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獨屬于我的奴隸(含營養液5k加更)

第88章 獨屬于我的奴隸(含營養液5k加更)

聞風節是埃及氣溫最适宜的時節,也是游商們最喜歡出行的時間。

長長的駝隊馱着貨物,深一腳淺一腳地穿過沙漠,有人坐在馬車上,也有人跟着駱駝往前走。

雖然氣候涼爽了,但風也更大了,旅人們不得不包裹着面紗,以遮擋肆虐的風沙。

“前面就是法雍綠洲了。”有人偏頭對夥伴說道。

“嗯,謝謝。”與他同行的人頭戴着奇怪的鬥笠,看不清面容,但聲音卻是好聽的,引得旁邊的人都好奇地看過來,想要窺見面紗下的容貌。

“去梅農的話,你最好雇傭一輛馬車。”那游商又說。

說是夥伴也不算,他是在路上遇上這人的,對方只說在沙漠迷了路,想要跟着駝隊一起走。

這種現象在沙漠并不少見,大多數游商遇到這樣的旅人也都會願意搭一把手。

伯伊嗯了一聲,又說了句謝謝。

因着阿曼特跟着商隊跑商,伯伊知道,若是在沙漠迷路,或者找不到路,最好的辦法就是聽駱駝隊的鈴铛聲。

對于古埃及這樣的古老文明,沒有便捷的交通方式,但經濟高度發展,離不開游商們鋪就的這條幾乎貫穿整個尼羅河的跑商路線。

伯伊從下了船便跟着這個駝隊一起走,預備在綠洲雇傭馬車,準備食物和水,前往梅農。

離開大船時他帶了一些水糧,但也是不影響他行動的重量,撐不住多久,更別說,從這裏到梅農如果用腳走,那估計一年都不一定能到。

最前面的駝鈴又叮叮叮的響了幾聲,走在他身邊的游商松了口氣,抹去額頭的汗笑道:“總算是到了。”

伯伊仰起頭,掀開鬥笠面紗的一邊,面前的城門高大巍峨,二十餘米高的方尖碑伫立在城門口,如同巨人守候着這座城鎮,這是為歌頌一代法老功勳所建立的。

在他們說話空隙,已經有一隊人馬超過他們進了城。

游商感嘆道:“不愧是聞風節,來往的商人數量真是驚人!”

伯伊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超過他們的那隊商人攜帶的貨物很多,其中幾人身材高大,看着應該是雇傭的衛兵。

“像他們這樣能雇傭衛兵的商人還要跟着駝隊走,想必是帶着不少珍貴的貨物吧。”游商說得很小聲,不想叫別人聽見。

他只是一個在亞歷山大和法雍來回運貨的商人,賺的錢能夠糊口,但想要發大財還是要跑商,每個城市的需求不同,只有急缺的貨物才能賣得起價格。

伯伊眉梢微動,偏頭看向他:“這樣雇傭了衛兵還要跟着駝隊的商人多嗎?”

游商回想了下:“倒是不多,但每個季節還是能遇上一些。”

