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最後
最後
茜羽不想去琢磨他的心理,只是平靜道出事實“還沒,我只是來找個地方完成最後一件事。”
藍染沒有介意她的不順從,看着現在的她又開口“妳的心态恢複了。”
這是肯定句。
“妳最初的慘況我并不意外,以妳尚未成熟的心态去面對這些事,被反噬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知道。”她厭煩地嘆道“所以不用你嘲笑我。”
“在茜羽三席心中我是那麽刻薄的形象嗎?”藍染把問題扔回去,雖然不用去看他也知道眼前人的無語神情。
“在屍魂界數千年的罪業壓力全數落在妳身上的時候,只是稍微失态我并不覺得那是罪過。”
“倒不如說,妳光只是繼續存在着,就已經是值得嘉許的。”
藍染最後指出一點“茜羽三席,對妳最刻薄的,從來都不是我。”
而是她自己。
茜羽移開視線,在目光觸及仍握拳的雙手時,在舌尖滾了一輪的話語還是出口了。
“在第一次創造出生命時,我很高興。”她看着自己的雙手,回憶自己當時自沙海中創造出不凋花時的場景。
“我也在有意識後創造過靈魂,然後放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繁衍子嗣,在那個時候,大多時間仍是和平喜樂的。”
她不無悵然道“但漸漸的,他們越來越多,也相互打了起來,只是為了争奪一些東西。”
甚至不惜弑神滿足他們自身的貪婪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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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時候,我的确恨過滅卻師、零番隊甚至是整個屍魂界,但歸根結底,他們還是我當初所創作出來的那些孩子的子嗣,是我自己開的頭。”
所以她比起他們更恨自己,甚至開始埋怨為何自己要擁有感情。
“當我把兄姐們複活時,我以為他們會怪我,可我姐姐卻只是說了句,我沒必要為這個爛攤子負責。”她這時笑了聲“道理的确是這樣。”
“我将他們帶到這個世界上,後續的發展全憑他們自身,我不曾覺得那些優良者是因為我,自然也不必把劣者的過錯怪到自己身上。”
雖然這麽說着,但她眉間的郁結仍未減輕。
“我先走了。”茜羽最後一眼看向藍染,留下了一句話“小心自己的左手。”
她離開後,男人仍坐在囚椅上,笑了聲“神明的預言嗎?”
不過既然她已經下來了,那另外一位來訪者想必也不會拖太久。
在他到訪時,他還是會坐在這椅子上,如主人迎接賓客、如王面見來訪者,歡迎對方來到他的屍魂界。
一晃眼,茜羽到了流魂街外頭,那片百年前曾經與友人踏足的森林。
由于流魂街大多都是普通魂魄,因此沒有遭受太多戰火波及,而這裏人煙稀少更是得以保持原有的模樣。
在那片水潭邊,她親手挖了個洞,接着把右手掌中所有的灰燼倒入,最後将土埋上。
“……這場爛攤子要結束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沒有吓到茜羽,她将手以潭水洗淨,看向站在眼前的兩位兄姐。
“友哈巴赫輸了。”玄武只看了眼淨靈廷的方向,然後便收回視線。
“我們姪子只有在結局這點像我們啊。”白虎不帶一絲多餘情感嘆道。
玄武安靜,沒有反駁什麽。
茜羽亦沒有說話,她知道他們出現在她面前是為什麽。
“別苦着一張臉嘛,妳多漂亮啊,不笑的話很可惜。”姐姐撫上她的頰邊。
聽見她的話,茜羽反而皺緊眉頭,在她逐漸透明的手撫摸下,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明明還有很多話想說……
她低下頭,哽咽說“請問……我有達到你們的理想了嗎?”
