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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這裏地處僻靜, 席間這時正熱鬧,看情況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過來,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不過她現在終究已經為人婦, 與男子不宜靠得太近。
進了湖中的八角涼亭, 四面開闊, 不掩人耳目,光明正大。沈芙讓青蘆和青黛守在幾步之外的地方。
湖中濕涼的風迎面吹拂而來,天色陰沉沉似要下雨, 連湖面也變得不平靜。
沈芙背着王三郎看着湖面, 沉默了一會兒才寒暄道:“王三公子,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此次春闱高中,還未有機會對你道一聲恭喜。”
“區區小事, 不足世子妃挂齒, ”王三郎對着沈芙拱了拱手,笑着說, “不過如今我為翰林院小小一編修, 至少再不用看家中的臉色。日子雖然還過得去,但也算得上清苦了, 若是當初你……恐怕也多有苦惱, 不敵如今風光。”
沈芙已為他人婦,剩下的話王三郎也有分寸, 便沒有說出口。
而他未說完之意, 不過就是說沈芙嫁給他的話,日子清貧, 沒有這樣風光。好像是在稱贊沈芙選擇做得正确。
沈芙覺得這王三郎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可既然知道,他幾次三番給她使絆子又是為何?
別說他不知道在她出嫁時他特意送一支釵過來會對她的名聲有什麽影響他不知道!
王三郎與她一樣, 自小在嫡母的手底下讨生活,早已學得謹小慎微,事事謹慎。她不相信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對她的名聲有多不好。
只是當初沈芙匆忙替嫁,未來得及親口與他說明,終究心有愧疚,便忍下了這口氣。
可是如今他叫住她,說這一通自嘲的話又是做什麽呢?想讓她愧疚嗎?他未免把她想得也太高尚了吧?
她怎麽可能愧疚!
再說他們原也就是各取所需,他看上了她的容貌,她想借他逃脫沈家,又未有過什麽深情厚誼,她憑什麽愧疚?
只是沈芙心中所想,也不好說出口。畢竟這些讀書人看臉面看得比什麽都重。她今天也只是想與他說明白,而不是要與他結仇的。
“你少年得志,前途正好,這樣清苦的日子不會太久的,總會有爬上頂峰的一天。”沈芙轉頭看向王三郎,“王郎君,你叫我來,只是想說這些話嗎?”
王三郎嘴角掀起一個隐秘的嘲諷弧度,“世子妃如今高高在上,看來是連和舊識敘舊的時間都如此吝啬了。”
“也是,你現在這樣的身份地位,怕不是早已經忘記了過去。哪裏還記得自己曾經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又哪裏還看得起我們這種低賤的人呢。”
他的話已經變得有些尖銳。
沈芙靜靜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解釋:“我不知道王郎君這莫名奇妙的不憤是哪裏來的,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了,讓你不甘憤懑至今。叫住我只為說這些嘲諷的話?”
王三郎冷笑了笑:“我怎麽敢嘲笑金尊玉貴的世子妃,只不過看見你,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有些許感慨罷了。想,有些女人在黑暗裏久了,太害怕吃苦,就可以抛棄品性抛棄一切,為了向上爬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我只希望,有一天她不會後悔。”
王三郎這是在諷刺她為了權勢地位,汲汲營營,見利忘義,抛棄了他?
真是笑話。
“我有什麽好後悔的?你現在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不就是覺得自己高中了不起,自視甚高。借此來諷刺我當初的選擇,居高臨下地想批判我?”沈芙也笑了下,也懶得與他維持表面的和平,“可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比起陪你這種從無到有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磨難或許不知前途在哪裏,或許才能慢慢往上爬一點的人,我選擇直接站在頂峰有何不可?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這麽選吧?”
“一個小小的編修史官,看不清東南西北,還諷刺上我了?”
王三郎見沈芙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頓時惱羞成怒,“果然,你這種女人——”
“我這種女人怎麽?”沈芙都不願意再聽他的狗屁話,直接打斷,“更何況,你有什麽資格來批判我?當初替嫁之事,事出緊急,我沒有機會親口對你說明,這确實是我的不對。所以你在我出嫁之時給我使絆子我也忍了,就當是兩清。”
“王振昌,你我之間各取所需本來就是一樁交易,又無情意。還輪不到你高高在上地指責我忘恩負義!”沈芙直接走出涼亭,腳步頓了頓,又道,“還有,你我也算相識一場,我不想做得太絕,但也請你以後別再給我添麻煩,否則別怪我翻臉!”
