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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木片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符, 乍一看有些奇怪。

但這些字符，在變異植物的眼中，就自動轉換成了能夠讀懂的信息。

“植物小院”“專屬基地”……

“首領千茴”？

一只巴掌高的生菜站在廢墟中央, 緊盯着手裏的木片。

……

真的假的？

好幾個月前，生菜去了北邊的高危區閑逛, 這兩天才來到附近。

離開時，它在不同的區域碰見過食人花和胡蘿蔔，只是和它們離得遠些，沒過去打招呼。

食人花它們，知道這個什麽基地嗎？

竟然也叫植物小院……是不是從前小院裏的誰在那裏？故意起了一樣的名字。

“首領千茴”又是怎麽回事……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生菜默默記下木片上的坐标, 打算前去看一看。

它正要把木片随手扔掉, 又猶豫了。

片刻後, 生菜把刻着“首領千茴”的一小塊木片掰下來, 塞進頭頂的葉子裏存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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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這一切, 生菜跳上中級喪屍背後的躺椅。

這時，處于休眠當中的喪屍突然輕微抖動, 眼眶不自覺抽搐，擡起沉重的頭顱, 望向側方。

生菜立即警覺起來，朝喪屍吐了一口淡綠色的煙霧。

煙霧被喪屍全部吸入鼻腔, 它即刻恢複正常, 同時解除休眠，但一雙紅眼依然望着側面方向, 喉間發出“赫赫”的輕響。

這是它受到召喚時的反應，如此強烈, 那邊的很可能不是高級喪屍。

不是高級喪屍，那就是喪屍王。

生菜會來到這裏, 其實就是因為一只喪屍王。

那只喪屍王原本專心在高危區內養屍群，某天突然毫無征兆地離開了，屍群也依次散去。

通常情況下，喪屍王帶領的屍群即使分散，也會慢慢朝着同一個方向移動，不會離喪屍王太遠，便于随時接受召喚。

生菜剛好閑着沒事，于是半路抓了一只中級喪屍，好奇想跟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中級喪屍背着它，半夢半醒地走了好幾天，終于第一次受到強烈召喚，并且應該就在不遠的位置。

