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花吃了這世界(19)【補】

作者有話要說: 添加一千多字作為先前購買了寶寶的福利

有點事耽擱了,碼字時間少

在意外地聽到秦闵的表白之後, 姜傾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種狀态一直伴随到她從山上下來。

秦闵代她把摘回來的柿子送往倉儲地,空閑下來的她就坐在婆婆家的門口發呆。

玲玲見了撿了截兒枯梗從身後吓她,被她識破後一把摟進懷裏, 懲罰性地一頓撓,癢得小孩兒只打滾。

姜傾就算在和小孩兒打鬧時也一直僵着臉, 玲玲像魚一樣滑, 從姜傾懷裏掙脫後便托着臉在一旁打量她。

姜傾想趕她走,被她躲開, 換了個地方換了個姿勢繼續打量。這樣一來, 一人一花便上演起了眼神決鬥。

秦闵從遠處走來,用手裏的柿子把玲玲打發了,然後坐到姜傾旁邊, 和姜傾擺出相同的姿勢。見此,姜傾眼角一抽, 往旁邊挪了挪, 可她這一挪動身邊人便跟着挪動, 誓死追随似的。

姜傾不動了, 反過來推他:“你離我遠一點!”

秦闵面露不解:“為什麽?”

“避嫌。”

“……”

姜傾虎着臉表情嚴肅,好似秦闵這一坐會連她的貞操也帶走似的。秦闵有點被她唬住了,往旁邊移動了半厘米:“這樣可以了嗎?”

“不可以。”姜傾說,“你再過去一點。”

于是秦闵又挪動了半厘米。

姜傾這才感覺貞操安全了一般,誇張地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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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闵:“……”

姜傾抱着雙膝盯着面前坑坑窪窪的地面,咳了一聲, 說:“先前你說的那件事是真的沒有在開玩笑?”

秦闵扭頭看向她:“哪件事?”

竟然忘記了?!

姜傾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提醒他:“就是你在上山路上說的那、件、事!”

“嗯?”

“……”姜傾羞憤,“你說喜歡我那件事!”

聽到“喜歡”二字之後,秦闵眼中劃過一絲極淺的笑意,姜傾注意到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正要發作,被身旁男人的話打斷:“是真的。”

姜傾忘記了生氣,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那啥,這聽起來感覺咱倆好像兩情相相相悅啊。”

“嗯。”

“那……”

姜傾正要說話,秦闵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緊接着手指輕輕撫過她的手背,姜傾只覺手背微涼,下一秒便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一道被她本人忽略掉了的劃傷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剛剛她的手上有道細長的傷口,那許是她摘柿子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而秦醫師在撫平她的傷口之後并沒有放開她的手,不僅不放,還窩在手心裏把玩。

姜傾臉頰爆紅,奇怪的貞操觀又發作了:“你幹嘛?松開松開!”

她一邊說着一邊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并将它嚴實地收起來。

她表現得像個剛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閨中少女,未開化得厲害,但其實她以前是沒有這種毛病的,就算是在現在,她也只對秦闵這樣,究其原因,她覺得大概是因為秦闵看起來太過無欲無求了,親近他時總有種玷污了他的愧疚和不安。

見鬼!

她咳嗽兩聲順便整整表情:“那什麽,總之,秦闵,你不能碰到我。”

“為什麽?”秦闵疑惑,“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

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但……

姜傾摸着下巴思索這個問題,半晌,她拍了拍手,像是破開了迷惑找到了答案,喜道:“你知道柏拉圖嗎?我覺得我們之間适合那種兩情相悅!“

秦闵默。

他注視姜傾許久,而後開口說道:“我知道了。”說完,他又開啓了個十萬八千裏外的話題:“你知道我臉上有顆痣嗎?”

“啊?”姜傾一愣,下意識地在他臉上尋找,“哪兒呢?”

