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地下
第028章 地下
華城集團公司樓下, 方棋踹飛了一只之後發現,盯上他的那些東西是有神智的。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盯上的是一塊硬骨頭,在同伴……姑且能稱作同伴吧, 在同伴被踢飛之後,原本想齊擁而上的那些東西都暫停了行動, 維持着攻擊的姿勢又警惕防備着。
像草叢裏被驚動了的毒蛇。
剛剛在山上的時候, 劉福的妻子告訴了他們這些東西的來歷, 它們原本也是人,是死人。
最先被埋進地下的, 是清水村當時一個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混混。
十幾年前,現在華城集團的公司大樓, 還是一個破破爛爛的村委會, 劉福是清水村的幹部。
政府實施城中村的改建計劃,劉福成了接洽項目的負責人。
他為了村民的利益,卻在和政府部門及開發商溝通的時候處處碰壁,受盡冷眼。
一籌莫展的時候, 劉福不知道從哪裏請來了一位大師, 在村委會搗鼓了一個陣, 告訴他只要填一條人命進去,陣法就會啓動, 他就可以轉運。
劉福猶豫了, 最後也做了。
轉運成功,他負責的城中村改建變得一帆風順, 清水村改建成功後, 他還帶着原來的村民們成立了一家公司。
但陣法的運行是有時限的,一條人命, 堅持不了多久,公司想要繼續發展,就得繼續用人命填陣。
劉福一個人支撐不了,所以他帶動了村民一起。
十幾年裏,地下的這座陣中,前前後後不知道填了多少條人命進去。
現在攻擊方棋的,就是那些填進去的死人。
他們的屍體和靈魂被禁锢在陣中,長年累月被陰氣供養,已經煉成了屍鬼,是比厲鬼更恐怖的存在。
被方棋踢飛的那只屍鬼并沒有因為撞擊而失去戰鬥力,它原地趴了一會兒,又扭動着他惡臭的身體爬了起來。
“餓……餓……”
那些屍鬼張着血盆大口,咧着森森白牙,惡心人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嘴裏不停重複着饑餓的字眼。
方棋不覺眉頭緊蹙。
為什麽總是讓他碰上這麽惡心的玩意兒?
正這麽想着,旁邊就傳來一聲:“yue!”
“……”
方文瑞忍了有一會兒了,但就周圍越來越濃烈的屍臭味兒,他實在忍不住了。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這麽臭?比李曉博和他的狗都臭!”
方棋:“……”
比普通的鬼更臭,也是屍鬼更恐怖的其中一點吧。
這屬于是化學攻擊了。
“用你的火試試。”寅遲說。
他看起來也不好受,舉着手用一根手指掩在鼻下,借此緩解屍鬼的化學攻擊。
方棋其實不能理解。
一根手指能擋住個什麽?他手指還能是香的嗎?
但他還是聽了寅遲的建議,微微一擡手,幾團鬼火在半空中燃起,看見光亮的那一瞬,方棋突然就明白了寅遲的目的是什麽。
既然屍鬼白天不敢出現,那他們一定不敢見光。
鬼火沒有溫度,燃起來的時候也不夠亮,然而就在幾只膽大的屍鬼再次撲過來時,方棋身邊的兩團火焰猛的暴漲,半空中光亮大盛,那幾只屍鬼頓時幾聲嚎叫,紛紛四散而逃。
找準了弱點,打起來就簡單多了,方棋伸手從腰後拿出了一根繩索一樣的東西,一只手握住繩索一端從頭刷到尾,火焰就跟附着在繩索上一樣,把繩索變成了一根火鞭。
方文瑞看得贊嘆不已:“卧槽!好酷炫!你從哪兒摸出來的鞭子?!”
方棋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寅遲卻是眯了眯眼,不知道是被火光晃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方棋只是單純的不想再用腳去碰那些東西了而已。
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不想打完一架,自己還惹一身“腳臭”!
