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寫了一整天!!! (6)

人聽到響動立馬站起來,幾步來到床前,挽開紗帳。

“醒了?”秦槊目光關切地看着柒月,“還痛嗎?”

柒月下意識拖了拖錦被,一臉戒備。

柒月的動作雖不太大,而且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沒再動了,但秦槊還是愣了一下,這小笨蛋在防他?晚不晚點兒啊?有精神做這樣的事,看來是沒什麽大礙了。不過她剛才的那個動作簡直就是一種誘惑,讓人不自覺地就會遐想。

說起來之前真是吓得秦槊不輕,摟着她上馬的時候她還在哭,哭着哭着就不動了。秦槊以為她暈了,恨不得自己騎的是一匹會飛的馬。

沖進一處村子就四處找大夫,還好大夫看過以後說她只是受了驚吓,加上太累睡着了,身上都是皮外傷,應該是穿得特別挺厚,并沒造成什麽內傷,不過膝蓋和手肘損傷得較為嚴重,腳也扭了,得注意休養。秦槊松了一口氣,卻笑了,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折騰他。

拿了些藥,想着讓她睡得舒服些,又上馬一路打聽來了驿館,就這樣一直在她身邊守着。好心讓驿館的侍俾給她拿來一身衣裳親手換了,都沒敢動她一下,她卻用這樣的目光看着自己,秦槊哭笑不得。

“還給我。”柒月終于肯說話了,語氣理直氣壯。

秦槊這會兒不用再那麽擔心,挑了挑眉,一下子想捉弄她了,“什麽?”

柒月指指他的右手,“我的。”

秦槊順順長袍坐在床榻邊兒,抱起手,把那玩意兒撚在支起的右手指尖上端詳。說實話打從撿到它,秦槊已經看了好一陣,就是沒看出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可柒月說這東西能送她回家,秦槊居然就這樣傻傻地信了,因為覺得她那會兒沒有必要騙他,雖然這事對于他而言太不可思議。

“怎麽用?”秦槊不想這麽容易就還給她,或者說自己對她,也對這東西有一種莫名而強烈的好奇。既然已經決定要好好疼她寵她,就必須更了解她,不然怎麽對她好?

柒月眼睛咕嚕一轉,故意揚起頭說道:“你給我,我就告訴你。”

秦槊微蹙眉頭,很想笑,當他是三歲小孩兒嗎?這小笨蛋其實生得很水嫩,皮膚白皙,嘴唇瑩潤,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可之前偏偏非要扮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不過挺好玩,尤其是她穿着一身男子的布衣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養眼又可人,有種很奇特的韻味。但方才她眼裏明明閃過一絲狡黠,卻還要這麽傲氣就不行。

“想要?”秦槊撚着那玩意兒在她眼前晃了晃。

柒月沒有被他故意的戲弄吸引,很認真地說:“這本來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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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槊笑着遞過去。

柒月伸手去拿,秦槊一下子就把手收回去了。眼看快到手的通訊器又被他捏進手心藏了起來,柒月很生氣,忍不住爬起身去搶。秦槊怎麽會讓她得逞,自然是往後稍稍一讓,可柒月腳踝一陣劇痛,差點兒沒跌下床去,還好有個就手的人給她應急。

兩人都愣住了。

秦槊那張俊美得令人垂涎的臉就在柒月面前,雖然此時只能看清他那雙仿佛天生就如此憂郁的眼睛。不過這才是最致命的,這種目光對于所有雌性動物都有一種莫名的殺傷力,忍不住就會動了恻隐之心。況且還是這樣的距離,這種“傷害”絕對是成倍的。

柒月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自覺地沉重了上來,望着那雙眼睛愣愣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整個人都好像要跌進這雙眼睛裏。

而秦槊看着這主動送上門的小笨蛋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知道她這會兒多誘人嗎?緋紅的面頰,忽閃忽閃滿含秋水的眼睛,還有那張總是給他造成不少困擾的薄唇,仿佛都在誘惑着他去做一件自己本來就已極其渴望的事情。

柒月沉重的呼吸更是撩起一把火燒進秦槊心裏,餘光瞥見她的起伏,秦槊暗罵一聲,捧起那張迷死人的小臉,狠狠親了下去。溫潤的唇瓣仿佛也填滿不了他此時內心的空寂,他要她,真的好想,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讓她來填滿這許多年蒼白的歲月。如果能早一點認識她該多好?一切都不會經歷孤寂。可她又似乎來得剛好,若是早了他一定無法珍惜。

柔韌的唇瓣,嫩滑的臉蛋,一直吻到修美的頸項,秦槊才被柒月用力推開,忍不住留戀,喘息。

沒出聲,兩個人都沒出聲。

過了好一陣,柒月才攤開手,說:“殿下,還給臣。可以嗎?”

