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080

江正咳嗽一聲,道:“子墨,退婚書是你親手所寫,這是任何謊言或者事實都無法改變的。且這封退婚書已經過皇兄認可,阿籬如今要嫁誰,全憑她自己的意願。你若只想自證,本王可以修書一封,向我那皇侄問明緣由,還你清白。但若你再想阿籬嫁你,本王恐怕愛莫能助,除非你自己憑自己的本事。”

“王爺……”衛星舒本欲再說什麽,江正沖他揮了揮手,說:“本王餓了。”

江月籬噗一聲笑,拖了唐晟便走,一邊走,一邊招呼白景遲和白羽,說:“去我院子吃餃子,免得沒了胃口。”

至于衛星舒,她才懶得管,誰愛管誰管。

韓钰瑩則拉住江正的手,說:“殿下,你也不管管,她……她怎可以帶着一幫男子去她院子用晚膳?”

江正嗯嗯兩聲,心道:過去你怎不管?這幾個月某些人半夜去她院子的次數還少嗎?真當他定南王府的暗衛是吃素的?要真這樣,府裏上下的人頭都不知掉了多少回了。他既然不理,便不會理吃飯這麽點兒小事。女兒都十九了,唐晟也不小了,他還等着做外公呢!再說小九那番心思,他怎會不明白?

江胤那小子于私定是心疼自己的堂妹,望她有情人終成眷屬。于公自然是不希望看見唐家這世代忠良的将門沒落,唯一的法子便是促成這門婚事,不至于埋沒了唐晟的将才。還有京畿之地那二十萬唐家軍,這種時候怎麽能亂?想必皇兄也正有此意,否則怎會同意唐晟千裏迢迢來慶城縣做個縣守,如此屈才?

見衛星舒依舊跪在地上不起,江正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說:“子墨,不是本王不幫你。你也見到了,阿籬對謹之是鐵了心。你又何必執着于此?”

京裏又不是沒有更好的女子。至于他究竟在想什麽,江正懶得理。遂叫了他起身,命人安排一處住所,看在他父親曾與他相交多年的份上也不趕人走,相信他日後定會明白,有的事錯過了便是一輩子,是挽回不了的。

不過此時唯有江月籬一人在對九堂兄咬牙切齒。是,他是做了件好事,可也讓她成了笑柄,就算她不在乎,但這筆賬,怎都要算。她江月籬可從不做虧本買賣。不信,走着瞧!

--

不日,孟青韻別院的梅花開了。遣人送來一張請柬,邀江月籬幾人去他別院賞梅。

連日來,被衛星舒陰魂似的跟着,江月籬真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沒想他竟然還厚着臉皮說要陪他們一起,跟塊燙手山芋似的,甩都甩不掉。

對此,唐晟反倒絲毫不在意。弄得江月籬哭笑不得,之前吃白景遲的醋,可面對與她真正有過婚約之人,他竟一點兒不在乎了。

去別院的路上,江月籬與白景遲、唐晟一起坐在同一輛馬車上。白景遲調侃說:“謹之兄這不是淡定。通常勝者就該有勝者的樣子。他自己都不嫌膈應,謹之兄此時生氣,豈不是沒有大将之風。”

唐晟看他一眼,頗有知己難得的意味。

Advertisement

江月籬噗一聲笑,說:“你倆何時成了朋友?”

白景遲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這幾個月,我與謹之兄是何等默契。”

二人聯手抗災,就連周邊幾座縣城都時有動亂發生,唯獨慶城縣無風無浪,安然度過。經歷這場風雨,怎麽也算共過患難了吧?再說他本就不是他情敵,還與他同窗數載,這份同窗之情,怎麽也該升華一下了吧。

江月籬嘁一聲,就看不得他倆這般和氣,遂轉頭看向唐晟,說:“叫兄長。”

唐晟冷冰冰看她一眼,沉聲道:“充其量是兄弟。”

幾月來,二人為白景遲身份一事至今争執不下。其實也是江月籬無聊,故意找茬。

白景遲實在聽不下去了,勸道:“幹脆都叫暮升多好。”

誰知江月籬轉頭就是一句:“滾。”

白景遲只好向唐晟求助,眼巴巴看着他,說:“謹之兄,你見過有人如此對待兄長的嗎?”

