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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盛瑤離開屋中後。
厲峥怔然坐在桌前許久才回過神來。
唇邊還殘留着桂花糕的清甜香氣, 被帶走的思緒也再次回到腦海中。
厲峥竟是可笑地生出幾分慶幸,盛瑤仍是一副全然不知實情的天真模樣。
即使不知這樣的輕松還能持續多久。
但眼下,她仍然毫無保留地喜歡着他。
但厲峥沒法完全露出松緩的神色。
他又在桌前坐了片刻後, 起身朝櫥櫃走了去。
櫥櫃中存放的酒壇是岳齊以往留在此處的。
岳齊好酒,各處住宅都收藏了不少美酒。
厲峥平時并不常飲酒,偶爾與岳齊見面時, 陪他喝上幾杯, 便點到即止了。
如此獨自一人時, 生出想要借酒澆愁的想法還是頭一遭。
酒香濃郁醇厚, 一揭開蓋子, 便在屋中飄散開誘人的香氣。
若是岳齊此時在場,瞧見自己珍藏的美酒被厲峥當白水一般, 面無表情仰頭飲下一杯,定是會捶胸頓足,直道暴殄天物。
厲峥倒是沒嘗出什麽美味,只覺酒水辣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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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辣, 心頭也如灼燒般火辣。
那些無法被他內心認可的陰暗手段, 在幾杯酒水下肚後,又再次生了出來。
根本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也不可能兩全其美。
唯有掠奪,侵占, 先下手為強。
盛瑤仍是那個盛瑤, 她不需要做任何改變。
他來解決這件事即可。
厲峥又重重喝下一大口酒。
調查一事本是不緊不慢地在進行着,皇上給了他一年的時間,他也有自信自己即使慢條斯理跟進, 也需不着一年時間。
但眼下的情況讓他沒辦法再慢條斯理,他恨不得明日就能将那群人全數捉拿歸案。
南下的調查可以提前結束, 返回柳陽城後,便不需再看那群人惶恐掙紮的醜态,直接将其一網打盡。
酒勁逐漸上頭,厲峥卻在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地盤算着,自己最快需要多少時間能做完這一切。
盛瑤的父親将要進城。
按照她所說,花溪村至柳陽城需要近一個月時間。
厲峥知曉,自己必須趕在盛瑤的父親進城之前将一切都解決好。
好在她的父親此時應是還沒有出發,他的時間還算充裕。
見到她父親的那一刻,他便向她父親求娶盛瑤。
即使盛瑤與那人定下婚約,但到底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陪在她身邊,和她生出感情的,是他,而不是那個人。
擺平一戶連未婚妻丢了都不知尋找的普通人家,實在太簡單不過了。
他會向盛瑤的父親承諾讓盛瑤幸福,會向他證明他的一片真心。
厲峥從不是自卑怯懦之人,此時卻在盤算計劃中,需要一遍遍告訴自己,他必然比那人更有優勢,他成功的可能性極大,他才能繼續放平心态将計劃規劃下去。
直到整個計劃清晰在腦海中顯現完成時。
一壇酒飲盡,厲峥渾身發熱,但自覺思緒仍舊清晰。
因為他在想。
盛瑤對此會如何作想呢?
他對那個人了解甚少,但盛瑤卻是最開始不惜獨自一人遠行進城,且滿心歡喜毫無勉強之色,只為來此與那個人完婚。
不是她的未婚夫,她便不喜歡了。
她在媒人說媒時,便對那人滿意至極?
酒勁讓厲峥眼尾泛起紅暈,思緒卻讓眸光沉暗至極。
他煩悶地拿起酒壇正要再飲下一大口酒,才發現酒壇已空。
站起身的一瞬,酒勁沖昏頭腦,帶着濃郁酒氣,連呼吸都變得沉醉模糊起來。
本從未想過,也不可能如此作想的想法悄然而生。
厲峥邁步走得很穩,不看臉上酒色幾乎看不出是被酒勁蒙住了思緒的模樣。
他推開房門,黑眸中映入一團暖黃的光點,是盛瑤屋中顯露的光亮。
這明擺着屋中的人還未歇下,他卻毫無思考能力地生出趁夜而行的傻心思。
厲峥腳下步伐沒有停頓,目的明确地朝着盛瑤的屋子走去。
躬身屏息的開門姿态顯得鬼鬼祟祟。
厲峥渾然不覺,只放輕一切聲響,悄然打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
極其突兀的聲音響起。
随後,砰的一聲,一陣兵荒馬亂。
盛瑤驚愣回頭,一瞧見厲峥,嬌小的身子忙不疊遮擋桌案上的宣紙。
“你、你怎麽來了?”他怎不敲門啊!
