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66、出逃

66、出逃

七月那天如約而至。

前天晚上, 沈長生被沈意奴折騰得都嘔吐,沈意奴才披起衣裳,坐在床上面色難看的放過沈長生。

鐵青臉色,越想越氣, 不禁懷疑自己有這樣惡心嗎?做吐了。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打擊沈意奴的心, 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花樣太少,一直重複所以沈長生膩了, 越是想沈意奴越是惶恐。

他手底下最多的就是青樓, 自小也長在青樓,什麽都沒有比這些學得快的。

沈意奴思襯着, 過幾天去學習一些新的,萬不能讓沈長生厭棄了去。

他也只能從這些事上,感覺到沈長生需要他,要是這都厭惡起來了,他完全只知道該怎麽留下沈長生。

有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可悲,他是清醒的,離不開的永遠是他, 渴望沈長生目光的永遠是他, 他從小就是這樣。

宸娘從小告訴他,要想要人喜歡,就要學會迎合, 不能哭,要笑, 要乖。

其他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喜歡一個人就要讨好她, 這一點一直紮在沈意奴的心裏。

那天沈長生吐了之後, 惶恐得沈意奴都不敢和沈長生一起睡了,當天一個人跑到名下最熱鬧的青樓,徹夜觀摩。

第二日天不亮,就去了宮中商議,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回去,将學的都用上。

沈長生穿着秋西給的衣裳,心跳如雷的換上。

這個院子除了沈長生就是秋西,根本沒有其他人,除了秋西和沈意奴,根本不會放其他人進來,所以她有些擔憂。

秋西很冷靜了讓沈長生裝病,沈長生也配合的嘔吐不止,剛開始是假的,後面就是真的了,幾乎吐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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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西一臉慌張的跑到外面,說要請醫女,門口的侍衛看了一眼沈長生,果然冷汗冷冷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沒有沈意奴的吩咐,侍衛有些猶豫,秋西冷哼道:“小姐但凡有一點閃失,我們就等着主人怪罪吧!”

侍衛互相看了看,後來還是決定,讓秋西去請醫女。

錦繡山莊養着不少的醫女,因為沈長生自小身體不好,沈意奴一直都記得,雖然現在好像很少犯病了,但是還是養着很多醫女,以備不時之需。

不一會兒,秋西就領過來一個醫女,侍衛檢查過後,确定沒有什麽疑點了才将人放進去。

醫女一進去,沈長生掀開被子,是和醫女一樣的衣裳,醫女上前給沈長生畫妝,不知道用了什麽,将沈長生的面容,弄得和醫女有八分相像。

沈長生要用一計金蟬脫殼,扮成醫女的樣子出去,後面的事就交給秋西了。

沈長生站在院子門口,緊張的接受着侍衛的檢查,侍衛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就揮手放行了。

秋西一路帶着沈長生往後門走去,後門小雀斑早就打好招呼,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人,她懷着激動從這裏出去之後,就快速的離開。

沈長生向往自由,向往新生,幾步之遙她就能離開,但是她還是停下腳步,猶豫了一下。

“沈意奴大概不會放過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秋西攏了攏頭發,看着沈長生笑了笑:“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主人手裏,小姐我有的時候挺恨你的。”

不經他人苦,不怨他人狠,秋西不知道他們的糾葛。但是沈長生有一點說得沒有錯,沈長生不離開,沒有任何人有機會。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主人越陷越深,而她卻一點也不沉迷,放了沈長生也是放了沈意奴。

“走遠一點吧,別再出現主人眼前,別讓他找到。”分別秋西的時候,秋西對沈長生講的。

“順便……安定下來後,找大夫看看身體。”

秋西點到為止,沈長生的身體,她比她自己都要清楚。

這段時間沈長生腦子裏面,完全裝的是如何逃出去,都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只當自己近期厭食。

她有私心,一直沒有告訴沈長生,她怕因此她不願意離開了。

“謝謝你。”

沈長生沒有在意的點點頭,坐上外面等候的馬車,早就是安排好了的,沈長生一路往着人少的地方。

謝岐宴被扣在诏獄,但是謝府的人員都是自由的,沈長生下了馬車就去了長生院。

“小姐!”春曉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謝岐宴一直認為沈長生沒有死,卻在前段時間也已經放棄了搜尋,她卻一直以為沈長生死了。

如今看到活着好好的沈長生,春曉有些發愣,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抱着沈長生先哭個夠。

沈長生沒有太多時間同春曉談經歷,她簡單的交代幾句,告訴他們要一路往北,離開這個地方。

沈長生簡單的挑了一些事情,告知兩人之間的事情,除去那些不正當關系,盡量描述沈意奴将她囚禁,是為了肆意報複,好不容易逃出來,釉陽待不住了。

春曉也明白的事情的嚴重性,沒有想到他們不招惹沈意奴,沈意奴卻要死咬着沈長生不放。

既是憤怒又是慶幸,還好沈長生沒有受傷。

但是沈長生并沒有想好,要逃去什麽地方,沈意奴自從通商之後,天下哪裏沒有沈家的人。

春曉機靈的先去收拾簡單的東西:“小姐,我們往北的話,可以去我的家鄉,就是偏僻了些。”

