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混亂

秦沉把白語清壁咚在大樹上,他那身深藍色的西裝禮服精雅高貴,襯得他有一股憂郁的氣質,不過他一說話,這股氣質就沒有了,只剩霸氣和旖旎,“清清,幹麽?”

白語清搖了一搖頭,她的眉頭上揚攏起,霧蒙蒙的剪水秋瞳不知所措,“不幹!你...你變态!”

秦沉斜頭吻上她的脖子,他暧昧道:“哦~是嗎?那我就變态給你看。”

他不老實的輕浮她,兀地一下,嵌入她那處禁地。

後背剮蹭在粗糙的樹皮上,她疼得悶叫,秦沉還以為她是舒服了,于是,更加賣力進行這場旖旎,白語清身子前傾難受道:“背疼!背疼!嘶...。”

她突如其來的摟抱讓秦沉驚喜,這是她第一次清醒的、主動的、在做的時候摟抱他,但是她的那句背疼又把他打入了地底泥潭裏。

秦沉把西裝脫下來墊在她的後背,她只能喘息麻木的承受侵襲。

兩人的身影在樹林裏隐隐約約,伴随着交錯的暧昧聲,韓奕的心驀然一疼,他忍不住出聲道:“語清!”

秦沉的身體一頓,白語清躁紅了臉,她焦急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秦沉偏不,他逐漸攀越峰頂,努力的沖刺,白語清死死咬住了下唇。

韓奕慢慢走近,他的胸腔裏好像有什麽在翻湧,“語清...語清...。”

秦沉傾瀉之後,才把白語清放下,她連忙躲在秦沉身後整理晚禮服,順便穿上了他的外套。韓奕站在幾步之遙看着他們,他的眸色偏淡,“你們可能有危險了。”

秦沉立馬繃起了神經,他警惕的朝四周看,隐約的聽見了腳步聲,韓奕從褲子裏搜出qiang,他也戒備的張望。

看這情況似乎不關韓奕的事了,秦沉忽然把白語清往韓奕身上推,他凝重道:“你帶清清走,他們的目标是我。”

韓奕鄭重的點點頭,白語清下意識的抓住秦沉的手,“哥!我不!要走一起走!” 秦沉也來不及高興了,他萬分不舍的扒掉她的手,“清清,聽話,我們只是分開逃跑,你跟我在一起會更危險。”

此時,白語清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丢下哥哥一個人,韓奕将要拉拽着白語清離去,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幾個身穿西裝的外國人,韓奕下意識的把白語清往身後拉,秦沉也是相同的情況。

三人又聚攏了,這群外國人的身材高猛矯健,領頭人掃視眼他們三個,用意大利語冰冷道:“殺了。”

秦沉和韓奕與他們拖延時間談判,領頭人似乎饒有興趣,反正他也是拿錢做事的,秦沉和韓奕高度集中精神的對峙,秦沉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整個人從容淡定。

韓楓有一絲的緊張,白清則是靜靜聆聽他們的對話。

領頭人對秦沉很感興趣,他只答應放過秦沉一人,其餘兩個必須死,秦沉不同意,只能再三談判,領頭人突然朝白語清開了一.槍,剎那間,秦沉和韓奕二人都擋了上去,只不過韓奕的角度更快更迅速,他的胸口中了一槍,秦沉踉跄了一下,白語清臉色煞白的抱着韓奕,她慌張無措的掉眼淚,蒼白的喊着韓奕的名字。

韓奕的鼻子裏和嘴巴裏都嗆着血,俊美的臉都被紅色沾染上了,他的眼睛裏彌漫着悲傷,韓奕斷斷續續道:“語清...說...你愛我...快說...愛我...。”

白語清摟緊了韓奕的脖子,她哭得椎心泣血,她在他耳邊不斷重複道:“韓奕,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秦沉也沒空計較這一幕,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急速循環着,憤怒充斥着他的腦袋,這個該死的外國人竟然對清清開qiang!秦沉竭力保持着平靜,他壓下心底的怒氣,處之泰然的與領頭人說話。

韓奕進氣多出氣少,那雙瞳孔逐漸渙散,他的嘴邊勾起淺淺的弧度,那雙悲傷的眼睛大大的睜着,刺痛了白語清的心。

白語清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一個生命就這樣隕落了!愧疚、憤怒、難過、留戀交織在一起厮磨着她的心,白語清的身上沾滿了韓奕的血,她狼狽痛苦極了。

秦沉強硬的把白語清拉起來掩在身後,他慢慢的帶着她往後退,這個領頭人是個性情中人,他挑了十個強壯的手下讓他們與秦沉赤膊相鬥,如果秦沉打贏了,他就放過那個女人。

秦沉沒有猶豫的就答應了,他的身手迅速敏捷,在十個人之間來回周旋,秦沉漸漸的把他們引到海邊,他還對白語清使眼色,失魂落魄的白語清只能跟着秦沉走,她擔心的看着秦沉,生怕他有任何閃失。