駝隊一般是一起出錢衆籌雇傭一只衛兵隊伍,雖然金額巨大,但平攤到每個人身上就還算是能接受,至少能保證他們跑一趟下來還有的賺。

所以也會有攜帶了貴重貨物的人選擇雙重保障,雇傭衛兵的同時跟着駝隊,兩波人保護自己和貨物。

只不過不多就是了,大多雇得起衛兵的都會選擇單獨走。

伯伊笑笑,心想,果然是被那小子給影響到了。

某一瞬間,他竟然以為是拉赫裏斯身邊的暗衛跟上來了。

随着隊伍緩緩進城,伯伊與友商告別,跟這個駝隊分開獨自前往當地最大的旅館。

三個月的時間雖然緊張,但還不至于需要日以繼夜地趕路,所以伯伊準備在法雍修整一下再出發。

伯伊走進旅館時,好巧不巧地又遇上了那隊帶着衛兵的游商。他們已經開好了房,幾人上樓,進了二樓左邊的四間客房。

伯伊收回視線,和旅館老板要了一間上等房。

旅館老板诶诶兩聲,面帶笑意地收下伯伊的錢,登記後,讓店裏的仆從帶着伯伊上樓。

聞風節正是旅館最賺錢的時候,每年的這幾天,旅館老板能笑得嘴都合不攏。

伯伊住的房間也在左邊,許是一前一後的緣故,伯伊的房間正好在那隊游商的旁邊。

仆從送來一些簡單的吃食,淨水,還有熱水和幹淨的巾子,方便客人洗去身上的風沙。

伯伊對這家旅館還算是挺滿意的,等人離開後,舒坦地泡了個澡,彌漫的水汽中,屋裏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也不知是皂角香還是熏香,伯伊覺得味道還挺好聞。

中途旅館的仆從進來換水,隔着屏風,将用過的水提走。

從下船到現在幾乎走了兩天,伯伊精神還算好,但身體已經非常乏累,懶得下樓,索性就着贈送的吃食和淨水糊弄了一下,便倒頭睡覺。

睡夢中他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想要睜開眼去看,但眼皮子卻沉得厲害,來不及多想,就沉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

“陛下果真是阿蒙轉世,竟然把阿伊大人的行為判斷得如此精準!”親衛壓着聲音和身邊的同僚說話。

他們此時已經換下了白天的裝束,穿着法老親衛的制式服裝,這一身衣服加上腰上的佩刀就是各個城鎮之間的通行證,幾乎是通暢無阻。

兩天前,他們跟上阿伊大人的船,又跟着下船,但不等他們尋到機會下手,阿伊大人便遇上了駝隊,事情立刻棘手起來。

同行的還有海衛的人,見狀表示不理解,直接抓了人不就好了?

暗衛一臉鄙視地看着他:“你們是不知道阿伊大人的可怕之處。”

在這上百人的駝隊中,阿伊大人想趁機溜走,那豈不是輕輕松松,他們才五個人而已,想要無傷抓住阿伊大人,怎麽可能?!

這人要是跑了,等回去他們只怕要被陛下丢進蟲谷裏去。

他們是第二代暗衛,與阿伊大人沒有接觸過,但在阿伊大人“死去”的這幾年裏,阿伊這個名字被一代暗衛們口口相傳,成為了暗衛營裏的傳奇。

“那現在怎麽辦?”海衛覺得這麽跟着也不是辦法,而且随着駝隊離開岩石區,進入沙漠,他們可以隐蔽自身的地方越來越少,遲早要被發現的。

“混進駝隊裏,”暗衛中一人說道:“劫持最後的那隊商人,我們去做他們的衛兵。”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當天傍晚他們就收到了陛下的回信,讓他們趕在前面去當地最大的旅館,開最好的客房。

按照陛下的布局,幾人果然在最大的旅館見到了阿伊大人,阿伊大人開的房間确實是旅館最好的房間。

就連阿伊大人會先洗漱,再用吃食都與陛下所說一模一樣。

他們也就順便搶了旅館仆從的活兒,把加了藥的吃食換進去。

幸好店家贈送的吃食都是一樣的,給他們省了不少事兒。

“馬車到了。”這支暗衛的小隊長推開門,招了招手,“下面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們直接從後門離開。”

現在正是月亮初升之時,大堂裏的人已經走了七七八八,客房也陸續亮起了燈。

三個暗衛,一人背起服用了安眠藥,又吸入了安眠香而昏睡過去的伯伊,一人領路,一人斷後,三個人的配合十分默契,一切行動都在悄無聲息中進行。

剩下的兩個海衛只需要跟着他們走,不要掉隊就好。

昏黃的燭光中,大堂裏只有仆從在打掃衛生,根本沒有注意到有人下樓,從後門離開。

等把人送上馬車,車門上鎖,暗衛的小隊長才松了口氣,擡手抹去額頭因為緊張浸出的冷汗。

“怎麽後門都沒人,隊長你怎麽安排的?”一個海衛衛兵好奇地問。

他們這一路走來也太順利了些,完全沒有遇到人,也省了他們解釋的功夫。

小隊長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我把他們都打暈了藏進了倉庫,以防萬一,還點了安眠香。”

