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被穿成篩子的世界（2）

第51章 被穿成篩子的世界（2）

故事正說到最要緊的情節，那少年人卻毫無征兆地止住了話茬。

衆人：？？？

衆人本以為是他說累了，想要歇上一會兒，喝口茶潤潤嗓子，卻沒想到，這少年等了許久都沒有再說話，竟然像是不準備再說了。

衆人被這少年放的小勾子引得心癢癢，怎麽受得住他就這樣止住話茬？

楊戬本來還在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聚精會神地聽着故事，察覺少年人止住了話茬，微微端坐起身子，朝着少年人那裏看了一眼。

楊戬本沒有注意過這個少年，芸芸衆生于他而言，不過一副皮囊，只是這少年講故事的時候，聲音倒是足夠稱得上一句清越，楊戬似乎對“奪舍”一事頗為在意，每每少年人談及此事，楊戬的背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一瞬，而那少年人提到“驅邪”一事時，楊戬的耳朵更是悄悄地動了動。

但話茬說了一半，卻沒有後續了。

因為這戛然而止的故事，楊戬打眼瞧了瞧說書的少年，發現這少年郎倒是生得一副好樣貌，膚色極白、樣貌清俊，眉目深邃，一眼便能瞧出是異域之人，只是年歲尚小，還留着些嬰兒肥，兩頰的軟肉沒讓他顯得臃腫，倒是讓他樣貌的攻擊性削減了不少，如今這少年人被衆人瞧着，臉皮發紅，嘴唇微微抿起，卻暴露出了他唇角那若隐若現的小梨渦，一張昳麗的臉，配着淺淺的梨渦，直教人心頭酥軟，長大些，必然是個靠着樣貌便能捕獲人心的妖精。

楊戬只瞧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手卻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碗的邊沿，然後拿起碗，喝了口胖大娘送的米湯。

*

在衆人的灼灼目光之下，那少年人似乎是燒得慌，拿起旁邊的一碗清水，一飲而盡，而衆人左等右等，都等不來故事的後續，這少年人倒像是打定了注意要“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一般，說停便停，望着心急如焚，只等着聽後續的衆人，只是羞澀地抿着唇角笑一笑，卻是再也不出聲了。

楊戬：……

中年人為了能近距離聽故事，挪動了自己的座位，坐到了少年的身側，如今，趁着自己的位置優勢，當即用雙手握住了少年纖細的胳膊，想要搖一搖少年人的胳膊，再說些好話，叫少年人繼續把這故事講完，卻沒想到，那少年人對于肢體接觸反應極大，中年人剛抓住少年人的胳膊，少年人便是一聲大喝：“幹什麽！”

這一句，石破天驚，中氣十足，少年人更是猝然起身，凳子應聲倒地，但比凳子倒地聲更巨大的，是人被砸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那清瘦的少年人居然僅僅是甩了下手，便直接把壯實的中年人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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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人還沒來得及抓到少年人的袖角，人還在發蒙呢，便是一陣天旋地轉，而在一陣昏天黑地的眩暈感之後，中年人眼中便只剩下了藍天白雲，鼻尖有泥土和青草汁的味道，加之肩膀處隐隐傳來的痛感，中年人才發覺，自己已然摔在了泥地上。

好在如今都是泥地，中年人一身的肉也起到了很好的緩沖減震作用，因而，中年人雖然被整個人掀翻在地，但嘗試着活動活動筋骨，發現除了有些許酸疼，倒也沒有真的傷到。

與少年人同行的行腳商人見狀，臉色大變，用異域的語言大喝了一聲，似乎喊的是少年人的名字，少年人聽了，臉上血色退了個幹淨，臉色蒼白如紙，趕去扶起中年人的時候，甚至踉跄了一下。

那中年人也聽到了行腳商人的怒斥，看着蒼白着一張臉，倉皇無措地朝自己跑來的少年，竟然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碰瓷，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中年人表現得極為誇張，誇張到惹人發笑的地步，一看就是沒什麽大事，想要逗弄一下少年人：“哎呦呦~痛死我喽！不行了不行了，人要殘廢了，站不起來喽！小兄弟，你要是不把後續情節給我講完了，我怕是就要一直癱在地上不起來喽！”

