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67章

“楓糖漿?什麽楓糖漿?”菲麗絲看夜魔俠的表情像是在看外星人,又想到之前聞到的甜味,盯着他的傷口看了一會兒,學着他剛才的樣子,戳了一下自己周圍的血漿放到嘴裏嘗了嘗。

“嘿,還真是甜的!”她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楓糖的味道嗎?我只吃過蜂蜜還沒吃過楓糖,好像确實有一股植物的清香味——是因為我血糖太高了嗎?”

“血糖和甜度沒有關系。”

夜魔俠無奈的打斷了她的話,心想她現在連心跳都沒有了,還擔心什麽血糖。

“我還有多少時間?”他感受着自己好像跑進粘膩的糖罐子裏的緩慢心跳,冷靜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我的遺産留給弗吉……”

“你在說什麽呢夜魔俠,你現在活的好好的,恢複的也不錯。”菲麗絲覺得他在質疑自己的能力,“你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那是因為我沒血了吧……”夜魔俠艱難的咳嗽了兩下,發現自己咳出來的也是濃稠的糖漿後,有些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大概是天命如此?他不合時宜的開始想象自己死後會去地獄還是天堂。

“放心吧默多克律師,雖然你看不見,但我可以保證,這确實是血漿,紅色的,能量充足,不是楓糖漿,多來點對你的身體恢複有好處。”菲麗絲看着能量面板确定地說,“你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需要的是好好修養。”

遠處傳來的警笛聲和一些人的腳步聲隔着兩條街傳進夜魔俠的耳朵裏,他突然睜開眼睛,無神的瞳孔警惕的動了動,擡手碰了碰綠光女的胳膊。

“先離開這裏,有人來了。”他皺起眉毛,有些煩悶的提醒她:“是金并派來的人,來确定我們是不是還活着。”

“金并?又是金并!”菲麗絲眼中紅光大盛,胸口的紅燈标志上閃着紅光,聽聲音恨不得立刻抓住金并把他大卸八塊,“我去幹掉他們!”

“不不不,我們先離開這裏。”夜魔俠連忙抓住菲麗絲的手腕,生怕抓的晚了聽起來很生氣的綠光女在地獄廚房大開殺戒,“清理一下這裏的血液痕跡,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行蹤,然後帶我去……”

菲麗絲像是聆聽他的臨終感言一樣,一臉認真。

夜魔俠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頓了頓,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帶我回去吧。”

“去哪?海恩斯大道的律師事務所?”菲麗絲好奇地問:“你不去醫院包紮一下嗎?尼爾森律師知道你是夜魔俠嗎?要不要等你好了之後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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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魔俠覺得自己胸口有點悶,他懷疑是菲麗絲給他灌糖漿灌的。

“燈戒顯示按照你現在的恢複速度,三四天後就可以活蹦亂跳的回去了。”菲麗絲安慰他,“難道你還要帶傷上班?”

“……他不知道,回我家,不去醫院。”夜魔俠報出一個地址,疲憊的嘆了口氣,“不勞你費心了綠光女,我可以通過冥想快速恢複,不需要去醫院,或者是灌……這玩意。”

這種經歷有這一個晚上就夠了,照綠光女的說法灌他個三四天,他做不到。

他沒辦法把這個聞起來是楓糖,吃起來是楓糖的楓糖當作血漿,任由他們在自己的血管裏橫沖直撞。再這麽下去他脆弱的血管會扛不住。

“冥想?”菲麗絲盯着夜魔俠無神的雙眼,如果冥想能治療,為什麽默多克律師的眼睛還沒好,“你确定冥想靠譜嗎?”

“至少比你給我灌糖漿有用。”夜魔俠擡起手,制止了菲麗絲還想反駁的後半句話:“我知道你相信你的超能力,我也相信我的超能力,再不走金并的人就要看到我們了。”

菲麗絲憋屈的閉上了嘴,彎腰用胳膊勾住可憐律師的脖子和腿窩,将他輕輕抱起來。紅燈狀态下她的力量值要比綠燈的高,菲麗絲猜測是力大無窮的燈獸血屠牛賜予了她這樣的特性,就像是綠燈狀态時她的防禦會高一些,橙燈狀态她的爆發力會更強一樣。

但她還是想念自己是綠燈的時候,力量大又能怎樣呢,綠燈造物可以彌補她的力量不足,紅燈想要制造能量造物十分困難,而且她現在成了一個活死人。

心跳停止就算是死了吧,菲麗絲難過的看着夜魔俠,別看她現在活蹦亂跳的,夜魔俠躺他懷裏半死不活,但是夜魔俠去了急救室還能搶救一下,她只要躺在病床上閉上眼睛,醫生就可以直接下死亡通知書了。

夜魔俠對菲麗絲抱他的姿勢很不滿意,但是不滿意也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能委屈巴巴的縮着脖子躺在她懷裏。一陣頭暈目眩的失重感後,兩人離開了地面。

夜晚的冷風吹的他臉上的血跡逐漸幹涸,失血過多又吹了冷風的默多克律師不由自主的在菲麗絲懷裏打了個哆嗦。

“忍一下夜魔俠,很快就到了。”菲麗絲讓狂怒血漿圍繞在懷裏的人身上,努力調高溫度,雖然她的心跳停了,血也涼了,但是狂怒血漿是可以随着她的憤怒值溫度升高的,燈戒解釋說這是因為狂怒血漿總是和複仇之火結伴而行。

每一次菲麗絲低頭看着脆弱的默多克律師時,她就會更狠一點罪魁禍首金并,心中憤怒的複仇之火就會燒得更烈一些。

“放心吧律師先生,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菲麗絲咬牙切齒的說,“殺死金并還是太便宜他了,我回去準備一下,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做超能力者的報複!”

