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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菲麗絲定了三套禮服,都是綠色系，很襯她那雙漂亮的綠眼睛。

一條是凸顯身材的貼身抹胸魚尾長裙，墨綠色的絲綢材質,布料上夾雜着金絲銀線和水鑽，在燈光下像是穿上了一片閃閃發光的銀河,大片的不規則布料拖在地上，跟着菲麗絲的腳步拖來拖去。

靠近肩膀的地方有一條半透明的薄紗披肩,從她臂彎裏飄下來的長度能垂到腳踝。菲麗絲很喜歡這個設計，拎着它們走來走去。

彼得猜測她是覺得自己像是一只有翅膀的小仙子,他盯着菲麗絲閃耀的長裙下擺，好看是好看,但總覺得只要她穿出去,這條星空長裙就會被無數腳印踩在泥裏。

另一條裙子是有着大裙擺的綠色飄逸長裙,菲麗絲喜歡拎着裙擺在全身鏡前瘋狂轉圈,裙擺會在離心力的影響下飄起來，露出她的綁帶式高跟鞋。

“如果你喜歡蓬起來的感覺,你可以使用裙撐。”彼得靠在沙發上亂出主意。他覺得一直轉圈的菲麗絲像是一只陀螺。

“你說的對，但是那樣顯得厚重，又有點老氣,拍照的時候還會顯得我很胖。”菲麗絲拎着裙擺甩來甩去。“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我喜歡在跳舞的時候轉圈。”

“放心，我抓得住你。”彼得瞅着堆在自己周圍各種花樣的綠色領帶，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他真不擅長挑這個。

“所以你覺得是這條長裙好看，還是那條魚尾裙好看？”菲麗絲開始在鏡子裏擺弄自己的頭發,考慮到時候要盤起來還是散下去。

“穿在你身上都好看。”他選擇了一個正常男性都會失誤的答案。

“別敷衍我彼得。”菲麗絲不滿地皺了皺眉。“我最喜歡墨綠色的那條，那能凸顯我的好身材,但是它的下擺太緊了，穿着它我沒辦法跳幅度更大的舞步。”

“也容易被我踩到。”彼得回憶起那條大裙擺，脫口而出。

“你說的對。”菲麗絲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彼得的舞技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跳舞的時候還是穿這套吧，那套總有機會拿出來的——你選好領帶了嗎？”

彼得往沙發裏縮了縮，不想面對這個：“……還有一套禮服呢，你不打算現在試試？”

“那套是短款的，不适合現在穿。”

菲麗絲不打算給他解釋太多，踩着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扒拉了幾條領帶，很快選好了一條墨綠色真絲窄領帶，用來搭配她選出來的意式西裝。

彼得換上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陌生極了。

“還是很不錯的嘛，彼得。”菲麗絲在他身後拍着他的肩膀，滿意地說，“你看，這不比你穿着緊身衣好看多了。”

彼得暈暈乎乎的跟着點着頭，他身上還算緊實的肌肉撐起了西裝布料，最終效果看起來确實和他穿休閑裝的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

再加上剛剛被菲麗絲整理好的頭發和修容陰影……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菲麗絲按着他的肩膀，不懷好意地問。

“什麽？”

“像一個真正的富二代。”菲麗絲推着他的肩膀，帶着他快活的向着店鋪另一端走去。

衣服都穿好了還能去做什麽？當然是去找老對頭炫耀去啊。

“什麽！”彼得反應過來，驚恐的看着菲麗絲，伸長胳膊抱住一根大理石柱子，“我以為剛才已經翻篇了？”

“朱莉安娜還沒有感受到你的美好呢。”菲麗絲催促他，“你是我的搭檔！我的！你得全方位多角度幫我打敗她的富二代男友！”

“但她有男友這一點就已經超越你了！”訓練的時候菲麗絲怎麽就沒使出來這麽大的力氣！彼得還在努力掙紮，“我和那個肯根本不在比較的起跑線上！”

拯救彼得的是一聲玻璃的脆響，還有門口傳出來的尖叫和槍聲。

熟悉的流程讓兩個超級英雄立刻停下了争執，震驚的對視一眼。

菲麗絲：“這可是白天，還是周末，最近他們膽子這麽大了嗎？”

彼得：“這不是我們的皇後區，是曼哈頓。”

對哦，是曼哈頓。

兩人沉默片刻，懷着激動的心情趕過去圍觀。

“夜魔俠和鋼鐵俠都在曼哈頓對吧？”菲麗絲小聲問，“傳說中的奇異博士也隐居在這裏？”

“沒錯，這裏還是複仇者和神奇四俠的總部，Ｘ戰警們也經常在這裏活動。”彼得也小聲回答，拉着菲麗絲躲到店鋪的玻璃櫥窗後面觀察着街上的戰場。

“他們可真敢啊。”

現場參與戰鬥的至少有三方勢力，率先開槍引發騷亂的是穿着防彈衣和盾牌的紐約警察；和他們對峙的是幾個長得奇形怪狀，躲在側翻的汽車後面的變種人，還有幾個年輕人似乎在焦急的說着什麽打手勢；大概是路過的神奇先生在路口揮動着手臂指揮交通，似乎沒有參與進來的打算。