兩個海衛對視一眼,肅然起敬,不愧是陛下身邊的人,做事就是嚴謹。

小隊長則是在想,遇上阿伊大人,不得不謹慎,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他甚至想要把馬車加固,在外面焊上一個青銅籠子。

馬車乘着夜色疾馳着駛出城門,一頭紮進漫天黃沙裏。

伯伊清醒的時候,便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招,他對自己睡覺的狀态很了解,哪怕是很累的情況,也不會睡得這麽沉。

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手腳都被布條捆着,很緊,生怕他跑了似的。

腦袋昏昏沉沉地,許是吸入的安眠香太多,即便是清醒了,手腳也是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身下颠簸的感覺,以經驗判斷來說,他人是在馬車上,至于要去哪裏,綁他的人是誰,目前尚不可知。

這樣的狀态持續了很久,伯伊無法動彈,幸好埃及晝夜溫差大,從溫差能判斷現在已經是白天,距離他最後有意識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至少十二個小時。

越是到危險的境遇,伯伊反倒越發冷靜。

還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對方對取他性命不感興趣,不然可以直接宰了他,不用千裏迢迢地把他帶走。

想明白這一點,伯伊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布條系得太緊,導致血液不循環,很難受。

等到周圍明顯溫度開始下降,馬車總算是停了下來,外面的風聲愈大,拍打在車廂上發出噼啪的聲響。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嘎吱”一聲,馬車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伯伊還聽到了鎖扣的聲音,顯然對方不止是綁了他的手腳,還給馬車門上了鎖。

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烤肉香,那人沒說話,沉默着将烤肉遞到伯伊的嘴邊,伯伊想也沒想地偏頭咬了一口,他确實是餓了,昨晚糊弄吃的那點東西實在是沒什麽油水。

對方考慮得還挺周到,把肉切成了小塊,用叉子喂他。

直到伯伊感覺到飽腹感才偏頭示意自己吃夠了,他清了清嗓子說:“我想喝水,謝謝。”

那人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出馬車,過了會兒又折返回來,伯伊如願喝到了水。

罷了,他又說:“我想去廁房。”

這人總算是憋不住,打破了沉默:“我給你松開腳上的繩子,但眼睛不會解開。”

伯伊心想,沒有手還怎麽上廁所。

對方立刻就給出了答案,這人将他手腳的繩子解開,把手改成了綁在身前。

解開繩子後,伯伊立刻擡手活動手腕和腳腕,綁的時間太久,手腳麻得受不了。

站在他面前的暗衛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擺出防備的姿态,他很快發現伯伊只是活動手腳,但這并沒有讓他放松,反而更加謹慎起來。

伯伊在對方的牽引下,下了馬車,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不過他從四周吹來的風判斷,他們應該是在沙漠的岩石區,臨時紮營。

眼前光亮,大概是升起的篝火,伯伊微微偏頭,看向篝火的方向。

坐在篝火邊的幾個人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刻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他們記得陛下說過,不說不聽,悶頭趕路。

“篝火邊有幾個人?”伯伊問。

幾人面面相觑,有點懵,不是,被挾持的人這麽淡定的嗎?竟然還問幾個人,這種問題他們怎麽可能回答?!

伯伊笑了下說:“要是人多我就老老實實的,人少我就想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

暗衛小隊長瞪眼,是說逃跑的辦法嗎?不要啊!