更重要的是……那邊與木片上“植物小院”的坐标，是同一個方向。

生菜的眼神有些凝重，又朝喪屍吐了一口煙霧，這回是白色的。

喪屍的神智清明了幾分，本能地邁步朝側方走去，行動像低級喪屍那樣緩慢遲鈍。

生菜坐在躺椅上，又掏出藏在頭頂的小木片，愛惜地摸了摸上面的名字。

它把小木片重新放好，仰面一躺。

這麽好的太陽，先曬一會兒，等喪屍接近了召喚地點再說。

—

另一邊，遠處樹林旁的廢墟。

大花生被數只喪屍圍攻，腰部和手臂陸續受了傷。

它奮力禦敵，吐出兩枚巨大的花生米，一邊朝身側最近的喪屍揮拳。

花生的雙手和腿部是由根系纏繞而成的，拳頭握緊了還挺大，揮過來一下打歪了喪屍的鼻梁。

兩枚花生米砸在另外一只喪屍身上，紅色的表皮炸開，爆出大團花生碎，喪屍立即重傷，身旁的一只也被波及。

然而喪屍的數量太多，大花生寡不敵衆，它堪堪躲過一道攻擊，就被一只喪屍撲倒在地。

這只喪屍即将突破高級，力氣奇大，死死按住花生，嘶吼着露出滿口的黑牙，眼看就要咬下來。

突然，上方落下一抹紅色的影子。

喪屍還沒來得及反應，感到後頸一涼。

一枚辣椒籽飛镖深深刺入它的喉骨，大豌豆緊跟着也跳下來，擡腳用力一踹。

喪屍被踢到一旁的廢墟，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微弱掙紮着想後退。

其餘喪屍見狀，嗅到代表危險的氣息，扭頭試圖逃離。

甜椒握着小刀沖上前，大豌豆戴着嘴套連吐兩下，幾只喪屍轉眼就被輕松解決。

胡蘿蔔沒打開飛行器的透明罩，不方便使用蘿蔔刺，于是讓甜椒和大豌豆下來幫忙。

它們近戰都不弱，并且不容易弄出太大的動靜。

準備回去了，最好不要沾上更多麻煩事。

廢墟間，大花生捂着傷口爬起來，呆呆望着眼前的兩只植物。

它很快發現上空還有動靜，擡頭一看，竟然是……四架造型奇特、很像飛碟的圓形飛行器。

大花生從沒見過飛行器，震驚之餘，下意識以為這是人類的東西。

它顧不上更多，驚慌失措扭頭就跑。

大豌豆來不及解釋，才剛剛伸出手：“嗚……”

這附近看起來不安全，大花生還受了不輕的傷，狀态危險。

而且，雖然它們這次外出的主要目的不是尋找新植物，但看都看見了……

當然要帶走！

甜椒朝大豌豆使了個眼神，意思是交給它，随後閃電般“嗖”一下消失在原地。

十秒鐘後，甜椒單手夾着大花生折返回來。

大花生比甜椒的個頭還要高一點點，卻毫無還手之力，也因為此刻受了傷，埋着頭奮力掙紮無果。

它嘴裏還被塞了一把樹葉，發出驚恐的“嗚嗚”聲。

兩架飛行器緊接着緩緩降落，打開透明罩，大豌豆率先跳了進去。

甜椒也跳進辣椒駕駛的飛行器內，把大花生往座位後面的夾縫一塞。

辣椒坐在一旁翻背包，找出幾枚藥丸。

剛好背包裏還剩一塊木片，它們這次帶出來的木片一共五十個，全部撒在了沿途合适的位置。

辣椒把藥丸和木片一起放在大花生手裏，安撫道：“嗚嗚……”

駕駛飛行器的換成了甜椒，飛行器重新升起，追上前方的三架。

四架飛行器升入高空，變成小小的四個黑點，穿梭在雲層中。

後座的大花生一動不動，眼神混雜着警惕和呆滞，既對發生的一切感到懷疑和戒備，又無法理解，認知遭受沖擊。

辣椒給千茴發完傳訊，一扭頭見它這樣，幹脆拿起幾枚藥丸，捏住大花生的臉，直接給它塞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身上的傷口立即開始愈合，大花生這才如夢初醒般回神。

它小心翼翼打量着兩只椒，扭頭望向飛行器外遼闊的天空。

大花生還是呆呆的，再低頭看向手裏的木片。

植物……基地？

回程路上，植物小隊沒有片刻的停留，以最快速度飛行，半小時就抵達了基地。

防護網檢測到飛行器上有陌生植物，游戲彈出提示詢問了千茴後，才讓所有飛行器進入。

待四架飛行器降落，透明罩打開，千茴快步迎上前。

甜椒最急切，第一個奔過去，用力撲進千茴懷裏。

其餘植物依次走出來，大花生也在其中，它跟在辣椒身後，緊張地環顧四周。

植物們見到陌生面孔，陸續圍近，食人花低頭嗅了嗅大花生，小蘑菇站在它的頭頂，招手和大花生打招呼。

面對這麽多植物，大花生看起來有些膽怯和內向，默默往後退了半步，一邊悄悄打量着周圍。

這裏就是木片上提到的，植物基地嗎？

它沒有在這個地方嗅到什麽危險，只不過除了植物，這裏還有一只銀發紅眼的……咦？

甜椒埋在千茴懷裏撒嬌，胡蘿蔔緊跟着擠進來，說它們的任務順利完成了。

“好，”千茴挨個摸了摸腦袋，“都很厲害！”

