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最有價值之物

第46章 最有價值之物

神座出流對研究異能力沒有死心。

第七天到來之前, 神座出流即将旅游結束，太宰治也不可能挽留對方。于是，神座出流問太宰治要了一劑強效針，提前恢複了行動力。

因為是“同流合污”的群成員, 太宰治不必解釋自己為什麽能拿到這種違禁藥品, 棕發鳶眸的青年挂着笑意坐在床頭櫃上，雙手支撐着自己, 沙色風衣的衣擺接近落地, 由于腿太長，只能雙腿交疊，炫耀着自己的高個子。

神座出流置之不理, 下床後披上西裝外套，長發一絡一絡的纏在一起, 在出門之前說道：“我去拿一個異能力者的DNA就離開。”

太宰治玩味：“我不是異能力者嗎？”

神座出流瞧不上無效化異能力，目光紮心極了。

太宰治噎住, 暗罵肯定是異能特務科洩露了自己的資料。他指了指對方的頭發：“不梳頭嗎？”

神座出流的腳步一頓。

——被掐中死穴。

從神座出流的人格誕生以來，他就脫離了正常社會，對性別、美醜失去感覺。神座出流不在乎形象，但是群主來到這裏，讀取世界的信息，沒準就會發現神座出流又在陽奉陰違。

這點最麻煩。

群主喜歡他幹淨整潔的樣子。

神座出流也不解，如群主那般至高至強的存在, 對待群成員的審美為什麽會偏向人類？如果群主選擇了蟲子當小號, 也會要求蟲子每天清潔口腔、再洗得幹幹淨淨才能出門嗎？

不得已，神座出流完成任務一般地刷牙、漱口、洗臉、洗澡、吹幹頭發, 再進行梳頭發，從特立獨行的科學家, 變成了稍顯冷漠的美少年。

最早的時期，日向創的相貌在聊天群裏不出衆，頭頂豎立的呆毛格外搞笑，遠不如白蘭·傑索、太宰治、鬼舞辻無慘這種能吃軟飯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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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大量“才能”的改造，神座出流的容貌日漸優化。直到被神降了一次，他的身體結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越發接近“完美人類”。

這副變化讓太宰治啧啧稱奇，心底承認神座出流那種刀山火海也渾然不懼的魅力很迷人。

他不喜歡男人，但是神座出流不能算“男人”，能被太宰治稱之為美人也不為過。

中性，或者說是“無”性別。

森先生的虛假的AI，他眼前的這位可是真的AI成精了，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太宰治好心道：“你要拐杖嗎？”

神座出流門打開，沒有關門，頭也不回地朝着港口黑手黨的方向走去。

看到神座出流要去的地方，太宰治的神色收斂，有了一點驚疑不定。

“沒有找亂步先生，代表不需要‘超推理’。”

“沒有找敦君，代表對【書】沒有想法。”

“神座君不是短目之人，查詢到這麽多信息後，他應該知道異能力的強弱不能單純以殺傷力來看待，最适合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好的。”

“橫濱市範圍內，他最想要的異能力……”

“莫非是……”

太宰治突然站直身體，又發覺自己神經過度，唾棄自己一聲，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幾秒鐘後，手機麥克風裏出現某港黑幹部疏離的禮貌性用語：“你好，請問閣下是何人？”

太宰治說道：“中也，如果你不想多出克隆體，立刻離開橫濱市的範圍，明天再回來。”

說完，太宰治挂斷電話。

能幫的就這麽多了，剩下的……看對方的信任。

沒有辦法，中也的異能資料早在八年前就洩露得差不多了，裏世界都聽說過對方以前是“羊之王”和“重力操控者”的身份。

港口黑手黨本部的大門口，神座出流就這麽在路人驚訝的目光下，一身黑西裝的走向本地龍頭組織的地盤。他堂堂正正的态度反而弄迷糊了其他人，誤以為是同行，或者是合作方。

沒有人把他當作瞎子，看到空白的雙眸，本能地畏懼三分，誤以為是一位異能力者。

神座出流走到前臺，迎賓小姐遠遠地就注意到有陌生人來訪港口黑手黨，聲音甜美地說道：“小姐……？抱歉！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喊錯性別，迎賓小姐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卑微地低下頭，擔心被暴怒的異能力者處理掉。

