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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五良叔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往後阿貴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哪怕是幫忙生個孩子這等事都可以讓我們來兒！”人群中不知是誰開着不合時宜的玩笑。

直到張五良瞪了他一眼，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這第三杯酒啊，我要敬我們張家村的所有人，今日這場婚事能這般圓滿，離不開大家的幫忙，我們張家村是一個整體，大家要齊心協力，互幫互助，只有這樣我們村才會越來越好！”

三杯黃酒下肚，張五良視線有點模糊，說話也開始舌頭打結，站都站不穩了，張學毛見狀忙把自己阿爹扶住，“阿爹，你喝多了，坐下來休息吧！”

“胡說，這麽高興到日子，阿爹怎麽可能會喝醉？這才吃幾口酒哦！再說了你阿爹可是族長，是大家選舉出來的族長！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五良叔說的對，趁今日大夥兒高興，這酒啊不喝也得喝，我們張家村很久都沒有這麽大的喜事了！來，大夥兒今日痛快喝酒，大口吃肉，不醉不歸……”張清華附和道，抱着個酒壇就去滿桌倒酒。

不知是真的高興還是太久沒喝酒了，大家都敞開了喝，一旬下來也沒有了之前的拘束。

不過這張清華倒是留了個心眼，他只顧幫別人倒酒，自己喝得少。

“五良叔，來我敬你一杯，也是你一心一意為我們這個村操勞，不然哪有我們的今日兒！”張大發似有借酒消愁之意，一向不喝酒的他今兒也是到處去敬酒，最先敬的是張五良，然後是張清華他們。

“大發，你下午要教課不？要是教課可不能多喝！”張五良喝了一大口酒，許是喝得太多了，帶着濃濃的醉意，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張黝黑的臉上泛着紅潤。

“謝五良叔關心，下午我不用教課，今兒休假了。可以跟這麽多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們一醉方休！”張大發把碗裏的酒喝個底朝天，又去其他桌敬酒。

他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只是喝到嗓子幹澀，胃裏跟火燒一樣，就連平時都沒說幾句話的人都去給人家敬酒，這一番操作下來，喝了差不多一兩斤黃酒，走路都東倒西歪。

整整十五桌，但凡是喝酒的人不論男女，他都跟人家喝了幾杯，唯獨張富財，每次都繞過人家，這對張富財而言無疑是挑釁。

“我說大發哥，你是幾個意思？這滿桌的人你都跟人家喝酒，唯獨不跟我喝？今兒可是我阿哥結婚，你這麽做合适嗎？”

張大發冷哼一聲，斜眼看了張富財一眼，“我幾個意思你不知道嗎？就你這痞子，你看看有三歲孩子喜歡你不？看到你就跟看到瘟神一樣，都恨不得躲遠點。別說給你敬酒了，我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這種人簡直就是活着浪費空氣，死了玷污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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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發不愧是讀書人，哪怕是心裏填滿了憤恨，但罵起人來都是一股文藝風，讓人不得不佩服。

當然幾個村子挨得近，有點什麽風吹草動，定會傳得人盡皆知，張大發跟張富財的恩怨，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場面一時間顯得非常尴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

而這張富財全身上下本就有一股子流氣，他才不會去管什麽場合，只見他嬉皮笑臉道，“大發哥，這話你就說錯了，你不喜歡我，不表示別人不喜歡我，比如有的女人對我可是愛不釋手，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就像那個誰一樣，那大白□□一只手都握不住，在我面前晃晃蕩蕩的，別提有多迷人了。”

張富財說完還啧啧兩聲，閉着眼舔着雙唇，那副賤賤的表情，像是在回味。

而對張大發而言，無疑就是在挑釁，胸腔有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燒着，只見他站起身來雙手抓起自己坐的板凳，就朝張富財砸了過去。

“我說大發哥，你這動不動打人砍人的毛病怎麽還改不了？你看看你那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被你砍成什麽樣了？你怎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呢？我又沒說我跟你你老婆怎麽樣了？你老婆都毀容了，我都下不去嘴！”張富財忙往旁邊躲去，換做以往按照他的性子肯定當場摸起板凳砸回去，可今日的他不管別人如何，他都不還手，只是一個勁兒躲開，就好像只是故意挑起張大發的怒火似的。

這張大發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砸兩次板凳都沒傷到人後就冷靜了下來，不再理會周圍的一切，但礙于情面又不好借故離開，索性就一個勁喝悶酒。

張富財詫異不已，其實他的計謀很簡單，就是故意在婚宴時挑起事端，若是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他，他就可以借機狠狠敲一筆，不過他這奸計好像被張大發識破了。