哼了一聲,沈芙再不停留,帶着青蘆青黛出了永昌侯府。
剛才沈芙與王振昌的對話雖然青蘆與青黛沒有聽清,但是看沈芙一臉不快也知道兩人談得并不愉快。
青蘆鬥膽地問一句:“世子妃,這人是誰啊,怎麽如此無禮?”
沈芙都不願意提他,沒好氣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什麽東西啊,他王振昌在她面前還裝成被抛棄的可憐受害者了?是她負心薄幸了?
沈芙的腳步很快,可惜這天說變就變,剛到永昌侯府門口,這雨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來了。讓沈芙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青蘆替沈芙打傘,青黛去叫了車夫。沈芙不願意站在門口怕遇上什麽人,便去了對面幽靜的巷子裏等。
可是剛在那巷子裏停下,背後有人匆匆跑過來,王三郎語氣有些急促:“天暗雨急,恐怕不好趕路,世子妃要不然還是稍等一會兒吧。”
沈芙沒說話,只是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走了一步,離這個人遠一點。
王三郎覺得很難受,他覺得沈芙誤會他了,他當初要娶她的原因是因為他一直記着她,而非別的原因。
欲替自己解釋,往沈芙那邊走了一步,臉上原本的諷刺早已經消失不見,恢複了讀書人溫和的狀态,彬彬有禮對着沈芙行了一禮:“剛才是我冒犯了。我只是一直想不通你本已經答應了,我費勁千辛萬苦說服了嫡母替我去提親,滿心歡喜地要娶你,卻不曾想,是這樣的結局。”
他嘆了一口氣,慢慢說:
“沈芙,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們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我對你的一片心你難道不知嗎?我想你對我也是如此,否則當初怎麽會那麽快答應嫁給我,你小的時候還經常叫我振昌哥哥。你說你要站在頂峰,可你若是等等我,為了你我什麽都能做到……只可惜我們有緣無分了。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也不會再來找你了。今日之事,是我僭越了。”
幽靜的巷子裏,王三郎對沈芙訴說着心中痛苦與遺憾。
這倒是讓沈芙有些意外。本以為他就是看上了她的臉,沒想到區區幾面,就讓他如此上心了?
但也只是意外而已。
她可對他沒什麽遺憾的。也不想再回他,便沉默着沒有說話。
噼裏啪啦的雨聲将許多聲音淹沒。
讓他們都沒有發現不知何時,不遠處停着一輛華麗闊大的馬車。
王三郎的聲音源源不斷傳來,透過淅瀝的雨聲,穿過潇潇的雨幕,一字不差傳進馬車裏。
那樣的深情款款,痛苦惋惜。
耳邊雨聲越重,噼裏啪啦落在青石板,似要砸出一個洞。
燕瞻一身沉黑廣袖長袍,低垂的眼睫似沒什麽情緒,揮開車簾,不急不緩下了馬車。
對面逼仄巷子裏站着的情景落入視線。
沈芙聽到動靜連忙轉臉看去,本來以為是車夫來了,不曾想竟然是燕瞻。
他不是公務繁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剛剛王三郎的話他不會都聽到了吧?不過聽到了也沒什麽,她行得正坐得端,更何況有青蘆陪着呢,不會讓他誤會的。
只是早知王三郎有這麽多的衷腸要訴,她不該來這巷子裏,實在很容易引起誤會。
在沈芙心裏,她與王三郎不過是各取所需,哪成想王振昌如此多情,她回應不了,也不想回應。
沈芙看着燕瞻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高大身影,臉上露出笑容,喚:“夫君。”
聽到沈芙清脆的一聲“夫君”,王三郎頓時轉過頭去,看着那一身沉黑,氣度威重的高大男子,連忙躬身行禮:“在下翰林院編修史官王振昌,見過世子。”
燕瞻走過來,目光落在王振昌身上。
居高臨下的審視,伴随着重重的雨聲,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一直低着頭的王振昌心跳如擂鼓。
聽聞安王世子燕瞻,權勢滔天,沉戾顯赫,卻是禮賢下士之人,不會輕易給人難堪。而王振昌自覺有些文人傲骨,所以面對燕瞻時,極力顯得不卑不亢。
想到這裏,王振昌怕燕瞻誤會又解釋道:“世子不知,我與世子妃乃是舊識,好久不見,一起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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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芙皺着眉,涉及自身,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敘舊?”燕瞻神色如常地重複這兩個字。
王振昌身正不怕影子斜:“正是。”
雨下得越發大了,濺起的雨水打濕了裙角,濕濕冷冷地貼在皮膚上,極不舒服。
燕瞻轉身看向沈芙,神情略柔和下來:“雨勢太大,你先去馬車上。”