盛瑤雙手背在身後趕緊将宣紙隐藏,可不能叫厲峥提前瞧見了她的驚喜。
厲峥扶着門在門口站定,微眯了下眼,那冷靜的模樣好似洞悉了一切。
但他并未開口,也再未有別的動作。
如此模樣,把盛瑤可吓壞了,本就不靈光的小腦瓜飛速運轉着,若是厲峥問起她在寫什麽,她要如何自然地瞞騙過精明的他。
越是心慌,就越是手忙腳亂。
刺啦一聲——
盛瑤苦着臉聽見自己身後不小心被她撕破的紙。
但眼下也顧不上更多了,她索性轉身,一把将桌上宣紙揉成團塞進了一旁的抽屜裏。
一番動作下來。
饒是再不敏銳之人,也該瞧見盛瑤的古怪行為了,更何況盛瑤也完全沒有隐藏的能力。
盛瑤心頭暗道不好,已是做好被厲峥拆穿、盤問、自己答不上話來只能坦白承認的準備了。
沒曾想,她轉回身來一擡眸,厲峥竟還是剛才那副姿态站在門前。
“厲峥?”盛瑤輕聲喚他。
厲峥微微颔首:“嗯。”
應聲後,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盛瑤從緊張心慌到逐漸不解。
她歪了歪頭,試探着問:“你……這個時辰找我有何事?”
剛問完,盛瑤便發覺厲峥的狀态好似有些不對勁。
厲峥雙唇微動,像是一副要說出怎樣嚴重正經之事的嚴肅模樣。
盛瑤乖巧地看着他,片刻後,聽見他低聲輕喚:“盛瑤。”
盛瑤點點頭,又見厲峥朝她勾勾手指。
他又喚她:“瑤瑤……”
盛瑤擔心被追問的緊張心情已徹底轉為疑惑。
她邁步朝厲峥走去。
越走近,才越借着屋中光線瞧見厲峥臉上不正常的紅暈。
酒香随着屋外吹拂而來的晚風飄散進來,撲入鼻尖。
盛瑤腳下步子一頓,怔然道:“你喝酒了?”
話音剛落,眼前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厲峥扶門的手一松,臂膀搭上盛瑤的肩頭,整個人身體重量就這麽壓了過來。
“厲、厲峥!”盛瑤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接住他。
酒香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混雜着厲峥熱燙的體溫,瞬間将盛瑤包裹住。
肩頭一陣沉重的呼吸後,腰間就被緊緊攬住了。
厲峥看似軟了骨頭似的站不穩,力道卻是極大。
緊箍住她,叫她動彈不得,只能被他圈在狹小的空間內。
盛瑤倒是不抗拒,卻不知厲峥為何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就喝醉了。
她本想探頭看看屋外,厲峥是否是和承钊一起喝了酒。
但屋外漆黑一片,厲峥高大的身形也将她的視線擋去大半,壓根就看不見別的。
盛瑤收回視線,剛要張嘴說什麽。
厲峥忽的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瑤瑤。”
盛瑤一愣,明明只是額頭,卻也被親得暈乎乎的,混雜着酒香,好似自己也要染上醉意了似的。
她緩了緩神,才扶穩他的腰身問:“你到底為何喝酒了?”
盛瑤問完又覺得白問了。
厲峥此時看上去好似清醒,但實則接連喚她幾聲都沒得下文,自是答不上來她的問題的。
盛瑤又想,答不上來也好,醉了也好。
難怪她方才一陣古怪行為他也毫無反應,想必也是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盛瑤還在慶幸着自己保住了自己的小秘密。
厲峥卻是忽的站直身子,手臂還攬着她的腰,但神色正色起來,竟是在認真思考。
很快,厲峥垂眸看她,認真且篤定道:“因為,你不喜歡我了。”
盛瑤:“……啊?”