暗衛小隊長一整個沉默了,看他不說話,其他幾個人更不敢說話。

片刻後,他咳咳兩聲,對面的人接到暗示,也跟着咳咳兩聲。

伯伊:“………”

可以,很謹慎,不過也算是知道了,在場的确實是有五個人。

全程非常老實配合地解決了生理需求後,返回馬車,跟着他的那人又要拿繩子捆他的手腳,伯伊擡手:“能不能不綁,很痛。”

暗衛小隊長低頭,看到伯伊手腕上明顯的幾條紅痕,因為綁的時間久,已經成了深紅色,有些地方還發紫了。

伯伊雖然看不到那人,但能感覺到對方明顯的猶豫了。

“你家主子應該有說過不能傷到我吧,”伯伊笑道:“我這手要是勒傷了,斷了,那你不好交差啊?”

暗衛小隊長一驚,阿伊大人怎麽知道陛下這麽說過?

伯伊笑而不語,心想,這也太明顯了,誰家綁架對綁票這麽好的,烤肉還切開了喂到嘴裏,顯然是上面有交代。

吃肉的時候,伯伊已經在腦子裏開始過濾對方主子到底是誰了。

“我不會跑,”伯伊循循善誘,面上始終帶着溫和可親的笑意,“首先我武藝很差,體力一般,不具備在沙漠逃跑的條件,其次,你們五個人,我也打不過你們。”

稍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把馬車門鎖着,我跑不掉的。”

暗衛小隊長幾經猶豫,看了看伯伊被勒得紅紫的手腕,又覺得伯伊說得很有道理。

于是伯伊就這樣獲得了手腳自由權。

“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把我的眼罩解開,”伯伊又說,“我的眼睛也非常不舒服,長期處于黑暗,會影響眼力。”

“不可以,”不等他說完,面前的人霍然站起身:“我不聽我不聽,不聽不說,悶頭趕路!”

伯伊:?

緊接着馬車門從外面被人關上,鎖扣哐當作響,對方嘴裏還在嘀咕着那句,不聽不說,悶頭趕路。

随着馬車晃動了下,那人的動靜逐漸走遠。

伯伊心想,這家夥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随即,他擡起手解下眼前的黑布,剛剛自己其實就是禮貌性地問上一句。

對于這是誰家派來的人,伯伊心底隐隐有了些猜測。

能對他的言行舉止預判如此精準的人,只有拉赫裏斯了,倒是沒想到,那小子在前面竟然還安排了人等着他。

外面已經天黑了,馬車裏沒什麽光線,只能通過車窗看到外面跳躍的火光。

知道了抓自己的人是誰,伯伊便徹底放松下來,他又敲了敲門問外面的人:“可以洗漱嗎?”

“………”

在搖晃的馬車中日夜兼程地颠簸了一個月。

這天夜裏,伯伊正在睡覺,睡在馬車裏他幾乎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态,鼻間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花香,伯伊立刻屏住呼吸,但還是遲了,大腦逐漸混沌。

伯伊低罵一句,又來?

手腳失去力氣,一點點綿軟下來,失去控制,直到徹底失去意識。

“隊長,我們為什麽還要對阿伊大人用藥啊?”暗衛背着伯伊,腳下生風地走進王宮。

經過宮門時,侍衛下意識舉起佩刀要攔截,另一名暗衛舉起手中的腰牌,侍衛看清腰牌,立刻收刀,扶肩行禮退到一側讓出道路來。

法老的暗衛在王宮有着僅次于法老和大祭司的最高通行權。

暗衛小隊長長嘆一口氣:“陛下的命令是什麽?”

暗衛想了想說:“把阿伊大人綁回去。”

“對,就是這個綁,說明陛下是生氣的,”暗衛小隊長一拍手,“要是陛下知道,回來的路上阿伊大人不僅看穿了我們的身份,還與我們說說笑笑,請我們喝酒,就綁了一晚上,陛下能高興嗎?”

