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74章 第 74 章

沈無庸在燕澤的香山別院被大理寺抓了個正着, 連夜審了沈無庸,可惜經此變故沈無庸已經變得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什麽也審不出來。

但人就在香山別院被搜查出來, 無可抵賴。另, 燕瞻抓來的刺客一口咬定自己是被燕澤收買,同時從他身上搜出了皇宮地形圖等物品,都與燕澤有關。

兩樁罪足以讓燕澤難以脫身。

大理寺卿陳雲禮第二日就上了折子陳述燕澤的罪狀, 同時都察院幾位禦史通通上了彈劾燕澤的折子。

大殿之上, 承正帝看完一道又一道彈劾英王燕澤的折子,臉色變得鐵青。

将折子狠狠摔下,對着下首跪着的燕澤怒聲道:“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聲音裏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指着燕澤:“朕本看你你少年時就頗有才能, 近幾年又頻頻立功,為百姓謀福祉, 對你看重, 不曾想你竟然做下此等錯事,連自己的手足也不放過, 簡直喪心病狂!以後若你登上朕的位置, 你要這滿大殿的文武百官,要這天下萬民怎麽看你?!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嗎?!朕還沒死呢!”

說完後重重嘆了一口氣, 似極為失望之狀。

燕澤悔不當初, 狼狽跪着往前爬了幾步,對着承正帝不斷磕頭, 淚流滿面:“父皇,父皇, 是兒臣錯了,可兒臣絕無不臣之心吶!蒼天明鑒,只要父皇長命百歲,兒臣即便短壽二十年也在所不惜!”

見燕澤說得信誓旦旦,承正帝臉上神色似有動搖:“若你有如此孝心,何至于對你三弟下此毒手?!”

燕澤透過朦胧的淚眼看着龍椅上的承正帝,他心知這件事他不能狡辯,但刺客雖出自他英王府,是不是他授意的誰又知道。若不是他“親自”授意,他英王的地位就還保得住。

“父皇明鑒,三弟幼小可愛,兒臣對其愛護有加宮中人人皆知,又怎麽會對自己的手足下手。可這刺客确實出自英王府我無可狡辯。但這事我實不知情,那日我得知此事,亦大驚失色。”燕澤咽了咽,繼續道,“回府後兒臣左思右想,只怕是他人栽贓,可是人證物證俱在又作何解釋?便招來府中幕僚嚴刑拷打,才發現原是府中一個幕僚瞞着兒臣買通了刺客,言欲替兒臣除掉潛在威脅。但這只是那幕僚擅作主張,兒臣絕無這個心思,得知緣由當夜就将那幕僚頭砍下,便是為了告訴天下人,我對三弟的愛護之心,絕不允許任何人污蔑質疑!”

說完後便示意內侍把那幕僚的頭顱端上來。

紅色的綢布被掀開,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呈于大殿之下,露于衆人的目光之中,觸目驚心。

驚得許多大臣都往後退了一步。

承正帝暗中點了點頭。

他這兒子反應還算機敏。

“此事雖非兒臣授意,但三弟之災亦因我而起,是我不察害了三弟,心中無比愧疚。可事已至此,我知再說愧疚也無意義,只能以後盡量多補償三弟。父皇若允,我亦想帶三弟回英王府精心調養!”燕澤說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個頭,可見誠心。

至于沈無庸之事,自然也都推到了他那個小妾身上。

如此說來,這兩樁重罪,到了燕澤嘴裏也只剩下失察之罪了。

燕澤說完後就有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英王少年英才,愛民如子,又立下許多功勞,雖被身邊之人蒙蔽,但絕非英王之錯,還請陛下念在其過往功績的份上從輕發落!”

“請陛下從輕發落!”

附和聲不斷。但更多的,是反對的聲音:

“簡直狡辯,這些人都是英王殿下的屬下,若說英王殿下完全不知情,也太牽強了吧?”

“這沈無庸可是死囚,英王殿下區區一個侍妾哪裏有這麽大的本事換下死囚?怕不過是英王脫罪的辯詞。”

兩邊各執一詞,互不退讓。

本想借坡下驢的承正帝自然也無法輕易說出豁免燕澤罪行的話。

他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燕瞻在搞鬼。

他這個侄子,野心勃勃,當衆對他施壓。

承正帝目光陰沉地看着燕瞻。

不能再任由他坐大了。

連安王爺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既然不是燕澤做的,他還揪着不放做什麽?

說到底這大慶的江山以後也只能由燕澤繼承,他這樣咄咄逼人無異于引火燒身。

只是形勢未明,燕峰也沒有立即出聲。

朝堂百官争執不下,形勢焦灼。

承正帝面色陰沉如水,握在龍椅上的手緊緊握起,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低了頭,不甚情願地看向燕瞻:“瞻兒,你說呢?”

