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人……好賤吶
這路程行了多久,宋宣差不多就在她腿上趴了多久。
江挽衣心生厭煩,雖然覺得熱得很且煩,但是一時間忽然想起,上次去萬興寺的路上,是宋宣一直給她扇着扇子,一時間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宋宣以頭發對着她,江挽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是不是睡着了,總之後來趴着趴着就沒了聲音。
厭煩是沒那麽多了,可是熱的感覺絲毫不減。
他頭趴在腿上,重疊之處更熱,江挽衣現在覺得自己裙子下面都是一團汗水,實在是悶的人一點都不舒服。
眼下車馬上又沒有扇子,哪裏能扇風,又正是下午燥熱的時候,江挽衣只能憋着。
就這麽委屈着委屈着,也很快到了萬興寺。
馬車緩緩停下,江挽衣的腿也麻的差不多了。
她現在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怕腿上感覺承受不住,再加上宋宣還沒醒,就這麽直接站起來……
怎麽說呢。
雖然說她着實不是個善茬兒,但是佛祖眼下,還是多多行善,積德總歸是沒錯的。
宋宣睡的很沉,只是他這麽大一個男人,這樣趴睡在空間不算太寬敞的馬車裏,不僅自己委屈,還練累着江挽衣一起委屈。
江挽衣垂眸看着他,自覺他頭發有些亂了,像貍奴的毛一樣,總讓人想上去摸兩把。
然……重生之後,江挽衣就很少再猶豫,這麽一想着,真的伸手拂了上去。
大概是因為自小生活優渥,宋宣身為男子,這一把頭發也是極為柔順,讓人摸着覺得格外舒服。
江挽衣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拂着一只乖順的貓兒一般拂着他的頭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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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覺得自己算是将他當成了女兒。
這可不像是她出嫁當早,嬷嬷為她梳頭念的十梳歌。
下午悶熱,江挽衣正準備囑咐詞兒去寺裏取把扇子來的時候,宋宣卻有了動靜。
江挽衣連忙拉開手,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一本正經,正襟危坐。
宋宣就這樣,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醒了 ?”
這場景無比相似,連着時間地點,人以及話語,都是一樣的,只是語氣很不同,宋宣是帶了點笑意的,江挽衣是全無感情的。
“是啊。”宋宣笑着答過,緩緩爬起,惬意地伸了一個懶腰。
江挽衣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收了回去,只覺得他不動時還好,方才一動,腿麻的厲害。
宋宣卻是什麽都沒有察覺,伸完懶腰之後就沒個正形地開口:“夫人,走啊。”
走走走,腿都麻成這樣了,走你個大頭鬼啊。
江挽衣一動不動,也不做任何表示。
“嗯 ?”
宋宣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滿懷疑惑地看着江挽衣。
江挽衣宛如一個木頭人。
他盯了半響後,笑了一聲,又彎着腰湊近了些:“站出來,我背你。”
江挽衣偷瞄了他一眼。
飛快地移回目光之後,終于緩緩擡起了手。
此時此刻江挽衣正趴在宋宣的背上。
宋宣習武,背部寬闊,雖然說江挽衣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抵觸,但也不得不承認,趴着挺舒服。
宋宣安步當車,手很規矩。
鼻尖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兩人靠在一起熱得很,可是鬼使神差地,江挽衣就是上來了。
她整個人趴在宋宣背上,看到的自然也不同,視線總是高了很多,原本已經麻了的腿此時懸在空中,也輕松了許多。
依稀記得,上次背她的人還是江父。
那時她跟着江父出去巡查,路過一個地方,管道沒修好,馬車過不去,因為走路太艱難,所以父親就背起了她。
孩提時的回憶總是最美好的,直至方才,江挽衣都還能回憶起那時的感受。
而現在背着她的人是宋宣。
這件事情要是放在前世,恐怕就算是在夢裏,她也會笑醒。
江挽衣深吸一口氣,圍着他脖子的手居然不自覺緊了一下。
後知後覺,才察覺到了自己剛才這動作是在拉近二人距離。
“诶诶,你勒這麽緊幹嘛,是要謀殺親夫嗎?”
還不等她自覺收回手,宋宣就已經開始做主動開口。
江挽衣趁機下了,準備收回手,不料宋宣已經搶先一步,道:“別收回去啊。”
他笑的無恥,話語也無恥:“就是方才就這麽被你勒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江挽衣別過頭,手卻真的沒有收回去,還垂在他的脖子上 :“油嘴滑舌。”
“那是,”他理所應當:“不然你這麽一張冰塊臉,我不油嘴滑舌一點,怎麽惹得你笑。”
“我呸。”江挽衣輕哼一聲:“那您為了我可真是偉大呢,不會是為了去逗其他的妾室吧。”
又自己補充道:“我估計便是。”
“好酸吶。”宋宣回過頭看她,正好與她一雙明眸對上:“我家夫人怎生的這般可愛,不止容貌,脾性也是。”
“胡說八道。”
“嘁。”他不理不睬,繼續信口雌黃:“哎呀,我真怕有一天我再度戴上綠頭冠,這麽好一個夫人被人家搶走。”
江挽衣:……
“唉。我說呢,我宋宣也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遇上江挽衣——”
“你好煩。”江挽衣終于忍不住開口,順便伸手對他臉打了一下。
不知為何,她下手的時候還是稍微掂量了一下力度,打的有些輕。
“哎呀,好疼啊。”
宋宣被打之後,就開始哼哼起來:“不行,好疼,你真的是要謀殺親夫啊江挽衣。”
“閉嘴。”江挽衣自覺眼不見為淨,閉眼不看他:“你話再多我就接着打。”
“好啊好啊。”他變臉極快:“先會兒你第一次摸我臉呢,剛才第二次了。”
……這人,好賤吶。
江挽衣心下這麽想着,卻是再沒了動作,只是将手束得更緊了些。
宋宣卻是不說話就受不了,開口嚷嚷:“手束的這般緊作甚,在我背上又不會掉下去。”
他對江挽衣講話的時候,始終是那般閑散柔和的态度,聽着倒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宛若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可是心上的柔軟卻又無法避開。
江挽衣兀自埋頭,沒有回答。
因為前世摔過一次,今世意外的抓緊了。
便再不想放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挽衣:……你好賤吶。
宋宣:【拱手】多謝夫人誇獎。
江挽衣:……不僅賤,還傻。
麽麽各位寶貝兒啦^_^
本書大綱就這麽多,原本預計也是短篇,會寫番外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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