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倒懸觀
第67章 倒懸觀
那扇門和旁邊的門完全不一樣, 周圍寝室熄燈後也變得靜悄悄。
我揉了揉臉,堅決要抵抗親哥的同化,我是一個正直的成年人, 不可以變成一個聽到戰鬥就激動的戰鬥狂。
【……】
【有點欲蓋彌彰了宿主親親。】
周天祺拉着我往前走,走近了才發現有點過于高了這扇門——我們兩個一米四五的樣子,還不到這扇門的一半。
“倒懸觀。”
周天祺看着門說。
“那是什麽?”我問他。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和二叔說把書看完了嗎?”
“《黑書》上的第五個人類不可能消除的異常,叫做倒懸觀,‘方八百裏,有觀來迎,穹為地, 天為脊,生人直立, 死人倒懸’,大概有一百多年沒出現過了吧。”
他說到一百年的時候頓了頓, 我懂了, 他上輩子宰過, 所以不确定自己說對時間沒有。
——但是沒關系, 這個書我沒細看, 所以親哥怎麽說都不會被我拆穿。
【……宿主, 你明明之前說再也不摸魚了!】
誰說了,我說的?
我周天盈可沒說過這個話!
【?!】
【宿主您——您學壞了嗚嗚嗚嗚——】
“還好阿盈來了, 不然哥哥一個人可能解決不了。”他手放在了門上,另一只手牢牢抓緊了我, “一會兒可能會有點奇怪, 不過對妹妹來說應該沒什麽。”
然後一陣吸力把我們兩個拉了進去。
牆上的門一陣波動,消失了, 這裏又恢複成了白色的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周天祺的手緊緊抓着我,真的是手緊緊抓着我——只有一只手了。
草啊?!
不是,手的主人呢???
“第一日。”
空靈的聲音響起,分不出男女,
我看着四周,這裏是晚上,我現在一個人在一個樹林,周圍的樹木都是黑色的,這些樹都是水生樹,它們的根系全都泡在水裏,而我踩在水面上。
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但是我動起來水面也會有漣漪。
就像是拒絕我進入水中一樣。
天上是遠超現實大小的月亮,正對着我,冒着寒氣。
【宿主——統統剛剛進行了掃描,這裏是一個球形的空間,在水下面還有另一半。】
懂了,怪不得拒絕我進入水中。
周天祺在另一面。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手,這個手到底是以什麽原理跟着我過來的啊,截斷面也不是一般手被砍斷的樣子,更像是用了什麽秘法特意留在我這裏的,就是我現在牽着一只手的樣子,真的顯得我像是什麽戀手癖變态——
從此我改名吉〇吉盈是吧。
【……這種時候是吐槽的時候嗎?!】
不過周天祺留下這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這邊是月亮,他那邊說不定就是太陽。
我們兩個得見面,這一天才能結束。
不過,現在先得解決面前的“東西”。
我手上的紅繩已經亮了起來,因為左手拽着親哥的手,紅繩直接變成了劍被我握在手裏。
我不喜歡拿劍,練劍手會很痛,但我從三歲就開始和周天祺一起練劍了。
周家以劍入道,每一個周家人可以不擅長,但不能不會。
就算我在這個世界被當成大小姐養大,但是我還是得學劍。
我拎着劍往前走,那些樹越來越密,枝丫變得越來越多,甚至有些掩飾不住晃動。
它們在朝我慢慢走來,水波蕩漾,我也在朝前走。
紅色的火焰順着我的手腕慢慢延伸到劍上。
在藤蔓朝着我飛過來的瞬間,我的劍也動了,漫天紅色的火焰順着我的劍勢在我切斷藤蔓的瞬間纏了上去,順着往後燃燒。
我和周天祺有一個秘密,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偷偷交換了本命火,也不能說秘密,至少家裏長輩知道了以後把我們一人揍了一頓,但是換都換了,我倆也不願意換回來。
于是極陽命格的他用的是極陰的火焰,極陰命格的我用的是極陽的火焰。
極陰的火焰會凍傷他,極陽的火焰會灼傷我。
但是我們就因為好玩,所以換了。
……我至今不知道為什麽會答應他,我懷疑是他哄騙我的。
看着手上的燒傷,懷疑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平時用符操控劍還沒有什麽,但是我直接拿着劍,火已經燙傷我了,我的右手有點發紅。
但是如果這裏是陰面,那麽這個火就是這些像樹的“東西”的天敵。
不過是幾個眨眼,我的火焰已經覆蓋了半片密林。
總不會是親哥他早就預料到今天才跟我交換火焰的吧?!
