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花吃了這世界(1)
姜傾去接唐萌一的時候正在下雨, 她從車上下來成為了幼稚園外等待接娃的家長之一。
還沒到放學時間,幼兒園門外已經聚了不少家長,在這些人當中有個年輕女人吸引了姜傾的注意。
那人蹲在校門角落裏,雙臂抱着膝蓋, 一副懼怕人群的瑟縮模樣,頭卻執着地扭向校門的方向, 表情癡癡的。
她的臉色極為蒼白, 在那張臉上一絲血色也找不到,仿佛只是穿戴着人類的皮囊, 卻因為拙劣的僞裝, 完全無法融入到人類當中去,此時與她蒼白到透明的面色相對比,她脖頸上的荊棘紋路鮮明又醒目, 顯現出了不祥的猩紅色。
她是[花]。
[花]雖然也擁有人類的形貌,智力卻如同兩歲稚兒, 他們曾經也是人類中的一員, 是在死亡之後被親友的思念和執念從黃泉召喚回到了塵世, 他們脖子上的荊棘紋路便是他們從黃泉回來的标記。
姜傾看到那名女子的眼眸突然亮了, 那無疑給她癡呆的面孔增添了不少神采。而致使她發生這一變化的原因是幼稚園的放學鈴聲響了,小蘿蔔頭們正在老師的帶領下往校門湧來。
姜傾沒看到自家孩子,反而看到了那名女子走向了一名小孩兒的一幕。
她似乎也是來接孩子的。
然而還不待她走近,那個孩子已經撲進了一個年輕男人的懷裏,而那個男人身邊還站着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這是一家三口,完美無缺, 沒有那名花的位置。
那名花仿佛是明白了這一點,很多餘地呆愣在半途,無措地攪着衣擺。
幸福和睦的一家三口沒有注意到她,手牽手走遠了。
花黯然地走回了校門角落裏,抱着膝蓋發起了呆。
看到這裏,姜傾腦海裏腦補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女子和丈夫相親相愛,他們有一個孩子,他們很幸福,然而不幸悄悄降臨了,女子死了,孩子或是丈夫将思念送達至黃泉,女子成為花回到了這個家庭。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和丈夫對她的執念消失了,丈夫遇到了新人,他們相愛了,孩子忘記了母親,接受了新媽媽,女子終于被抛棄了。
這樣的故事多如牛毛,嚴重缺乏新鮮感,乏味得很。
花總是應着未亡者的期待降生,但很快就會成為消耗品失去價值,而後被抛棄,這個世界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現狀,沒有誰會覺得奇怪。
姜傾看到那名花的面色越發透明了,這給女子普通的面容增添了幾分詭異的瑰麗,就好像盛開到極致的花朵迎來了荼蘼的時刻,美麗卻凄涼。
雨大了,這名花被巨大的花朵包裹了起來,緋色的花瓣一瓣瓣掉落……
沒有人覺得奇怪,家長們目不斜視,只找尋着自己要接的孩子。
姜傾微微失神,被一只小手抓住了手,低頭一看,看到了她家的小蘿蔔頭。
她微微揚起嘴角:“萌萌。”
有些調侃的意味。
四歲男孩子并不接受這個昵稱,抿了抿嘴唇,抗議似的将她的手抓緊了一些。
姜傾淺笑着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發。
她牽着兒子上了公交車,車子載着他們駛離了校門,姜傾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注意到校門處的角落裏那名花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緋紅花瓣。
又一名花凋謝了。
沒有人在意。
花從花中誕生,一經誕生便是生前最後一刻的模樣,但他們沒有生前的記憶,只信賴着依賴着喚回他的人,如果喚回他們的人對他們的執念消失了,不再需要他們,他們便會迎來枯萎死亡。
花應召人類的思戀從黃泉歸來,然而徒有亡者的形,缺乏靈性和記憶,所以70%的花最終的結局都很凄慘,等待消磨光了喚回他們的人的愛,只有被抛棄這一命運,只能等待枯萎死亡;29%的花因為幼兒般的憨态反應取悅了人類,最終淪為寵物;只不到1%的花會被人珍惜着。
而在所有的花當中,存在0.1%的幾率覺醒記憶,這時屬于花的荊棘标記會随之剝落,成為與人類相差無幾的存在,他們的智力和人類相差無幾,擁有生前記憶,還會覺醒特殊能力,就好像浴火重生一般。
諷刺的是,花的生存狀态極為艱難,[覺醒花種]卻是香饽饽,誰都喜歡,十分搶手。
但誕生一名[覺醒花種]的幾率實在太低太低,大多都只是普通花,他們被人類任性地帶到這個世界,卻又随便抛棄,太可憐了。
誰來善待他們呢?