滾這個字,略顯粗辟,唐晟當着江月籬是斷然說不出口的,只冷冰冰看他一眼,意思很是明顯,你居然以兄長自居,他也不會幫他。

因此白景遲惆悵了一路。

到孟青韻別院門口下車,主人已在外間等候。見到衆人自兩輛馬車上下來,他一一行過禮,目光卻不由得停在衛星舒身上,問:“郡主,這位是……”

不待江月籬回答,唐晟冷冰冰道:“衛公子。”

至于他叫什麽,就不必介紹了。橫豎這人都不是什麽重要之人。

江月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不過無關痛癢之人,她也懶得介紹。

孟青韻見她不說話,一點兒不介意,虛手一引說:“那諸位請吧。”

孟青韻早在園中一處涼亭裏設下點心,進門後又吩咐了人去張羅茶水。

江月籬卻壓根兒坐不住,伸手拽了唐晟便鬧着要去看那片梅林。

孟青韻無奈地笑了一笑,遂命人将點心移去梅林。這才替二人引路。

江月籬一路走來都在四處打量,別院依山而建,十分雅致,随處可見青竹,可園子卻頗新,不覺好奇問:“清韻兄這處別院似乎落成不久。”

孟青韻絲毫不隐瞞道:“确實。算起來也不過大半年光景。郡主許是忘了,在下第一次請您來此避暑時就說過。”

江月籬略微回憶了一下,卻已想不起來。

說話間,衆人已至梅林,陣陣梅香撲鼻而來。園中梅樹十分茂盛,不僅枝繁花茂,且修整得別有一番韻味。紅的、白的、粉紅的,品種繁多。即便是禦花園的那小片梅林也不過如此。可見主人的确很是用心培植。江月籬牽着唐晟的手,在林間穿行,任花瓣随風落在二人身上,不時響起她清脆的歡聲笑語。

白景遲則與其餘衆人緊随其後,一邊走,一邊意味深長地說:“郡主與謹之兄真乃天生一對,你看他們。同樣樣貌出衆,同樣驚世絕豔。尤其是謹之兄,自太學時,便是文武全才,英氣逼人,如此人傑,也難怪郡主對他一見傾心。”

聞言,衛星舒自是恨得咬牙切齒,白景遲轉頭看他一眼,眉頭皺起,實在不明白時至今日他還有什麽好執着的。

白羽可看不懂何為一雙璧人,只是覺得只要是郡主心甘情願,即便再讨厭那個人,他也會忍住不哼。

倒是孟青韻有些好奇,問:“郡主一直都這麽喜歡唐将軍?”

“那是自然。”白景遲也懶得再理會衛星舒,笑了笑說:“謹之兄對郡主有救命之恩,也就是那一回,她回府之後千方百計問來謹之兄的身份,足足糾纏了他半年。還不停問我,他過去在太學侍讀時候的事情。”

“哼!”衛星舒忍不住一聲哼,說:“唐晟此人有什麽意思?從小到大,屬他最悶。”

白景遲一聲輕笑,說:“可惜郡主就喜歡他悶。有什麽法子?郡主從小到大就喜歡做些無聊之事,若謹之兄不悶,她還怎麽逗他?”

難不成逗你這樣阿谀奉承、溜須拍馬之輩?那一逗一個準,還有什麽好玩的?一點難度沒有。

白羽頗為認同,附和道:“我與暮升,她就喜歡逗我。”

白景遲噗一聲笑,說:“這話可不能讓謹之兄聽見。”

後面一幫人說的都是風花雪月,而前面兩人嬉鬧一陣後,江月籬則看了看四周,問:“看出什麽異樣沒?”

唐晟搖頭,說:“毫無破綻。”

“不可能。”江月籬這段日子想了許久,總覺得這處別院一定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說:“我有一種預感,總覺得他是故意引我來的。他似乎想告訴我什麽事,卻又不願自己說出口。”

唐晟伸手磕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哪有人這麽蠢?”

除非這處地方不是他的。

江月籬這幾個月來被那幾件懸而未決的案子弄得極為傷神,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不覺嘆上一聲,戲谑問:“莫非這林子裏藏着屍體不成?”

說完,她自己一愣。

唐晟也不覺微愣,倒是覺得她這天馬行空的想法,不是不可能。二人腳下的土很新,跟園子一樣新,即使有人近期翻動過,也不是不可能。

但主人就在身後不遠,他們也不可能這時候說要挖人家的梅樹回去栽吧?

江月籬說:“我覺得他要麽是太過自信,要麽便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橫豎今夜都要留下,你想法子來林中一探?”

唐晟沉吟須臾,點頭道:“好。但白羽不能離身。”

他雖沒他功夫好,但好歹也是武将出身,比起其他人身手好太多。只有他在她身邊,他才能放心。

走着走着,孟青韻跟了上來,江月籬正好看見一處通往後山的小徑,忍不住問:“清韻兄,你這後山……”

孟青韻笑笑說:“不過是在下父母的衣冠冢。郡主還是不要看了。不吉利。”

若是處墓地,那确實沒什麽好看的,但若不是……

江月籬看了唐晟一眼。

後者回以了然。

在林子裏又轉了兩圈,江月籬故意與孟青韻走在了前頭,找着機會與他閑聊說:“清韻兄家裏可真是富庶,無一不透着富貴之家才有的氣息。”

就眼前這處梅林,只怕也要花費不少精力和物力。更何況他在城中還有兩處房産。單單這些在慶城縣已算得上是大富之家,且不論那些名畫,還有他這些年做善事的花銷。

孟青韻依舊笑着說:“祖上積德而已。對了,郡主,那位衛公子與你是朋友麽?”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