大慶權勢十分,燕瞻父子占六分。

如今坐在這龍椅上的人雖然是承正帝,可真正掌握話語權的,是燕瞻。

所以若燕瞻不退讓,承正帝也無法,只能“屈尊降貴”問燕瞻的意思。

承正帝的目光緊緊落在燕瞻身上。

燕瞻從容上前一步,語氣平靜道:“英王是否有罪,是不是英王殿下的一面之詞,臣以為,陛下可親審沈無庸。”

承正帝見燕瞻并沒有将事情做絕,要完全将燕澤置于死地。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親審沈無庸又有何妨。

這沈無庸左右還在大理寺,讓他改口供輕而易舉,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想到此處,承正帝故做頭痛狀:“瞻兒說得對,到底是不是英王做的,審那沈無庸便知。只是朕今日有些乏力,沒力氣再審理。三日後,将那沈無庸提來大殿,朕要親審!”

群臣齊聲道:“陛下英明!”

退朝之後,燕澤慢慢站起身,走過燕瞻身邊,以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似笑非笑道:“燕瞻,你我堂兄弟,自小關系親近。扳倒了燕鴻以後這天下我與你共享。更何況父皇如今只有我一個可用的兒子,擺明了要保我,你何必趕盡殺絕呢,是不是?”

“二殿下好計謀,為了脫罪竟能将所有罪責推到他人身上。”燕瞻平靜誇贊了聲,“三日後,你再來耀武揚威不遲。”

說完後徑直離開。

燕澤眼神陰暗。

不過一個沈無庸,他又有何懼,他們走着瞧。

宮外天上烏雲密布,黑沉沉一片。

風雨,要起了。

——

回到王府的安王立刻叫燕瞻來到書房質問:“你到底要幹什麽?那是你親伯伯和你堂兄!我安王府就算勢大,卻也都是為了大慶,為了陛下,忠心耿耿!可你再這麽肆意犯上,外面的流言可止不住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都在傳你燕瞻要謀反?”

比起安王的怒火,燕瞻聲音冷靜:“只是傳嗎?”

“這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既然傳了,我便将它坐實又如何?”

安王爺瞪大眼睛:“你——你放肆!你真的想謀反?”

燕瞻卻淡淡扯了扯嘴角:“謀反?父親說笑了,我只是奪回屬于我的位置,怎稱得上謀反?”

上天絕他的路,可他偏要将那得位不正的皇權踩在腳下!

安王震驚之下已經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奪回屬于他自己的位置?

書房的門打開,安王妃走了進來。

“還是我來和你解釋吧。”

——

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當親兒子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竟然是自己的親侄子,更不敢相信,當年大哥之死竟然與現在在龍椅上的二哥有關。

震驚之下,安王想沖進皇宮與承正帝問個明白。

安王妃沒有試圖阻止他,只是平靜地說:“如果你想我和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你就去吧!”

安王渾身一震。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許久。

慢慢走出了書房,背影一瞬間就佝偻了起來。

“給你爹一些時間,他會想明白的。”安王妃說完也離開了書房。

燕瞻看着父母離開的身影,沉默片刻喚來青玄:“将搜集到的證據給王爺送去。”

父親自來重情重義,二十多年前的真相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但燕瞻必須讓他看清。

“是。”

……

燕瞻回到問梧院時天色已暗,屋子裏點了燈,暖光的燭光透窗而出。

燕瞻揉了揉酸痛的眉骨,踏進屋子,房間裏只有方嬷嬷,正抱着滿滿給他喂水。

見燕瞻回來了,連忙起身問候:“世子回來了,可曾用飯?廚房裏還溫着菜。”

“不必忙了。”燕瞻見房裏只有方嬷嬷,問道,“她呢?”

“世子妃還在王妃娘娘那裏,”方嬷嬷磕巴了下,連忙說,“老奴這就去請世子妃回來。”

“嗯。”

方嬷嬷這一走,滿滿就到了燕瞻手中。今晚滿滿喝飽了,精神足得很,趴在爹爹懷裏一邊流口水一邊啊啊個不停。

燕瞻搖搖頭,輕柔地給孩子擦掉口水。

……

沈芙在回來的路上收到一封密信。

從高虎手中接過來,她有些疑惑:“是誰送來的?”

高虎道:“是從李家出來的一個小厮,偷偷把信交給一個小乞丐,拜托他送到王府門口。”

李家……

沈芙忽然想起王振昌說李家已經投靠了二皇子,讓她小心沈蕙。

而如今李家又送來這樣一封信,打的什麽主意?