秦槊憋了一肚子火還沒降下來,可見她略帶委屈的模樣又于心不忍,把那玩意兒放進她手心,嗯一聲問:“告訴我,怎麽用的。”盡管已清過嗓子,秦槊依舊聲音沙啞迷離,帶出一絲隐忍。

說實話,柒月以為要回通訊器必然會經歷一番周折,也對這件事沒報太大奢望,只不過是盡力試試,但秦槊真的給了,而且輕而易舉,這讓柒月反倒十分意外。其實剛才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柒月感覺自己也有責任,是她給了他暗示,因此幹脆避而不談。

加上清醒以後,柒月想起之前的事,知道一直都是秦槊在護着自己,他的着急,他的心痛,柒月都清楚記得,也都知道這一切是真的。說不動容,肯定是假的,即使沒有就此愛上他,也不好意思這時候給他臉色。

“按一下這裏。”柒月說話的聲音很低很低。

秦槊覺得她就是來擾亂自己心緒的,明明剛才已經抑制住了,被她這句話一燎,恨不得又撲過去。不過秦槊不會真的得寸進尺,太過只會讓她越來越防備自己。想要她的心,他得等,得忍,但也會随時把握時機。

“哦?就按一下這裏?”秦槊重新坐回方才的位置,一副很好奇的樣子,故意湊得跟近。

柒月微微一讓,不覺又呲一聲,一下想起自己的腳好像傷了。

秦槊見她吃痛,再沒有心思和她胡鬧,掀開被子就把那只腳捉了出來。

“別!”柒月趕緊叫住他,“別揉。今天還不能揉。”

秦槊皺起眉頭就這樣看着她,好似一種無聲的強迫。

柒月不得不趕緊解釋:“殿下,臣并非怕痛,有意拒絕你的好意,只不過……臣懂得少許醫理,知道今天不能揉,否則傷勢會更嚴重。臣方才只不過是不小心碰到,殿下如果希望臣早日健步如飛,可不可以去幫臣弄一些冰?”同時也希望他可以就此冷靜。

柒月從前在健身房經常會遇到朋友或是自己受傷的情形,因此一些簡單的傷也學過如何處理。知道此時冰敷是對自己最好的幫助。

想起早前她與向辰弄出的那些花樣,秦槊對她的話再次選擇了相信,輕輕放下她的痛腿,起身理了一下衣衫,才出門去找冰。還好正值冬季,秦槊沒一會兒就用一塊布包了一小團冰回來交到柒月手裏,心也跟着平靜了一些。

柒月拿着它,挽起腳踝附近的褲子,把冰貼在腳上慢慢揉,說實話挺冷。所以她忍耐的表情落在秦槊眼裏簡直就是虐待自己。秦槊甚至有個自己都覺得奇怪的念頭,這冰要是熱的該多好,她就不用這大冷天兒受罪。

不過柒月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趕他出去,秦槊覺得她也太不設防了。還好這小笨蛋的腳腫得象只大象腿,根本看不出女子應有的嬌柔之态,不然自己恐怕又要忍不住了。

柒月給自己冰敷了好一陣,總算減輕了一些疼痛,不好意思地對旁邊“肆意”觀賞的秦槊說:“殿下,能不能幫臣找些布條來?要韌性好點的。”

秦槊可沒伺候過人,不過被這小笨蛋一點,轉身就去問人要東西。反正只要她樂意,他就會想辦法讓她開心,當然也是有原則的,底線就是她不能傷他的心。秦槊生平最厭惡的一件事并不是戰無雙說的女人淚,而是背叛他的人。所以他才會想着玉石俱焚,才會想要讨還一切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秦槊拿了柒月要的東西回屋,柒月給自己打了個繃帶固定。弄好擡起腳看了一下,完全沒發現屋裏那人玩味的目光。

