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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被襲擊了。

襲擊者是二十多個男性,有的有花臂紋身，有的扛着槍械彈藥，有的自己提着公文包,兇神惡煞般聚衆堵在分局的門口，讓值夜班的警察們兩股顫顫的躲在門後面,用防暴盾牌和叉子抵着門，驚恐萬分的給總局上級打電話。

為首的花臂壯漢扯着嗓子在警局樓下喊着,讓他們出來幾個人給他們做筆錄，他們要交代一下今天襲擊律師事件的案情。

警察們自然聽說過這件事是什麽情況,一邊繼續堵門，一邊接着給醫院打電話。沒有人願意下去。

警局樓上,夜魔俠試圖阻止綠光女這麽做,但是他失敗了,只能憂心忡忡滿腹疑惑的跟着他們來到這裏。

他現在還沒搞懂,綠光女是怎麽做到讓他們帶着犯罪證據投案自首的。他們身上帶着的，上好膛的槍是襲擊律師事務所的物證,這群人是接到貓頭鷹給他們這條命令的人證，公文包裏裝着的筆記本電腦裏存放的是物證：貓頭鷹幫頭目奧斯利讓他們做這件事的直接證據——聊天記錄。

還有一系列他批準過後的交易文件——包括兩顆本該用在律師事務所，但因為警方來的太快沒來得及安上的□□。

和貓頭鷹幫成員們坐在同一個小酒館,事發當時正在給屬下訓話的主謀奧斯利，被綠光女控制着用錄音筆交代了罪證後，返回家去取比他更高一級的□□頭目——金并的犯罪證據了。

“你看，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結局了。”綠光女,不，現在變成了橙色的綠光女,得意地為夜魔俠展示自己有多麽厲害，“證據确鑿,人證物證全在，如果這種情況下警察還要為他們開脫，我就讓他們帶着證據去堵福克斯新聞大廈的門。”

夜魔俠不怎麽高興的聽着動靜，腳下一屋子警察害怕得心跳都快跳出喉嚨口了。

“精神攻擊？你用魔法控制了他們？”雖然是問句，但夜魔俠很篤定，效率夠快也夠安靜，肯定不是需要前置要求的心理暗示或者暴力威脅。

菲麗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大家都知道我是綠燈俠，燈俠嘛，嗯，你理解的也不算錯。反正我們綠燈俠就是無所不能。”

這個時候她還有點心虛，有點怕夜魔俠問她為什麽她變色了。雖然她已經能控制好橙燈燈戒，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用這個。

不過夜魔俠不愧是比他們出道早了好幾年的英雄，他什麽都沒問，很沉得住氣。

“這并不是他們自願的行為。”夜魔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妙。“你這樣控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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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關心他們的個人意向？”綠光女難以置信的打斷他的話，“他們的流彈差點打到我、我律師的腦袋上的時候，可沒人關心律師們願意不願意死，你還覺得我控制他們自首不好？”

“……我沒說不好。”夜魔俠心累的嘆了口氣。她剛才說漏嘴了吧？真的說漏嘴了吧？那麽他現在要不要挑明這一點？

挑明的話容易産生尴尬，萬一綠光女為了‘公平’，也想看看他面罩下長得什麽樣怎麽辦，她自己都說了綠燈俠無所不能，夜魔俠覺得綠光女要是想調查他的身份也是很容易的事。

但是不說的話，綠光女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雖然她自己可能不這麽認為，可剛才那個失誤她也意識到了，如果他作為心思缜密的夜魔俠什麽都不說……

夜魔俠只是思考了片刻，決定當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聽到。

“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想要暴露出可以操控別人的能力，你就得做好準備。”夜魔俠疲憊的解釋自己的想法。

“首先，你會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和警惕。”他用力捏了捏手裏的棍子，認真提醒她，“一個可以操控別人思想和行動的人，要比行俠仗義的超級英雄危險，甚至比超人的危險程度更大——你可以操控二十多個人，那麽是否能操控一個連隊？甚至軍隊？政府？別說這些普普通通沒有超能力的小幫派成員了，如果被別人知道你可以這樣做，說不定有人會派超人來解決你。”

“……不至于吧？”綠光女被他說的心裏發毛，心跳都快了不少，“超人不是一向不會……多管閑事？”

夜魔俠的嘴角動了動，不太明白綠光女是想明白自己暴露的後果而緊張，還是因為可能會和超人對上而緊張，還是二者都有。

“其次，就算你控制了他們自首了，他們還可以反咬一口說，所有的罪行都是你綠光女控制他們做的，你才是他們的老大。”夜魔俠挑着綠光女能聽懂的說了，比起解釋背後那些可能會有的算計和博弈，還是直接說結果比較直觀。

“我才不會控制他們做這種事。”菲麗絲眼睛都要紅了，“而且我才不會給他們反咬我的機會。”

“總會有人給他們反常舉動找出原因。”

看來洗腦或者精神控制還可以是永久性的，夜魔俠在心裏暗暗琢磨，“想明白你現在有多危險了？”