有了帶火的鞭子,再對上那些屍鬼方棋沒有留絲毫餘地,一鞭一只鬼,一時間劉福的公司樓下凄厲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聲音是真切存在的,因為發聲的東西本質上還是屍體。
但屍體不會有疼痛,屍鬼感受到的疼痛來自于靈魂,因為方棋鞭子上燃着的火,本就是地府對惡鬼上酷刑用的。
他也不僅僅只是反擊,鞭子所纏住的鬼,在施以酷刑的同時,都被方棋甩往了同一個方向,很快就在不遠處的空曠地上聚集成了一個屍堆。
直至地下鑽出來的屍鬼全部扔了過去,方棋指尖一彈,一縷鬼火扔過去,那些屍體就跟汽油沾了火星一樣,火光“轟”的一聲沖天而起。
方文瑞正張着嘴近距離體驗比3D電影更刺激的視覺震撼,忽然一股氣浪迎面撲來,他臉色唰地一變,捂着嘴就沖到另一邊吐去了。
寅遲早有先見之明離了火堆一丈遠,眼見着方文瑞硬生生地吞了一口屍氣夾帶着焦臭味兒的氣浪,有些複雜道:“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兒?”
方棋打完就退回了他這邊,聞言:“嗯。”
本來是自言自語的一句,沒想到方棋會回他一個字,寅遲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方棋一見他笑,倏地意識到什麽,又問:“你多大?”
他好像一直沒關注過寅遲的年紀。
寅遲五官清俊,看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但總給人一種很成熟的既視感。
他明明看着很不着調,關鍵時刻卻也靠譜。
話問了之後,寅遲稍微頓了一下,才說:“二十。”
方棋:“……”
他原本也沒有多在意,只是寅遲剛剛那一頓,莫名讓他上了心。
二十歲……和他同齡。
“幾月?”
“七月。”
方棋又愣了一下。
寅遲側頭看他,疑惑道:“怎麽了?”
方棋又撇開視線說:“沒什麽。”
他也是七月。
巧合嗎?
寅遲居然和他同年同月的?
但這也不是什麽稀罕事,畢竟國外還有一個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甚至可能是同時辰的人。
若無其事地沉默了一會兒,方棋又忍不住擡頭:“你……”
寅遲:“嗯?”
方棋:“……”
問不出口。
他視線一轉,看了看吐完了已經朝他們走過來的人,說:“他十七,只比你小三歲。”
所以“孩子”這個稱呼,落在寅遲身上,怎麽想怎麽違和,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說出口的。
見過老的裝嫩的,沒見過年輕的倚“老”賣老的!
寅遲:“……”
一時無言以對。
好在方文瑞已經回來了,耳尖地聽到了他們倆最後的對話,不解道:“我十七怎麽了?”
方棋:“沒怎麽……吐完了嗎?”
方文瑞:“……”
本來是吐完了,但是聽方棋這麽一問,他又想吐了。
方棋一看他神色有變,立馬打斷他道:“吐完了就走吧。”
“……”
方文瑞只能默默跟上,跟了一半又回頭,指了指讓他胃裏翻江倒海的那一堆,問:“那些……屍體怎麽辦?不會有人報警嗎?”
這麽明顯沖天的火光,會有人報火警吧?
方棋頭也不回道:“不用管,有人會處理。”
現在有人比他們更怕報警。
處理完了出來捕食的屍鬼,接下來就是公司大樓底下的陣法。
大門處被方棋開始的一腳踹開了一個口子,過去的時候他幹脆又補了一腳,玻璃門應聲破碎,巨大的動靜是遠處的住戶都要探頭出來看看究竟的程度,保安室的保安更是如此。
電話撥通出去,保安哆哆嗦嗦道:“劉……劉總,他們已經進大樓了,我們要……要報警嗎?”
“報你媽的警!”劉福在電話裏很暴躁,“警察來了那堆屍體你怎麽解釋?!想辦法滅火!趕緊的!”
“是……是。”
保安也是原清水村的人,對自己村裏的人幹的那些事心裏也是有數的。
他們養在地底下的怪物,是他們自己都不敢面對面接觸的存在,然而他們依賴卻又避之不及的怪物,在那幾個人手裏居然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
準确地說,是一個人解決的!
