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告訴
告訴
販賣機,也許我和他注定沒法在一起。——阿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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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你怎麽了?”許朵兒撒開張遲的手跑過來,稍調侃道:“你可是鐵坦,怎麽臉都吓白了。”
“我,”林悠然擡眼,在視線落在屈南山身上時本能地移開,“沒事。”
手腕殘留的真實觸感,讓林悠然恍然。
屈南山攬着陳天從身邊走過,白熾燈照在他的側臉,嘴角上揚的那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秒。
許朵兒拉過林悠然的胳膊,“走吧小悠,還有下一場呢!”
她醒回神,忙追問:“什麽下一場?”
“現在時間還早,一起去清吧坐坐。”
“啊?喝酒?”
林悠然頓在原地,不肯走。
小時候去參加什麽聚會,她坐在林業身邊,愣是盯着他桌上的酒杯出了神。
林業拿一根筷子沾了點白酒,笑呵呵地問她要喝不,沒耐得住好奇,她嘗了口,那股辛辣的味道至今林悠然都還沒忘。
林悠然扯回自己的手,委婉地,“算了一一,我想起我還有事要忙……”
“忙什麽?”許朵兒臉拉下來,憤憤地,“林悠然,你每次拒絕我都拿這理由,能不能有點新鮮的?你都答應我今天陪我玩的,不準中途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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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有張遲陪你,我就算了吧。”
“能一樣嗎?你是我朋友,他又不是。”
其實林悠然并不排斥喝酒,就是沒那個膽量試試,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
清吧的燈光很暗,空氣裏彌漫着醉人的香氣。
林悠然跟着許朵兒坐下,秦準見她身邊還有個位子,立馬坐了下去。
不知何為,她有些失落,林悠然餘光住在屈南山身上,不肯收回,愣是固執地想要第一時間知道他要坐在哪裏。
屈南山正跟陳天說笑,随意抽了個最近的椅子坐下。
左對面,林悠然微微低下頭,慶幸他并沒真的坐在她對面。
服務員來遞單子,許朵兒幫自己叫了杯可樂。
坐秦準身邊的張筱筱啧道:“都來酒吧了,還這麽清高。”
“有你什麽事!”許朵兒火氣上頭,本就看她不順眼,直接斥道:“她想喝什麽是她的自由,與你無關的事就閉嘴。”
林悠然淺淺撇頭,始終壓不住嘴角。
許朵兒得意地沖自己挑了個眉,湊近悄悄:“爽吧?你放心,我知道你不喝酒,陪我就行。”
朋友就是會在這些小事上遷就,林悠然瞬間被塞得滿滿當當,好像這種不太熟的聚會,她也能承受了。
在清吧少不了真心話大冒險,一副撲克牌随機發下去,當莊的那個人叫一個數字完成桌上卡牌的真心話和大冒險。
幾局下來,林悠然都沒被點到,她松了口氣。
有時她也會無意地朝屈南山瞄過去,暗暗的彩色燈光打在他身上,他手撐着桌子,拽着酒杯,時不時和陳天聊着什麽。
該秦準當莊了,林悠然捏緊手裏的牌。
“數字七。”
心髒咯噔一聲,林悠然顫顫地瞧着手裏的牌,“好像是我。”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許朵兒肉眼可見的興奮。
“真心話。”
來都來了,怎麽能不選點刺激的。
秦準從桌面上抽了張真心話,輕咳一聲,“喜歡的人在現場嗎?”
剛還問的是昨晚吃的什麽之類沒營養的問題,怎麽到她就是這問題了。
林悠然視線微微上擡,瞄向對面的屈南山。
可他的心思好像并不在游戲上面,雙手放在下面,頭低垂,眉頭緊鎖。
“那個!”陳天捂着肚子站起身,“我吃壞肚子了,去趟廁所,你們繼續。”
林悠然瞧了他一眼,又落回屈南山身上,她莫名地不甘,咽喉不自覺滾動着,竟發出了聲,“嗯,我有。”
許朵兒捂住嘴,頭靠過來,滿眼好奇,她想也沒想便開口:“在現場嗎!”
“我……”
林悠然瞪大眼,屬實沒想到許朵兒會這樣問。
心跳仿佛要跳到嗓子眼。
林悠然微微攥緊拳,将針織衫的衣角捏出很深的褶皺。
要怎麽說,才能讓他知道,又讓在場其他人聽不出來。
要不直接說實話?可說實話他會信嗎?
僅僅只是沉默了一秒,各種想象穿梭在林悠然的腦海裏,這個回答她真答不上來。
“不好意思,”椅子拉開和地面擦出很大的響聲,刺耳無措,屈南山指了指手機,“我去接個電話。”
還沒兩秒鐘,桌上兩個人前後腳離開,林悠然不自覺地朝屈南山離開的方向瞧了眼。
随後,她違心地,“不在!”
仿若如釋重負,她沒撒謊也沒勇氣。
或許只有這樣答,才能平複自己躁亂的心吧。
*
夜漸深了。
秦準拽着背包,問:“小悠,我送你吧。”
還沒來得及回話,張筱筱擋在兩人間,夾子音聽得讓人難受,“林悠然都不住學校,和我們不順路,秦準我們一起回去吧。”
“就是,”許朵兒拉過林悠然,禮貌地朝秦準笑了笑,“秦同學看起來你跟這位張同學關系很好呢,你就送送她吧,反正你們順路!”