小隊救下大花生後，辣椒發了信息簡短說明情況，千茴也收到了陣營沖突獲勝的提示。

帶出去的木片都被撒在不同地方，希望會有植物注意到。

随後，千茴抱着甜椒和胡蘿蔔，來到大花生面前。

大花生更加緊張，呆站着不敢動。

“別怕，”千茴露出友好的笑容，“你可以暫時留在這裏，先把傷養好吧。”

小包菜跟在一旁，适時候遞出半包餅幹。

大花生猶猶豫豫，還是伸手接了。

千茴知道新植物初來乍到，沒那麽快适應，起身與植物們離開了，給花生留一些獨處的空間，讓小包菜和蘋果遠遠守着，随時留意一下就好。

花生算是意外進入基地的，等以後接納了更多自願到來的植物，可以交給幾只特級異植帶一帶。

只不過……還不确定散播出去的木片，能起到多少作用。

胡蘿蔔和辣椒商量過了，打算兩天後再外出一次，去樹林地帶尋找，看一看有沒有聚集起來等待的植物。

木片用完了一半，也得重新再做一批新的。

千茴帶着一部分植物離開，大花生留在原地，看着四架飛行器被開走，飛去山林中停放。

它獨自站了一會兒，瞥見還有幾只植物，一起躲在灌木叢後面悄悄觀察自己。

好像是一只迷你包菜，一只蘋果，還有小粉菇、粉多肉、小竹筍……

是在防備自己嗎？

大花生當作沒看見，坐在草地上，慢慢把半包餅幹吃完。

回來路上，吃了辣椒給的藥丸後，它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其實現在就可以直接離開了，只不過它不知道這是哪裏，外面的喪屍多不多……

大花生啃完了餅幹，身側突然響起動靜。

它擡起頭，看見一瓶水懸在草地上，搖搖晃晃靠近自己。

“啪”一聲，水瓶倒在大花生面前，有微弱的腳步聲趕緊跑開。

大花生不動聲色，看向灌木叢那邊，發現小包菜不見了。

它遲疑片刻，把水拿了起來。

灌木叢後方，芒果也來了。

它活動着手腳，準備去會會大花生，和對方打一架，摸清底細。

”唔！“小蘑菇及時拉住它，伸手指向遠處的草坪，說想去坐敞篷車玩。

芒果這幾天也學會了開敞篷車，只不過技術不大好，只被允許在平地上開。

它撓撓頭，望向大花生，又看了看眼神期待的小蘑菇，糾結了一會兒，暫時放棄和大花生打架的念頭，牽着小蘑菇和小多肉走了。

小竹筍緊随其後，守着三只植物。

—

元極前兩天讓人送來一箱刀具和一箱廚具，于是基地又在山腳下修了一間“廚房”。

和小木屋一樣，廚房的牆壁用樹幹，屋頂随意搭一下，很快就建好了。

等以後基地裏的物資豐富起來，千茴和植物們可以在廚房裏煮湯、切新鮮水果，或是烤制一些熱食。

千茴又不自覺想起了從前，把臉埋在南廷觐懷裏，悶聲道：“以前的時候，我每次去找你，你都會給我煮湯……”

“什麽湯？”南廷觐下意識問，他撫摸着千茴的銀發，似乎有些走神，“草藥的？”

千茴擡起頭，神色迷茫。

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南廷觐煮的是什麽湯，聞起來好像是有一股什麽草的味道，不過以前他對南廷觐提過嗎……

正當千茴疑惑時，南廷觐的傳訊器震動。

他取出查看，是祁越的實時通訊請求。

南廷觐按下了接通，祁越焦急的聲音傳出：“南首領，那天的突襲行動，黑脊山基地是不是也有受到影響？”

他這句話沒頭沒尾，南廷觐皺眉：“什麽意思？”

“我們懷疑是聞訣做的，”祁越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最近幾天，多個基地內爆發迷失潮。”