春曉沒有被賣進沈府的時候是北方人,地方過于偏遠,是當年鬧災慌流浪來的。

沈長生點頭認同,越是偏僻越好,等事情平息過後再出來,她不信躲個十年二十年,沈意奴還這樣恨她,抓着她不放。

沈千有瘋病,春曉有小團圓,再臨時雇傭了幾個體強的打手,趁着夜深,一路往北逃走了。

遠在宮中的沈意奴,突然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衣襟。

大殿中的歌姬一路舞上來,企圖攀附到沈意奴,光是那一張臉就足夠讓她們癡迷了,跟何況還財大氣粗沒有娶妻的。

寧王本就企圖要将沈意奴攥着手上,眼下沈意奴明顯喝高了,煙波流轉的春光。

寧王都不敢看幾眼,微亂的衣襟給人一種可以肆意□□的感覺。

在場的誰都知道,沈意奴是個狠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只能暗自垂涎。

無數的人上前敬沈意奴,沈意奴因為開了通商的路,京城那方停了暗殺,傳來消息朝政被顧侯爺把控着,企圖向沈意奴遞枝桠。

寧王自然也不幹,更加是費盡心思的拉攏沈意奴,連水路都放手了。

沈意奴勾起冷冷的笑,眼神迷離端着酒杯,笑謝岐宴。

他拼命想要幫寧王留着後路,寧王卻急吼吼的送到他的面前,都不用他往京都送消息刺激。

等釉陽之行結束之後,就該那匹野狼來收複失地了,他得他的天下,沈意奴得沈意奴的財富,各不相幹。

和沈意奴有合作的向來不是太子,也不是寧王,而是叼着腐肉的惡狼。

沈意奴今日來着不拒,來多少喝多少,最後真的喝得走起路來都有些飄飄然,抱着宴會上的琉璃盞不放手。

沈長生應該喜歡,沈長生喜歡鹹口的點心,小時候他還在沈府後廚的時候,時常看見掌勺的李師傅做。

他也喜歡無骨的雞肉,因為沈長生讨厭骨頭,送到長生院的雞肉都是剔骨軟糯的。

他都打包帶回去,沈長生的喜好刻,在他的腦海裏面慢慢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他的喜好,割舍不掉。

他喜歡沈長生,不知道勾不勾得到話本中酸掉牙的愛,沒有人教過他愛是什麽,宸娘告訴他,喜歡一個人就要讨好他。

所以他将宴會最好看的琉璃盞,和覺得沈長生喜歡的東西都帶回來送給她。

也會為了她,徹夜不休的去學那些污穢的東西,他在讨好沈長生,竭盡所能的讨好,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就已經這樣都做了。

沈意奴被人扶上馬車,已經醉得不清了,一直吵着要回去見姐姐。

寧王都不知道沈意奴有個什麽姐姐,沈意奴大家都知道,是沈府的義子,後來更加是一腳踩着沈府上來的,哪裏有什麽姐姐。

留不住人只得放人走,進了馬車之後沈意奴才安靜下來,以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安靜,馬車停在錦繡山莊。

沈意奴推開要來攙扶自己的人,三步并作兩步的,朝着沈長生的院子跑去。

他不過才這麽短時間沒有見沈長生,卻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好久,好想她。

跑到沈長生的院子,沈意奴放慢腳步,暈紅的臉上挂着笑,酒勁上來了伏在牆上吐了起來,身上有些污穢。

他嫌棄的皺着眉頭,将外套直接扯掉,他要和沈長生一起沐浴,搖搖晃晃的走進去。

頭發的發冠有些歪了,沈意奴正了正,開始迷迷糊糊的喚着。

“姐姐,我回來了,快來接我。”話剛講完,有伏在牆上嘔吐,看來今天真的喝到太多了。

沈長生的房間黑黢黢的,一點光都沒有,但是沈意奴依稀看到沈長生躺在床上。

“姐姐,都不等我。”他有些委屈的扶着發冠,一下栽在床上,想着沈長生會不會嫌棄他一身的味道。

床上的人,伸出手将他握着,沈意奴傻呵呵的擡起頭笑了笑,握緊那雙手。

迷迷糊糊的想着,沈長生第一次主動的握他的手,光是這一點足夠讓他血脈翻湧。

借着力道,用力的拉着将她擁在懷裏面,剛剛吐了幾次,渾身都是味道。

沈意奴怕沈長生嫌棄,抱了抱她就松開了,傻呵呵的起身叫秋西,要沐浴。

叫了好幾次都沒有人應答,沈意奴遲鈍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床上的人發出聲音。

沈意奴像是酒剎那醒了一樣,立成一座壓抑的大山。

作者有話說:

老婆跑了哦~(湊在意狗耳邊,超大聲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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