那位少年人本以為自己闖了大禍，見到中年人的模樣，心裏安定了許多，還能取笑他，同他開玩笑，想必中年人并沒有傷到筋骨，倒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少年人和衆人一道将中年男人扶了起來，又替他拍拍身上的土：“好，這便和你講。”

只是，待到中年人重新落座之後，那少年人卻依舊站在中年人身旁，沒有動作。

少年人思慮再三，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終于鼓起了勇氣似的，轉身去找了正在專心致志地包小馄饨的胖大娘，紅着一張臉，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大娘，你剛剛說，故事說得好，有小馄饨吃，那你……我……”

那少年人越說，聲音越小，臉蛋也越紅，說着說着，像是害羞得緊，實在說不出口了，嘆了一聲，腳步飛快地轉身跑回去了。

胖大娘看了少年人的模樣，怎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麽呢？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落荒而逃的少年人癟平的肚子裏，發出了一陣極為響亮的“咕嚕”聲。

頓時，少年人從脖頸到耳根，紅了個徹底，清俊的面龐白裏透紅，整個人都快燒成個熟透的粉桃子了。

直到這時，對于少年人的行為疑惑不解的衆人才知道了少年人的小心思，原來是嘴饞了，要向胖大娘讨要他的“報酬”呢！

衆人紛紛開懷大笑。

胖大娘看了眼已然活蹦亂跳的中年人，也有意讓這小插曲就這樣翻篇，便對着還在攤子前的衆人說道：“包子鋪馬上要上些新鮮的吃食，小馄饨便是其中之一，左右還缺幾個試吃的人，既然說書的小先生提了，大家若是不嫌棄，不如幫我嘗嘗這小馄饨滋味如何。又聽了故事，又有免費的馄饨吃，你們今兒個算是趕上了！不過提前說好，你們今天可都是沾了這個小兄弟的光，還不快謝謝人家？”

衆人揶揄着作揖，要謝謝那少年人，少年人似乎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臉紅得倒是更為徹底了，只是一旁的行腳商人臉色有些不太美妙，但此刻，早已經沒人會去在意他了。

被衆人包圍的少年人渾身都紅了，簡直像是要燒起來了，強撐着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地對衆人道：“行了行了，再取笑我，我便不講故事了！”

衆人這才偃旗息鼓。

衆人鬧作一團，楊戬卻像是獨自抽離于世界之外，只在那少年人應激反應一般掀翻了中年人的時候，才不着痕跡地擡了擡眼皮，微微皺了下眉頭，但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那少年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楊戬的目光，扶着中年人回座位的時候，趁着說話的功夫，朝楊戬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楊戬早已調整好了自己的神色，依舊在專心致志埋頭幹飯。

少年人眨了眨眼睛，微微扭過頭，似是有些猶疑和不解，但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起了“驅邪”時候，發生的亂子。

*

西岐那邊，姬昌聽了巫醫的一番分析，再加上他自己的所見所聞，已然相信了伯邑考是被妖邪上了身，奪了舍，但既然是妖邪所為，驅邪之舉便顯得十足艱難，畢竟，沒人知道，能夠奪舍他人的妖孽，有何種本事，又該如何應對，若是稍有差池，惹得妖孽發狂又未曾控制住他，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因而，那巫醫為了确保“驅邪”成功，想了個陰毒的法子，讓人先在伯邑考的膳食裏面下了迷藥，迷昏了他。

伯邑考落水後，性格大變，胃口也變了許多，從前的伯邑考只吃素食，胃口清淡，如今的伯邑考對于吃食卻是毫不挑剔，但相較于蔬菜，更加偏好肉食，尤其偏愛由行腳商人從殷都、陳塘關等地帶回來的那些價值高昂的調味品制成的肉食，每頓吃下的食物數量，足夠令人瞠目結舌。

因而，伯邑考無知無覺、歡天喜地地吃了頓加了料的飯，卻不知這是巫醫給他定制的斷頭飯，而因着伯邑考食量大，這吃下去的迷藥分量，足夠他睡上十天半個月的。

巫醫用迷藥迷昏伯邑考之後，差人用一百零八根浸血鎖魂釘，将伯邑考釘死在一方棺木之中，又将棺木擺放在祭壇中央，神神叨叨地擺了個法陣來。

這法子看上去有些不靠譜，實則樁樁件件都是精心謀劃。

浸泡鎖魂釘，用的正是那些無辜被拉去做人牲的奴婢的血，鎖魂釘被這些怨氣深重的人牲的血液浸透，早就有了邪性，龐大的怨力，足夠困住妖邪魂魄，而祭壇四周，則随意散落着人牲的殘軀，巫醫認為，這些肮髒的奴婢被放幹了血液，軀殼便變得純潔無暇，以純粹的軀體為祭品，便能求得神明的庇佑。