姜傾想,如果她哪天不幸死亡了,也一定不要成為花。
她寧願她的靈魂在黃泉安息,也不願重回人世走一遭。
***
姜傾來到這個畸形的世界兩年多了,兩年時間足夠讓她看清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大概因為她并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所以原住民們習慣的事情她感到非常不習慣。不習慣,但沒法出手相助,因為她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能夠做到的十分有限。
她唯一不普通的一點大概就是她擁有一個超現實道具了,據說那是她在上一個任務中表現良好的獎勵。
據說。
因為她在上一個世界中的記憶被系統全部消除了,理由是,累贅的記憶會影響她對現在任務的完成。
她沒有辨白的機會。
姜傾手裏擁有的超現實道具沒有什麽大用,只能幫助她将杯裏的自來水變成美酒,哦,選擇面倒是十分寬廣,世界任何一款美酒都可以,也算厲害,可這玩意兒只能滿足她的口腹之欲,且還是一次性消耗品,系統說這是它給她的特有的慶祝方式,可是她的記憶消失了,所以她不知道有什麽值得慶祝,也就一直沒有用。
這玩意兒是個超現實道具,可惜幫助不了她解決花在這個世界中的尴尬地位這一問題。
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為了拯救世界成就英雄名聲的。
姜傾的任務依然是帶孩子,這一次,她的孩子有個反社會人格的親爹,親爹名叫秦闵,是她腳下這座小島的島主的第三子,也是島主的第三繼承人,哦,曾經是。
秦闵死了,現已重生成了一名花,花在這個世界裏沒有獨立的財産擁有權,自然也沒有繼承權。
秦闵死于繼承權之争中,這個可憐的家夥本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雖然被秦家養育,但從小被孤立,被苛待,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之難,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長大,老島主一通聲明,賜予了他財産繼承的權利,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他身上的財産繼承權一把把他推到了風尖浪口。
他沒有多少抗争的砝碼,身邊就一個可憐他的仆人願意幫助幫助他,于是,他很快被兩個如狼似虎的兄長給扒皮拆骨踢出局外了。
兩位兄長不僅把他除掉,還樂得羞辱他。這位秦三少爺原本有妻有兒,可是妻子傾慕他大哥,被他大哥引誘當着他的面背叛了他,給他好好戴了一頂油綠油綠的綠帽子。
秦三少爺的屍體被人在沙灘上發現,聽說是溺水了,這個消息傳到老島主耳中時,這位老島主正與自己的兩位優秀的繼承人共進午餐,他絲毫不在意,大手一揮,讓人去把屍體扔進大海裏。
秦闵死了,沒有人知道有誰還會思念這個可憐人,并将他喚回,當人們重新聽到他的名字時,他已經成為了一名花回到了這個世界,準确來說,他成了一名覺醒花種。
秦闵是覺醒花種,其能力[随心所欲]被系統定位為不應該存在的能力,是的,只要他想,就能能到,任何東西,不需要遵守什麽規則。
秦闵慘死,如今手握翻雲覆雨的能力,想要他一心向善似乎有點不厚道,因此,他變成了一反社會分子似乎也……合情合理?
秦闵成為覺醒花種之後沒有立刻找秦家報仇,這大概是因為死過一回變得通透了不少,所以對報仇之事沒有多少興趣了。只是,他的神奇能力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也越來越多的人費盡心思去了解他。
于是,有一天,有人殺害了秦家二少,特意向他邀功,而他接受了對方的“上供”,滿足了對方一個願望。
如此一來,暗地裏就有人傳,只要虐殺一名秦家人,秦闵就能滿足他一個願望。
這個傳言在小島的地下暗網廣為流傳,秦家因此被不少窮兇極惡之輩盯上了,整天惶恐不安,直到有一天,有人誤殺了一名普通人,可秦闵依然滿足了對方一個願望。
從此,傳言改變了,變成了只要虐殺一人,秦闵就能滿足對方的一個願望。
漸漸地,小島吸引了不少變态殺人狂潛伏在此,這群人心中有一位至高無上的神。他們制造出各種各樣的殺戮美學,将其稱之為[作品],以求得神之青睐。
秦闵就是這樣一名反社會分子,自從他重生成為覺醒花種之後,他變得缺乏人性感知,極度危險。
而姜傾穿越而來獲得的身份便是——給秦闵戴了綠帽後離婚的前妻唐沁。
姜傾:“……”
她心裏苦。
原主唐沁在背叛秦闵之後,沒有和她心心念念的秦家大少好上,而是轉身就被抛棄被殺人滅口了。
姜傾就是在那個時候接手了唐沁的身體。
她從系統那裏了解到了唐萌一的那位親爹的資料,了解完後幾乎要被吓出心髒病,她一直想要離開小島,可座島嶼是出了名的只許進不許出。
此時島主秦家早已淪陷,秦二少被人刺殺,老島主身葬大海,秦大少失蹤,這坐小島表面看起來還算和平,可制度已經淪為了某個罪惡者的玩物。
當然,天真的島民們還以為一切歌舞升平,平日裏依然醉心于玩弄花們,在花們面前洋洋得意地彰顯自己身為人類的高貴。
姜傾不敢表現得太過異常,她裝作不知道這座島上藏了多少惡徒,她僞裝成了一名普通的島民,她很普通,擁有一份普通的工作,孩子就讀普通的幼兒園,是的,她普通極了。
因為這份普通,她安然度過了兩年。
今天是她依然活着的第821天,她幾乎要忘記這座島多麽危險了。
她恍惚覺得自己身在一個普通的小島上。
萌萌就讀的幼兒園開設了托管班,旨在為雙職工父母服務,放學後照顧孩子到五點半,這便利了身為單親母親的姜傾,讓姜傾能夠下班後再去接人,不至于沒有工作早早和自家兒子餓死街頭。
每天都走相同的路線,姜傾和往日一樣帶着小孩兒坐在靠窗的位置,偶爾看一眼窗外熟悉的風景,唠叨着今天的見聞,但小孩兒不知遺傳了誰的個性,沉默寡言又愛鬧別扭,聽着她的唠叨表情很不耐煩似的。
但姜傾還有奇招——她伸手掏出一根棒棒糖,在小孩兒面前晃晃,嘴裏逗着:
“萌萌,看看,這是什麽?”