思忖一會兒,沈芙将信打開,沈蕙清秀的字體躍然紙上。

“沈芙,見字如面。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也是最後一次。如今朝堂暗流湧動,風雲又起。李家不由我夫君做主,投靠二皇子非我所願。今日來信只為告知,此後李家屬二皇子一派,我與你斷絕來往,這便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信。以後李家送來的任何信件你都不要相信,即便是以我的名義送來的。

我已經失去所有親人,不能再失去你這個妹妹,盼餘生安喜。

沈蕙。”

沈芙看完寫封信,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只是她好像其實能預料到沈蕙的選擇。

沈蕙來的這封信應該是私下偷偷送出來的,來提醒她提防李家,提防二皇子,也提防她自己。

其實沈芙心裏對這個長姐始終還抱有最後一絲期待,只是她們姐妹站在權力的兩邊,終究還是只能背道而馳。由不得她們選擇。

沈家人已死,随着他們的罪孽一起進了地府,最後只剩下沈無庸。

她相信,很快就能送他與沈家人團聚。

将信折好放起,沈芙收回心神繼續往回走。這時方嬷嬷急匆匆來找她,說燕瞻已經回來了,又在她耳邊耳提面命,讓她好生安撫他。

沈芙嘟了嘟嘴,她又沒做錯什麽,幹嘛要安撫他。

她只不過和王振昌說了一會兒話而已,周圍都有侍衛看着,他也早知道她和王振昌的關系,以前他并不在意的。

至于太過輕信王振昌……沈芙承認,也許是小時候的經歷,她對王振昌确實有一點不同尋常的信任,就像是,同病相憐之人更能了解對方的處境,也是一份不一樣的情誼吧。

回到院子,屋子的門是打開的,裏面卻安安靜靜,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沈芙有些奇怪地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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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進——”方嬷嬷在她背後剛想說什麽,就見沈芙對她噓了一聲,然後鬼鬼祟祟的忽然踮起腳尖,悄悄地走近,躲在門後想看看裏面的情況。

方嬷嬷無奈地搖了搖頭,也随她了。

沈芙發誓,她絕對不是因為害怕燕瞻。

她只是想看看裏面是什麽情況而已。

沈芙探着腦袋,只露出一雙烏黑杏眼往門裏看,四周掃了一圈,終于在那張黑漆獸雕黃花梨木的書案前看到了燕瞻的身影。

他身上還穿着緋色獅子紋武官官服,身姿挺拔,高大冷峻,周身都透着難以接近的壓迫感。唯一與他冰冷氣質相違和的,是他左手手臂上抱着一個白白嫩嫩,軟乎乎的小嬰兒,穿着嫩黃色的小衣裳,趴在他寬厚的胸口上,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哭也不鬧,就這麽安靜地看着他寫字。

當然,仔細看的話,能看見那胖嘟嘟的小崽崽又流口水了。

燕瞻也注意到了,放下手中的筆,拿起一方柔軟的帕子,仔細地給孩子擦口水。

滿滿很喜歡爹爹,趴在燕瞻懷裏手舞足蹈的,并不配合。燕瞻也沒不耐煩,他對孩子一貫是有耐心的,也很細心。

對滿滿來說,他是個很負責的父親。

不像沈芙,自小就痛恨着自己的父親長大,更沒有感受過所謂的父愛。

可是她的孩子擁有,那也很好了。

這麽看,燕瞻還是很好的嘛,除了……

“小肚雞腸。”沈芙扒在門框上,小聲吐槽了一句。

燕瞻給孩子擦着口水,眼皮也沒擡,淡聲說:“你聲音可以再大一點。”

沈芙呼吸一滞:“……”

完了,怎麽忘了他耳力超群了!

燕瞻抱着孩子,視線慢慢看了過來落在她身上,沒什麽語氣道:“你最近膽子是越發大了,你在說誰小肚雞腸?”

他一貫冷厲,不帶語氣時也令人覺得危險而迫人。

說他壞話被他聽到,沈芙下意識縮了縮肩膀,面色讪讪閉上了嘴。過了一會兒忽然又挺直了胸膛,膽子大了起來頂嘴:“說你,就說你了,怎麽樣?”

見她還如此理直氣壯,燕瞻氣笑了:“過來。”

沈芙皺了皺鼻子,一邊往屋內走,一邊毫不害怕大言不慚地繼續說:“我只是與王振昌見一面而已,又沒有說什麽。好吧,也許我是對他過于輕信了,可是我與他從小相識,他的為人我還算了解,最後不是也沒有事麽,你還生氣這麽久,不是小肚雞腸……”

說到“小肚雞腸”時,沈芙還是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但語氣肯定,“又是什麽!”

說完後,她還理直氣壯仰着下巴看着燕瞻。

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模樣。

燕瞻覺得頭痛極了,緊抿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

燕瞻這一生不信神佛不信天地,卻忽然相信了一句話。

天道好輪回。

他能在朝堂上将承正帝逼得節節敗退,回到家,就能有人将他氣得頭痛欲裂,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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