“這兒。”

秦闵指了個地方。

姜傾眯起眼:“沒看到。”

秦闵說:“那你過來一點。”

姜傾完全被他的話帶偏了,從善如流地湊過去瞅,她這一湊近就中了某個男人的計,對方只順勢微微傾了下身,就将唇印在了她的嘴角。

姜傾大驚,整個人喪失了行動能力僵直成了一條冰棍,秦闵見了便再次将吻落在她唇角。

秦闵再次得逞,面色坦然地在自己臉上點了個痣,說:“就在這兒。”

那是一顆擁有着不羁靈魂的痣,去留無影,只給姜傾稍稍展示了一下就又隐匿了。

姜傾這個時候終于意識到自己被騙,她怔怔地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又怔怔地看向旁邊那個親了她的男人,只見對方依然表情淡淡,頂着一張無欲無求的禁欲者的臉,喃喃:“柏拉圖大神不會原諒我們的……”

秦闵“嗯”了一聲,扭過頭對她說:“那你要和我共罪嗎?”

共罪?

姜傾可恥地興奮了,眨了眨眼:“這樣不太好吧?”

剛說完便自我解放,“嗷——”一聲猛撲向男人,将他撲倒在地,兩只爪爪摁住男人,将其□□了個徹底:“哈哈,那就共罪吧!”

別說,和大反派人設的男人搞在一起還怪刺激!

在這一刻裏,姜傾忘記了自己給自己設定的奇葩的貞操觀,也忘記了他們所在的場所,她旁若無人地将男人撲倒,在他身上這裏摸摸那裏碰碰,倒沒有別的心思,只是玩鬧罷了,男人也任由她壓着自己,縱容着她的冒犯。

啃完柿子的玲玲無意間瞥見這一幕,以為自己錯過了什麽好玩的游戲,立馬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一個大鵬展翅式的猛撲,直接把姜傾當成夾心餅幹給撲了!

“哈哈,好玩!好玩!”

姜傾被壓了個正着,頓覺五髒六腑都被移了位,滋味酸爽,哭笑不得地呼喊:“玲玲啊,你快起來啊,你姐姐我要西去了……”

“好玩!不起!”

“……”

自作孽不可活。

最終解救姜傾的是婆婆,後者來喊他們去吃飯,順便當了回姜傾的救世主。

吃飯期間婆婆囑咐他們不要在這兩天的夜裏出門,問起原因,婆婆卻閉口不答。姜傾心存疑惑,在飯後把秦闵叫到一邊說悄悄話。

“這個村子不太正常。”她開口便是這樣一句。

當然,不正常才是正常的。姜傾自然明白這一點,她找秦闵的目的是:“你能看出哪兒不正常嗎?”

她判斷村子裏的這份不正常是被覺醒花種的能力幹涉了的緣故,所以妄想秦闵能給她解疑答惑,畢竟秦闵的能力失蹤是個迷,指不定就能看出她所不能看出。

但她失望了,秦闵搖了搖頭,說:“我的能力衰退得厲害,所以……”所以他看不出。

姜傾并沒有特別意外,反而拉住秦闵關心道:“能力衰退見所未見,如果你有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啊!”

在花存在的歷史上并沒有出現覺醒花種能力減退的案列,姜傾有點擔心成為了這歷史上的第一例的秦闵。

秦闵摸了摸了她的發頂,輕點了下頭:“會的。”

說完,又補充道,“別擔心我。”

姜傾心說她怎麽可能不擔心,但她沒把這份擔心一直挂在嘴邊,沒有意義。而且她擔心的事情真的很多,萌萌是,村子的安危也是。歸根結底,他們還是要和秦羨正面肛才行!

想到這,姜傾說道:“我看婆婆好像是去院子裏了,你要不要去陪陪她?”言下之意,順便套套話。

秦闵“嗯”了一聲,又撫了撫姜傾的頭發,這才走了出去。

姜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許久之後,兀自陷入了沉思。

婆婆的叮囑透露出村子這兩天可能會出事,限定詞為“夜裏”,所以出事時間也被限定了。至于會出什麽事,姜傾有所猜測,她想大概跟村民事故死亡有關。

這個村子裏的花太多了,這是疑點。

也就是說,這兩天夜裏可能會有村民死亡。

為了避免這一情況發生,姜傾他們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必須!