小孩兒看起來走的是酷酷的路線,可對甜食很沒抵抗力,特別是棒棒糖。這不,她一拿出棒棒糖,原本沉浸在個人世界中的他立馬有了反應,視線不自覺地跟着棒棒糖晃動。
姜傾沒忍住笑出聲,被小孩兒氣惱地瞪了她一眼,瞪的同時還不忘探手搶走了她手中的棒棒糖。
姜傾撐着下巴看小孩兒惡狠狠地嚼着糖,公交車一轉彎,柔和的夕陽毫不吝啬地灑了他們一身,她盯着光線中的孩子,表情柔和。
此時她想,雖然她穿戴着的身體是個大麻煩,但……未來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這樣想着,公交車突然晃動起來,她擡頭一看,原本坐在司機位的大叔……憑空消失了。
姜傾:“……”
“啊啊——”
“啊啊啊!”
眼見着公家車就要闖入旁邊逆行的車道,乘客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在吊嗓子的同時東倒西歪地亂竄。姜傾一手抱着小孩兒,一手去擋要往他們身上撲的乘客。
無意間,她的餘光掃到不知誰家的貓跑到了腳邊,眼見就要被人踩到,她條件反射地彎腰,拎起——車停了。
公交車撞上旁邊的隔離帶,停了。
姜傾擡起頭,視線開闊,原本擠在過道上的乘客全部歪歪扭扭地躺着了。
姜傾的視線從乘客身上轉移到懷裏的孩子上面,後者正吃着棒棒糖,面無表情中。
她頓了頓,把差一點出口的安慰又咽了回去。
“……真是驚險啊。”她讪讪道。
小孩兒平淡地“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貓身上:“哪兒來的貓?”
“貓?”
姜傾被這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做了一回英雄,唔,貓的英雄,就在剛剛,她英勇無畏地救下了一只醜兮兮的田園。
手抖了一抖,她立馬把貓松開。
她擔心這只貓不知英雄為何物,反過來咬她一口。
貓輕松落地,抖了抖皮毛,很大佬範地跳上一只座位上,靜靜地看着這一車的慘狀,不驚不叫,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
姜傾沒忍住瞟了那只貓一眼,不想,正好與那只貓對視上。
這一看,她驚訝地發現,這只花色繁雜醜得新鮮的貓竟然擁有一雙剔透的蘭色眼眸。
這個世界中最流行最讨喜的顏色就是蘭色,因為蘭色是覺醒花種的标志,所有覺醒花種的眼眸都會變異成蘭色,具體原因不可考察。
姜傾想,說不定這只看起來十分像流浪貓的小田園就是靠着這雙眼刷了免費公交車。
正胡思亂想着,車中的乘客紛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争先恐後地逃離了公交車。
姜傾知道這車是坐不成了,于是帶着孩子跟在人群後面出去。
司機離奇失蹤,公交車罷工,沒能把姜傾送達目的地,好在離家不太遠,姜傾也就不考慮轉站了。她嘆一口氣,帶着孩子打算走路回去。
剛走沒多遠,萌萌扯了扯她的手,說:“那只貓正跟着我們。”
姜傾回頭,果然看到那只田園大佬正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們。
姜傾不太相信貓的報恩那一套,擡起腳檢查是不是腳下粘了小魚幹,她檢查了自己的,也檢查了萌萌的,結論是——沒有。
沒有小魚幹,這只田園大佬看中的不是那樣的俗物,而是她和萌萌本身!