這時候,滿嘴血的秦沉忽然蹿到領頭人面前遏制住了他,擒賊先擒王,黑洞洞的qiang口抵上了領頭人的腦袋,領頭人并沒有什麽害怕的神色,似乎有些興奮。

這個外國人就是喜歡把人當小醜一樣逗.弄,喜歡看見血腥好玩的場面,也喜歡男人。

領頭人想要得到秦沉,他明确的告訴了秦沉,這等奇恥大辱秦沉暫且忍下了,要是在國內有人敢這樣,他立馬廢了那人。

同時秦沉也明白了這場謀殺是韓楓策劃的,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但韓楓只是用錢籠絡他們,所以很失策。

高生迅速帶了人找過來,一時間兩方的人qiang戰起來,白語清被人推進了海裏,秦沉也不顧周圍的危險了,他一qiang爆了領頭人的頭,然後從山崖上往下跳。

白語清極度驚恐的時候,她的瞳孔中忽然映照出那人英俊的面容,他像救世主一般摟住了她的腰,他在她耳邊低語道:“別怕,我在。”

白語清熱淚盈眶的抱住了秦沉,他們雙雙跌入了海中,隐約還聽見了高生的呼喊聲,秦沉的後背中了幾qiang,不過他穿了防彈衣。

秦沉半抱着白語清浮在海面上,上面的人丢下一根樹木樁子下來,秦沉躲開後,費力的游過去抱住木樁子,他把白清禁锢在木樁之間,白語清的手胡亂在他背上摸索,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哥!你是不是中qiang了?!”

秦沉故意裝虛弱的依靠在她的頸窩裏,“是,我好像快不行了...清清...我也要聽那句話。”

白語清嚎啕大哭,她急得快要昏過去了,白語清竭力支撐着精神,她一手抱住木樁,一手摟着秦沉的腰,她抽抽搭搭道:“秦沉...我愛你...你不要死...不要。”

她逐漸發現水裏沒有血液湧出,而且她也沒有摸到溫熱的鮮血,只見秦沉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縫,神情滿足的看着她,“嗯...我知道了。”

白語清再次确認他沒有事後,生氣的捶打他,“你騙我!!你...唔...” 秦沉吻住她的嘴,邊笑邊吻,他今天聽到了那句我愛你,仿佛得到了世界心,沒什麽能比這更驚喜的了。

得知秦沉完好無損,白語清心裏慢慢的全是韓奕死去的模樣,她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燙的水珠滴進了海水裏,她嗚咽着,臉上的兩行淚滴接連不斷。

秦沉心中悶痛,看她為韓奕哭成這個樣子,他深吸了一口氣,畢竟韓奕是為她而死,他可以敬重韓奕,但是他不想韓奕永遠住進白語清的心裏,秦沉突然害怕起來,死人留下的永恒是活人永遠也比不上的。

秦沉露出兇狠的目光讓白語清不準哭,他越阻止,白語清也哭得越厲害。

高生快速的開了一輛游艇來,成功的救起了他們,白語清臉色蒼白虛弱,她漸漸暈在了秦沉的懷裏。

莊園裏的宴會一片雜亂,潛藏進來的殺手沒有成功取了秦爺的命,因為秦太幫他擋住了致命的幾qiang,秦太的身上留下了幾個血窟窿,她的離去心甘情願。

秦爺已經被送去了醫院搶救,他意識不清的喚着葉瓊的名字,他的耳邊全是葉瓊的那句話:秦爺...這輩子我最怕的就是...沒有遇見你...。

韓舒舒站在混亂的人群裏,不說話,不躲避,靜靜的發呆。她的臉上沾滿了淚水,老爺子...死了嗎?她一直恨這個年邁的父親,可是到了他真正死亡的時候,韓舒舒的心裏仿佛被挖去了一塊血肉。

韓舒舒再次擡頭看向韓楓時,深深打了個顫,她整個人都是寒冷的,似乎置身于一個冰窖裏,怎麽也爬不出去。

白語清從寬大柔軟的床上醒來時,腦袋一片混濁,那些噩夢的片段浮現在眼前,她兩眼無神的喃喃道:“韓奕...韓奕...。”

她掀開被子,身形不穩的走了出去,外面沒有一個人,白語清莫名感到發慌,她走出去時,才看見莊園裏有大片的缟素,一個外國仆人擦着眼淚進來拿東西,白語清心裏突突的跳,她指着那些懸挂的白布,用英語問,“這些...是什麽?”