她還有血屠牛沒有領取呢,等到安頓好夜魔俠,和血屠牛合體後,她會讓金并生不如死。

“……你加油。”夜魔俠慢慢把手放在胸口,試圖用壓力緩解自己的尴尬。

希望明天的報紙沒有綠光女公主抱夜魔俠的新聞,或者比這更離奇的花邊新聞。夜風吹得他涼飕飕的,在風和狂怒血漿的共同作用下,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身上的戰衣被炸毀了多少。

這個姿勢真的讓他很沒有安全感。真是萬分狼狽的一晚上。

他覺得這個月都不想碰見甜食和綠光女了。

離開夜魔俠的家後,菲麗絲選擇回到紐約郊外的秘密基地裏。

她現在這副樣子如果回哥倫比亞大學的宿舍,一定會吓到兩個反超級英雄的舍友,說不定還會來一波大義滅親,随手把她舉報都是小事,最有可能的是挨幾顆子彈。

幸好明天是周日,就算今天晚上和明天不回去,也可以用外出工作解釋,室友們不會覺得意外。但是之後怎麽辦?

菲麗絲關好門窗,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盯着自己身上這套紅色的制服,揪着長卷發苦惱的思考着。那麽貴的學費都交了,她總不能因為曠課被退學吧?她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可能去上課,就連去上班都做不到。

可如果摘下燈戒……菲麗絲想到燈戒資料庫裏的情報,按在紅燈燈戒上的手十分猶豫,根據資料來看,紅燈燈戒的持有人取下燈戒是致命的,因為紅燈燈戒起到了代替心髒的作用。

她現在心髒不會跳動是因為紅燈燈戒在幫她進行血液交換,當她摘下燈戒的那一刻,她就真的死了。

雖然菲麗絲也不太相信燈戒資料庫的情報是全部正确的。之前的克系離子鯊變成了離子沙,欲蟒變成了玉米蛇,資料上的橙光仆從的獲得方法也和現在的不一樣,誰知道紅燈來後又會出現什麽幺蛾子。

但她不敢賭。畢竟摘下燈戒有可能是要命的,就算是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她也不敢賭,她還沒活夠呢。

菲麗絲想了想,決定既然目前恢複不了,那麽就先解決頭等大事——搞掉金并。

和玉蟒合體的後果讓她尴尬了好長時間,但是也讓她發現合體後的戰鬥力水平上升了一個臺階。金并在她看來一直是一幅老奸巨猾又十分惡毒強悍的人,為了保險起見,她覺得和燈獸合體會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至于合體的後果……根據之前的玉蟒判斷,大概是提高她的憤怒值吧,菲麗絲不在乎地想,反正她的怒火是沖着金并去的,憤怒一點似乎沒什麽不好,正好瀉火了。

她舉起右手,對燈戒發出命令:“現在投放燈獸。”

【申請已通過,紅燈燈獸血屠牛正在投放中,請宿主做好準備。】

紅色的傳送門出現在菲麗絲眼前,她耳邊又響起了變身時聽到的,低沉緩慢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菲麗絲突然覺得,這可能是血屠牛的心跳。

沉悶的號角聲再次響起,紅色的光點中,一對尖銳粗壯的黑色犄角首先探出傳送門,像是兩把殺傷力極強的鐮刀,散發着不詳的,暗紅血色的冷光,仿佛輕輕一挑就能劃破敵人的肚皮。

緊接着是一個看起來堅硬無比的牛頭,油亮順滑的暗紅色牛皮帶着一些暗金色的花紋,以及一對冒着紅光的、銅鈴大的牛眼——

精神氣十足,和菲麗絲想像中蠻族精壯的戰牛一模一樣。

菲麗絲覺得自己似乎又有心跳了,有這麽一頭強壯的戰牛,金并算什麽,她覺得自己能挑翻整個地獄廚房。

然後是勁瘦有力的牛腿,有着龐大肌肉群的牛身,以及——

——以及一個巨大的,飽滿圓潤的mimi!

“?!燈戒!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菲麗絲極度震驚的指着那個部位質問燈戒,之前的雄心壯志直接化為了泡影:“你管這叫血屠牛?”

體格碩大的牛牛低沉的哞了一聲,從傳送門裏徹底脫離出來,低頭蹭了蹭菲麗絲柔軟的發絲。

【是的宿主,這是血屠牛。】燈戒嘴硬。【您知道的,我們的燈獸不是燈團那些普普通通的燈獸能比的,我們的燈獸更有用一些。】

“那也不能變成奶屠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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