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清楚

清楚

冬季夜晚的街道在澄黃的路燈下顯得冷清，光禿禿的樹幹下堆積着偏偏泛黃的枯枝

剛下過雨的城市空氣潮濕，未幹的柏油馬路上，霧寧盯着柏油馬路中石子間因路燈照射而反射出來的小光點走着

他跟禾星南是禾星南甩的他

令珩，我來找你了....

我們複合好不好....

他答應了嗎？

诶，你是不是喜歡霧寧....

別亂說....

答應了吧

霧寧啊，你覺得他真的喜歡你麽

他對你完全是處于禮貌和教養以及朋友間的互幫互助罷了

想着眼裏漸漸起了霧，外套裏的手指也縮在了一塊

淚水漸漸劃過臉龐，霧寧停在了一棵樹下，眼淚止不住地流，內心酸澀，自己也漸漸哭出了聲

“哭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她知道是令珩，

“不舒服？又發燒了麽？”令珩低聲說着，嗓音溫柔，說着就要擡手去摸霧寧的額頭

手剛要撫上去，霧寧便偏頭躲開

令珩眼裏一陣錯愕，霧寧擦了擦眼淚，對上令珩的眼睛

“你答應了麽？”語氣平淡

令珩看着面前眼裏霧蒙蒙的女孩，語氣溫和“沒有”

“為什麽沒有”

“我不喜歡她，從來都是”

“那你以前和她談...”

“哎...這個事兒是個誤會，我和她其實什麽都沒有”

“包括他們後來傳的什麽我和她談過，最後她甩的我什麽的，都是假的”

思緒回到過去，穿梭到初中時期，初中青春期開始，戀愛的念頭萌發

禾星南作為令珩的搭檔共同擔任班上物理課代表，禾星南在見到令珩的第一眼便喜歡上了看令珩，三番五次的給令珩送東西，最後還給令珩表了白

令珩對她并無意思，對她的态度也由最開始的禮貌變成了不搭理，禾星南就謊稱說自己在校外經常受人欺負，讓令珩幫幫忙，假裝是她男朋友，令珩自是不幫，說有事可以找老師警察

禾星南大概是覺得自己三番五次被人拒絕甩冷臉有些丢臉，便造謠到處說令珩已經答應做她男朋友了

最後被令珩發現後，禾星南顧及臉面哭着求令珩別把真相說出去

令珩現在想來也特後悔，他當時看着面前哭着的女生，就答應給她一個面子

令珩看着霧寧，語氣平淡的解釋

霧寧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什麽前女友”

“嗯”

“.....”

“所以可以告訴我你在哭什麽了麽？”

“我....”霧寧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麽答

“不舒服麽？”令珩又擡手要摸她的額頭

這次她沒有躲“沒有發燒啊...”語氣輕飄飄的

“還是說...你是因為怕我答應她哭？”

“我沒有”

“你有”

“你喜歡我，十一”少年笑的邪氣，眼波明亮

霧寧腦子裏混亂不堪，特別是當他說出她喜歡他的那一瞬間，少女的心事被戳破，只留下一顆怦怦亂跳的心

“我....”

“不是麽？”

“那你知道麽？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談戀愛麽？和我”少年語氣認真，眼神堅定，一收剛剛吊兒郎當得模樣，仿佛面前的人是神明，而他是那虔誠的信徒

一束煙花在霧寧的腦子裏炸開，信息量有些大，她怔怔地看着令珩，頓時不知道該先接收哪一個

令珩看着面前呆呆的，眼睛上還挂着淚珠的女孩不說話，想着可能是吓着她了，便笑道“傻了？抱歉啊，我剛剛沒想那麽多，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現在也不用....”

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女孩便朝他抱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摟住，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就聽見女孩溫聲道“好”

令珩愣了愣随即笑道“嗯”

......

“诶，你聽說沒，昨天禾星南來找令珩求複合，令珩直接就走了”

“是嗎？哎呀呀，我昨天走太早了，早知道多留一會了”

“诶诶诶，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啊，啧啧啧，真不敢想禾美女當時那心裏，砸吧砸吧的酸吧”

“哎，關鍵人令珩不在乎啊，人只在乎霧寧啊”

“這三角戀，啧啧啧”

“這長得帥就是好啊，禾星南那樣的美女要是是我女朋友我得高興得起飛”

“嘁，做夢”

校園裏言語四起，談論的主題對象自然是昨晚的主角

禾星南走在後面，冷笑一聲

“南南，你別聽他們亂說，令珩他....”身邊的女生連忙安慰道

“沒關系，我的目的本也不在此，昨晚他的态度我也知道了，他已經幫過我一次了，是我不識好歹”禾星南垂下眼說着

......