【……不,我覺得可能不是。】
【就是宿主,有沒有可能,他單純只是想陰陽配平。】
他是強迫症嗎?!
紅色的火焰在夜色中是挺好的,連天上的月亮都看起來順眼點了。
我拎着劍繼續往前走,這個樹林沒有被點燃的樹自動遠離了點燃的樹,但是我可不打算放過它們,手反正都灼傷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我在水面上跑起來,那些樹在我靠近的瞬間就開始跑,從水裏拔出根拔腿就跑的那種。
……不是,你們跑什麽啊?!
【到底誰是反派啊!】
但是我越跑腳下的阻力越大,我看了一眼,我的腳不像一開始那樣踩在水面上了,已經陷進去了一半,水面之下除了盤根錯節的根,還有人。
一個個“人”貼着水面,瞪着純黑的眼睛看着我,在我所見的水面範圍全都是,甚至看不見邊界。
它們全都在看着我,水就像是隔住我們的玻璃,只要這個玻璃破開,它們就會一起湧向我。
懂了,我剛剛是在它們臉上走路。
現在我在慢慢向下陷。
我把親哥的手掰開,拿在手上思考能不能放進銅鏡裏——不對,銅鏡。
維拉爾!
只不過是我的心念一動,維拉爾已經出現在了我面前,然後瞬間,水下的“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它們的五官開始溶解,慢慢化作黑水融進了水裏。
【……你終于想起我了啊。】
維拉爾的聲音多少帶着點埋怨,我就當沒聽見。
【宿主,有沒有可能,你的想法我們聽得見。】
維拉爾嘆了口氣,把我從水裏拔出來,然後讓我坐在了他胳膊上,我們兩個就這麽漂浮在半空中。
【要去把那些樹都燒了嗎?】
我點點頭,重新把周天祺的手抓在了左手,然後右手把劍往前一指,眨眼間維拉爾已經帶着我出現在了其他樹面前,然後一個劈斬,又是一片火海。
我就這麽維拉爾帶着在這裏無法無天,就在我要對最後一棵最大的樹下手時,頭頂的月亮砸了過來。
然後整個世界颠倒了。
月亮帶着我和維拉爾砸進了黑色的水裏。
然後我踩在了冰面上。
等一下……冰面??
月亮只是過來的瞬間就頓住了,然後只是瞬間便被凍住了,月亮想掙紮,我的劍直接紮了上去,紅色的火焰瞬間将它吞噬,不過片刻,月亮消失了。
我看向四周,除了剛剛月亮消失的地方,整個空間全是幽藍色的火焰,火焰染過的位置被凍結——包括天上的太陽。
火焰凍住了太陽。
周天祺左手拿着劍整個人懸浮在空中,然後看到了我。
“有點慢了。”他說話的時候從嘴裏冒出了一些寒氣,落在地上向我走過來,也看到了我身後的維拉爾。
他的右腕和我手上的右手中間連起了一根靈氣,然後順其自然的在連接上後直接牽上了我的手。
自然得仿佛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所以手是怎麽回事?你不會想蒙混過關吧!”