躺下後居然還對他說:“殿下,可不可以拿個枕頭幫我掂一下腳?”使喚起人來挺順口的。

“當然可以。”這小笨蛋要求越多,欠他就越多,他倒要看看到時候她怎麽還。

柒月舒舒服服地躺了,躺着躺着沒聽見秦槊出去的聲音,才轉過頭去。老實說,柒月真的沒有在意,直到這會兒才發現某人似笑非笑的樣子,驚了一下,“殿下,臣這裏不需要人守着了。有什麽事我會叫您的。”他該不會在打自己什麽主意吧?柒月一下想起自己的衣服指不定是他換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

秦槊故意咧嘴一笑,“你想讓我到哪裏去?這屋子可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點發。

然後再吃飯。嘿嘿。

☆、40

“這是哪裏?”柒月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記問這個問題。

秦槊挑眉說道:“村子裏。”

“不可能。”柒月根本不信,說謊也不看看人。

村裏能有這麽別致的房間?檀木床,雕花臺,輕紗幔帳,紫檀香?柒月才不信一般人家買得起。這人才把她當成了三歲孩子。

秦槊微微一笑,知道她不會天真地相信,主動招認道:“是驿館。山下最近的那間。”

“驿館就沒有別的房間?”柒月才不會信。

“有啊。可我不放心你。”秦槊很認真地說,“誰知道今天那些人有沒有同伴在附近?我可不想半夜起來保護你,誰叫你這麽沒用,站在馬車上都會摔下來。”

說起這事的确挺醉人的,柒月不過就叫了那麽一聲,馬匹居然驚了。柒月發現自己好像犯了馬忌,看來真的得找時間和這牲口熟悉熟悉。

不過這并不是重點。

“無雙呢?”

“怎麽不叫他戰将軍了?”秦槊有點不開心。什麽時候兩人這麽熟絡的?之前這小笨蛋還對他避之不及,甚至依言與自己做戲要讓無雙死心,前幾天就聽她叫了一聲無雙,還以為是她叫錯,原來兩人竟然真的這麽親昵。

秦槊心裏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

柒月才不會上他的當,要知道回答了這個問題肯定還會有下一個問題,搞不好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從他口裏問出戰無雙去了哪裏。因此很堅持地再次問道:“他去了哪裏?”

秦槊傲慢地微微揚起下巴,說道:“本王命他先回京了。不調集點人馬過來,路上萬一再遇上兇險,怎麽保護你?”

柒月覺得他是故意支開戰無雙的。不過懷王的人這次沒能得手,指不定真的會卷土重來,到時的确不好對付。他似乎又說得有點道理。一時間不知如何辯駁,只好拉了錦被躲了進去。

秦槊抿嘴笑了笑,也想讓她好好休息,不再做聲。

柒月蒙頭在被子裏想了一陣,發現自己真的很蠢,他樂此不彼,自己居然給他機會,早就不該糾纏這個問題。

冷靜下來,換了個思路才不再郁悶。

其實秦槊骨子裏有股侵略性,越是抵抗,他越來勁。或者自己應該和他說點別的,說點他在意的話題。

正想着,秦槊就把捂在她臉上的錦被扯開了一些:“別悶壞了。我不招惹你就是。好好睡會兒,晚點叫你起身用膳。”

說完他真的走開了。

柒月這會兒可沒心情真睡,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忙着呢。

秦槊來到方才坐的茶臺邊兒盤腿坐下,手裏少了一件兒東西,有點無趣。真不知道自己那十五年是怎麽熬過來的,怎麽一認識了她連那些“平靜”日子都不會過了。非要和她瞎折騰才覺得有趣。

整整十五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思索自己将來的命運。這天下,要是不要?說實話,秦槊真有點不想要,但為了能活下去,恐怕是不要也得要。因為自己的命運掌握在那位至高無上的人手裏,但秦槊不甘心認命。即使是玉石俱焚,兩敗俱傷也是自己的選擇。

黃昏将至,驿館內的奴仆送來給陵王備下的美食。侍奉的奴婢放下飯菜并沒有立刻出去,而是靜靜侯在一邊随時聽命。

秦槊待一切準備就緒,才把柒月叫醒,伸手撈起她就抱在懷裏,未免這小笨蛋大叫出聲,趕緊說了句:“不許吵哦。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你。你要乖乖的。”