課間，12班

“還有點咳嗽，把藥吃了”說着令珩掰了幾顆藥放到霧寧手裏

“嗯”霧寧将藥放進嘴裏，喝口水服下

“把這個喝了”睡着令珩又把一瓶咳嗽糖漿擰開遞給霧寧

“嗯”霧寧接過，喝下

......

“啧，這兩人...昨晚到底說通沒有啊”

“應該吧，廠長不是那種對感情拖拉的人”

“你說呢，沈寺嘉？”

連夜成立由陸仲嶼外加石林傑起名代號“曉”的四人組此刻正在教室前門悄悄觀望

沒等到沈寺嘉的回答，陸仲嶼便偏頭朝後看去，這一看就發現了以許藝笙為代表的遠在教室後門同樣觀察的同胞

只見許藝笙後面的女生拍了拍她的背并朝“曉”三人組看過去

一分鐘之後，“曉”的成員由四位增加到了八位并進行交流

“你們也悄悄觀察呢”許藝笙問着

“嗯呢，可不麽”石林傑答着

“你們說他們說開沒，昨晚那麽大陣仗，是鬼也該看出來令珩喜歡霧寧了吧”柏林說道

“就是就是”許藝笙後面的其中一個女生同意，沈寺嘉也點着頭

“話說，你們四個跟他倆都那麽熟了，也要悄悄看麽？”許藝笙納悶道

早期曉組織成員:“.....”

“不會是因為令珩他們什麽都沒給你們說吧”許藝笙淡淡的說着

“....”

“咳..那個..我們是想給他倆留足一定空間”陸仲嶼癟着嘴說

“再說了，咱們四個跟他倆什麽關系，想知道那不成還不能知道？”

早期曉組織成員一衆點着頭“嗯嗯嗯”

.....

“啧，說什麽呢，貓大點兒聲，霧寧也就算了，令珩也說那麽小聲”柏林看着教室裏男生站在女生面前笑着看着女生，女生擡頭也笑着說話的樣子心裏的好奇壓都壓不住

“就是就是”陸仲嶼說着

柏林本來就好奇令珩跟霧寧昨晚的事，結果昨天他們四個盤問令珩，就回了句談上了，其他的一概不交代，心裏就窩火“你還就是，給老娘滾進去問!”

陸仲嶼本就趴在最前面，脖子伸的老長，柏林對着陸仲嶼的背擡腳一踢，陸仲嶼就踉踉跄跄的往教室跑了去“诶？!”

石林傑；“我草”

陸仲嶼進門便聽見霧寧說了海邊兩個字便停下了，待他正過身剛好面對兩位

霧寧：“......”

令珩：“......”

教室門外的人；“......”

教室裏的兩人話題中斷，教室外的柏林一個勁兒的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問

想讓我別告你狀想讓我別告訴人家是你打擾了人家的甜蜜對話？

哼!抱歉，老子陸仲嶼這次就是要出賣你!

“是她!就是柏林!她踢我!”陸仲嶼一臉委屈的望着臉已經黑了的令珩和一臉懵的霧寧

一邊說着一邊伸出驕傲的食指指向教室門外

曉組織其他成員；我草尼瑪的，出賣組織的狗賊!

待令珩跟霧寧看向門外使，曉組織早已原地解散并各奔東西

而陸仲嶼口中的罪魁禍首柏林早已挽着沈寺嘉向遠處走去“沈寺嘉，中午去吃食堂的雞排飯吧”

“行”沈寺嘉低頭對柏林笑了笑

好一幅青梅竹馬圖，好一段情深義重的兄弟情

“額...那個那個..你們倆繼續繼續”剛準備趕在令珩砍人之際撤對陸仲嶼終于想起了組織交給他的任務

“噢噢噢，對了對了，你倆真的談了麽？”

“滾”令珩早已不耐煩

“嗯”霧寧笑着溫聲回應

陸仲嶼看着令珩的表情慌得不行，“啊..行行行，談了好談了好，我先走了”

本來就慌得不行的陸仲嶼剛出教室門就被一湧而來成員吓了一跳，“我草!你們..你們要吓死我啊!草!”

望着衆人期望的眼神，陸仲嶼很不情願的說道；“哎呀呀，真的真的，真談了!”

“真是的，什麽都讓我來”

陸仲嶼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