是在和她說話嗎?
厲峥自我肯定地點頭,再次重複道:“因為你不喜歡我了。”
盛瑤疑惑地眨了眨眼,對這沒頭沒腦的話難以理解,但也洩憤似的輕掐了一把厲峥的腰:“胡說什麽,我怎會不喜歡你!”
“因為,我不是……”
“不是什麽?”
厲峥:“……”
盛瑤吃力地支撐着厲峥,又想從他低下的頭看清他的表情。
但厲峥卻是
又沒了下文,話說了一半,不清不楚的,醉态明顯至極。
盛瑤不得答案,只得輕嘆一口氣,也不計價醉酒之人嘴裏的下文。
她又稍使了些勁,在他懷裏,道:“既是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盛瑤邁步。
而後頓住。
怎拉不動?
盛瑤轉頭看去,竟正好對上厲峥直勾勾看來的目光。
他眸中一片清明,絲毫不顯醉意。
甚至因門前晚風吹拂,臉上的紅熱也散了不少,就像是醒了酒。
但厲峥只是看着她,也不說話,到底還是和平時完全不同的。
盛瑤想了想,試探着問:“那我扶你在我屋裏坐着休息一會?”
盛瑤邁步。
這次走動了,甚至不怎麽費勁。
兩人身體相貼着,看似是盛瑤扶着醉酒之人,但實則厲峥走得很穩也很配合。
直至兩人走到桌前。
盛瑤登時瞪大眼,看見了自己剛收進抽屜,卻又沒關緊抽屜,露出了一角褶皺的宣紙。
盛瑤呼吸一窒,連忙轉身試圖擋住厲峥的視線。
但她身高不夠,仰着頭也只生生到他下巴的位置。
好在不讓厲峥回屋,厲峥就很好擺弄的樣子。
盛瑤稍微一扯,就将人轉了個向。
“床榻柔軟些,坐床邊吧。”
厲峥點頭,十足配合:“嗯。”
總算扶着厲峥坐下後,盛瑤才微舒了口氣。
他坐着,她站床邊,正好能擋住抽屜的方向。
盛瑤才剛站穩,還試圖調整一下遮擋的角度。
忽的又一雙鐵臂環來。
厲峥坐在床邊伸手抱住盛瑤的腰,臉頰貼在她小腹上時,才叫人感覺到他壓根沒散去的熱燙。
略微粗重的呼吸隔着衣衫撲灑在小腹上。
盛瑤擡了擡手,不知該推開他讓他清醒一下,還是就此縱容他,讓自己也沉溺在這般緊密相貼的擁抱中。
猶豫一瞬,盛瑤到底還是撫上厲峥的後腦勺。
她隐隐覺得,他的醉酒似乎是因為什麽煩心事。
身前傳來深呼吸的聲響。
盛瑤聽見厲峥好似無意識的呢喃:“瑤瑤,一直都喜歡我,好嗎?”
盛瑤怔了怔,怎又是這般話?
這幾日,厲峥問了好幾次了。
好像她很容易就不喜歡他了似的。
盛瑤微蹙黛眉,不禁反省自己。
難不成,是她哪裏做得不好,叫他感到不安了。
正想着。
身前抱着她的男人擡起頭來,手臂緊箍着她不放,原本一直保持表面清明的眼眸變得迷離混沌起來。
但他仍在等待她的答案,甚至追問:“好嗎?”