而飛在半空中，一手對着警方，一手對着變種人，試圖用掌心炮控制局面的超級英雄就是鋼鐵俠了。

和普通平民一起躲在商店裏的兩人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什麽，不過看現在的架勢，是誰都沒有說服對方。

“看起來他們遇到了些麻煩？”彼得在菲麗絲旁邊小聲嘀咕，“需要我們動手嗎？”

“別沖動彼得，這是四方勢力，不是三方，”菲麗絲用綠燈能量具現出了擴音器，聽到了只言片語，“那些變種人是兩夥人，好像是因為理念不同當街打了起來，被警方認為是襲擊事件，要把他們都抓起來，鋼鐵俠正在試圖講和，并把這些變種人帶走，但是警方和變種人們都不同意。”

“那神奇先生呢？”

“他是真的路過，現在他正在清理現場，防止他們打起來的時候誤傷平民。”菲麗絲具現出一個熒光綠望遠鏡遞給他。

“我猜他們打不起來，畢竟神奇先生和鋼鐵俠都在這裏呢。”

“曼哈頓的超級英雄還是太多了，要是放在皇後區，我們早就把問題解決了。”菲麗絲認真圍觀，“人越多想法越多，神奇先生明顯就不想管這件事，他正在打電話讨論中午飯吃什麽呢。”

“但他們也僵持不了多久。”彼得摸了摸下巴，“很快他們就會各自散去，神奇先生和鋼鐵俠動手的話會引起變種人的不滿情緒。”

菲麗絲跟着點頭：“但如果他們偏向變種人，政府又會以此為借口質疑他們——最近新聞的風向可不太好，都在抨擊肆意妄為的超級英雄。說的好像沒有他們警察就能擔起責任一樣。”

“哦菲麗絲，你也是跟風抨擊他們的一員。”彼得提醒她。

“但我是有原則有底線的，我只抨擊了你。”菲麗絲理直氣壯，“那次你和沙人打架，毀壞了一個草坪，要不是我到的及時，恐怕那一個小區都得遭遇他的毒手。”

“那又不是我的錯。”彼得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街上。

“也不是我的錯，誰讓詹姆森老板非要我寫這種命題作文呢。”菲麗絲具現出一臺相機，沖着外面随手拍了兩張，“好啦，他們果然和解了。”

警車拉着警笛揚長而去，神奇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鋼鐵俠落在地上，正和這群年輕的變種人們碰拳頭。

“是暫時的和解。”彼得低頭擺弄着他領口上的領帶結，過于正式的衣服讓他覺得不太舒服。“看起來贏的是鋼鐵俠？”

“不，變種人們贏了，他們各回各家。鋼鐵俠沒能把那幾個變種人帶走。”菲麗絲進行實時播報，“他們不相信複仇者，不相信這種官方組織，他們覺得政府會把他們拉去當實驗素材。”

“美國隊長和鋼鐵俠都在呢，不會的。”彼得下意識的反駁。

菲麗絲哼了一聲，“他們不會不代表別人不會，美國隊長又不是萬能的，他們都是官方組織——你也知道官方的公信力是什麽樣，如果你有哪天失蹤了，我肯定和變種人一樣，第一個懷疑是他們幹的壞事。鋼鐵俠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我又不是變種人，我的超能力是後天産生的。”

“後天産生的才有研究價值呢。”

“但鋼鐵俠是他們的投資人。”

“只是投資人，我覺得更像是出錢出力的冤大頭……”

一道黑色的陰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是鋼鐵俠。

菲麗絲和彼得飛快閉上了嘴，覺得這個場景似乎似曾相識。

鋼鐵俠站在櫥窗外面看了兩人片刻，沖他們點點頭，離開了。

緊接着彼得的電話響了。

彼得戀戀不舍的收回看向鋼鐵俠背影的目光，掏出手機，“……是斯塔克先生的電話。”

他壓低聲音對菲麗絲說。兩人心虛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接通電話。

顯然鋼鐵俠不願意讓他們吸引更多的目光才選擇了電話溝通。

【上午好帕克先生，還有薩曼莎小姐。】鋼鐵俠散漫的聲音從電話裏響起來，【你們剛才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戰衣識別出了你們的口型，好像是什麽‘出錢的冤大頭？’】

“不是說您，我們是在聊給號角日報掏廣告費的奧斯本集團。”菲麗絲搶在彼得前面接話，“您有什麽事嗎斯塔克先生？我們一會兒還要去跳舞呢。”

【……沒什麽事，提醒你們最近安心考試，不要多管閑事。】斯塔克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麽，【順便說一下，你們兩個的禮服都很好看。】

操控面板上，紅色的圓點出現在地圖中，這一次的行進方向指向了皇後區。

本來打算挂斷電話的斯塔克沉吟片刻：【你們兩個最近有沒有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什麽奇怪的組織？可能還會帶着六爪章魚一樣的圖案？】

彼得和菲麗絲對視一眼：“最近沒有，是需要我們做什麽嗎？”

【沒什麽，好好享受你們的畢業舞會吧。】斯塔克挂斷電話，向着皇後區的方向飛去。

一份資料沉默地躺在他的收藏夾裏。

［姓名：理查德·斯特林

狀态：确認死亡

執行時間：Ａ級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