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被拉黑了
第15章 被拉黑了
烏丸蓮耶見琴酒這副模樣,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他擺了擺手,笑着對琴酒說:“可不要去聽其他人亂說什麽,什麽組織的繼承人不能有弱點之類的,阿陣,我可不會讓一個機器來繼承我的組織。”
“先生,您這是在點我呢?”貝爾摩德嗔道,在火堆前朝烏丸蓮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是是,您思想先進開放,我是思維固化的老古董,這樣行了吧?”
“我可不敢這樣說。”烏丸蓮耶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害怕貝爾摩德生氣似的。
貝爾摩德“哼”了聲,不理他了。
琴酒走過去将碟子裏烤好的板栗端過來,貝爾摩德瞪了他一眼,提醒:“板栗難消化,先生最多吃兩粒。”
“我就要吃三粒!”烏丸蓮耶年紀大了,反倒總喜歡和貝爾摩德嗆聲。
“吃吃吃,等你積了食有你好受的!”貝爾摩德若不是個晚輩,真想過去撕他的嘴,那張嘴可真夠氣人的。
琴酒為烏丸蓮耶剝了顆,遞給他的同時尋求幫助:“先生,我不懂。”
“是哪裏不懂?”烏丸蓮耶接過來,他的牙齒已不行了,便小心地一點點磨着,嘗一點板栗的甜味兒。
“您對我似乎格外寬容。”
烏丸蓮耶便笑了,他一手拿着板栗仁,另一只手比了比高度,對琴酒說:“你十三歲的時候才到我胸口,現在長得卻比我還要高了,我是一點一點看着你長起來的,自己家的孩子,不寬容難道還要苛待?”
烏丸蓮耶一句“自己家的孩子”,一點點撫平了琴酒心底隐晦的那點尖銳,一顆心髒甚至開始雀躍。
他和先生……是家人。
“這孩子是真好騙啊。”貝爾摩德在旁沒眼看地搖了搖頭,又怼烏丸蓮耶:“先生,你知道他好糊弄就別總糊弄他,你看他都要被你騙傻了!”
“我哪有糊弄他,總好過你,阿陣談戀愛了不想着出謀劃策也就罷了,還跑去勸他分手,是不是想阻止我抱孫子?”烏丸蓮耶反怼了回去。
貝爾摩德冷笑:“由着他談你也抱不上孫子!”
烏丸蓮耶的表情頓時如天崩地裂,小心翼翼地問琴酒:“阿陣,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啊……”琴酒擡頭望天,突然有些後悔。
不,他們果然還是最普通的上下級關系比較好,別搞什麽家人了,這問題他答不來啊!
難道他要告訴一個年紀一百多歲的老人家,他養子趕潮流喜歡上了一個男的?
操!
琴酒在心底爆了粗口,該死的斯洛克,遲早弄死他!
相比起琴酒三人的溫馨,另一邊的跨年夜卻過得刀光劍影。
卡蒂薩克和諸星大,諸伏高明的新老下屬對彼此都憋着一股氣,上次莫名其妙就被攻擊了,諸星大自然不甘心,卡蒂薩克雖然被諸伏高明給警告了,但他也不可能喜歡諸星大。
大過年的,兩人雖然沒動手,卻也在話裏話外夾槍帶棒的。
“卡蒂薩克,聽說你從美國回來卻打算跑去情報組?怎麽又從情報組回來了?”諸星大嘲諷完又對諸伏高明說:“明先生,你可要小心了,從情報組回來的家夥說不定也沾了情報組那種陰謀家的做派,是不是真心回來的可不一定。”
“你胡說什麽!倒是你,連個代號都沒有,有什麽資格上桌吃飯?”
“是明先生邀請我來的。”諸星大眨眨眼睛,故意朝諸伏高明靠近了一些,刺激着卡蒂薩克:“明先生他啊,很喜歡我呢。”
卡蒂薩克幾乎要被他這一句話給引/爆/了,可又擔心諸伏高明會生氣,兩只拳頭緊緊攥着,咬牙切齒:“明先生最喜歡的人是我!”
“是嗎?”諸星大夾了一塊肉放到諸伏高明面前的碟子裏:“明先生,吃塊肉,這可是我特意請大廚做的。不像是某些人,明先生請他吃飯,他就真的什麽都不帶就過來了。”
卡蒂薩克自知理虧,委屈又郁悶地瞪着諸星大,這人好賤啊,霓虹的人都這樣心髒嗎?好可惡!
諸伏高明卻根本沒搭理他們,滿腦子都是琴酒。
伏特加說他沒有任務,那琴酒肯定真的沒有任務,畢竟就連伏特加新年都在休假。
所以……
過年的時候專程躲出去,是因為自己之前邀請他一起跨年,琴酒故意在躲他?
琴酒就這麽不想和他一起跨年嗎?
諸伏高明煩躁地按了按眉心,他到底躲到哪裏去了?是別的安全屋?還是幹脆去旅游了?
諸伏高明喝了口屠蘇酒,只感覺吃什麽、喝什麽都是苦澀的。
“心情不好嗎?”諸星大格外關注他。
卡蒂薩克也很焦慮,“明先生,你不要不高興,是不是諸星大惹到你了,我現在把他丢出去好不好?”