柒月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了過去,這會兒被他吵醒,聞着香噴噴的飯菜,見到屋裏有人識趣地沒有出聲,不過被他這個假孩子當了孩子來哄,心裏有點怪怪的。

秦槊将她放在茶臺前坐下,跟着自己也坐了下來,遞過一雙筷子。

柒月接過來卻有點犯愁,看着一桌子的飯菜整個人都不好了上來。自打來了這裏,柒月的飯量就變得很小,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太開胃,現在見到那麽多食物,柒月甚至覺得有點反胃。

“殿下,臣不餓。可不可以不吃?”

“挑食可不好哦。人家說長不高的。”秦槊留意柒月有些日子了,發現她好像都不用吃東西的,還真是給他節約口糧。有幾次無雙來向他禀報說送去她那裏的飯菜幾乎原封不動,她甚至告訴無雙可以少備一些,免得浪費。秦槊都不知道這小笨蛋是怎麽長大成人的,“多少吃點兒。還傷着呢。”

柒月無奈夾了一片青菜進嘴裏,盡管味道不錯,仍是難以下咽。放下筷子,心煩意亂地說:“殿下,臣真的不餓,不太想吃。臣族裏的人一向如此,本就不怎麽能吃東西。”

“不行。”秦槊覺得不吃東西身體一定不好,決不能讓她如此任性,夾了一筷子的肉放到她碗裏,強橫地說:“趕緊吃幹淨。”

柒月見到随侍在旁的侍俾偷偷抿嘴笑着,未免自己再被一個“孩子”發號施令,唯有夾起碗裏的肉喂進嘴裏。

這一頓,柒月吃了不少東西,以至于到了晚上,就開始感到不适。其實從前柒月就吃得不多,而且都是素食為主。一晚上輾轉反側,後半夜竟然發起燒來。

秦槊在房裏的茶臺邊小憩,聽見聲響拿着燭火過來查看,見到她臉頰浮紅,伸手一探也不覺急了上來。

打小他就身強體壯,幾乎不會生病,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出去叫醒驿館管事,讓他去請大夫,回到房裏就開始坐立不安。

柒月見他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輕輕喚了一聲殿下,秦槊趕緊過去,握起她的手問:“哪裏不舒服了?”

柒月不太好意思說,又不想他太過擔心,唯有難為情地指指肚子,“晚膳吃得太多,臣應該是積食。”

才吃了那麽一點東西!秦槊有點不敢置信。這會兒才真信了她不能多吃。

柒月難受得很,唯有對他說道:“殿下可否揉揉臣的手心?”

秦槊見她難受,自己比她更加難受,只要是她說的,他都不會拒絕,握起她的手就照她的方法揉搓起來。

“殿下手上好多繭子。”柒月就着燭光看着這個細心無比的人心裏有些感動,想起之前的一些事,對他不再那麽抗拒,或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這樣一個人關心着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秦槊以為她感覺不舒服,不覺停了下來,擡頭看上一眼,卻見到她正呆呆地看着自己,心裏不覺一蕩,“不舒服?”

柒月回過神,趕緊搖搖頭說:“挺舒服的。”

秦槊抿嘴笑笑,戲谑說道:“杜卿這樣看着本王,本王會以為你喜歡我了。你可要想明白些。”

柒月被他一說,有些臉熱上來,把臉別到一邊不去理會他的調侃,故意沒好氣地說道:“殿下,臣只是想起了父親。臣的父親手上也滿是繭子。”

“杜柒月!本王有那麽老嗎?”秦槊真是氣得不行。

對自己的容貌,秦槊可以說相當自信,這小笨蛋居然敢拿他和她爹比,簡直豈有此理。不過看看柒月的模樣,秦槊又氣消了幾分,她爹應該也不錯,不然怎會生出如此俏美的女兒?

“算了。想來你爹應該也不難看。本王饒你一命。”

柒月早見不得他這樣臭美,以前不敢冒犯,但這幾天下來倒是莫名其妙生了些膽,雖然父親大人确實不錯,但還是故意嗆了一句,“其實臣生得比較像母親。”

“你!”