少年人說到此處，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悲憤。

聽到這消息的衆人也只覺得不寒而栗，他們在聖女的庇佑之下，活得太好了，自從龍王要求廢除童男童女祭天的惡習，殷商已然有許久，沒出現過人牲祭天了，以至于他們忘了，在如今的殷商，奴婢，實在是卑如草芥的存在。

胖大娘聽了，也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圖南還沒來陳塘關的時候，陳塘關的狀況——

強征童男童女祭天，家破人亡，朝不保夕，窮困潦倒……

如今，胖大娘再看看手邊專門用來收錢的小盒子裏滿滿當當的貝幣，只覺得慶幸。雖說掙得不多，還要每日起早貪黑地備菜，日子過得并不清閑，但總歸是有盼頭的，她也一直覺得，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過的，而曾經讓她覺得無比憎惡的帝乙，倒也稱得上一句賢明，帝乙來陳塘關後，确确實實給陳塘關百姓帶來了諸多好處，雪花鹽的制作和售賣，讓陳塘關煥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勃然生機，這樣一對比，倒顯得曾經讓她無比向往的西岐，沒什麽吸引力了，要知道，當初她們這些人，可都是聽了西伯侯賢德的名聲，想要逃去西岐求生存的啊！

胖大娘一邊飛快地包着馄饨，一邊漫無邊際地想些以前的事，思維早飄遠了。

東方飛來一只白鴿，胖大娘見了這只東方而來的鴿子，又忍不住朝着東方極目遠眺，想起跟着大軍前去東夷平亂的圖南來，天高路遠，通訊不便，大軍前去東夷平亂已經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道聖女那邊怎麽樣了，怎麽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呢？

*

視線轉回到半月前的東夷戰場。

和衆人的擔憂不同，圖南覺得這次東夷之行，毫無技術含量，最大的危機甚至不是殷商軍隊和龌龊人的戰鬥，而是天上掉下來的五彩小肥啾和閃電貂的“争寵大戰”。

龌龊人雖說是接引造出的傀儡人，有些陰詭手段在身上，頗為難纏，但耐不住圖南她開了外挂啊！

自從圖南拿出了熱武器這一超越數個時代的超級大殺器，還處在冷兵器初級時代的龌龊人只能算個弟弟，加上接引道人做賊心虛，為了躲避天道意識的反撲，并不能直接插手這事，而圖南卻可以肆無忌憚地搖各路神仙前來幫忙，畢竟她可是替天行道，消除本不該存在于世上的龌龊人的，搖個神仙來幫忙實在是小事一樁，也算不得以大欺小，但這龌龊人實在太過于廢物，只一樣熱武器就能對他們實行降維打擊，也不必勞煩諸位神仙幫忙了。

卻沒想到，在一陣火花帶閃電的熱武器攻擊之後，天上竟然掉下個小肥啾來，直接砸到了圖南的懷裏。

小肥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跟定點投射一樣，直直地朝着圖南懷裏墜落，剛剛好，陷入一片溫香軟玉之中，小肥啾何曾有過這樣的體驗，整只啾都燒得發燙，感覺快要厥過去了，只能睜着水汪汪、黑乎乎、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圖南：啾？

早已看破小肥啾真實身份的閃電貂：！！！你個老賊！居然有膽子占我們家圖圖的便宜！

圖南對于愛吃醋愛炸毛的閃電貂早有應對措施，只要冷着他一段時日便好，因而，對于閃電貂的炸毛，只當做沒看見。

圖南很喜歡毛茸茸，這只從天而降的小肥啾只有巴掌大，卻十足的豐潤肥美，胖得像個小肉炮彈一樣，但渾身都是軟軟肉和細膩柔滑的絨羽，絨羽顏色五彩斑斓，配色非常容易翻車成殺馬特，可是這只從天而降的五彩小肥啾，身上五彩斑斓的絨羽卻沒有半分違和感，反而顯得豔麗逼人，豔光四射，顏色極端豐富，卻半點都不顯得雜亂無章，反倒是有一種将相輝映相得益彰的奇妙美感。又因為這小肥啾身形實在太小了，在懷裏又乖得要命，一點也不鬧騰，倒是跟個限量的絕版手辦一樣，又精致又可愛。