沈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振昌。她與王振昌之事之前就已經對燕瞻解釋過的,定然不會讓他誤會。想到此處,沈芙點點頭,毫不猶豫去了馬車。
看着沈芙上了馬車,車簾落下,擋住四濺的風雨。燕瞻這才冷聲道:“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在此敘舊你自當不懼人言可畏,卻可曾想過會為內子招來何種風言風語?讀聖人千篇,若連男女大防的道理都不懂,只怕王編修功名有愧,德行有虧,不勝此任。”
“世子恕罪!”王振昌胸口大震,手握重權的親王世子,要對付他區區一個史官太簡單了。他千辛萬苦考上實在不容易,那點所謂的文人傲氣消散于無形,“是在下一時激動,失禮了。”
“既知失禮,就不該做。”
王振昌頭更低頭了,形容慚愧:“世子教訓的是。一切都是在下行為不妥,只世子妃與我是從小到大的妹妹,我與她許久未見了,便一時沒有注意。請世子放心,此後定當時刻謹記,我亦不想,給世子妃招來閑言碎語。”
這個時候,王振昌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言行,若被人知曉會給沈芙帶來多大的麻煩。而他本意只是想過來解釋,并非如此。
如今也是後悔不疊。
燕瞻目光越發地沉,不知為何有些不耐,
“滾。”
……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馬車到了安王府,已停了。
妙錦出嫁,永昌侯夫人傷心落淚,惹得沈芙也有些傷感,席間她只吃了一點東西就出來了,回來後肚子有點餓,立馬叫人擺膳。
“夫君吃過了麽?”沈芙體貼地問,“沒有就陪我一起用一點吧?”
燕瞻點了點頭:“可。”
這倒是讓沈芙有些驚訝,他今日不忙麽?
“夫君今日怎會來接我,軍中不忙麽?”離開之前他連話都沒有和她多說就走了,沈芙也沒想到他會親自去接她,
剛才在車上,因為衣裙都濕了貼在身上不舒服,沈芙就想着反正馬車裏只有她和燕瞻兩個人,把濕黏的衣服都脫了。
脫是脫了,只是車上沒有她更換的衣裙,太冷了,她就只能躲進燕瞻的大氅裏。
可能是他的體溫太滾燙,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所以才來不及問這些。
換了身幹淨的衣裳出來,婢女們已經将菜端上來,都是沈芙愛吃的。
燕瞻在沈芙身邊坐下,淡聲回:“嗯,今日休沐。”
沈芙點點頭,哦了一聲,怪不得會來接她呢。
“在宴上沒吃東西?”燕瞻其實不太餓。剛才她淋了雨,盛了一小碗湯放在沈芙面前,“喝一點。”
沈芙剛夾了口菜放進嘴裏,忽然想起自己吹的牛,心一虛,差點嗆到。
“怎麽了?”燕瞻拍了拍她的後背。
沈芙連連搖頭。
看他一直神色如常,想來剛剛王三郎的事,他應該不在意吧?而且之前她就與他解釋過她和王三郎的事了。內心思索着,有些搖擺不定。他又沒問,她該怎麽解釋呢?
剛才在外面,他與王振昌又說了些什麽?
多思無益,沈芙肚子餓,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沈芙這個人,一向是打蛇随棍上的。燕瞻給她盛了湯,她就得寸進尺要他給她夾菜。
“我要吃那道松子雞,你給我夾。”沈芙要求道。
燕瞻扯了扯薄唇:“得寸進尺。”
話雖如此,還是給她夾了松子雞。且這頓飯下來他自己沒怎麽吃,倒是大半時間都在伺候沈芙了。
他如今對她,倒是越來越耐心。
……
吃完了飯,青玄有事來報,燕瞻便去了書房。
沈芙抱着滿滿怎麽親他的小手都不夠,那瘋狂的狀态差點給一無所知的小崽崽吓哭了。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娘親。
方嬷嬷笑道:“行了行了,你可別把孩子吓哭了……”
沈芙語氣更是無辜:“我只是想他了嘛,我不在的這三天,滿滿有沒有想娘親呀?”沈芙笑着點了點孩子的小臉。
“怎麽沒有,晚上一直在哭。”方嬷嬷道。
沈芙愧疚不已:“以後娘親肯定不離開滿滿這麽久了。”
滿滿也聽不懂,只揮着小手手,看起來很是興奮。
夜色漸濃,本來沈芙打算今晚帶着孩子一起睡的,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麽,最終還是讓奶娘把孩子抱了下去。
沐浴出來後,沈芙先上了床,安安靜靜地躺着。
房間裏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音。靜得沈芙都快睡着了,才聽到門被人推開,沉穩的腳步聲進來。
是燕瞻回來了。
沈芙躺着沒動,依然閉着眼。
不知道等了多久,床帳被勾起,身旁的床鋪微微下陷,帶着微微的水汽。
他平穩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
安靜中,沈芙忽然轉過身面對着他,慢慢睜開水潤的眼,輕聲問:“今日我與王三郎只是偶遇,大抵他對曾經退親之事有些不甘才追過來。不過我都和他說清楚了。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夫君也是知道的,對吧?”