他眼珠子一轉，又把注意投到了張清華身上，張清華好歹是隊長，在這個村子擔任隊長多年，肯定也撈了不少油水。很快他端起酒杯沖張清華笑道，“清華哥，你真是好福氣，小小嫂子可真是我們村第一大美女，不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是數一數二的，我要是清華哥肯定夜夜抱懷裏舍不得松手！”

張富財說完還給程小小抛了個媚眼，吹了個響哨。

要是平時在沒人的地方，這兩人肯定早就搞一起去了，可今日畢竟是張富貴結婚的大日子，賓朋滿座，程小小肯定沒辦法給予任何回應。

張清華卻沒聽出話裏話外的意思，反而覺得張富財這個單身狗肯定是看到自己大哥結婚，也想讨老婆了，不過看他那三流痞子樣，別說讨媳婦了，能有人喜歡就不錯了，“我說富財老弟，你年齡則不小了，也是應該像你大哥一樣成個家了，不然總惦記別人媳婦也不是回事兒。”

“清華哥這話可說的不對，像我這種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更主要的啊我可不像有的人三寸丁那麽一點點，跟個繡花針一樣，我可是非常能滿足女人！”張富財說完餘光掃了一眼程小小，這妞的身材真不是蓋的，腦海裏又回憶殺昔日纏綿欲罷不能的畫面，再加上又喝了幾杯酒，很快身上開始燥熱不已。

什麽三寸丁繡花針，就像一個個耳光落在張清華臉上，他與程小小在那方面确實不太和諧，他也為此苦惱很久，甚至還偷偷看了不少老中醫，吃了不少藥都不見效。

不過這事則沒外人知道，只是如今張富財這樣當着大夥兒的面兒說出來，他總覺得是在嘲笑自己一樣。

“厲害有什麽用，還不是跟我一樣沒老婆！”張強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才補了一刀。

整個張家村就兩人沒老婆，一個是張富財還有一個就是張強國，張富財在這個村可說是人很讨厭的地步，而張強國的存在感很低，成日就是默默在隊裏做事，下工後就窩在家裏作畫，別的事也不過問。

“我跟你可不一樣，你是連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我可好歹都嘗了好幾個女人了，我跟你說道說道，這女人的身體呀軟軟綿綿的，屁股柔軟有彈性，摸起來非常舒服。就這麽說吧，我們村的女人除了趙小慧外，我都搞過了！”

張富財可能是真的喝醉了，什麽話都敢往外說，一點也不注意場合，而他這話一說出來，在座的每個人都跟吃了鼈一樣難受，想胖揍他一頓，但又怕他只是說了幾句醉話，反而讓外村的人看了笑話，只好将肚子裏的怒火給生生憋了回去。

雖然他說的是真話，但搞笑的是竟沒一個人相信。

他見沒人信，有點自讨沒趣，看來今兒這錢是賺不到了，于是又把腦筋動到了張強盛身上。

這張強盛性子暴躁跟火一樣，一點就着，要是這時能起個火星子，說不定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他看了眼坐在張強盛身邊一直吃着飯的趙小慧，“我說小慧啊，你這麽大的肚子就該好好在家躺着，想吃什麽跟我說就好！我給你送過去就行，這發着肚子還跑出來，萬一有什麽事，傷到孩子了，你讓我怎麽辦呀？”

這話一出，周圍就跟炸了鍋一樣，就這幾句關心備至到話，讓人不得不懷疑趙小慧肚子裏懷的到底是不是張強盛的種了。

張強盛第一個跳起來，指着張富財的鼻子罵道，“你這狗玩意，在這胡言亂語什麽呢？我老婆跟孩子還輪不到你來關心！你再多廢一句話，我馬上打殘！”

“我在說什麽，你不知道嗎？小慧肚子都那麽大了，你還讓人家到處跑，我可不像你，我肯定會對自己的孩子很好的！”張富財說完目光停在趙小慧的肚子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議論趙小慧肚子裏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輿論成兩股勢頭，一方認為這趙小慧不知檢點跟別人搞大肚子還賴在張強盛頭上，而另一方則認為肯定是張富財喝多了胡言亂語，這種無稽之談不足為信。

兩方勢頭争論不休，而此時的張強盛早已是怒火中燒，他顧不上其他，越過人群，一腳往張富財□□踢去。

不過這一腳張強盛故意踢偏了，即使如此張富財只覺□□跟爆裂了一般，痛得難以複加。

“張強盛，你個殺千刀的，你是要把我提死啊！我饒不了你！”張富財一邊罵一邊哀嚎，這種痛楚估計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畢竟那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這下旁邊看戲的人都驚恐不已，程小小一把沖到張富財面前，抓住人家的手溫柔安慰道，“阿財，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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