他們的秘密真的還能瞞得住嗎?
在劉福焦急得往公司趕的時候,方棋他們已經乘電梯進了地下室。
地底下的陣法并不難找,畢竟成群的屍鬼從陣法所在的地方湧上來,他們留下的氣味,就是最好的路标。
也不知道劉福他們是用了什麽法子隐藏地底下的氣味,白天在樓上的時候,居然一絲味道都沒有洩出去。
越是靠近陣法,屍臭味就越濃,比剛剛在地面上聞到的味道更甚。
方棋臉色又沉了幾分。
屍鬼明明都已經處理了,這裏味道卻比屍鬼身上的還重,只能說明,上面燒掉的那些屍鬼,并不是全部。
他們循着味道一路往下,找到了一個非常隐秘的密道口。
“我們要進去嗎?”
方文瑞臉色煞白地問。
下來的路上,他沒忍住又吐了幾次,現在已經快虛脫了。
方棋沒有絲毫猶豫,率先進了密道,然後回頭說:“你不想去可以在外面等,玻璃罐子拿好。”
方文瑞一直把玻璃罐子抱在懷裏,吐的時候都沒松開半分,幾乎已經快忘了自己手裏還抱着這麽個東西,突然被提醒,他手都麻了一下,趕緊把罐子拿遠了一點。
他顫着聲問:“我……我爸真的在裏面,對嗎?”
方棋:“對。”
“那……那……”方文瑞欲言又止。
現在不用誰說,他也已經開始擔心一個問題。
看過了之前那些屍鬼,他們是拿人的靈魂當食物的,如果他爸真的是進了那些東西的大本營,那他……還有可能活着嗎?
方棋知道他想問什麽,卻也沒說,就那麽站在密道口等着。
方文瑞最終也什麽都沒問,他咬咬牙道:“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
密道連接着一條深不見底的隧道,他們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明,光亮雖強,但定點光源總有不能顧及的地方,方文瑞老是忍不住往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看,濃墨一樣的黑暗裏,好像随時都有可能竄出嗜血的怪物。
方文瑞腿腳發軟,下意識就想找個東西支撐一下,但這隧道裏什麽都沒有,他能扶住的也只有隧道壁了。
但隧道壁的觸感好像不太對。
正這麽想着,他手心裏忽然感到一陣濕意,有什麽滑膩的東西從他手心裏滑過,他“啊”得叫了一聲,整個人也往旁邊一撞。
方棋被他撞得身形一晃,手裏的手機立馬轉了個方向。
方文瑞手裏拿着玻璃罐,所以是他照的明,燈光打到隧道壁上時,三個人的目光都頓住了。
隧道壁上是一張人臉,不到巴掌大的一團,但是确實有鼻子有眼睛,還有嘴,猩紅的舌頭從嘴裏伸出來,還不停蠕動着往外探。
剛剛方文瑞碰巧按到的,就是那張嘴。
“這……這是什麽?!”
方文瑞整個人都麻了,用力甩了甩自己被舔過的手。
再次看過去,他又是一驚:“卧槽!它它它……睜眼了!!”
不用他喊,方棋他們也看見了。
突然被強光一照,那張臉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睜開了一雙被泥糊住的眼睛,開始劇烈地掙紮,甚至發出了凄厲的嚎叫,緊接着,就是一陣連續的啼哭聲。
“哭了?!”方文瑞頭皮都炸了:“這他媽到底是什麽?!”
方棋擰着眉。
寅遲聲音也變得低沉道:“是一個嬰兒的屍體。”
甚至連乳牙都沒長,張大的嘴裏只有兩排紅色的牙龈。
嬰兒的整個身體被嵌進了牆體,動彈不得,他臉上沒有絲毫正常嬰兒該有的紅潤,白得瘆人,哭出來的聲音也并不惹人憐惜,尖銳又刺耳,只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嬰兒的屍體為……為什麽會在牆裏?”