圖南将暈暈乎乎的小肥啾從懷裏掏出來，觸及小肥啾身軀的那一刻，圖南便已然淪陷了，小肥啾渾身的絨羽濃密順滑，卻又比閃電貂的皮毛多了柔軟豐盈，毛絨絨、軟乎乎地貼在手心，稍稍用些力道，便能觸摸到軟軟的肉來，直教人心頭發癢。

圖南對于閃電貂的油光水滑的皮毛也是十分的愛不釋手，可是撸多了，總是覺得這雪白純色的皮毛有些單調，加上閃電貂最近身形見長，身上開始長出薄薄的肌肉來，就連退回到幼崽狀态，身上也是微微發硬的手感，看着雖然是十足的健美，可手感卻遠沒有軟軟肉舒服，因而，如今有了五彩小肥啾，圖南便将閃電貂冷落在了一旁，開始對小肥啾上下其手。

小肥啾何時經受過這樣的豪華馬殺雞體驗，當即更加暈暈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夕了，連圓溜溜的黑眼珠子都漸漸地失去了焦距，已然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

閃電貂生氣，閃電貂無語，閃電貂無能狂怒！閃電貂要鬧啦！

天邊傳來悶響，随後是石破天驚的炸響。

青天白日的，天邊居然響起晴天霹靂來了，那動靜，簡直像是要把整個天都給劈碎了。

閃電貂高傲地朝五彩小肥啾投去死亡射線，眼中滿是嘲諷與挑釁：老賊，有本事出去打一架？

那五彩小肥啾根本沒理會閃電貂，像是被這雷聲給吓到了一樣，嘤嘤嘤地往圖南懷裏鑽，扇着小翅膀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像是給自己打氣，讓自己不要怕一樣。

圖南停下了馬殺雞的動作，小肥啾像是覺得圖南也害怕了，甚至顫抖着展開小翅膀，想将圖南護在自己翅膀下面，可他實在是太小了，展開翅膀之後，也只不過堪堪能護住圖南的一根手指頭罷了。

圖南覺得這小肥啾實在是可愛得緊，明明自己已經怕得發抖了，居然還想着要保護自己，實在是惹人憐愛，當即雙手輕柔地捧起小肥啾，放在自己身前，然後低下頭，拿鼻尖蹭了蹭小肥啾胸前的絨羽，用手撸着小肥啾的羽毛，輕聲安撫他：“不怕，我和閃電貂會護着你的。”

說完，圖南還捧着小肥啾，示意小肥啾看看這個即将罩着他的“老大哥”，而不知為何突然被cue到的閃電貂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圖南：？？？圖圖！你說什麽！

圖南看着一臉懵逼之後又氣得渾身炸毛的閃電貂，忍俊不禁地笑了：“不是自诩正宮嗎？就這點氣度？”

閃電貂本來還想要發火，但全部心神都被“正宮”二字所吸引：圖圖說什麽？！！正宮！我有名分了！

當即，閃電貂心氣順了，看着被圖南抱在懷裏的小肥啾的眼神也沒有那麽殺氣騰騰了，但傻樂了一陣之後，閃電貂又反應遲鈍地咂摸出味來，不對啊，他不是屏蔽了心聲嗎？圖南怎麽會知道他的“正宮”言論？當即，閃電貂又是一臉的驚恐。

圖南卻沒再管他變幻莫測的神色，對着閃電貂道：“正事兒處理得差不多了，最近忙得連星網直播都沒開了，想吃些什麽？自己去挑食材回來。”

圖南的話實在是冷酷無情。

總感覺自己越活越像工具人的閃電貂：……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究竟是！錯付了！！！

*

閃電貂憤憤不平地準備去郝姬那裏尋些美味的食材犒勞一下自己，卻聽得耳邊響起一聲華麗的少年音：“炙烤豬五花肉很不錯，勞煩幫我帶些回來。”

閃電貂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圖圖指使我也就算了，你是哪塊小餅幹？！！居然有膽量使喚我？

閃電貂看着一直在圖南懷裏撒嬌賣萌，似乎剛剛那句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般的五彩小肥啾，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決定掀翻五彩小肥啾的馬甲！