暗衛豎起大拇指:“不愧是隊長你,想的真周全。”

伯伊再次清醒過來時,眼睛還沒睜開就先在心裏把那幾個暗衛罵了一頓,白瞎了他給出去的酒錢。

手腳再次被捆縛住,只不過這次是困在什麽東西上,比起第一次,這次的捆綁力度就要小許多,還有活動的空間。

伯伊撩起眼皮,卻驚訝地發現,他現在不是在馬車上,而是在一座宮殿裏。

這座宮殿很是眼熟,可不就是太陽神殿,拉赫裏斯舉辦朝會的地方。

這個視角……

伯伊低頭,發現自己坐的位置是拉赫裏斯平日坐的王座,法老專屬,黃金打造的王座極盡奢華,就連上面的軟墊都是用金絲線制成的。

而他的手腳各自困在王座的扶手和椅腳上,雖然能活動,但卻無法脫離。

黎明前,正是一天之中最為黑暗的時刻,宮殿裏昏黃的燭火跳躍。

“噠,噠……”腳步聲響起。

伯伊看向聲音的來源,身材高大的男人從燭火的陰影中走出,一步一步地走進光亮,走向他。

深邃的五官一半隐在黑暗中,顯出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冷漠。

印象中,大貓是粘人的,喜歡撒嬌的,從來沒有對他有過這樣的神色。

“陛下,這是?”伯伊詫異地揚起眉梢。

拉赫裏斯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就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或者說是在重新認識一個人。

“你是阿伊嗎?還是伯伊?”拉赫裏斯唇角勾帶起一點弧度。

見到故人,伯伊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他往後靠着椅背,笑道:“我都是。”

拉赫裏斯的視線鎖在他的臉上,在過去的兩年裏,八百多日,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在腦海中臨摹這張臉。

如今真的見到了,反倒覺得陌生,害怕這是假的,只不過是又一場荒唐的夢。

“你為什麽要走?”拉赫裏斯問。

“膩了,”伯伊說,“一道菜再好吃也會膩。”

拉赫裏斯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事實上,在伯伊離開前,就已經不止一次提到過。

但是聽到他對這裏,對權力,對自己沒有絲毫留戀,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時,拉赫裏斯腦子裏緊緊繃着的那根弦猝不及防就斷了。

“阿伊,”拉赫裏斯眼眶倏地就紅了,他聲音裏帶着喑啞地低聲呢喃:“阿伊,你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燭光下,那雙暗金色的眼眸泛着點點水光,如流光溢彩的琉璃。

伯伊微怔。

拉赫裏斯彎腰,單膝跪在伯伊的兩I腿I間,用近乎擁抱的姿勢将伯伊圈在懷裏,他紅着眼眶,聲音低啞,又問了一遍:“阿伊,你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他垂着眼睫,強勢地掰開伯伊的手,将自己的手指I插I入到他的指縫之間。

“我想這麽做很久了。”

拉赫裏斯的手很熱,帶着要将冰塊融化的溫度,緊緊扣住伯伊的手,不讓他掙脫。

拉赫裏斯自顧自地說着話,就像過去八百多天裏,他日日對白骨傾吐心事那般。

每一次丈量,他都會欣喜地想,阿伊沒死,這不是阿伊,但又會在日複一日,失去阿伊,也沒有阿伊消息的等待中絕望。

兩種反複的情緒幾乎要把他撕裂,劇烈的痛苦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會讓他驚懼着醒來,新一天的到來,對他來說只是折磨的輪回伊始。

伯伊蹙眉,身體後仰想要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語氣中帶着警告:“拉赫裏斯!”

視線中的脖頸纖細修長,因為後仰的動作,露出微微I突I起的喉I結,随着說話微滾,仿佛是在無聲地發出邀請。

年輕的法老像是沒有看出他的情緒,如同無數個夢境中那般,只盯着那截白皙的脖頸看了許久,極盡貪婪,興奮的情緒随着燒灼沸騰的熱血蔓延至四肢百骸。

半晌,拉赫裏斯垂眸吻I住男人的喉I結,語帶惋惜,聲音喑啞難辨:“阿伊可真狠心啊,我事事都順着你,給你至高無上的權力,你卻要離開我。”

稍頓,他的聲音裏染上了一點笑意,“那是不是只有把你訓成獨屬于我的奴隸,你才會乖?”

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哪裏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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