他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女鬼在山上提到的“她”的孩子。
方文瑞道:“這不會是劉福的孩子吧?他孩子死的時候多大啊?這麽點兒的嬰兒他也下得了手?”
“……”
方棋沒應,他低頭看了眼方文瑞手裏的罐子。
劉福的妻子現在就待在方文瑞手裏的罐子裏,嬰兒哭成這樣,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如果這不是劉福的孩子,那又是誰的孩子?
一個公司樓底下埋進了這麽多條人命,為什麽這麽多年沒有任何人察覺?
“走吧,應該快到了。”
方棋沉着臉,繼續往前走。
方文瑞愣了一下,心說這鬼孩子這麽哭着不要緊嗎?不會把人引進來嗎?
但是光源一離開他,身體一陷入黑暗,他頓時就什麽都顧不得了,趕緊跟了上去。
如方棋所說,隧道很快就到了盡頭,但他們并沒有找到吸納陰靈的陣法,眼前一扇厚重的科技門,擋住了他們繼續前行的路。
方文瑞走上前研究他一會兒,退回來道:“刷臉的,打不開。”
“……”
方棋頓了頓,幹脆熄了燈,把手機放回兜裏,走上前環住雙手往門上一靠,不動了。
方文瑞:“?”
這是什麽操作?擺爛嗎?
方文瑞只能單手拿罐兒,正要摸出手機,又聽到寅遲在黑暗裏出聲道:“別開燈,等着,馬上來了。”
方文瑞:“……”
他不懂但聽話。
沒有了光亮之後,之前一直持續的嬰兒啼哭已經漸漸停下了,大概過了不到五分鐘時間,剛剛他們走過的隧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帶着幾個人急促又紊亂的喘息聲。
“劉總,我親眼看到他們下來的,會不會已經進去了?”
“不可能!那可是最高科技的虹膜鎖,除了劉總誰都不可能打得開,他們怎麽可能進得去?”
“可是他一腳就踹碎了公司的大門!”
“玻璃門和科技門怎麽能一樣……”
“都閉嘴!”
兩個人的吵嚷被一個聲音呵止了,那聲音方棋他們很熟悉,屬于劉福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快就近在咫尺。
劉福他們裝備齊全,舉着強光超亮的太陽能手電,将整個隧道照得跟白晝一般。
他罵罵咧咧地一邊走一邊防備着旁邊會有人冒出來,眼見着已經臨近了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的科技門,依然不見人的影子。
他不由得想:難道他們真沒找到這裏?
他僥幸了半輩子,到現在依舊抱有僥幸,直到拐過了隧道最後一個彎,卻三個人影雕塑一樣立在科技門的旁邊。
方文瑞突然被強光刺眼,下意識擡起手臂擋住,寅遲則在燈光打過來之前垂了眼,擡手撣了一下肩膀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蹭到的泥土。
只有方棋微微眯了眼,直視着刺目的光亮,也直視光亮背後的人,“劉總,來得挺快?”
“……”
劉福呼吸猛的滞住,頓時瞪大了眼,“你們……”
方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擡手一指背後上了鎖的科技門:“你是自己來打開,還是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再用它打開?”
劉福:“……”
科技這種東西,有利也有弊。
不管是指紋鎖還是虹膜鎖,作為一道防線來說安全性确實很高,它的單一穩定和不可更改決定了它很難被複制,但是只要有了“鑰匙”,想打開就省了很多事。
他們可以直接跳過刑訊逼供密碼這個流程。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方棋已經出手,一把揪住了劉福的衣領,提起他整個人往門上一撞,趁他眼冒金星時,将他整個人怼到了門上開鎖的識別裝置前,劉福在一陣暈眩中睜眼,完全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只聽到一聲機械的“識別成功”,厚重的科技門應聲開了。
後面跟着劉福進來的幾個人:“……”
“……我就說科技門根本攔不住他!”在地面上偷偷圍觀了全程的保安突然擲地有聲地強調。
剛剛進來時和他争論的幾人:“……”
誰能想到真他媽的有人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但現在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先把劉總救回來!