柒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槊總算明白過來,這小笨蛋壓根兒就是在和自己擡杠,不過心下一陣暗喜,她終于不再頑抗了嗎?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秦槊接着替她揉了一會兒,見她總是別着她那張俏臉,心裏毛毛的。怎麽看怎麽覺着自己跌份,這麽賠本的事,他秦槊從來不做。

趁着屋外尚未有動靜,一下子将床上這丫頭拖了起來,摟進自己懷裏,抱住就親。

“殿下……唔……”柒月的話被秦槊堵在嘴裏。一下子慌了神,死命地想把他推開,奈何秦槊看上去并不強壯,其實力道蠻大,怎麽也掙脫不了禁锢。直到被他親得夠本才脫了身。

“你……你混蛋。”柒月真生氣了,這才剛對他有點好感,他就得寸進尺,真不應該對他太好。

秦槊這一吻并沒牽動太多欲望,完全是想回本,看着那張生氣的臉,竟然覺得越來越是喜歡。伸手勾住她的下巴,不許她再避開,十分鄭重地說:“聽着。本王警告過你,不要守不住心,柒月,你動情了,雖然本王知道還沒到我說的份上。但我不介意。不過也由不得你。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但你也必須回報給我這份唯一。”

“是你引誘我的。”柒月很生氣,也不知道為什麽生氣,就是很氣很氣。

柒月承認自己看臉,秦槊正好滿足這一點。但她還沒到只看臉的地步,是他一次次的故意才撩起她心裏的一絲情感。他竟然還敢說唯一?他唯一地起嗎?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別忘了,你剛剛才蒙皇上賜婚,雖然聖旨還沒下來,但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将娶之人還是太子的親信。殿下張口說胡話的本領可不小,睜着眼睛就能随便許諾。”

“本王從一開始就說過,我心裏只有一人。若不是她,其他都可以随便。看來你還不太明白,本王不妨說清楚點。但若是她,誰都不能随便。我管她是誰,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她嫁不過來。只要你敢點頭。不過你給我記住,點過頭,本王就不容許背叛。”

柒月愣了一下,一把推開他吼道:“你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 =

☆、41

秦槊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柒月惹生氣的。自己明明表達得如此誠懇,她竟然非但不領情,還發火了。

奈何柒月剛讓他滾,管事就帶着大夫來敲門。秦槊唯有先起身去開門,站在一旁看着大夫診病。

大夫只不過摸了摸柒月的手心,再查看了下症狀便知道她是真的積食了,看完就替她紮了幾針。秦槊原本也沒那麽好脾氣,柒月讓他滾,他能不生氣?堂堂陵王是給她這樣罵的?不過看着那幾根明晃晃的細針紮進柒月肉裏,他就心軟了。

這苦是他讓她受的,就當她那句是罵他害她受罪吧!扯平。

這會兒又開始惦記如何讓這小笨蛋消氣,見到大夫收起銀針,秦槊故意稚氣地問:“先生可知如何治人生氣?”

這大夫乃是附近行醫的平民百姓,打小就沒受過這等待遇。身邊兒站着的這人可是王爺,聽說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兒子,方才診病那會兒還有些提心吊膽,被他這一問,倒是笑了上來,原來這位王爺竟是小孩心性。起身恭敬一拜,認真回答道:“草民替人診病三十餘年,尚未聽說過殿下口中的這種奇難雜症。不過殿下若是希望治療此病,只需一劑良藥便可治愈生病之人。便是最誠心的道歉,只要這位也是寬洪之人。”

秦槊點點頭,轉身拾起柒月的一只手,像個孩子似的搖晃兩下,說道:“如晦,對不起。本王錯了,本王不該逼你。你打我罵我都成,別不理我好嗎?”