神座出流說道：“我找保羅·魏爾倫。”

迎賓小姐愣住，發誓自己在港口黑手黨工作五年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外國人的名字。

迎賓小姐偷偷看了一眼監控方向，确認上頭注意到這個人，補救性地問道：“組織成員衆多，先生說的保羅·魏爾倫在哪個部門？”

神座出流的唇口一張一合，說出讓衆人緊張起來的話：“暗殺部門，港口黑手黨第五位幹部。”

此言一出，涉及敏感的暗殺部門，港口黑手黨本部大廳的人齊刷刷握住槍支。

下一秒，他們也驚恐起來，也要擔心被滅口了。

第五位幹部的身份一直是謎。

在這個拜訪港口黑手黨的長發少年口中，第五位幹部居然是保羅·魏爾倫，六年前襲擊了港口黑手黨本部、造成巨大傷亡的歐洲“暗殺王”！

港口黑手黨首領被驚動，放下繁重的工作，通過監控攝像頭去看一位專程來找保羅·魏爾倫的人。如果處理不當，消息走漏，日本政府、英國政府、法國政府全部要派人來調查！

這位“暗殺王”少年時期從法國叛逃，後來暗殺掉了英國登基典禮上，英國女王的替身，同時得罪了兩個國家，卻在暗殺界混得如魚得水。

今非昔比，保羅·魏爾倫的心髒受創，實力折損大半，隐居在港口黑手黨地下層，會擔當幹部的位置，純屬是看在弟弟中原中也的面子上。

中原中也和保羅·魏爾倫一樣，重力異能力，前者在原著裏的身份語焉不詳，後者是板上釘釘的克隆人，人造的超越者級異能力者。

監控之中，黑發少年走向專用電梯，順手就拿走了一張別人口袋裏的電梯卡。

這期間黑手黨成員的表現極差，一個個驚慌失措，臉色煞白，沒有人對黑發少年開槍！

森鷗外不在現場，坐在首領室裏簡直氣笑了，當機立斷，按下禁止電梯運行的按鍵。

“一群廢物。”

現場，情況與森鷗外想象的不一樣。

他們的手指動了，對準神座出流扣動了扳機，奈何手槍全部卡膛，啞了火！

神座出流順利登上電梯。

刷卡。

他不知道保羅·魏爾倫所在的樓層，便把港口黑手黨地下層的樓層逐一按了一遍。

電梯下行。

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大廳裏發出了大量炸膛和子彈噴發出來的可怕聲音！

多人慘叫，傷在自己的武器之下！

森鷗外的十指交叉，鎮定自若的Boss标準姿勢随着電梯保持通電狀态、繼續下行後破功了。

“電梯失靈了？！”

“不——就算電梯失靈，他拿的員工卡也無法刷開保羅·魏爾倫所在的樓層！那是本部的暗殺人員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後，才能進入的地方！”

森鷗外想不通，這是什麽異能力！他無法再旁觀下去，剛要通知最信任的中也君，驚愕地發現中原中也請假半天，離開了橫濱市。

處處不順？

森鷗外按耐住脾氣，觀察起之後的情況。

“控制機械的異能力？”

在森鷗外無法言喻的蛋疼下，電梯在其他樓層不打開，偏偏就在保羅·魏爾倫的樓層停止了，讓敵人如有神助，順利得不敢相信！一座開關掌握在森鷗外手裏的電梯成為了“叛徒”！

神座出流走出電梯，長發在內外交換的氣流下拂過電梯門，與金屬門一樣冷冰冰。

空曠安靜的訓練場旁邊，保羅·魏爾倫坐在唯一的藤椅上，手持書籍，擡眸看向來者。

兩個非人氣質的人首次見面。

西方和東方截然不同的美，在他們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仿佛天生就該超越凡人。

金發藍眸的保羅·魏爾倫一般閑着無聊就幫港口黑手黨培養新人，來報道的新人普遍年齡小，天資出衆，才有資格得到暗殺王的指導。

保羅·魏爾倫沒有收到通知，但是對神座出流的第一印象很好，輕柔地問道：“新人？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與一般人不同，常年游走在危險地帶的保羅·魏爾倫對視力很敏銳，他沒能在神座出流這裏體會到“被注視”的感覺。

