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安全監管

第33章 安全監管

在第三個月亮落下之前我和維拉爾總算是趕回了最開始的沙灘，劉大爺還在那裏等我，只是他看起來好像和最開始不一樣了，他長出了角，整個人的形态也變大了一些。

“他在幻夢境呆的太久了，快要被同化了，得趕緊走了。”維拉爾倒是一眼看出了他的狀态。

來過的人确實不一樣嗷。

“我是剛剛被你帶進來的那個人，我找到我哥了。”我對劉大爺說，劉大爺看我的眼神好像更警惕了。

……明明我現在是人類的樣子，就是右眼紅了點！

但是他沒說什麽，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吊墜，将吊墜在我們兩個的眼前晃了一下。

只是眼前一黑。

我在躺椅上醒過來。

然後就是劉大爺的咳嗽聲。

“你是誰。”一把刀只是瞬間就別在了我的脖子上。

……薛晉這個身手是不是有點不太像個老頭的身手。

“季瑜，薛老師我是我，沒被掉包，眼睛是別的問題。”這一刻我的語速超乎我的想象。

“出來前……咳咳……确認過了，沒事……咳咳咳……”劉大爺他真的我哭死，咳成這樣還為我解釋。

“……”薛晉收回了刀，只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凝重，我不知道自己眼睛到底是什麽樣子，總覺得不是我之前想的單純的紅眼睛。

親哥那邊的拟态不知道我能不能學，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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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個時候薛晉的電話響了。

我知道，維拉爾醒了。

……老實說我糾結過是叫維拉爾還是繼續叫林洛安。

林洛安是他為了隐瞞我所以出現的名字，其他人知道這個名字還是因為他為了在我面前掩飾一下，所以在我在場的情況下都這麽介紹……

但是現在都被我戳穿了，所以這個名字其實根本就沒有意義了。

……算了，交給他來決定吧。

名字罷了。

“……好的，我馬上過來。”那邊薛晉已經挂掉了電話，看向了我，“我們現在回醫院，你哥醒了。”

“你的眼睛，最好遮一下，之後回基地要做一個檢查。”他看着我的右眼微微皺眉，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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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主角在病床上乖乖等我們，他看起來精神都好了不少，如果忽略那一頭白發。

餘淮月和李明曦在隔壁病房，還在昏迷，但是兩個人就是普通的睡覺，監視器也顯示沒有任何問題。

維拉爾因為比較特殊，所以一個人住的單人病房，看見我們進來，他先是眼前一亮，然後肉眼可見的心虛起來。

……呵呵。

想起自己完全掉馬了是吧。

我發現自己現在的視線很奇怪，右眼現在貼上了一個醫用敷貼，但是完全不影響我看東西，但是我的左眼是正常的，所以我現在看維拉爾是人類和非人類的眼睛疊加在一起的狀态。

這雙眼睛的能力大概是看穿一切假象。

……不過想到這是神明的眼睛倒也不是什麽大驚小怪的事情。

薛晉在跟我到了醫院之後就匆忙離開了，估計燒烤店那邊還有一大堆的爛攤子需要他收拾。

這種打兩份工的社畜真慘啊，快70歲了還不能退休。

我搬了個凳子坐在維拉爾的旁邊，然後看向他。

“維拉爾？林洛安？”

“……”

“都是小瑜的哥哥。”他扭過頭小聲地說。

“懂了，維拉爾。”

“你反正都是臨時取的名字，為什麽不取個和我聽起來更像是雙胞胎的名字？”

他頓住了。

“……因為是當時打開手機上的網頁随便找到的兩個字拼起來的。”

“那個時候不知道小瑜的名字。”

……原來只是這麽簡單的原因嗎？！

我想了想，“你想見一見媽媽嗎？”季女士心心念念的大兒子，如果我能帶他回去的話，估計會很開心吧。

然後我就看見維拉爾的表情變了，變得有些茫然，“不行……我會害死母親。”

嗯？

“是誰這麽跟你說的？”

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卻覺得自己會害死媽媽，是誰這麽教他的？

“是父親。”他低下頭，“父親告訴我，因為我的出生會害死母親，所以他才會和母親分開。”

我：“……”

啊這，這不就是PUA嗎？！

按照我從小從親媽那裏聽來的，完全是因為親爹是個人渣啊！

我現在甚至懷疑親爹不會是個邪/教/徒吧。

不過也不能完全不信，就像我至今不明白為什麽維拉爾會回國上學。

……說不定親爹真的知道一些東西。

甚至可能我們的出生說不定都不是意外。

“可以聯系到他嗎？”我問維拉爾。

他搖頭，“在我回國前的半年，他失蹤了，只給我留下了一個盒子和財産證件手續，以及一封入學的推薦信。”