外國女仆看起來非常的悲傷,她抽泣着,握住了白清的手,“小姐,夫人去世了,就在宴會那天,現在少爺正在後園裏主持喪禮,夫人那麽優雅溫柔的女人一定會去天堂的。”

白語清抱頭尖叫着,她嘶吼的大哭起來,外國女仆試圖安慰她,白語清跌跌撞撞的向後園奔跑而去,她摔倒了好幾次,手腳上的肌膚都跌破了。

一群黑壓壓的人站在墓棺處,他們神情肅穆的哀悼,一位教士正在虔誠的念悼詞為死者祈禱。

秦爺臉色灰黃的坐在輪椅上,他的眼角噙着淚,充滿褶皺的手上打着點滴,輪椅左邊豎着鐵杆上面有幾瓶鹽水袋。

白語清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捂着眼睛痛哭,溫熱的水澤從指縫裏溢出,她的淚如瀑布一般的傾瀉。秦沉走過來半摟着她,他溫柔幫她擦淚,“清清,哭吧。”

秦爺滿心滿眼裏都是對白語清的愧疚,他飽經滄桑的臉似乎更老了,秦爺的聲音很小很粗啞,“清清,我秦家...對不住你,我護了你媽大半輩子,倒頭來,卻沒能保護好她,竟要她護着我...是爸爸沒用...清清...是爸爸的錯。”

這一刻的白語清失去了優雅溫柔,她脫下鞋子狠狠砸到秦爺身上,她瘋了一般的吼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還我媽媽!你才不是我爸!不是!我爸早就死了!”

秦家的下屬擋在了秦爺面前,秦沉緊緊抱住了白語清,他在她耳邊低語道:“媽不是從小教你,要做一個優雅的女人嗎?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持着溫柔優雅,不管是到了七十歲,還是八十歲。”

葉瓊常常教導白語清的話,白清沒怎麽記住,倒是被秦沉聽去了。

白語清漸漸安靜了下來,她光着腳丫子踩在秦沉的鞋上,白清摟緊了他的脖子,她悲痛欲絕道:“哥...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了,溫柔優雅的清清,媽再也看不見了。”

“傻姑娘,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也很早就沒有媽媽了,這你從小就知道,現在我又失去了第二個媽媽,葉瓊是我見過最優雅的女人,真的。”秦沉輕拍着白語清單薄顫抖的背,他接過西裝男遞來的鞋子,然後讓白語清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他半蹲着,溫柔的幫白語清穿上高跟鞋,“媽說過,要做一個淑女,就要先穿上高跟鞋。”

白語清一度失聲痛哭,教士提醒說哀悼的時候,親人不可以大哭,否則會驚擾死者的靈魂。

白清的哭聲漸漸變低,秦爺老淚縱橫,他那雙握在輪椅扶把上的手顫抖着,秦沉的眼角也微微濕潤。

終于下棺土葬後,白語清踉跄的在莊園裏摘了許多花,然後放在墓碑前,葉瓊很喜歡花,不論是什麽品種的。

秦沉心疼的跟在白語清後面,她反複的摘花擺花,一直沒有停過,秦沉也不阻止,白語清接連受了兩回刺激,她需要一個發洩口。

人已經散場了,秦爺坐在輪椅上看着白語清來回的走動,也注視着秦沉的溫柔,印象裏這個兒子在第一任妻子死後,一直是冷冰冰的,包括對他。

莉娜嘆氣問:“先生?要回去歇息嗎?風有些大了,您的身體是受不住的。”

秦爺搖搖頭,咳嗽着,用意大利語道:“等清清休息了,我再回去,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得看着她,如同她的哥哥跟着她走一樣。”

莉娜點點頭,她的神情有些難過,莉娜看到鹽水瓶到底了,她熟練的換下另一瓶,“我回去幫您拿一條毯子,五分鐘。”

秦爺沒有說話,他遠遠的看着他的兒女。

時光仿佛回到了從前,那時的小語清成天到晚的跟在秦沉身後,她總是要去踩秦沉的影子,秦爺還和藹的問過她為什麽喜歡踩哥哥的影子,她笑魇如花道:叔叔,因為這樣哥哥就長不大了!等我長大後,他就會跟在我屁股後面走路!

清清的話,終是成真了,只是他的兒女好像有什麽東西已經不同了。

秦爺喚來秦沉,他兒子的目光始終鎖在白語清身上,秦爺倚靠在輪椅上的身子微微坐起,“你喜歡清清嗎?娶媳婦的那種喜歡。”

秦沉微微一凝,他收斂了神色,認真道:“愛。”

秦爺嘆息着,他出人意料道:“過些日子,我去辦血緣證明,你以後好好照顧清清吧。記得要一輩子跟在她身後走,千萬...不要讓她擋在你面前。”

“一定會的。”秦沉的眸子裏迸射出喜色,同時也替年邁的父親感到難過,最後的一句話,別有深意,看似矛盾,卻又是愛一個人的真理。

白語清在墓碑周圍鋪滿了花朵,她累得跪在墓碑前休息,她磕了三個響頭,“媽,我知道,即使一個女人老得走不動了,她也一定要保持優雅溫柔,做一個高貴大方的淑女,不管是七十歲還是八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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