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又是試探 比試

第12章 又是試探 比試

身為做飯的人，諸伏景光當然可以去廚房重新做一份，甚至可以做得比剛剛那一份更加豪華，但這次他卻沒有動作，只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黑澤陣吃屬于自己的那份午餐。

黑澤陣不喜歡這樣總被人盯着，皺眉問：“什麽事？”

“琴酒，我想和你好好談一談。”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

“可是我們已經很久沒談過了。”諸伏景光在黑澤陣再次拒絕前說道：“這段時間你很不對勁兒，雖然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似乎真的有什麽事情改變了。”

黑澤陣沒有說話，只靜靜吃着午餐。

“你對我沒有以前那樣抵觸了，你的态度變化了許多，這不是對待一個卧底的态度，你甚至讓我出去。”

那是因為諸伏景光出去能為他帶來好處，黑澤陣想，這家夥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認為自己對他心軟了吧？

“是……組織出事了嗎？”

問出口的時候，諸伏景光仔細打量着黑澤陣的表情。

但是很遺憾，黑澤陣甚至連眼睑都沒顫動一下，顯然他的話并沒有給黑澤陣造成沖擊。

“琴酒，我們在一起也算是生活很長時間了吧？這幾天都沒見你提起過伏特加。”

“我以前常在你面前提到他嗎？”黑澤陣确定自己沒有。

“但是你最近出任務都是一個人。”

黑澤陣停下吃飯的動作，擡頭冷冷地盯着他。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解釋：“我沒有調查你，你不用那麽緊張，但是這太明顯了。你和伏特加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很少會回來吃飯，而且以前你擔心我會暴露，最少也要兩天才會回來一次，但是現在你天天都會回來，所以我猜測最近組織沒有在盯着你，甚至就連伏特加都不在你身邊了。”

黑澤陣沒承認也沒反駁，真不愧是做卧底的，諸伏景光的感覺的确敏銳。

諸伏景光試探着問：“伏特加被調走了？”難道琴酒在組織已經不受重用了？

“他是卧底。”黑澤陣淡淡吐出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諸伏景光果然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那個只知道跟在琴酒身後點頭哈腰的小弟竟然也是卧底？組織裏的卧底含量未免也太高了吧！

黑澤陣疲憊地閉了閉眼睛，一片黑暗中，腦海內似乎又閃過伏特加用槍/指着他的那一幕。

“對不起，大哥，我是卧底。”

多可笑啊，事實上直到現在黑澤陣都有些無法相信。

他帶着伏特加四處出任務，帶着伏特加建功立業，搞錢、搞權、四處殺卧底，結果伏特加卻成了他身邊藏得最深的那個。

克格勃。

想起來便讓黑澤陣咬牙切齒，他以前不是沒殺過克格勃的卧底，但是伏特加永遠是一副狗腿的模樣老老實實跟随在他的身後，沒有露出過絲毫破綻。

“你把他殺了？”諸伏景光有些能理解黑澤陣了，如果他是琴酒，身邊跟了那麽多年的小弟是個卧底，不管是殺了還是放了都很難令人接受，以琴酒的性格是不可能放過伏特加的，他這幾天的奇怪表現是因為被伏特加傷透了心嗎？

黑澤陣沒說話，諸伏景光只當他默認了，不由為死去的伏特加嘆了口氣。

換做以前，諸伏景光真的很難想象，自己有天竟然會為了伏特加的死而嘆息。

黑澤陣下午小睡了一會兒，兩點鐘準時起床，然後便開始進行一系列的訓練。

約莫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降谷零打來電話，格外熱情地邀請他去公安的訓練基地玩。

“你們公安的訓練基地準外人進入嗎？”黑澤陣語氣不冷不熱。

“別人肯定不行，但黑澤先生可是手冢長官的兒子，虎父無犬子，我還是信得過的。”降谷零笑得很開朗。

“好，等我。”

“我去接你？”

“不，波洛碰面。”

兩人約定好地方見面，黑澤陣挂斷電話後冷笑一聲，那只老鼠果然會不遺餘力地試探他，上午才見過面，下午試探就又來了。

既然公安敢邀請，以他現在的身份沒什麽地方不敢去。

“你又要出去了？要不要我……”

“你留在這裏，在我回來之前不準出去。”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應了聲“好”目送他離開。

在波洛咖啡廳，兩人碰面之後誰都沒有說話，直接開車前往零組的訓練基地。

兩人将車停好位置，下車之後，降谷零便帶着黑澤陣參觀了起來。

“這裏是訓練近身搏擊的地方，那邊的大場地可以做負重訓練，射/擊場在東邊。”降谷零看起來半點不隐瞞地介紹着一個個場館，訓練基地的曝/光不成問題，每年也有很多媒體過來這邊采訪。