我震驚,我愣住,這都是我的招啊——
“這不是怕妹妹過不來我能拉你一把。”他晃了晃手腕,“物理意義上的拉你一把。”
維拉爾跟在我身後眯了眯眼睛。
“……&%¥。”
【他在說謊。】
“堕神——幹完活就該消失了吧?”他皺着眉牽着我看向維拉爾。
“維說你在說謊。”
開玩笑,這個斷手技能我可從來沒在任何書裏看見過——就算我這個世界摸魚摸很大,這種法術也聞所未聞。
周天祺又嘆了口氣,“那你先把他收回去。”他指着維拉爾說。
“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他我就很想砍過去——”他盯着我,“他只是你的化身,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明白嗎?”
我:不是,他到底是靠什麽野性的直覺生存啊。
維拉爾:這小子果然對小瑜心懷不軌,他這都是什麽把小瑜當物品的言論啊!報警!出去就報警!
然後為了不讓我為難,維拉爾氣鼓鼓地消失了。
【我哭死,土特産這種情況你都能忍啊——】
不,統,這種時候你就不要來拱火了好嗎??
“果然是笨妹妹,”他拉起我拿劍的手,“還控制不好我的火焰嗎?明明我都已經對你的火焰很熟悉了。”
你那是對我的火焰熟悉嗎?!
你那是上輩子就會,二周目的人怎麽好意思嘲笑我這個一周目的!
他從包裏逃出一個藥瓶,撒在我手上,冰涼的藥膏減緩了手上的紅腫。
這邊是白天,只是四周全被凍住了,而且也沒什麽掙紮的痕跡,周天祺到底是有多決絕啊。
“我剛剛聽到了有個聲音說第一日,那接下來呢?”我問他,與其自己猜,不如直接問有參考答案的。
“然後就是等,等火焰把這裏燃燒殆盡。”
他看向周圍,“月亮已經被你弄碎了,太陽也即将落下,順利的話我們可以看見一個臺觀。”
“劉可和他徒弟應該就在那裏面,但是不知道已經多少個循環了。”
“希望他們還活着。”
他面無表情地說,沒有一點波動。
“所以我們還沒有進到真正的倒懸觀?”
“對,這裏只是門,陰陽兩級,大多數人都進不到倒懸觀裏,”他指了指腳下,“倒懸觀有一個隐藏的規則,至少要兩個人一起進來,一陰一陽,同時接受陰陽兩級的考驗。”
“考驗過了就可以進入倒懸觀。”
“然後陷入無盡的循環,最後成為倒懸觀的一份子。”
周天祺侃侃而談。
“因為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人出去過,所以它被定為了人類不可能消除的異常。”
“但是對哥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吧?”
我冷靜地說。
“你剛剛覺得月亮強嗎?”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月亮與其說是在攻擊我,更像是想把我扔到這邊來,畢竟樹已經快被我燒完了。
“那就對了,倒懸觀真正的核心就是太陽與太陰。”他挽了個劍花。
“只要太陽太陰都消失,那後面的倒懸觀不堪一擊。”
“只是沒有人會想到,入口會是核心,而且只要進了觀,就不能回頭了。”
“那哥哥是怎麽知道的?”我明知故問。
周天祺想了想,轉過頭看向我,“大概是因為我夢見我宰過它們一次了吧?”
“太陽和太陰都太大了,所以我想看看它們碎掉的樣子,所以我就試了試——”
……然後弄巧成拙,把核心給幹掉了是吧。
“不過我不太喜歡那個夢。”他突然說。
“那個夢沒有阿盈,我太孤獨了。”
“我太孤獨了。”
他強調了一下盯着我。
我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抱住了他。
這是做過千遍百遍的擁抱,“乖乖,不怕,有阿盈在,哥哥不是一個人。”
我覺得我以後不幹這一行了可以改行幼師。
周天祺回抱住了我。
【土特産,學着點,這才叫真正的綠茶哥。】
【……那倒也不必。】
在我們的擁抱下,太陽墜落了下來,砸在冰面上,碎成了一塊又一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