
餘銘笑道:“我不挑。”
姜傾朝他豎起拇指:“不挑食是個好習慣!”
她一邊說話一邊忙碌着,然後給某位不挑食的一日住客做了碗面條。
她把面條端到餘銘面前,給他搭了個凳子當飯桌,然後十分厚顏地介紹說:“家裏只有我和銳銳兩個人的存糧,所以給你的就只有面條了。”
餘銘的視線落在面前塑料凳上價值兩百的面條,頓了頓,随後緩緩擡起頭,見此,姜傾搶在他前面說:“還好你并不挑食。”
餘銘看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地拿起筷子。
姜傾見他不會把兩百塊的面條扣她臉上後,安心了,笑問:“味道怎麽樣?”
餘銘道,語氣帶了點興味:“和兩百塊的味道一樣。”
姜傾咧嘴笑:“感謝你對我手藝的肯定。”
說完搖頭晃腦地回到了廚房。
餘銘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再次動了筷子……
姜傾回廚房炒了盤青菜,再盛上出門前炖上的山藥排骨,端着飯菜往卧室走。餘銘在她路過的時候擡起了頭,看着眼她手中的飯菜問:“這是你們的晚飯?”
姜傾只當是蚊子叫。
餘銘不以為意,顧自接話道:“看起來味道不錯。”
姜傾目不斜視,徑直走進卧室。
她在卧室裏面給銳銳布置好飯菜,讓他慢慢吃,然後走出了房間。出去時客廳裏不見餘銘的身影,她用目光搜索了一下,然後在廚房裏發現了目标。目标人物正在廚房裏洗碗,挽着袖口,微微低着頭,很認真的模樣,姜傾即将出口的責怪又吞了回去。
她來到他身後,将廚房裏剩下的一碗面端到手裏,一邊吃面一邊看着他洗碗。
“你很專業啊。”她評價道。
她還以為他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呢。
餘銘頭也不擡,說:“沒媽的孩子早當家。”
姜傾差點被面條嗆到,不知道該不該裝作沒聽懂他話裏的另一含義——他媽媽不在了。
資料介紹說,餘銘的父親在他十歲那年事故遇難,母親則在事故後兩年郁郁而亡。
不管餘銘為人怎麽樣,但雙親早早去世這件事總歸值得同情。
姜傾覺得有點不自在,思考了片刻最終當作沒聽懂。
餘銘把自己的面碗洗掉了,又給廚房收拾了一通,這才停下了忙碌,站在洗理臺前洗手。
嘩嘩的水聲中,餘銘開口說:“今天我生日。”
“噗——咳咳!”
姜傾終于還是被嗆到了,面條跑進了鼻腔,刺激得她眼淚橫流。
餘銘默默将她還攥在手裏的面碗端走,又遞給她一張手帕,她條件反射地接過來,蓋住了自己整張狼狽不堪的臉。
她被嗆得狠了,咳嗽聲不斷。
餘銘靜靜地看着她,等她慢慢好轉了,便用手指擡起她的下巴,拿手帕幫她細致地擦臉。
姜傾被他出其不意的舉動驚到,一時間忘了反應,直到他将她的臉擦幹淨,用拇指擦了下她的嘴唇,她才顫栗着回神。
她立馬往後蹦了幾步,面露防備:“你你你想做什麽?”
餘銘輕笑:“你辛苦幫我煮了長壽面,我投桃報李,給你擦擦臉,僅此而已。”
姜傾:“……”
她才沒有那麽好心地給煮什麽長壽面呢!
這見鬼的巧合!
她嘴角抽抽,朝他擺擺手:“好吧,我知道了。”
她沒有争辯,因為她覺得沒有争辯的意義。
她掀起眼皮瞅他,說:“你可以回客廳了。”
餘銘聳聳肩:“好。”
說完朝客廳走去,在舊沙發上坐下,翹着腿一派悠然。
姜傾看了眼客廳裏的男人,又看了眼剩下的半碗面,再無胃口。
雖然沒了胃口,但為了填飽肚子,她還是勉強将碗端了起來。正寡淡無味地吸着面,客廳裏傳來某個一日住客的聲音:“樂樂啊,其實今天還是我雙親的忌日呢。”
“噗——咳咳!”
姜傾又被嗆住了。
然而某個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謝謝你啊樂樂,今天特意陪我。”
“咳咳咳!”這是歪曲事實!
“你對我真好,樂樂。”
姜傾:“……”
她覺得餘銘今天特意跑到她面前,又是告知他的生日又是告知他雙親的忌日,搞得跟一訴衷腸似的,很……吓人!
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這大王八的“青睐”!
她知道了,這肯定暗藏陰謀!
她“砰”地一聲把碗放回洗理臺上,風風火火跑出廚房,跑到某王八面前,單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撐在某王八的腦袋旁,試圖以控制的姿勢掌握主權,扭曲着臉逼問:“餘銘,咱明人不說暗話,你直說了吧,你到底想幹嘛?!”
姜傾很想知道餘銘想做什麽,但她沒能聽到答案,因為在她剛剛問完話之後,卧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銳銳出現在了門口。
小孩兒端着碗,看着姿勢“暧昧”的兩人,問:“你們在做什麽?”
餘銘聞言将手自然地搭在姜傾的腰上,回說:“銳銳,我和你媽媽什麽也沒做哦。”
這話聽起來特別像“我和你媽媽什麽事都做盡了呢”。
姜傾:“……”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就狀态不好,登錄晉江還發現了有史以來以來的第一個負分,所以一直沒心情碼字,抱歉了,現在開始複更,沒有任何榜單,全靠熱情了,寶寶們喜歡的話稍微熱情一點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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