“……沒有喔。”
聽到這話,她下意識擡起頭,接着被兩位兄姐擁入懷裏。
她的姐姐溫柔說道“我們從來不曾覺得妳一定要做到什麽。”
“一直以來,妳都是我們的驕傲。”她的哥哥低聲道。
他們的身軀一點一點透明。
“偶爾可以任性一點沒關系。”
“不要把什麽雜七雜八的事情都往肩上扛。”
“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适當發洩情緒。”
“最後一點——”
他們同時帶着笑容,異口同聲說“我們永遠愛妳。”
話音落下,茜羽的懷裏頓時空落下來。
他們離開了。
僅存的神明蹲下身,抱緊自己久久不能言語。
千年的血戰以黑崎一護與石田雨龍的協同作戰下,前者大刀抓住時機,斬開一瞬失去能力的友哈巴赫身體為終結。
幸存下來的死神們慶幸着、為此感到喜悅,其中不乏為逝者哀傷之人,但生活總是還得繼續過下去的,抱着悲傷邁開前往未來的步伐。
戰後四番隊忙得熱火朝天,一邊要救治傷者、一點還要安置死者遺體。
重新回到淨靈廷,茜羽看向身旁站着井上的一護與被衆多隊員包圍治療的戀次。
她走了過去,隊員們也自動為她讓開路,好讓她能治療戀次。
這邊的治療完成後,她把視線移向站在最一旁沒人敢靠近的藍染,最後聚焦在他失去的左手臂,接着換了方向走過去。
沒人敢攔她。
茜羽在他身旁站定,她當然知道放着不管他也能自己好起來,但她仍選擇阖眸感知對方靈壓。
暗紅色火焰燃起,她沒感覺到抗力,于是便開始治療。或許是因為拘束衣的關系,他的靈壓構成相當複雜,她也得專注去重構靈子。
頰邊一縷長發因她的低頭而向前垂落,遮擋住她一部份的視線。
她忽然感覺到對方幫她将發挽到耳後,輕得像風拂過。
茜羽的治療也完成了,她沒有什麽要留下的理由,于是轉身離開。
“肩線松了。”
她聽見身後人笑道。
她的腳步沒有停頓,也沒有回眸對上他的視線,只是直直往前走去,準備去治療其他人。
說謊,那件衣服哪來的縫線。
在把大多重傷者都治過一遍之後,她才在勇音的勸說下去辦公室休息。
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坐在熟悉位置上,眺望前方出神,迷茫于內心的提問。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茜羽應了聲“進來吧。”
門外的人沒有馬上動作,反而猶豫了下才把門拉開,來的是平子,他先是站在門口,接着被人一腳踹進來,光從那草鞋她就能判斷出是日世裏。
“小茜辛苦了。”他進來後自顧自拉了把椅子坐下。
“還好,其他戰鬥人員更累。”她輕描淡寫把問題遷至他處。
平子注意到她的散發,瞥了眼門外才問“發繩又燒了?”
“這倒不是。”她拉開桌子抽屜将兩條發繩拿出。
“我出去前有預料到,所以把它們放在這裏。”茜羽也瞥了一眼門外,接着揚笑“安心吧,我還是很喜歡它們的。”
門外身影一頓,然後才慢慢離開。
等她離開,平子稍微收斂了笑意問“那麽……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這次之後應該還能用之前那套靈王後裔的說詞帶過去,重點是她對未來是否有新的打算。
“……沒有。”她的眼神移至別處,雖然沒有了過于沉重的郁結,但還是十分迷惘。
平子看着她,一瞬沉默之後才緩緩道一句“那就慢慢想吧,走一步是一步。”
他久違伸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頂“只要活下去,總有一天能找到意義。”
被忽然摸頭,茜羽除了意外沒有其他情緒。
“好啦,我要走了,現在五番隊離不開我太久。”他起身擺手。
直到要走到門口前,他才又狀似不經意提起“對了,日世裏那家夥說等淨靈廷的重建都差不多了就一起去喝一杯,在老地方。”
“妳……去嗎?”
茜羽垂眸思量,最後揚笑點了點頭。
“可以。”
得了回應,平子愉快離開辦公室。
茜羽看着窗邊凋零的梅枝,思忖着他方才的一番話。
意義嗎……?
她不知道。
在戰後三個月,朽木家迎來了緋真懷孕的喜訊,還是茜羽診斷出的,包含浮竹在內的大多番隊隊長都送來了祝帖。
血戰結束後的第八個月,緋真懷孕第二十七周,她握着兩個妹妹的手,感受孩子的胎動。
“動了!寶寶動了!!”露琪亞大為驚喜,眼睛亮得不行,旋即想到什麽,沖去跟她大哥一塊拟那份現在有一米長的嬰兒用品。
緋真看着興奮的妹妹笑了,然後轉向發愣的茜羽,包着她的手臂放在肚子上,正好又迎來孩子的下一次踢擊。
“這孩子感覺到了姑姑,在跟妳打招呼。”
茜羽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孕肚,此時此刻隔着薄薄的肚皮與羊水,有個健康的小生命正成長茁壯。
戰争中離開了很多人,然而戰争後也會有生命降臨。
其實所謂的生命意義也不過如此,有人走也會有人來,熙來攘往,如風拂過她身旁。
“很有活力吧?”
面對緋真的問題,茜羽笑了,垂首壓下眼淚,高高興興點了點頭。
——原以為世界上的一切對她而言都無比短暫,包括這段經歷,都像是神女的黃粱一夢。
但并不是的,這些不是虛幻的夢境,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哪怕中途有人逝去,只要她仍然記得這份記憶,世界上就還有他們存在的證明。
茜羽坐在庭院中的梅花樹上,茜紅色的衣擺垂在樹枝間像是早開的花卉,她看着枝頭上抽生出的翠綠枝桠,平靜的面容上漸漸浮現盈盈淺笑,最後她阖眸哼起了歌。
“我心愛的珍寶——”
一如當年少不經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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