另一邊,姜傾派出秦闵作為己方情報人員,想憑借秦闵與婆婆孫子年齡相仿這一點使兩人共情共鳴,以撬開婆婆的嘴。然而秦闵終究只是一名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社交障礙症者,以至于他雖然口頭答應得好,一走出去卻只是僵直地杵着,半天沒有開口套話的意思,最終還是婆婆先朝他開了口。

婆婆年紀大了,情态越發慈祥,連帶着周身的氣息都顯得異常祥和,她笑問:“孩子,你有什麽事?”

欠優秀的情報人員十分耿直地摒棄了所有套取情報的技巧,正直萬分地說:“我想知道你對這個島的島主知道多少,他身邊有多少覺醒花種,這個島這兩天會出什麽事……我想知道。”

婆婆萬萬沒想到他這樣直接,微微一怔。

秦闵臉上表情不多,問她:“不能告訴我?”

婆婆默。

秦闵說:“我的兒子被島主抓走了,我要去救他回來,所以我需要更多地了解島主。”

話落,萦繞在婆婆周身的氣息忽然一凝,擾亂了先前的祥和,她詫異地問:“還有這樣的事?”

秦闵點了下頭:“是我和唐沁的孩子。”

婆婆不說話了。許久,她悠長地嘆息一聲:“孩子,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可如果我把我僅知道的透露出去的話,村子就會出大事了。”說完,頓了頓,壓低了聲音,“有人監視着村子。”

秦闵神情不變,問:“出大事?”

婆婆嘆道:“上一次有人說的太多,不久村裏的人就死去了大半。”

聽了婆婆所言,沉默的人換成了秦闵。他微微皺眉,半晌之後他做出了選擇,選擇不再糾纏深問。

他走回了屋裏,向姜傾彙報了自己所打聽的信息,姜傾聽完了然:“難怪大家都諱莫如深,如果是這樣,沒有人願意透露也就說得通了。”

了解到了這一點,姜傾和秦闵的選擇一樣,即放棄打聽消息這條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害這個接納了她的村子遭受那種危險。

可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了解到秦羨身邊戰力的情況了,貿然前去無異于給敵方送人頭。

但如果她覺醒了能力的話,倒是可以增加己方籌碼……

然而她的能力到底是什麽呢?又如何施展呢?

她在腦海中求教系統,意料之中地,系統只回了她個“權限不夠”的敷衍回應。

秦羨想要利用她的能力變成覺醒花種,因此很大概率不會對人質萌萌動手,可萌萌還是個孩子,和她分別這麽久一定很害怕,不管怎樣,她得快點趕到那孩子的身邊去。

姜傾快要抑制不住內心的焦慮了。

就在姜傾為自己遲遲沒有動靜的能力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村子裏發生了一件事,印證了婆婆那句“這兩天不要出門”。

村子出事了,有人失足掉進了養魚的池塘裏,在夜裏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死去的是剛剛才滿18歲的大男孩李萌。

姜傾聞訊趕去的時候看到那個昨天還和她嬉笑打鬧的大男孩雙眼大睜,但眼中無神,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男孩手裏攥着一束野花,據說那是在夜裏才會綻放的水影花,只長在水邊,是島上愛情的象征。

男孩本打算把它獻給誰,但他失足落水,永遠失去了将它獻出去的機會。

姜傾将那束七零八落的野花看在眼裏,只覺眼睛熱熱的。

她請求主持後事的村長将那束花送給她,村長應了。

李萌的葬禮在當日就被舉行,這是村子裏的習俗,姜傾目睹了大男孩被葬下的全過程,心裏堵堵的。村子裏的人的表情卻很平靜,他們接受時不時有人從沙灘上醒來,也接受時不時有人身亡。

他們那麽平靜,仿佛一點也不奇怪為什麽水性良好的李萌會溺水身亡。

然後,平靜的一天過去,李萌回到了村子,以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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