柒月本就不是真生他氣,但也是生了他氣。柒月之前并不是沒有人喜歡,打初中那會兒就收過不少情信,但還沒有一個人這樣信誓旦旦地向她許諾一生,因此不知該如何面對,所以才要他滾開。除了生氣,柒月也有那麽一點感動和無法自處,很矛盾,心裏也很亂。

柒月沒談過戀愛,因為感覺身邊的都不如父親。承認自己有點戀父情結,那都是因為父親不僅長得帥,而且還很專一。尤其是自己還有那麽一點精神上的潔癖,甚至希望自己将來的另一半也是初戀,就好像母親和父親那樣。

母親是柒月這輩子最羨慕的人,因此潛意識裏也想自己的感情像他們那樣純潔堅貞。

秦槊無疑是柒月遇見過的最符合自己标準的人。不僅容貌不俗,至少現在也還是個在感情上很幹淨的人。加上顯赫的身世,在柒月那個時代,基本就是稀有動物,怎麽可能不為之動情?可是柒月更明白,自己真的想回去,因此一直以來都在壓抑感情。

但方才秦槊的一席話徹底擊潰了她心裏築起的這道防線。所以柒月很生氣。秦槊就像一支破盾的長矛,讓她潰不成軍。

柒月承認自己輸了,被他這樣一鬧,不覺笑了出來,“好啦。大半夜的,殿下還不放人家大夫回去?再鬧下去,天都亮了。”

秦槊孩子氣地激動到不行,坐到床邊問:“你不生氣了?”

柒月點點頭,“不氣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殿下何必自責。”

秦槊站起身就直誇大夫神醫,趕緊讓驿館管事帶了人出去領賞錢。關上門又立馬走了回來。更像是在逐客。至于被“趕走”的那二人還以為柒月是因為吃飯的事情在生氣。

“柒月,你真沒生氣了?”秦槊難掩喜悅之情,好像還沒完全脫戲一般。

柒月雖說不生氣,也還不想理他,不知道怎麽面對,還沒完全想好,只說:“折騰了一夜,臣有些累。殿下,可否容臣安寝。”

秦槊有點摸不着底,試探地坐到床前,就着燭火看了幾眼,發現柒月臉上一抹微紅,好似羞怯,一下明白過來。不由分說地将人摟進懷裏,在她臉上輕輕一啄,“好!你先睡。”

柒月重新躺好,面向裏面,拉了錦被偎在胸前,這才輕聲說道:“殿下,臣承你的情。不過臣還不太想嫁,再說殿下如今也不能娶,我們可不可以……先處處再看。”這也算是一招緩兵之計,否則秦槊這樣的性子還不見縫插針,反而給他機會。

秦槊正要去茶臺邊兒呆着,聽見這話愣了一下,瞬間就把身子轉了過來,“怎麽處?你說,我做。”

“談場公平的戀愛。直到殿下與臣都認為合适的那天。”

說實話,秦槊根本不懂何謂戀愛。自己知道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這小笨蛋說要,他就給。

秦槊的理解是,她還需要時日想得更明白。不過無所謂,至少有個開端。

這一晚,柒月睡得很安穩,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屋裏的紫檀已滅,但仍殘留着一抹馨香。火盆裏的炭火燒得依然很旺看來是秦槊半夜加過一次。

翻身找了一下,才發現他竟然躺在茶臺邊的空位上睡着了,身上只搭着一層厚錦被。

秦槊的睡姿倒是引起了柒月的興趣,從前沒事會和身邊的女孩子玩一些心理測試,像他這樣平躺着,又枕着自己雙手的睡覺姿勢,說明他是一個極具智慧,對感情很執着的人,不過卻很難愛上一個人。柒月開始有點不信自己看的那些書了,自己打跟了他才多久?他根本就是一個很容易動情的人。還真是盡信書不如無書。

睡了一夜,柒月有點內急,也沒心思再去研究秦槊是如何睡覺的,爬起床找到自己那件鬥篷,披在肩上就開始單腳跳。另一只腳尚未好,不過沒那麽痛了,不想用力傷上加傷,唯有想這樣的辦法出去。

剛跳了幾步,忽然身子一輕,有人很不愉快地問:“去哪裏?難不成想逃?”

柒月被他冷不丁兒打橫抱起,心跳得噗通噗通的,下意識就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聽他這樣懷疑自己,有點兒生氣,“殿下有見過穿成這樣逃命的嗎?”