反應慢了幾拍的人終于動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們摸到劉總一根手指頭,門已經打開,露出一間帶階梯的地下室,方棋長臂一揚,猛的将人摔了進去。
強光沒有了阻隔物,照亮了地下室比樓上大廳還要寬敞的空間。
和外面那扇科技感十足的防護門相反,地下室裏的景象和科技沒有半分關系。
地下室裏陳舊古樸,剛剛被劉福砸過的地面上,描繪着一大片精密繁雜的圖文,一直蔓延到支撐着整座公司大樓的石柱上,室內陰氣濃郁,到處都是游魂。
這應該就是彙聚陰靈的那座陣法。
而地下室的四周,是明顯被挖掘過又重新堆砌的土層。
地底下承載了一棟公司大樓的土層裏,埋進了數不清的屍體,屍體有大有小,有完整的,也有殘肢,有的甚至只剩下了頭,卻依舊活着似的,被強光刺激,立馬掙紮着要從土層中破土而出,但是沒有了肢體,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
方棋擡腳就要走下臺階,又被一只手拉住。
那只手有些冰涼,但觸感是活人的柔韌,且很有力量。
他抓着方棋的手腕,目光卻在地下室裏掃視,很快有了目标似的,對方棋說:“等我一下。”
然後走下臺階,在地下室裏逛了一圈,偶爾停下腳步,用腳将地面上的符文蹭掉一部分,最後走到正中間的位置找到一個插着朱紅色旗子的陶瓷罐,用腳尖一點,然後用力踢飛。
陶瓷制的罐子砸在土層上又彈回地面,在劉福剛撐起來一點的腦袋邊上落地,“啪”地一聲變成了一地碎片,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劉福:“……”
做完之後,寅遲若無其事地擡頭,“好了,進來吧。”
方棋:“……”
他大概明白寅遲做了什麽。
陶罐碎掉之後,他體內受陣法影響有些浮動不穩的陰氣又很快平息了下來。
與此同時,方文瑞手裏的玻璃罐也動了。
劉福的妻子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迫不及待地要從裏面出來。
方文瑞頓時從“有人拿屍體當地基”的震撼中回神,驚道“她……她動了?怎麽辦?”
“給我。”方棋拿過玻璃罐,對他說:“去找你爸的魂。”
方文瑞立馬道:“好。”
方棋:“牆上那些屍體的嘴裏也看看。”
“???”
什麽叫屍體的嘴裏也看看?
方文瑞頓時就不想吐了,那些屍體也不覺得臭了,他一秒都不敢耽擱,開始在地下室裏成群的游魂裏找他爸的生魂。
第一次見游魂還會被吓暈的人現在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在游魂中間穿梭,游刃有餘。
方棋也沒管他,擡手打開了手裏的玻璃罐,放出了劉福的妻子。
女鬼一跳出玻璃罐,猩紅的目光就鎖定了躺在地上的丈夫,嘴裏喊着:“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劉福并沒有暈過去,他聽到女鬼的聲音時身體就僵住了,大概是因為害怕,他不敢擡頭,整個人趴在地上顫抖不已。
女鬼森然尖銳的聲音在地下室裏無限回聲,聽得人渾身發冷,跟着劉福進來的幾個打手已經徹底癱軟在地。
眼見着女鬼已經蹲下身要把地上的人掀起來,方棋也已經靠近那個位置,卻在這時,異變陡生。
劉福驟然翻身跳起,他懷裏不知道拿着什麽東西,一瞬間金光大聲,離他最近的女鬼頓時一聲慘叫,哀嚎不已。
方棋也感到了雙眼一陣灼痛,他手掌一翻,地府發放的防護工具還沒用上,已經有人比他更快地站到了他身前,他被人單手摟進了懷裏,灼燒陰物的金光被盡數遮擋,他一擡頭,看見了寅遲流暢的下颌線,同時聽到了一聲壓抑過後的抽氣聲。
方棋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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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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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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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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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