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第20章
◎走婚◎
?
你居然住在兩面宿傩隔壁。
這是利用職務夾帶私貨啊家人們!
看了一眼裏梅震驚後變得不善警告的面色,成海千森得寸進尺。
“宿傩。”
這一聲差點給裏梅幹沉默了。
瘋了吧,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在說什麽,發燒把腦袋燒傻了?!
裏梅一臉“屍體在說話”的表情。
“你不要命啦。”他壓低聲音,看着這個不知死活的村野孤女,語氣冷硬又兇狠的警告,“快走,宿傩大人已經歇下了。”
走,不可能。
“宿傩。”
知道兩面宿傩在裏面,成海千森就差敞開嗓子叫了。
裏梅:……
沒有教養的村野孤女,倘若是養尊處優的貴族女孩,一定會認清自己位置。做不來半點作死的事……不對,裏梅猛然想到,這和受到的教養無關,但凡是個正常人類都幹不來這事,再準确一點,正常人類看見兩面宿傩早就吓死了,哪裏會活到現在。
問題來了,食材在沒有成熟的時候被吃了,和他沒有關系吧。
裏梅搖頭,扶了扶額。
他的聲音一再壓低,音色冷硬宛如摻了冰渣。
“快離開,趁宿傩大人沒有發怒之前。”
裏梅心裏果然有她,瞧他急的。
成海千森搭在門框上的手擡起一些,正準備再次敲門,“宿”字剛剛到嘴邊,裏梅就已經一臉看死人的表情了。
強盛的咒力裹挾着可怕的殺意直接将障子門劈成了兩半。
時間停滞了一瞬。
成海千森目瞪口呆。
裏梅看見活着且站在原地的成海千森,同樣目瞪口呆。
這個門都這樣了,你居然半步沒挪動?
她咽了一口口水,扯下勾在睫毛上的長發,和震驚的裏梅對視一眼,心有餘悸的看向庭院裏化為粉末的假山,和破了一個洞的牆面。
神奇的是,她就站在障子門旁邊,居然完好無損。
以兩面宿傩的咒力和脾氣,她和這道障子門誰都別想活,就算勉強沒事,也一定被波及到挂彩。
別說成海千森,裏梅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滾進來。”
兩面宿傩聲音暗啞森冷,明顯不悅。
裏梅擰了擰眉頭,張了張唇做了個“自求多福”的口型,毫不猶豫的把門關上。
成海千森眨了眨眼,對此行為表示鄙夷,傷心啦裏梅。
但是你叫我自求多福诶,你心裏有我。
成海千森往裏面看了一眼,沒有障子門的遮掩,借着月光,室內裝潢大半可見,但就是沒看見兩面宿傩在哪兒。相較于前面敲門喊名的無所畏懼,赤腳踏進室內的少女還是小小緊張了一把,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甚是明亮,少女眼波流轉,發現了處于左邊的內室。
腳底竄上一股涼意,她小心翼翼地往看不見光亮的內室走去。
這裏面太黑了,月光無法探進。
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
這可是兩面宿傩,誰知道會不會給你一個回首掏。
踏入那片黑暗,她的鼻尖嗅到一股酒香。
她皺了一下眉尖,四處張望,在黑暗中緩緩挪動,她的眼前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到,關鍵是她還不明确兩面宿傩的位置,進而加劇了心理上的不安。
“兩面宿傩,這也太黑了,能不能開個燈。”
被吵醒的詛咒之王盤腿坐在褥子上,一臉的煩躁和不悅。他在黑暗中看到少女小心翼翼摸索着越走越近,那雙猩紅色的眼瞳裹挾着暴戾的殺機,成海千森像是察覺到什麽,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
但依舊大着膽子朝他靠近。
“你在前面。”
聞到那股酒香了。
腳下被被褥絆到,她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朝前撲了過去。
一股濃烈而清甜的酒香突然撲鼻而來,在她幾乎以為要摔個狗啃泥被兩面宿傩嘲笑時,腰被用力扣住,她整個跌進了兩面宿傩懷裏。
成海千森心髒驟停。
掌心微微帶着溫熱,被吵醒的兩面宿傩心情不佳,衣衫不整,以至于她摔進他懷裏下意識用手貼上了他胸前飽滿的胸肌。那股混合着酒氣愈發張揚強烈的男性性張力幾乎熏得她頭腦發脹。
我一生行善積德好事做盡,為什麽會這樣?這看起來和她投懷送抱有什麽區別?