諸星大涼涼瞥了卡蒂薩克一眼,和這小鬼鬥真是無趣極了,小鬼直來直去的,真是令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小心思。
簡單來說就是弱爆了。
“有什麽煩心事可以和我說說。”諸星大注視着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卻擺了擺手,說:“你幫不上忙。”
“誰惹了你?”卡蒂薩克很激動,一副要沖出去殺了那家夥的表情。
“是私事。”諸伏高明将“私事”兩個字咬得很重。
于是諸星大不再多說了,畢竟諸伏高明都特地點明了是“私事”,就是不願讓他們知曉的意思。
卡蒂薩克卻不懂這些,繼續追問:“明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需要我做什麽?我都會去做的!”
諸伏高明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緩緩搖頭。
“碰個杯。”諸星大朝諸伏高明舉杯,笑着說:“私事的話我就不問了,但要借酒消愁我還是可以陪你的。”
諸伏高明也笑着朝他碰了碰酒杯,兩人就像是在美國時一樣自在,是彼此的至交好友。
一旁的卡蒂薩克匆忙也舉起酒杯,很不和諧地和他們碰了碰杯子,總感覺自己有些不趕趟。
可惡!
卡蒂薩克狠狠瞪着諸星大,都怪這個諸星大,他和明先生都沒有默契了!
這個跨年夜,雖然身邊多了兩個人,可對于諸伏高明來說,好像還是很孤單,總心不在焉的。
次日清晨,諸伏高明按照往年的習慣,前往最大的寺廟去祈福,順便也求了禦守。
拿到禦守後,諸伏高明卻又有些悵然,不知道琴酒要在外面飄多久,這只禦守什麽時候才能到琴酒手裏。
諸伏高明靜靜等着其他兩人祈福,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什麽,下意識便朝那邊追了過去。
一路撥開人群,諸伏高明一路朝前,終于見到了自己想了一整晚的人。
琴酒正站在一個老人身邊說着什麽,老人坐在輪椅上,滿臉慈祥,身邊還沾着一個容貌清隽的保镖。
諸伏高明下意識走了過去,遠遠喊他:“黑澤!”
琴酒擡頭朝諸伏高明看了眼,表情有些意外。
諸伏高明已到了他們身邊,笑容溫潤,禮貌地和老人打招呼:“老伯你好,我遠遠地看到朋友在這邊,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琴酒的表情頓時有些不太自然。
“黑澤,這位長輩是……”
“家裏的長輩。”琴酒淡淡回應,又排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諸伏高明被他的話給氣笑了,指着寺廟的大殿說道:“這裏這麽多人,他們都能來,我卻來不得?你以為我是特地為你來的嗎?少自作多情了。”
琴酒啞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阿陣,怎麽和朋友說話呢?”烏丸蓮耶輕輕推搡了他一下。
琴酒立刻便好像被人揪住後脖頸的貓,尴尬又老老實實地朝諸伏高明道歉:“抱歉,是我說錯話。”
諸伏高明錯愕地看着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視線不要朝老人身上瞥。
這個老人不簡單。
要麽他真的是琴酒的親人,要麽他在組織的地位不一般,否則琴酒不會是這種态度。
“送你的。”諸伏高明将剛剛求來的禦守朝琴酒手裏一塞,笑着說:“不打擾你們了,好好玩,我先走了!”
雖然很想探究老人的身份,但強烈的危機感還是讓諸伏高明想要後撤。
不急。
諸伏高明想,只要他能搞定琴酒,日後肯定能摸清老人的身份。
“拜拜!”諸伏高明退得遠遠地朝琴酒揮手告別,卻見那名保镖從身後攬住了琴酒的脖子,幾乎半個身子的體重都挂在了琴酒肩膀上。
諸伏高明的唇角漸漸抿平,這下完全笑不出來了。
三人重新聚在一起的時候,卡蒂薩克和諸星大都求到了禦守,美國沒有這種習俗,卡蒂薩克拿到禦守後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路叽叽喳喳和諸伏高明說着這禦守有多漂亮。
諸星大沒那麽幼稚,只打量着諸伏高明,問:“你的禦守呢?”
“剛剛送人了。”諸伏高明笑着說。
“送誰了?”諸星大有些意外,諸伏高明離開那會兒去見了誰?
卡蒂薩克立刻将自己的禦守遞給高明,眼睛亮晶晶的:“明先生,這個送你,聽說禦守可以給人帶來好運哦!”
“還聽說,那是我告訴你的。”諸伏高明笑着用力揉他的腦袋,将禦守重新塞回到他的手裏,說:“你可以買個專門存放禦守的三角袋挂起來,挂在脖子或者手機上。”
“你不要嗎?”
“是我的東西,總會到我的手裏。”諸伏高明微笑着。
他是對的。
三人回到安全屋,開始收拾殘局的時候,伏特加上門來了。
“斯洛克,這是大哥讓我交給你的。”伏特加拿着一只金色的禦守遞給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并不意外,只有些遺憾:“他怎麽沒親自送過來?”
“大哥有事在忙。”伏特加公事公辦。
然而很快他那副公事公辦的态度便繃不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兩個,兩個小奶狗!
眼睜睜看着諸星大和卡蒂薩克好奇地從門內探出頭來,伏特加都要被驚得褪色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
大哥他……他……
他被綠了,還是被兩個!
“哼!”伏特加轉身就走,發動車子的同時還不忘給琴酒發消息告訴他這邊的情況,不要相信斯洛克啊,他超花心的!
再一次被伏特加甩了臉子的諸伏高明摸了摸鼻子,扭頭一看諸星大和卡蒂薩克就全明白了,這伏特加,也太敏感了點吧!
唉,得他親自來解釋了。
諸伏高明将禦守收入上衣胸口處的口袋內,接着撥通了琴酒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諸伏高明的眼神有些放空,啊……他好像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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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