黑澤陣簡單看了眼，興致缺缺，說實話，這裏要比組織的訓練基地差遠了。

組織最大的一個訓練基地在大山裏面，是這裏的幾十倍大，可以容納七千人同時訓練，像是這個小地方，大概就只能容納幾百人吧。

“黑澤先生似乎對這裏并不滿意？”

“我只是來參觀的，是不是滿意并不重要。”

降谷零微笑說道：“不，就結果而言，我希望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都可以滿意。如果黑澤先生不滿意這裏的環境，那就只能讓你滿意從這裏走出去的公安了。”

“你嗎？”黑澤陣嘲諷地打量着降谷零。

降谷零笑而不語。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射/擊場，降谷零随手挑了把手/槍，問黑澤陣：“黑澤先生會用槍嗎？”

“會。”

“那黑澤先生喜歡什麽型號的槍？”

“伯/萊/塔。”黑澤陣并沒有隐瞞。

降谷零轉身去拿槍，臉色卻驀地一沉。

伯/萊/塔，是琴酒的慣用/槍。

是琴酒嗎？一樣的容貌、體型、穿着、車型，以及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現在就連慣用/槍都一樣，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可若說這是琴酒，對方怎麽可能半點都不遮掩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呢？

這裏可是公安的訓練基地，若是在此暴露，就算是琴酒也插翅難飛。

“怎麽？沒有嗎？”

聽到對方惡趣味兒地詢問，降谷零這才察覺自己找槍思考的時間太長了，連忙拿了槍遞給他。

熟練把玩着手上的伯/萊/塔，黑澤陣的唇角扯開一抹獰笑，猙獰的表情與降谷零記憶中的琴酒完全重合，幾乎要讓降谷零條件反射地将槍/口對準他了。

“很不錯。”黑澤陣睨了降谷零一眼，望着遠處的靶子，擡臂，舉槍，三點一線。

“砰”地一聲響，子/彈/出/膛，輕松在靶心位置落下一個小孔。

槍/法真好，降谷零在心底感嘆，如果這個人不是琴酒就好了。

“黑澤先生的槍/法真好。”降谷零趁機誇獎，說道：“我看過黑澤先生在警校時期的資料了，很厲害，簡直就是同一批裏面最優秀的那個！”

如果“手冢陣”可以完成在警校時期的特訓，肯定會以同期第一的身份榮譽畢業。

降谷零垂了垂眸子，真可惜。

黑澤陣掃了眼降谷零，問：“你将我帶來這裏，是想讓我看看你的射/擊水準吧？怎麽？你擅長射/擊？”

“我的準頭其實還行。”降谷零勾起唇角，同樣朝着自己的靶/子開槍，準确地命中紅心。

黑澤陣眼底浮現出幾分欣賞，早就聽說情報組的波本是個各方面都很厲害的全能型人才，如今看來果然不錯，若不是他在情報方面的能力格外突出，就算是到了行動組也肯定會是一員猛将。

再聯想到對方卧底的身份……

黑澤陣的好心情立刻沒了，萊伊是這樣，蘇格蘭是這樣，波本也是這樣，為什麽能幹的代號成員全都是卧底？

“黑澤先生，我們比一比？”降谷零紫灰色的眸子透着笑意，格外真誠地說道：“如果我贏了的話，黑澤先生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好啊。”黑澤陣沒有拒絕，而是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果我贏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沒問題。”

兩人分配好子彈，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站穩，幾乎是同時開/槍。

十環，十環，十環，十環……每人各十一發子彈，各自在靶子上打出了110環的成績。

但是，對于平手，兩人卻都不會滿意。

“要來點刺激的嗎？”黑澤陣問。

降谷零疑惑地看着他。

“有狙嗎？”

降谷零了然，但他明顯對狙/擊不是很有自信，尤其是在對手可能是琴酒的情況下。

“沒有嗎？”黑澤陣的眼底閃過淡淡的嘲諷。

一個偌大的公安訓練基地，不可能連兩把狙/擊/槍都沒有，降谷零不肯拿出來分明是不敢比。

降谷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立刻露出笑容，說道：“當然有！”

他可以輸給琴酒，但他的尊嚴不允許輸給琴酒！

在狙擊這方面，降谷零的水平就要比黑澤陣稍遜一籌了，兩人很快分出勝負。

降谷零嘆了口氣，轉過身面對黑澤陣時又恢複了燦爛的笑容，問：“黑澤先生，你需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黑澤陣擰開在一旁地上的礦泉水瓶，将瓶蓋放到了降谷零金色的頭發上，一挑眉說道：“我很久沒好好練練槍/法了，想讓你給我當個靶子，敢嗎？”

*

作者有話要說：

黑澤陣：猜猜我的子彈會打中瓶蓋還是一槍爆/頭？

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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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陣：能力這麽強，如果他不是卧底就好了。

降谷零：能力這麽強，如果他不是琴酒就好了。

兩人都很扼腕啊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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