“……是想明白你們地獄廚房有多危險了，”菲麗絲心有餘悸的摸着自己的胳膊，“但是沒有人能威脅到我，沒有人。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今天這件事是綠光女幹的？說不定是哪個新晉的超級英雄或者超級罪犯幹的好事呢，這和綠光女有什麽關系。”

菲麗絲腦子靈活的想出了解決辦法，比如給她這套打扮換一個身份，銀發橙衣和金發綠衣是不同的兩個标志，她完全可以給自己再捏一個身份。

然後再換一個新名字，比如叫橙汁小姐什麽的，如果之後再解鎖了新的燈戒，她還可以再換一個。

夜魔俠很想說她連兩個身份都搞不定還想搞出來第三個，但他是個比較禮貌的人，他沒說。綠光女本人都不急，他急什麽。

他什麽都沒聽出來。

“……你心裏有數就好。”夜魔俠最後看了一眼還在和警察們對峙的貓頭鷹幫成員們，後退兩步，消失在黑夜裏。

他想等等看，等等看這次事件的結果會是什麽樣。

如果真的能将貓頭鷹幫以及他身後的金并勢力統統繩之以法，那也是件好事。

總比指望他們死了之後讓上帝審判好得多。

菲麗絲也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給那二十三個仆人下了命令後，她就高興地回宿舍了。

打開傳送門後，菲麗絲一腳踏入宿舍，卧室門外還是萊拉和瑪德琳激烈的讨論聲。

要不是她們從談論地獄廚房的腐朽政治，換成了談論美國各地的奇葩政策，試圖讨論出自己國家還有沒有未來，她還以為剛才自己根本沒出去過呢。

聽着外面的人吵得正烈，菲麗絲不太想這個時候冒出去刷存在感。

花了半個小時寫完了給詹姆森老板的稿子後，菲麗絲打算趁着現在有空出去溜達一圈。

比如看望一下自從開學後就沒動靜的同事。

蜘蛛俠似乎已經度過了開學後最忙碌的一段時間，正拉着蛛絲在曼哈頓的高樓大廈間蕩來蕩去。

菲麗絲沒怎麽費勁就在曼哈頓區和皇後區交界附近找到了自己的同事，隐身後跟在蜘蛛俠的後面。

這次她不是來蹭能量的，今天她用的是橙燈戒，綠燈能量還挺富足，她只是跟在同事身後防備一下，萬一蜘蛛俠在打擊罪犯的時候不小心破壞了什麽，她能幫忙及時修好。

這裏是寸土寸金的曼哈頓，和皇後區不一樣，蜘蛛俠粘着蛛絲蕩來蕩去的地方不是精密度挺高的廣告牌，就是大樓的玻璃幕牆，不管破環點什麽都是一大筆錢，傳到詹姆森嘴裏又會對他一陣口誅筆伐。

不過菲麗絲在後面盯着蜘蛛俠跟了半天，只是出手了一次，修好了一塊暗了幾個像素點的廣告牌。

蜘蛛俠的裝備好像升級了。

菲麗絲盯着他手腕上明顯的機械裝置，以及一條孤零零挂在他腰上的多功能腰帶包，得出這個結論。

比起現在升級版的蜘蛛俠，菲麗絲覺得還是以前的蜘蛛俠看着順眼一點，他腰上那條看起來塞了好多東西的腰包鼓鼓囊囊的，像是戳一下就能爆出來什麽裝備一樣，不僅破壞了腰部的流暢線條還影響了他的動作，讓他每次在空中做點什麽大幅度動作的時候都會被腰包卡一下。

菲麗絲跟在他後面挑剔的想着，還不如之前他背的那個雙肩書包呢。

蜘蛛俠在空中換了個角度像右邊蕩去，目光不經意的掃向菲麗絲的方向，又平靜的轉開，順着一條狹小的巷子三兩下沖進一個廢棄的工廠。

聽起來廢棄工廠似乎和曼哈頓這個區域不太搭，但每個地方都有發達的地方和不發達的地方，這個位置已經很靠近地獄廚房了。菲麗絲跟在他後面無聲的飛行着，猜測蜘蛛俠跑到這裏幹什麽。

是他學校附近有案子和地獄廚房有關？還是聽到今天她在新聞上的消息，也想來地獄廚房看一看？

又或者他是過來找被新聞上隐瞞的，真正的犯罪勢力？那他來晚了一步，貓頭鷹幫都被她送進去了。

菲麗絲正想着，剛拐過彎，突然聽到兩聲輕微的‘噗噗’聲，眼前突然一白，緊接着後背和粗糙的牆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嗚嗚！嗚嗚！”

剛剛射出兩張蛛網的蜘蛛俠靠在牆邊抱着胳膊，打量着被蛛網黏在牆上，下意識掙紮的人，還有掙紮時凸出來的人體輪廓。

“……我就知道是你，菲麗絲。”蜘蛛俠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