“嗯。”燕瞻閉着眼,應了一聲,“我知道。”
沈芙眨了眨眼。
不知為何,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那夫君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回來之後,他對她依然很溫和,顯然沒有因為王三郎的事情不悅。只不過在那種情況被他看到,無論如何,她都該解釋一下的。不管他知不知道原委。
燕瞻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只是還沒想好該問什麽。”
“夫君有什麽問題,我定當知無不言。”
“如今對我這麽坦誠?”燕瞻挑了挑眉骨,睜開眼,似有些意外。
沈芙狡辯:“我一直很坦誠的。”除了沈家的事。
燕瞻沉默了下,“也好。”
他也想知道她和王振昌是什麽關系,以至于王振昌能說出那番話來。
“你與那王三郎從小見面,青梅竹馬?”
沈芙以為他會問王三郎與她說了什麽,沒想到問起了小時候的事了,頓時愣了一下。
“……說不上青梅竹馬吧,”沈芙皺着眉頭沉思,“他也是庶子,不受家中主母待見。不過他爹對他倒是不錯,小的時候會帶他來沈家。我和他都是不受寵的,地位卑微,有相同的境遇,便說得上幾句話。他見我可憐,還帶過東西給我吃,不過也就兩次吧。後來他爹沒帶他來,我們就沒見過了。”
這算青梅竹馬?
“我覺得這算不上青梅竹馬吧?”沈芙咕哝道,“最多算是……同病相憐?後來長大了,我們在一次賞花宴上相見,他一下就認出我了,直直地看着我,還提出要與我成婚。我想逃離沈家,感覺他文采不錯,未來定有前途。加之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嫁給他至少比柳氏給我挑的人家好,我就答應了。”
“你覺得他能救你于水火,也覺得他會對你好?”燕瞻的聲音聽着很平靜,沒什麽起伏。
沈芙愣了一下。
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可是……她好像不能否認。
“嗯,應該是吧。他小時候還給我帶過東西吃呢,比陌生人好多了,所以我就覺得嫁給他應該會不錯。”也是因此,對于王振昌做的事,她才選擇忍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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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從小就築下的信任,或許連沈芙自己都未曾察覺到。
“他這次見了我,也只是想問我當初替嫁之事,我以為我們是各取所需,不成想他一直記着小時候的事,這點我也沒想到,所以他一直不甘心對我怨恨。不過我都和他說清楚了,以後肯定不會再來糾纏了。”
沈芙将今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說了一遍,她和王三郎可是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有發生。解釋完了,想必燕瞻也了解了當時的情況,不會介意的。
自認自己都說清楚後,沈芙也有些困了,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要他抱,這現在都快變成她的習慣了。燕瞻的懷抱很熱,也很有安全感,很适合沈芙這種從小就沒有安全感的人。
“夫君,我都說清楚了,其他的就沒有什麽了。”她一直往他懷裏鑽,雙臂摟着他的脖子,“好累啊,想睡覺……”
沉默片刻,燕瞻沒再問,将她抱在懷裏,“那就睡吧。”
房間裏只剩平緩的呼吸聲,沒過多時,沈芙便已睡着。
夜色暗濃,靜谧在其中流淌。
燕瞻很清楚她和王振昌之間什麽都沒有,卻又因她與王振昌那段小時候獨特的時光而不悅,因她對王振昌天然的信任答應嫁給他而不愉。
以至于中間一度,他很想讓她閉嘴,又怕吓到了她。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燕瞻輕柔地拍着她的背,長睫掩下,遮住了沉沉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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