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迷霧

第36章 迷霧

封星辰一臉不屑的推開若寒,按了自己的指紋,門剛開一個縫,若寒在他身後一腳把門踹開,拖拽着封星辰進了屋子。

若寒勁大,直接把封星辰甩到了沙發上。

封星辰氣的大吼:“你他媽有病吧?”

若寒把行李拖進房間鎖上門:“你用錢羞辱我?老子缺錢?”

封星辰揉着發酸的胳膊道:“你不缺錢來我這幹什麽?再說了,你花的是自己的錢嗎?”

他站直,瞪着若寒。

封星辰個子也不算太低,穿上鞋177,但在184的若寒的面前顯得嬌小,站的再直也沒什麽氣勢。

若寒眯起眼睛:“我來找我哥,你以為找你啊?”

封星辰指着門道:“那你來錯地方了,阿屹現在在分校,分校管理的很嚴格,進不去也出不來。我這沒人,你要找人別賴在我這,給我滾。”

“操。”

若寒低低罵了一聲:“你他媽什麽态度?為什麽不早點說,白讓老子飛這麽遠。”

封星辰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若屹沒來多久就入校了,幫他辦了一天手續,跑了一天的腿,還差點被猥亵,本就不長的假期又少了一天,他沉悶的不行,回家後還又搞這一出,情緒像彈簧一樣擠壓即将彈出。封星辰眼角瞬間起了淚花:“若寒,今天咱們就好好唠唠,我封星辰,到底是哪裏對不起你了?”

若寒愣住了。

他跟封星辰這樣吵了兩三年了,但還沒見他哭過。

封星辰強忍着眼淚,聲音哽咽:“我知道你被傷害過....但是你能一棒子打死所有我這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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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扪心自問一下,我沒對不起你吧?每次跟你吵架,我又有哪一次戳到你的痛處了。我處處為你考慮,生怕哪句話不得體傷害到你,你呢?我好歹比你大兩歲,你個小孩,一聲哥沒叫過就算了,對我說話有過尊重嗎?!”

若寒不知所措,但他主觀上覺得跟封星辰吵架就是要分個輸贏,他冷哼一聲道:“你說我的痛處?你不就想說我是小三生的嗎?我告訴你封星辰,我從來就沒覺得自己是私生子就低人一等,你說我是婊子生的又怎麽樣?我絲毫不會受到一點點影響,你別把自己想的....多麽善良多麽的高大上。”

封星辰認真的聽完,沉默了兩秒後道:“好,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做陌生人。以後,也別拿從小一起長大說事了。現在,滾吧。”

若寒挑了一下眉頭,想從封星辰眼裏看出一絲玩笑,但是沒有,他眼神堅定的能即刻入黨。

“行。”

若寒拉着行李頭也不回的跨出門。

“......”

封星辰氣的想哭,屋裏的答雨踩着貓步走了過去,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會。

他彎下腰,将答雨抱到懷裏蹭着。

答雨喵喵了幾聲,伸出舌頭将封星辰臉上的眼淚舔幹淨。

·

劉夢溪又又又站在白檀家門口。

距離上次來找白檀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他說會找她解釋,但還是沒來。

劉夢溪真的覺得這樣挺賤的,明明能感受到白檀不喜歡她,還是要死皮賴臉的纏着。

可愛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今天是去A大報到的日子,她怕白檀頹廢到連學校都不去,只能再次來找他。

門被打開,一張慈祥的臉露出來。

白苒看到劉夢溪一臉欣喜:“來找檀兒啊?”

劉夢溪笑着點點頭。

“快進來快進來。”

白苒招呼着她坐到沙發上,倒了杯茶。

劉夢溪接過,左看右看,白檀沒在客廳。

白苒笑道:“檀兒早就收拾好了,你去屋裏找他。”

劉夢溪道了句謝謝,腳步輕柔的打開白檀的房門。

白檀正坐在床上出神的看着手裏的東西,劉夢溪都走到身邊了他都沒什麽反應。

她好奇的看過去。

南山貴族別墅房産證。

上面赫然寫着白檀的名字。

劉夢溪驚了,這個地區的別墅她多少聽說過一點,知道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白檀這才注意到劉夢溪,他把房産證放到一邊:“你怎麽來了?”