姜傾為自己的魅力小小沾沾自喜了一下下,片刻之後,理智回籠,回頭警告那位田園大佬:“親,別跟着我們,我和你一樣窮,做不了你的鏟屎官!”
姜傾這日子過得有點窮,但窮得坦坦蕩蕩。
她不覺羞赧地把自身情況和田園大佬說了說,然後揮一揮手,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又拍拍身邊小孩兒的肩,語重心長:“萌萌啊,抱歉,我們養不了它。”
她想着小孩兒肯定對毛茸茸生物很有好感,想養它,這才有這麽一說。
可小孩兒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也沒被田園大佬一身柔軟的皮毛所誘惑,表情冷靜地反問:“為什麽要養?”
姜傾一怔:“你不是……”
小孩兒說:“我覺得它跟着我們很煩。”
姜傾:“……”
她嘴裏念叨着“原來如此”,然後面皮抽搐着向他保證:“放心,它不會再跟着我們了。”
那只田園大佬就如同她保證的那樣,沒有再跟着他們,轉身朝旁邊的巷子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姜傾搖搖頭,沒有再想這件事,帶着萌萌回了家。
她和萌萌租房住,房東是住在他們樓下的魚婆婆,魚婆婆毒舌但心善,姜傾有事忙的時候她會幫忙照顧萌萌。
姜傾回去的時候路過點心鋪子買了幾只糕點,給魚婆婆買的,魚婆婆喜歡那家鋪子的點心,但因為和店主不對付,嘴饞了也不願上門。
姜傾一手牽着孩子一手提着糕點走到家門口,剛靠近那棟二層樓的古老建築,魚婆婆的聲音便從院子裏傳了出來。
“哎喲,這是哪兒來的醜東西?”
“瞧瞧,這可醜得真新奇啊!”
姜傾好奇,回聲問:“什麽東西?”
問的同時用手肘推開了院子的木門。
院子裏,魚婆婆正拿着一枝枝丫對着地上的某物戳戳弄弄,姜傾偏了偏頭,看清了那“醜東西”的全貌,頓住。
魚婆婆見到她回來,招呼她過來:“沁啊,你來看看——”
姜傾走近,低頭對上了那“醜東西”的蘭色眼眸。
魚婆婆從旁說:“這小家夥跑錯了地方,跑到了我的地盤來了,沁啊,你看它這麽醜,會不會身殘志堅在別的方面發憤圖強啊?”
姜傾想說長得醜并不等于身殘,但一想到和魚婆婆争論不會有什麽結果,于是又閉上了嘴,轉而問:“什麽方面?”
“抓老鼠。”魚婆婆說,“你沒感覺最近鼠患成災?”
姜傾沒感覺到鼠患,但她低頭看了看那“醜東西”,還是點了點頭,附和道:“我觀其骨骼清奇,定是一個好獵手!”
“哈哈,我看也是。”
魚婆婆一聽,欣然決定收留這“醜東西”,摸着下巴思索着給它取名:“沁啊,你覺得給它取名叫小八怎麽樣?”
姜傾豎起大拇指:“好!一聽就是個有大智慧的獵手!”
“哈哈,我也這麽覺得!”
魚婆婆收留了小八,便要帶着小八去熟悉環境。姜傾沒有阻止,看着一人一貓的背影揚了揚嘴角。
魚婆婆給那只貓取名叫小八其實是有大內涵的,因為……在小八之前,魚婆婆已經收留了七只誤入這院子的流浪貓!
七只貓的地盤自然不會有什麽鼠患,魚婆婆只是想給自己收留小八一個借口罷了。
魚婆婆嘴毒,但最是心善。
姜傾摸了摸身邊小孩兒的腦袋,說:“萌萌啊,看來咱們又要多一位鄰居了。”
小孩兒扯下她的手,哼了一聲:“所以更吵了!”
姜傾只是笑,沒有戳穿他常常偷偷摸摸去喂小一小二小三的行徑。
小孩兒也只是嘴硬心軟罷了。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糕點,把它遞給小孩兒,說:“萌萌,去給魚婆婆送去。”
小孩兒憤憤扯過裝糕點的口袋,不滿:“別叫我萌萌!”
“好的,萌萌。”
“……”
小孩兒走的時候氣鼓鼓的,跟被人狠狠欺負卻又無處宣洩一般。
姜傾樂得欺負小孩兒,看一會兒他生氣的模樣,這才轉身回樓上做晚飯。這個時候,她并不知道,闖進她普通生活中的新來的醜鄰居并不那麽普通。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的世界觀複制的是《前妻變成了花[重生]》的世界觀科普,寫那文的時候就說過重寫,就在這個小世界中重寫了
複制了一些科普,所以留言的話我會紅包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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