“所以現在線索斷了。”

“不用擔心。”

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走了進來。

“我是李悅，你們父親的朋友，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維拉爾應該知道我，我給你打過電話。”

我看向男主。

“李阿姨？”

她點點頭，“我本來以為季瑜是沒有繼承那份力量的，現在看來不是。”

“您知道我？”我問。

“當然，你們兩個當初是我接生的。”

我沉默，我愣住。

啊這，這句話比“你們小時候我抱過你們”還要震撼。

“總之，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我也沒想到祂們會來的這麽快，本來以為在國內會好很多，但是你們已經被完全盯上了。”李悅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你們的父親是一名調查員，但是他是卧底，潛入了一個叫做「神秘會」的邪/教之中。”

“「神秘會」不是一個單一信仰的邪/教，他們信仰的是所有神秘不可言說之物，并且相信所有一切都會回歸混沌。”

“于是他們決定造神，這個神會成為他們的領袖帶領他們走向混沌。”

“「萬物歸一」……？”我突然想到了這個。

李悅贊同的點了點頭，“和「萬物歸一」的理念很像，但是「萬物歸一」是信奉的那位單獨的神明，和「神秘會」的宗旨不算是完全吻合。”

“你們的父親林濤在神秘會中卧底了十年，然後由教會為他選定了一位妻子，為了孕育出一個【容器】，具體的內容我不知道，林濤叛逃了，那個時候他有了喜歡的人，就是你們的母親。”

……啊這，聽着親爹不像什麽人渣。

但是這個劇情是不是有點太虐戀情深了。

不對，等一下。

“父親到底是怎麽卧底到「神秘會」會選擇他來孕育這個【容器】啊，理論上卧底不是應該低調嗎？”

這完全就已經是核心人物了啊？？？

然後我看見李悅的表情微妙起來，“……你們父親在努力低調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期太無能，總之他莫名其妙就成了「神秘會」的三位紅衣主教之一……另外兩個是七八十的老頭。”

……所以适齡人員就只剩下親爹一個人了是嗎？！

啊這，這個「神秘會」聽着真的好不靠譜啊！

維拉爾的表情一片空白，顯然這堆信息對他的大腦來說可能有點過載。

“……反正他那個時候基本上已經把「神秘會」的資料都拿到了，于是他就毀掉了整個「神秘會」的基地，跑路了。”

“接着他回了國，恢複了自己的身份，和你們母親結婚了。”

“他的懸賞現在還在暗網上挂着呢，基本上被每一個邪/教團體追殺。”

“而我是他的保密人，同時也是他的聯絡員。”李悅亮起了手腕上的花紋，那個花紋閃着細細的光，平時看不見，我的右眼倒是看得更清楚一點，上面明顯帶着一些制約的力量。

“所以我這些話只能跟和他的血親你們說。”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工作結束了，結果沒想到你們出生了。”

她看向維拉爾，“你們出生的時候沒有任何差別，一堆健康的雙胞胎，連體重都是一樣的，這其實是很不可思議的一件事，但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多想。”

“直到作為哥哥的維拉爾張開了眼睛。”

我知道她要說什麽了。

“那不是人類的眼睛，那是屬于祂們的眼睛。”

“我前面說過「神秘會」需要林濤和一位女性生下【容器】，那個時候林濤和我都以為是那個被選定的女性有問題，但是直到維拉爾睜開眼睛我們才意識到，被改造的其實是林濤。”

“而林濤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所以親爹會突然性情大變，和媽媽斷絕一切關系，然後帶走了親哥。

甚至他告訴維拉爾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維拉爾和媽媽的關系暴露的話，那麽肯定會連累媽媽。

他沒帶走我是因為我沒有表現出任何非人類的表現。

不過這就和我們兩個在幻夢境中看到的那個誕生連上了。

——「神秘會」通過某些手段從神明那裏得到了祂們身上一部分的集合體，然後在親爹不知道的時候放在了他身上，借由他讓【容器】誕生。

李悅看向我，“但是我們都錯了，你和維拉爾沒有任何不同。”

“季瑜，你可以創造容器。”

“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能力，你現在的處境比維拉爾還要危險。”

……嗯？

等一下，什麽創造容器？？？

不會是我把【祂】搞進奶牛貓身體裏這件事被當成我能創造容器了吧？？？？？

這個誤會大了？！

我只是為了救維拉爾，根本不會什麽創造容器啊？！奶牛貓還是《全知之書》帶來的。

《全知之書》全責。

“所以，季瑜，調查員協會決定對你進行一些安全監管，保證你的安全。”

我眼前一黑，我的普通日常正式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