劉夢溪還沒回神。

白檀順着她的瞳目看過去,解釋道:“這是若屹爸爸送給若屹的成年禮物。”

劉夢溪問:“可上面..怎麽是你的名字。”

白檀沉默了一會,輕描淡寫道:“他送給我了。”

“啊?”

劉夢溪瞪大了眼睛,兩人的關系已經好到可以将一套房子送給對方嗎?還是這麽難買的別墅。

好像理解為什麽白檀因為若屹傷心難過了。

劉夢溪小心翼翼的問:“若屹...今天會去嗎?”

她可親眼見過白檀因為若屹發瘋的樣子。

白檀搖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不知道?還是不會去?

劉夢溪不敢問了。

跟白苒道別後,倆人坐上了去A大的高鐵。

白檀一直沒說話,臉色冷過河面上的浮冰。

劉夢溪覺得白檀這個樣子有點熟悉,很像一個人。

若屹。

她主動破冰,問:“放假的時候你都在幹什麽?”

聽見劉夢溪的聲音,白檀擡起頭,嗫嚅道:“在想...一件事。但是到現在還沒想通。”

劉夢溪問:“什麽事?我可以跟你一起想。”

白檀睨着劉夢溪,聲音低了八度:“一個人,什麽情況下會失去對另一個人的喜歡。”

劉夢溪愣住。

白檀這是什麽意思?雖然他從未對她說過喜歡,但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說這種話未免太讓人多想了。

白檀看着劉夢溪僵硬的臉就知道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他不想多解釋,呼出一口氣,目視前方。

頓然,劉夢溪的聲音響起,話中一絲顫抖:“在那個人...不再優秀的情況下吧。”

白檀道:“可是她依舊優秀,甚至更優秀。”

白檀必須承認,劉夢溪很優秀,各個方面。

劉夢溪問:“既然更優秀了,那為什麽不喜歡了?”

白檀道:“所以我才想不明白,想了一個暑假,依舊不明白。”

劉夢溪眼眶含着淚水,道:“是不是他,喜歡上別人了。”

白檀一驚,好像撥開了迷霧。

·

若寒在法國浪了一個多月,暑假都過完了,居然不想回去了。

跟封星辰吵完架後他就把自己泡在酒吧裏,整日整夜的喝酒。

完全忘記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了。

若屹在新學校适應的挺好,但他更冷了,以前還跟人說話,現在是誰都不想搭理。

封星辰會經常動用私下關系去看他,見他狀态好多了,去的次數就少了。

好不容易今天就半節課,封星辰和幾個中國姐妹相約市中心的酒吧,恰巧就看到了喝的爛醉的若寒。

說好當陌生人,那就當到底。

封星辰沒打算管,但他身邊的花癡姐妹看見了,硬是要去要微信。

“好帥啊,他現在醉着,應該會稀裏糊塗的給我們聯系方式吧?”

“對啊....走?...”

“即使不給又怎麽樣,他喝成這樣子,也記不住我們,被拒絕了也不丢人。”

商量過後,她們一致朝若寒的方向走去。

封星辰在後面怎麽叫她們都不理。

他無奈的跟上去。

仨人剛要拍醒若寒,封星辰攔住:“省省吧你們,他是gay。”

她們一臉問號:“你怎麽知道?”

封星辰道:“我認識他。”

“啊啊啊為什麽這年頭的帥哥都是gay,讓我們怎麽辦嘛。”

“……小星,這麽帥的帥哥,你還認識,怎麽不下手啊?”

封星辰無語的翻個白眼:“你們是不知道他什麽德行。”

“管他什麽德行,長得帥不就行了!你搞一夜情還看品德啊?”

封星辰:“……”

“不過……他喝成這樣真的沒事嗎?”

封星辰看着若寒不省人事的樣子,心還是軟了,他道:“你們玩吧,我送他回去。”

三人看熱鬧的噫了一聲。

“神經病吧你們?”