迷失潮指的是，同時有數量較多的異能者出現迷失症狀，而這些人，都曾經參與過圍攻黑脊山基地。

雲川基地那時找理由推辭了沒去，是祁越今天接受邀請，去另一個基地查看情況，問出了事情經過。

那天晚上，隊伍準備撤離，途中所有人突然感到不适，并且異能失效了兩三分鐘。

植物小隊裏有一只變異辣椒，他們起初都以為是異植的能力，所幸後續沒有再遇上狀況，順利返回各自的基地。

而這幾天，這批人陸陸續續出現了迷失症狀。

原本數個基地在等待聞訣的解釋，很多人都以為圍攻黑脊山是必勝的，所以聞訣才會召集人手。

結果不僅失敗得十分徹底，又出現了新的危機。

加上天空基地做異能移植研究的事漸漸瞞不住，開始有對聞訣不利的言論散布開來。

這個時候，沉寂了許久的天空基地終于發布聲明，稱可以為大家免費提供更加強效的藥物，但異能者必須脫離原來的基地，轉而加入天空基地。

或者也可以不直接加入，直接讓整個基地歸屬他們的管轄。

并且天空基地的人再三強調，大量異能者迷失，是異植幹的，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聲明一出，一些基地不再相信他們，但也有一些人扛不住迷失的痛苦，選擇妥協。

“我認為，這都是聞訣的計劃，”祁越說道，“上次研究暴露、埋下隐患，一定會對他的威信産生影響，不如幹脆直接挑明了，用這種手段控制其他基地，為他所用。”

祁越匆匆返回基地，又想起黑脊山那邊，想問問情況。

千茴也在一旁聽見，茫然詢問：“迷失……是什麽？”

祁越的話音頓了頓，解釋道：“使用異能到一定限度後，容易出現各種反常症狀，如果不及時療愈緩解……也許會死于自己的異能。”

每個人的異能不同，反常症狀也各有不同，輕微的時候可能察覺不到。

至于療愈和緩解，方式有許多種，要按每個人的喜好和具體情況，服藥是見效最快的。

聞言，千茴慌忙看向南廷觐。

他這下都明白了，天空基地背地裏做了什麽，故意讓大量異能者産生迷失症狀，以此來控制他們。

那南廷觐呢……他也曾出現過不适，還不止一次。

千茴仔細回想，要說南廷觐最近有沒有反常，好像是有的……

他這兩日都睡得很晚，體溫随時都有些高。

南廷觐沉默片刻，出聲道：“我們僅有小部分人受到波及。”

當時元極統計過，一共有十多名靠近大門的異能者出現不适，後來都安排休息去了，最近沒有新的情況上報。

那晚前來圍攻的隊伍，被異植及時逼退，天空基地應該只針對了那些人。

黑脊山基地不在範圍中心，所以他們的人症狀較淺。

多半……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入迷失狀态。

而且同一名異能者，所處環境與當下情緒不同，兩次陷入迷失，産生的症狀可能也會有不同。

“那就好，我擔心聞訣還想攻下黑脊山，您近來一定多加留意。”

祁越并不知道異植們留了下來，還在黑脊山基地的旁邊修建了新基地。

他還有別的事要忙，說完就匆匆向兩人道別，切斷了傳訊。

南廷觐收起傳訊器，千茴拉緊他的衣袖，擔憂道：“小觐，你是不是也有不舒服？”

“沒有，”南廷觐垂眸，“別擔心。”

他将千茴抱進懷裏，低聲說道：“我回去一趟，在這裏等我。”

千茴本想一起去，又怕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會給南廷觐添麻煩。

他乖巧點頭，依依不舍道：“早點回來……”