秦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似還有什麽話,卻在屈南山走出清吧後啞了聲,随後識趣地道了別。
“小尾巴!”
街邊的風很大,将男人的碎發吹散,額頭露出來,他操着一貫懶散的嗓音,說:“我叫了代駕,和我一起呗。”
“那我把小悠交給你了,”許朵兒拽過張遲,“小悠我和張遲就先走了,學校見。”
“诶……”
話鲠在喉嚨,抱怨許朵兒留下她的話還沒講出口。
“老大,說好的先送我去機場呢!”
陳天從旁插了一嘴,像個争寵的小孩。
屈南山眼皮耷拉下去,“說了不送你嗎?”
林悠然看着微醺的陳天,識趣地,“不用了南山哥,我自己坐地鐵回去就行。”
屈南山不解地,“坐了什麽地鐵,咱倆不是……”
林悠然猛地打斷他,又瞄了眼還未走遠的許朵兒,生怕許朵兒聽到什麽風聲,亮着嗓門道:“我就坐地鐵!”
“……行吧,”屈南山看着身旁的醉鬼嘆了聲,“那你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林悠然還沒走,陳天便舉起手揮了揮,“小悠妹妹,下次見哦。”
她不小心笑出聲,“陳天哥拜拜。”
腳步邁出的那刻,屈南山突然叫住自己,“還有我呢。”
“哦,”林悠然淺淺揮了揮,“南山哥拜拜。”
“到家見。”
今夜的風好大,吹得人不着南北。
林悠然愣了半秒,僅有半秒,便轉過身走出去。
她拽着斜挎包的肩帶,邁進地鐵時都還在想這句話。
到家見。
林悠然莫名揚起嘴角,掏出耳機,點出月亮販賣機以前發過的一首歌《愛丫愛丫》。
木吉他的清脆像極了勇敢的青春。
她捏緊手機,頭仰起看着地鐵上的拉環,就這樣一搖一晃,到了家。
路上也不知道是着了什麽迷,林悠然竟在超市拿了瓶啤酒。
她仿佛聽懂了月亮販賣機談這首曲子時的心情,一種想要沖破一切阻礙站到心愛的人面前,告訴那個人藏了很久的秘密。
這個秘密的名字叫,我喜歡你。
林悠然盤腿坐在飯廳,對着那瓶酒做了很長的思想工作,還是沒勇氣打開。
喝酒壯膽告白的下場,她似乎承受不起。
萬一要是,屈南山對她沒這個心思,以他倆家的關系,過年回家的年夜飯桌上指不定擡頭不見低頭見呢。
這份尴尬,怎麽想她都接受不了。
林悠然長呼了一口氣,拽着啤酒準備回房。
鎖芯轉動的聲響定住了她。
“小尾巴?”屈南山關上門,将鑰匙扔進鞋櫃上的收納盒裏,邊換鞋邊問:“這麽晚了怎麽在飯廳坐着?”
林悠然藏酒的速度沒那麽快,啤酒罐在燈光的作用下反着金屬的光。
“你買酒了?”他走過來,“我記得你今晚喝的可樂。”
“嗯,”林悠然白皙的手指捏着啤酒罐,找到借口:“我想試試,看看自己酒量如何。”
“你要試酒量,得有個人陪你,”屈南山輕笑一聲,從她手裏拿過啤酒罐扯開拉環,啤酒花瞬間冒出來又下去,“給,我陪你。”
他很自然地拿過椅子,反坐在上面,手臂搭在椅背,柔和的燈光将男人清亮的眸子暈染。
他笑得很好看。
是一種經歷了很多事,卻還是少年模樣的肆意。
林悠然随着他彎了彎嘴角,啤酒罐上的啤酒花仍滋滋冒泡,她端着啤酒罐坐在他旁邊。
“沒喝過酒?”屈南山頓了頓,“雖然喝酒帶壞小朋友,但是小尾巴我們沒辦法改變這個社會,你長大就必須要學會喝酒,哪怕只能喝一點。”
“不過喝酒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底在哪裏,我們要會喝酒,更要會拒酒。”
林悠然看向他,說這話時屈南山竟沒有一點世俗的氣息。
驀然發覺,自己與他隔着一段不可逾越的,年齡和身份的差距。
她永遠邁不過去。
那一瞬間,林悠然還是沒勇氣喝下那酒,也沒勇氣告訴他,她深埋心底的秘密。
林悠然将啤酒罐放在餐桌上,跑回房前,“南山哥,我突然不想喝了,我要睡了。”
卧室門關上的那刻,林悠然重重地松了口氣。
她掏出手機,手機上還單曲放着月亮販賣機的這首歌。
也許她青春的秘密,只能靜音了。
林悠然蹲下去靠在門上,點開月亮販賣機的私聊框。
【阿雙:販賣機,他不是我的停表錯覺,但我的秘密還是只能是秘密。】
【阿雙:不是我不勇敢,只是因為他是我不能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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