封星辰瞪着眼,将若寒胳膊挂到脖頸上,攙扶着他離開了。

剛出酒吧門,封星辰直接把他扔到地上:“他媽的重死了。”

若寒被磕了一下,有點醒了。

封星辰踢了踢他的大腿:“醒了就自己起來回酒店,別讓老子送你。”

若寒睜開一只眼睛,看清楚是封星辰,從躺着變成坐着:“你不是說當陌生人嗎?還管我幹什麽,讓我死了得了。”

說完,身子一歪,塵土飛揚。

封星辰氣的咬牙:“當我多管閑事成嗎?你快點起來。”

若寒翻了個身,不僅沒有起來的樣子,還閉上了眼。

封星辰插着腰問:“你準備在大街上睡啊?”

不動。

踹一腳。

還是不動。

“行,那你死在這裏吧,我走了。”

封星辰假意轉身,走幾步看一眼,走幾步看一眼,若寒依舊躺着不動。

他氣的在原地跺了幾下腳,折回去把若寒撐起來:“我真是欠你們若家的。”

封星辰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若寒帶回去,剛把他扔到床上想喘口氣。若寒長臂一撈,封星辰被拽到了懷裏,他嘴裏嘟囔着:“顧念....別走....求你...求求你.....你別走....”

封星辰皺起眉頭....什麽.....顧念是誰?

操,不會是他初戀吧。

有病,居然把他當成別人。

封星辰攢着一股氣,從他懷裏掙開,将他拉拽起來,使勁的扇了他一巴掌:“你他媽醒醒看看老子是誰。”

若寒被打的偏過臉,愣了兩秒,好像真的被打醒了:“封星辰?操,你打我幹什麽?”

封星辰問:“顧念是誰?”

若寒瞳孔一縮,表情瞬間變了:“好端端他媽提他做什麽?你在哪聽說的這個人?”

封星辰明了。

他緩緩道:“你也蠻搞笑的,怎麽以前沒發現你是個情種?喝個酒嘴裏還嘟囔着初戀的名字。”

若寒突然起身,穿着鞋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凝視封星辰,眼神中透露着冷靜與漠然:“關你什麽事?”

封星辰在心裏大罵白眼狼,臉上保持着鎮靜:“不關我的事你現在就給我滾。”

若寒這才發現這裏是封星辰的住處,記憶一點點湧現,好像是封星辰帶他回來的。

人家好心在馬路上撈起他,他說話還趾高氣昂,确實不太好。

若寒的氣勢開始慢慢弱了,他從床上跳下來,拍了拍床單的灰土。

封星辰視而不見:“這床單是我剛從俄羅斯定制的,全世界獨一無二,你給我手洗幹淨了滾。”

話落音,封星辰憤憤走出裏屋。

若寒盯着封星辰纖瘦的背影,那麽弱不禁風的一個人是怎麽把他擡回來的。

心裏存着一絲愧疚,若寒摸摸鼻尖,挎着步子直愣愣傻站在封星辰眼前。

封星辰抱着胳膊在沙發上撇他一眼,道:“若少爺是不知道怎麽洗嗎?需要我教你嗎?”

若寒愣住。

封星辰粉色頭發将他白皙的膚色趁的鮮亮清透,睫毛濃密,眼尾畫着粉紅色眼影,将他雙眼拉的更長更魅。貼身的上衣,布料極少,性感的腰窩半遮半現。

打扮如此精致的一個人,本應該在酒吧快活,此刻他氣鼓鼓,脖頸上一大片紅印子,是擡他回來時硬生生勒上去的。

若寒垂下眼睫,仔細看了他一會,才猛然意識到。

封星辰以前這麽好看嗎?

“你他媽看着我幹什麽,還不趕緊去洗!!”

封星辰抓起身邊的抱枕向若寒砸去。

若寒穩穩當當的接住,小聲吐槽:“你他媽以為你自己是公主啊。”

“你說什麽?”封星辰咬牙站起來,“再說一遍?”

若寒轉身回到裏屋,将那所謂的俄羅斯定制床單扯下來往洗浴間走:“我說,公主,我這就去洗。”

封星辰震驚的擡起眼睫。

居然真去了?

這還是若寒嗎。

他只是想把他逼走而已啊。

封星辰覺得不對勁,他惶恐的站起來,若寒不會準備在床單上撒毒藥吧?

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慮,封公主決定去監工。

若寒一臉不情願的蹲在地上揉搓着那嬌嫩的床單,他本來勁就大,還帶着怒氣揉,将那絲綢料子揉的皺皺巴巴奇醜無比,毀掉了原有的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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