南廷觐看了千茴一會兒，忍不住親吻他的臉頰，随後松了手，轉身快步離開。

基地門口停着一輛改裝車，是元極特意留下的，千茴遠遠看見改裝車在路邊調頭，駛向黑脊山基地的側門。

他忐忑地等待，然而一直到天黑，南廷觐都沒有回來。

千茴不放心，讓辣椒給南廷觐發傳訊，卻也沒有回複。

他更加感到不安，辣椒又趕緊聯系了元極。

十分鐘後，元極親自開車來到“植物小院”。

他獨自一人，含糊着向千茴解釋：“首領……把自己關起來了。”

千茴不知所措，問道：“他在哪裏？你能帶我去見他嗎？”

元極正要拒絕，話還沒說出口，看見千茴身邊的一群植物。

食人花虎視眈眈，感覺立即就要變大，沖過來将他的車掀飛。

“呃，”元極妥協，“可以。”

他打開後座車門，準備帶千茴去基地。

除了千茴，食人花和幾只植物也一同上了車，剩餘的留在基地內。

改裝車一路前行，進入黑脊山基地後，很快抵達地牢的位置。

元極将車停下，一邊繼續解釋道：“有好幾個人一起被關了，這樣穩妥一些。”

他沒有說的是，這些被關起來的人，異能的破壞性都很強，迷失狀态下容易誤傷他人。

而南廷觐……元極不認為能将他關住，但這是他主動要求的。

也許會有點心理作用吧……克制着穩定自己的情緒，不容易失控。

千茴沉默着沒說話，跟随元極進入地牢大門，再沿着狹窄的樓梯往下，來到一條走廊。

走廊兩邊是一些被鐵栅欄圍起來的房間，大部分空着。

這些地牢由兩名特殊的異能者看管，鐵栅欄上被附加了削弱異能和使人昏睡的透明牆，普通異能者極難逃脫。

走廊的燈光黯淡，元極繞過兩個拐角，來到地牢的盡頭。

他停下腳步，輕咳一聲：“就在那邊。”

千茴快步上前，在一間最狹窄的房間裏見到了南廷觐。

他擔憂又心疼：“小觐……”

南廷觐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擡眸看過來。

見到千茴，他似乎不感到意外，又或是在房間四面附着的異能影響下，意識有些恍惚。

千茴又喊了一聲，南廷觐才站起身，緩步走近。

“你怎麽來了，”他低聲道，“不用擔心我，過幾天就沒事了。”

“可是……”

來的路上，元極也向千茴提起，從前南廷觐不需要常規方式的療愈緩解，而是外出獵殺喪屍。

這種較為極端的方式，估計只有他會用……不過南廷觐這一次卻選擇把自己關了起來，多半是因為千茴。

他無法保證不會傷到千茴，又不願離太遠。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千茴擔心得不行，“我……我能不能幫你？”

元極還說了一些普通異能的緩解方法，比如和親近的人聊天談心，在安靜的環境待一段時間，以此來宣洩、撫慰情緒。

“幫我？”

隔着一面鐵栅欄，南廷觐語氣低沉，他朝千茴擡手，仿佛想确認外面站着的千茴是不是幻覺。

栅欄之間有一些空隙，千茴伸手進去，牽住了南廷觐發燙的手掌。

“我可以陪你呀，”他一邊說道，“這裏太黑了，我們回小院……”

過了好一會兒，南廷觐才回應：“不用。”

千茴抿了抿唇，有些失落。

他也知道，自從兩人确認戀愛關系後，沿途發生的事太多，其實一直沒有多少時間好好相處。

南廷觐一聲不吭就把自己關了起來，除了心疼，千茴又有點生氣。

他垂下眼睫：“那、那……”

然而這時，千茴發現南廷觐還牽着自己的手不放。

他微微愣神，試着把手抽離，卻一點都掙脫不了。

南廷觐的目光投來，身前的鐵栅欄突然開始出現異響。

幾根粗壯的鐵杆同時朝兩邊扭曲彎斜，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用力掰開，直至能容納一個人自由出入。

千茴呆站在原地，見到南廷觐邁步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