神座出流答道：“暫時失明。”

保羅·魏爾倫更高看一眼了，失明的人都能被森鷗外派到自己這裏，說明天資卓絕。

“你要訓練聽力嗎？”

“體術。”

神座出流全程仗着自己看了群主的文件夾，被劇透了《文豪野犬》的劇情而行動。

神座出流來到地下層的這一刻，全部通訊中短，電梯失靈，任何人都無法從上面下來。

保羅·魏爾倫在信息差下誤認了神座出流的身份，把對方當成了一名接受訓練的港口黑手黨成員：少年，黑西裝，神情冷酷，面對強者毫不動搖，多麽符合港口黑手黨招人的标準。

保羅·魏爾倫把外套放在藤椅上，只着襯衣和西褲走到訓練場中間，很想試試對方的水平。

神座出流輕松地靠近了保羅·魏爾倫。

十米。

五米。

三米。

神座出流的“超高校級的幸運”持續發動，深知前方是現階段不可力敵的敵人。

保羅·魏爾倫笑道：“你該攻擊了。”

重力異能力，防禦和攻擊都一流，輔助科學家進行物理實驗那更是一等一的好。對方重傷未愈，六年來處于衰弱狀态，即便是如此，保羅·魏爾倫最少是【二階】巅峰的程度，甩了神座出流這種取巧達到【二階】門檻的人一條街。

在保羅·魏爾倫放松警惕，沒有動用異能力的時候，神座出流接近零的勝率開始提升。

區區體術，神座出流也是會的。

保羅·魏爾倫的身體素質顯然比神座出流好，在超高的神經反射和視力加成下，閃避子彈是常規操作。神座出流所在世界的武道家再苦苦修煉，都無法企及對方與生俱來的水平。

面對身經百戰的暗殺王，神座出流的體術勝率只有六成，有概率觸發對方的重力異能。

觸發，他就輸了。

他不能引起保羅·魏爾倫的防備。

在離開【文豪野犬】世界之前，神座出流的目标是取走保羅·魏爾倫的DNA。

論搞事能力，神座出流不輸給任何人。

……

近戰交手，保羅·魏爾倫遭到了各種預判，不禁把神座出流視作了“太宰治的加強版”，太宰治也懂預判，可惜身體跟不上預判罷了。

指導性的打鬥過程中，保羅·魏爾倫突然發出一聲“咦”，頭皮微疼，猛地抽身而退，被他視作優秀新人的黑發少年帶走了一根頭發。頭發有可能攜帶完整的毛囊，保羅·魏爾倫沒說話，微微一陣風，他就要毀掉對方手裏的頭發。

打架過程中還勾到頭發算是正常，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的DNA信息不能外洩。

神座出流往旁邊一避，重力落空。

神座出流握住頭發。

計算好時間，黑色長發的少年面無表情，直白地說道：“這座城市太小，有用的東西不多，你的DNA價值最高，作為回報，我會把下一個‘你’培養成為你希望的【人類】。”

神座出流沒有付報酬的習慣，這樣的改變源自于他發現群主有這樣的習慣。

向群主學習，神座出流是這麽想的。

地下室中，黑發少年憑空消失，帶走了保羅·魏爾倫的一根金色的長發。

“你是誰？！！”

保羅·魏爾倫臉色驟變，重力風暴碾壓而去，也無法時間倒轉，把神座出流殺死！

有人想要謀取自己的力量！

……

不可名狀的聊天群內。

[【二階】神座出流：我回來了。]

[【二階】神座出流：群主，太宰治讓我邀請您過去，祝您旅游愉快。]

[【群主】銀之鑰：（欣然）好的。]

[【群主】銀之鑰：@太宰治，我申請了。]

[【一階】太宰治：群主到訪，榮幸之至，需要我開直播間給大家慶祝一下嗎？（無辜笑）]

[【二階】白蘭·傑索：大可不必。]

[【三階】麻倉好：我決定閉關一周。]

[【一階】齊木空助：一周後見，我也去研究如何戰勝我的弟弟了。]

[【二階】白澤：啊？大家為什麽跑掉了？]

聊天群內，不少人自覺地潛水，躲避危機，只有白澤不清楚危害性。

群成員的墓志銘往往是——

【群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