“圖圖，你可別被他騙了，他可是孔——我去！”

圖南有了小肥啾，就像有了個乖巧可人的新型玩偶一般，新奇勁兒剛上來，正上頭呢，因而全副心神幾乎都在小肥啾身上，專心致志地撸小肥啾，對于閃電貂所說的話，聽得并不分明，等到圖南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剛剛隐隐約約地，似乎聽到了“孔雀”兩個字，微微歪頭，對着一旁的閃電貂發問，手上撸毛的動作卻是沒停：“孔雀？什麽孔雀？小啾是孔雀嗎？”

閃電貂：……心死了，真的。

閃電貂本想要直接掀翻這只心機小肥啾的馬甲，卻被天啓大帝緊急發送的一條信息給整懵了，導致脫口而出了一句“我去”，也就中斷了掀翻馬甲的進程。

閃電貂花了許久才消化完天啓大帝發來的消息，卻并沒有打消掀翻小肥啾馬甲的念頭，正準備再次出聲，被閃電貂的晴天霹靂招惹來的天道意識小胖手姍姍來遲。

*

天道意識小胖手戳了戳閃電貂，閃電貂被小肥啾氣到，又被天啓大帝的消息驚到，一時不察，竟然被天道意識小胖手戳倒了，因為把握不住平衡，閃電貂退回幼崽狀态後圓滾滾的身子直接變成了一個小雪球，在地上滾了一番。

閃電貂被戳倒之後，還在發懵，正準備發問是誰加害于他，耳邊已然炸響一聲童音：“誅口！”

閃電貂當即鎖定了目标，對着天道意識小胖手嗤之以鼻。

閃電貂以為圖南更喜歡可愛幼崽，所以目前，為了和五彩小肥啾争寵，已然不要臉地變成了幼生迷你狀态，可即便身形嬌小，閃電貂看着天道意識小胖手的時候，眼神中卻依舊透露出居高臨下的鄙夷和不屑：“為什麽不能？這厮都不要臉了，老黃瓜刷綠漆在這兒裝嫩了，我還不能掀翻了他的馬甲了？幾萬歲的老神仙，裝成幼崽狀态與我争寵，他羞不羞？”

天道意識小胖手看着閃電貂退化成了巴掌大的幼崽狀态，倒在地上碰瓷，柔弱不能自理地朝着圖南嘤嘤叫喚，要圖南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起來的模樣，只覺得無語：大哥就莫說二哥了好吧！

不過，天道意識小胖手卻沒說出心中腹诽，只是好言相勸：“他既然願意隐姓埋名裝作一只孔雀幼崽來相助圖南，你就不要過多幹涉啦，你如果爆了他的馬甲，讓他身份曝光，牽扯上因果，他可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幫助圖南了，你不覺得圖南虧了嗎？”

閃電貂：……說得有道理，但還是覺得好氣啊！

可閃電貂看着雖然沒有實體，但語氣中卻透露出谄媚和讨好的天道意識小胖手，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等到，不對勁！天道意識這次怎麽竟然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給圖南開後門了？不會有詐吧？！！

天道意識：……

這次倒是輪到天道意識小胖手無語了。

但天道意識小胖手此次前來，并不是為了小肥啾馬甲一事，而是為了“伯邑考”的事情而來的——

這個世界，就要被穿成篩子啦！

*

圖南沉迷撸小肥啾無法自拔，對于閃電貂的賣慘簡直冷酷無情，閃電貂也不想讓圖南牽扯到“伯邑考”的事情中來，就幹脆利落地去郝姬那裏搜刮食材去了，而天道意識也趁此機會，将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而“伯邑考”這事，又和天啓大帝以及西方教的兩位，扯上了關系。

那則讓閃電貂大驚失色，高呼一聲“我去”的消息，還躺在閃電貂的加密數據庫裏，除了閃電貂本人，無人能知道那則消息寫了些什麽內容。

閃電貂本以為依舊是天啓大帝追妻不得的酸言酸語，卻沒想到，層層解碼之後，赫然是天啓大帝的求助訊息，上面的內容言簡意赅，信息量卻極大，短短十個字，簡直要素過多。

風馬牛不相及的文字，足以叫不知情的人摸不着頭腦——

“兄弟，救我，我成伯邑考了！”

閃電貂：……震撼。這個世界，怕是真的要被穿成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