她在外面吹那麽久涼風,身上冰冷冰冷的,和兩面宿傩身上的灼熱形成強烈對比。眼睛适應了黑暗,視線裏,兩面宿傩那雙猩紅色的眼眸仿佛兇獸鎖定了目标,将渺小的少女鎖進眼底,連帶着吞噬掉周圍所有的空氣。
成海千森艱難張口,顫巍巍收回手,試圖起身。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兩面宿傩尖銳的指尖穿過少女柔軟的發,稍微一用力,還在繼續站起的少女,猝不及防間又重新跌了回去。
頭發被抓住往下一用力,成海千森疼的皺了一下眉頭,被迫着擡起臉來。
兩面宿傩身材高大,即便她坐在他腿上,對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俯視她。
“說吧,你來做什麽。”
兩面宿傩語氣不善,面無表情,看得出來心情極差。
成海千森坐他腿上,姿态危險,心髒狂跳,如履薄冰。頭發被扯的有些疼,少女皺了一下眉尖,湛藍色的雙眸同他對視,眸底沉浮着搖搖欲墜的光,她開口,聲線甜而不嬌,“我的小狼,你說會還給我。”
兩面宿傩目光陰沉,聽聞此言,咧嘴露出嘲諷的神情,聲音裏滿是惡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我吵醒,是來做什麽。”
再說錯就把她的頭給拔了。
成海千森毫不懷疑的想到這個。
是因為這話沒樂子,兩面宿傩沒感到有趣,沒能取悅他,她感覺有一把無形的刀懸在她頭頂。甚至一時沒注意到兩面宿傩抓着頭發的手改為了扣在她的後腦,尖銳的黑色指尖穿插在發間,帶着薄繭的指腹溫熱且粗糙,他垂眸俯視,将少女漫起紅暈的臉孔上的任意情緒都收入眼底。
之前說過,只要兩面宿傩想,他可以掌控少女的一切。黑暗裏,他看得到少女亮如星辰的湛藍眼眸,那些藏在清澈虹膜下挑釁般的好勝心,怎麽就能息鼓偃旗。
不愉快。
成海千森連忙換了話題,“櫻餅,我吃不了那麽多。”
聽到成海千森裝傻充愣般的回答,兩面宿傩的紅眸微微眯起,失了耐性的目光落在她頭頂。
成海千森眼皮子一跳,這才察覺他的手扣在她的後腦,頓時脖子一涼,她揚起一個浮于表面的微笑,“我……我想見你。”
在現代社會,有一個詞叫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受虐者對施虐者産生好感。被兩面宿傩搞了那麽多次,想見他這個詞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她現在活像一個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的患者。
要不是為了攻略,誰想見兩面宿傩!
如果真的想見……成海千森自動一鍵查詢自己的精神狀态。
就好比她有多愛變态病嬌紙片人,三次元碰到跑的一定比兔子它爹都快。
不管了,在游戲裏思考這個問題本就不現實,更何況對方還是兩面宿傩,提升好感度才是重中之重。
成海千森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
硬着頭皮又重複一遍,“我想見你。”
兩面宿傩目光陰沉,“現在見到了,然後呢。”低沉的音色裏是不加遮掩的惡意和玩味。
然後?
還然後!
聽出畫外音的成海千森,明顯看出他是找到樂子,借此來戲弄她。
成海千森定了定神,眼波流轉,卷翹的睫毛仿若蝶翼般落下又擡起,少女抿了抿唇角,小心翼翼着又把話題繞回來,音色控制的恰到好處的又輕又甜。
“……櫻餅,我真的吃不了,我能分給裏梅嗎。”
開演!
這張女主的漂亮臉蛋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兩面宿傩懶得和她扯,“随便你。”黑色的指尖穿過發絲,摩挲過她後頸處的肌膚,就像是刻意戲弄她一般,指尖放緩的動作營造出一種暧昧而纏綿的暧昧感,居高臨下的眼神滿是威脅和惡意,“再撒謊試試。”
試試就逝世。
兩面宿傩似乎輕易看透了她。
她演得有那麽差勁嗎。
成海千森頂着上方巨大的壓力忍不住心裏懷疑了一下。
黑發的少女坐在他腿上,背脊挺得筆直,如坐針氈般不得放松,過于繃緊的姿勢讓她感到不舒服。但倆人間的距離和姿勢又過于暧昧,帶着濃郁酒香的氣息包覆住她,對方高大且放松的姿态,和她的僵硬形成了強烈對比。
她想了想,接着放松身體,幹脆在兩面宿傩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身上。
随便吧,擺爛了,她累了。
兩面宿傩寬厚的手掌托住少女後頸,看着她一番不怕死的舉動,頗為有趣的揚起眉尾,等着她下一步動作。
“行吧,是我睡不着,想到你害我這麽慘,就想來報複你。”少女聲線本就清甜,放松下來後靠到他身上,雖然心裏有點犯怵,但把滿足點放低到死後複活後,索性就沒什麽心理障礙的直接說了,“你想殺就殺吧,殺的利索點,別吃我,活過來後我自己滾回去。”
成海千森就像在永旺殺了十年的魚,那顆欣然等死的心早就像殺魚的刀一樣麻了。
少頃。
兩面宿傩喉中發出一聲嗤笑。
“膽子不小啊,竟然命令我。”
成海千森已經做好死一次的準備了,故而不慌不忙地和他對視,無所謂着出言挑釁道:“既然如此,我目的也算達到了,我先走了。”
鋒利尖銳的黑色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少女纖細的後頸,按住肩膀,擋住她要站起的動作,輕而易舉地把人按到了褥子上。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就像出門被卡車創到異世界那樣突然。
她的上半身被按在被褥上,下半身搭在兩面宿傩腿上,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解。
少女皺起眉頭,她看到兩面宿傩惡劣又肆意的笑,猩紅的眼裏裹挾着遮掩不住的惡意的戲弄,露出的犬齒好似下一秒就會咬斷她的脖子。
“別搞錯了,小鬼,能決定你怎樣的只有我。”
鬼使神差的,成海千森想到了什麽,前言不搭後語。
“兩面宿傩,你知道走婚嗎。”
作者有話說:
千森:走婚是我的事,答不答應是你的事。
大爺:我要是不答應呢。
千森:正好裏梅就在隔壁。
裏梅:又迫害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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