“當然。”盛瑤不再思索,毫不猶豫地給予肯定的答案。
她低頭與厲峥對視,一眼望進那雙好似深不見底的黑眸,不由緩緩俯身靠近。
她學着厲峥方才吻她的模樣,也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輕聲告訴他:“當然,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話音剛落。
突然一股力道襲來。
盛瑤眼前天旋地轉,身體陡然騰空。
厲峥方才醉态盡顯,好似癱軟無力,此時竟是環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起,一個翻身就将她壓到了床榻上。
陰影籠罩,燭光搖曳。
好似密不透風的網,将她攏在他兩臂之間的狹窄空間中,絕無半分逃脫的可能。
盛瑤驚呼的聲音被急切壓來的吻重重堵住。
唇舌翻攪,肆意侵略。
不留餘地的,好似要将她吞吃入腹。
重吻下,粗重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醉人的酒香刺激着大腦,足以令人失去理智。
壓迫,牽制。
積壓心頭的抑郁,克制不住的占有欲,在這一刻一齊翻湧而上。
卑劣到極點的想法根本再無半分原有的正直來阻擋。
在心頭的焦慮被眼下的沖動放大。
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也沒有能讓他徹底安心的計劃。
唯有不管不顧。
當一回卑劣小人。
卑劣小人。
卑劣……
小人……
親吻的力道逐漸減弱。
直至徹底停緩,只有雙唇相貼着,感受着對方沒法很快平息的呼吸,再沒有別的動作。
盛瑤被吻得迷迷糊糊的,眼睫止不住地顫了顫。
每一次都是如此招架不住,好一會才能緩緩睜開眼來,眼前蒙上的動情的水霧叫她看不清厲峥的表情。
厲峥忽的卸了勁,偏頭将身子落下,壓着她,抱着她,把呼吸灑在她頸邊,低低道:“瑤瑤,我醉了。”
盛瑤遲鈍地點了點頭,嗓音帶着幾分撒嬌的意味,又軟又柔:“我知道。”
她怎會不知道,他把她的嘴唇都親疼了,嘴裏全是他的氣息,還沾染着濃郁酒香,叫她這會都開始暈乎了。
而且他卸了勁的身子好沉,肌肉硬邦邦的壓在她身上。
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一下貼近一下遠離,讓人心緒難定。
盛瑤摸過,當然知曉那是怎樣的觸感。
有些止不住地貪戀,卻又羞于直接上手。
不過厲峥醉了,他應該很不清醒吧。
那她是否可以偷摸摸一下,比以往更大膽的,更肆意的。
反正酒醒之後,應是記不得吧?
盛瑤胡思亂想着,被親暈了的腦子也暫停了理智,手一伸,抵着厲峥的腰便使力推了一把。
盛瑤本以為或許會推不動。
豈知厲峥又成了癱軟無力的醉樣,就這麽被她的力道一下推到了身旁仰面躺了下去。
床榻發出一聲悶響,輕微晃動了一下。
厲峥雙眸緊閉,眼皮顫動了一下,卻是沒有再睜開。
逐漸平緩下來的呼吸顯露着他已因為醉酒而睡了去。
如此模樣,難得讓他有一種任人宰割的樣子。
盛瑤側身看着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掌心殘留的觸感還沒褪去,眼前看到的便叫她又膽大了一些。
摸一下。
不,幾下。
她就摸幾下。
他們往後是夫妻,如此做沒有任何問題。
盛瑤這樣說服着自己。
手已緩緩伸了去。
厲峥胸膛飽滿,放松躺平後不似她平時貼靠時肌肉繃緊的硬實。
盛瑤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和手心下褶皺的衣衫。
腦海放空的一瞬,她掌心驀地收緊。
竟是包不住!
正欲收手。
啪的一聲——
厲峥閉眼擡手,精準抓住了盛瑤使壞的手。
盛瑤一驚,小臉霎時漲紅,還以為自己暴露了。
下一瞬,厲峥一個翻身,側躺着伸臂将她抱進了懷中。
熱燙的溫度和熟悉的氣息瞬間又将她包裹起來。
耳邊低磁嗓音帶着濃重的醉意。
意識不清晰,卻又不容置否,好似耍無賴:“我醉了,所以今日我要睡在這裏。”
卑劣又如何。
沒有什麽比懷中的她更為重要的。
厲峥收緊手臂,呼出的熱息帶着幾分感受到實質溫軟後的安心。
盛瑤一愣,悶在她剛摸過的胸膛前低低地道:“好。”
末了,幾近微不可聞地又補了一句:“沒有醉,本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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