秦槊方才聽見聲響就醒了,見到這小笨蛋一跳一跳地往門邊去,趕緊過來抱起她,就怕她一不小心動了傷腳,不過就是調侃了一句,這死丫頭竟然敢用上逃命二字。和自己在一起還會危及到她的性命?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又是那麽回事。但方才柒月那句話,不但讓秦槊想到了這些,還有一點也是很重要的--那就是柒月現在的樣子。

昨天馬車驚了,沒一會兒就沖下了山道旁的懸崖,這是秦槊親眼目睹的,車裏那人自然不用說已經粉身碎骨。但車上的物件兒也一件不剩。秦槊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只不過這小笨蛋的衣衫也在裏面。

到了驿館以後,他雖命人去尋了一套嶄新的中衣過來,但柒月穿得并不合身。想着她這幾天只怕都要呆在床上,因此秦槊也沒在意,反正她原本的衣衫已經送了去洗,臨走之前一定會幹。不過她就想這樣出去?不是故意送給人看嗎?

柒月身上的中衣比她大了一圈兒,加上她現在披頭散發的樣子略顯慵懶,整個就一讓人見了噴血的模樣,昨天躺在床上還不覺得,秦槊這會兒越看越是誘人。領口、袖管,沒有一個地方是完整遮住的,裏面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且不說會不會冷,就這模樣他也不可能讓她出去。

“你想去哪兒?”即使她真的要出去,也得等他去把門外的人遣散,穿成這樣還偷偷摸摸就是不行。

“那個……”柒月難為情地看了他一眼,“那個……其實與你無關。”

“你是我的人。怎會與我無關?”秦槊聽了這句就氣了上來,雖然這笨丫頭說還要處處看,但也是他秦槊一個人的,她什麽事能和他無關?

柒月覺得他真的管得太寬,不想再和他矯情,不然真的就要憋壞了,直接問道:“是不是臣以後吃喝拉撒都要與你有關?”特別是那拉撒二字,柒月故意加重了一點語氣。

秦槊眉尖一跳,跟着就皺了起來,打小受着一套皇族禮儀熏陶,從不會将這種事挂在嘴邊。即使不得不說,他也會找一種優雅點的字眼,除非故意,絕不會讓人挑出一絲毛病來。這笨丫頭倒好,居然沖口而出,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秦槊居然有點喜歡。

“屋裏就成,為什麽舍近求遠?”

柒月看着他不說話。

秦槊終于明白過來,“你可以告訴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就軟了下來。

怕她憋壞,秦槊将她重新抱回床上安置好,轉身出門去吩咐驿館的侍婢過來。柒月終于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解決了生理問題,待侍婢收走了馬桶以後,才望了望外面。

秦槊好像不在院子裏,不知道去了哪裏,柒月昨天幾乎睡了大半天,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叫來外面園子裏候着的人,取了一本游記過來打發時間。不過看書之前,柒月偷偷跳到屋裏梳妝的地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發髻。

一個人呆到吃午膳,秦槊都沒回來,來送飯菜的侍婢只帶了一碗清粥過來,說是殿下和大夫叮囑過的,柒月估計秦槊是出去了,難得一個人清靜,吃過幾口清粥,柒月就呆在床上繼續看書。

驿館的人擔心有冷風吹進屋子,做完事就把門關了起來。裏面那位雖算不上身份尊貴,但卻是陵王身邊的大紅人,怎麽也得照顧周全。

就這樣,柒月看着書加上有些無聊,居然又睡着了。不過這一覺睡得并不熟,偶有幾次朦朦胧胧地醒來過,基本上只能算是小昧,睡到後半段的時候,柒月做了一個夢。夢見施欣輕飄飄地向自己走來,幽怨地告訴她,殺自己的人是太子派來的。然後忽然就這樣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柒月醒了過來,床邊正好坐了一個人,吓得她一下坐了起來。

“怎麽了?”原來是秦槊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靈受創!!!!!

看見同學發來小學的照片,發現自己現在真的要減肥。

多麽美好的童年歲月……

☆、42

“你去哪裏了?”

柒月這句仿佛帶着淡淡依戀的話無遺對秦槊來說具有很大的殺傷力,這麽多年以來還沒有人對自己表示過需要。這種感覺很好,好像一下子十幾年來的孤獨都煙消雲散了。

可自己去了哪裏他還不想說,只是靠到床頭,伸手把她摟進自己臂彎裏,問:“方才怎麽了?”

秦槊剛回來,走到門外聽見裏面沒有聲音,就知道這笨丫頭不是睡着了,就是一個人安靜地呆着。未免驚擾她,秦槊非常小心地打開門,果然看見她躺在床上好似在睡覺,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就是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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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