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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你取悅到我了◎

在她的夢裏, 已經美美回到三次元吃香喝辣從此沒有煩心事走上人生巅峰,然而現實是她被裏梅叫醒了。

“別睡了,快起來把這個喝了。”

她迷迷糊糊聽到裏梅冷漠裏帶着點不耐的聲音, 把大半張臉埋進被子裏的成海千森皺起眉,蜷縮起身體, 把臉埋的更深了點,企圖隔絕掉裏梅的聲音。

裏梅心裏梗着股氣,見狀, 便不客氣的伸手推搡她的肩膀。

“喂, 快起來, 不然我要掀你被子了。”

成海千森這才有了點反應, 當然也有裏梅晃她肩膀力道太大,叫她頭暈。

少女卷翹的睫毛顫了顫, 勉強睜開了眼睛,她睡眼惺忪的看向裏梅, 聲音有氣無力,“……裏梅, 頭暈, 別晃。”

見她睜眼, 裏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趕緊起來吃藥。”

成海千森盯着裏梅愣了愣,真情實意,“……我沒死啊。”

裏梅懶得理會她, 語氣冷淡, 再次重複, “吃藥。”

成海千森剛剛醒來精神不振, 身體依舊不舒服的她還沒明白怎麽一回事, 就已經被裏梅扶着坐了起來,得虧她身體弱的像片紙,裏梅扶她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他有意不提之前發生的事,也不想知道她和兩面宿傩到底怎麽一回事,既然兩面宿傩讓她回原來的地方,那就代表她依舊不值一提!

裏梅看了眼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虛弱少女,冷淡又無情把碗送到她嘴邊。

“快喝。”

成海千森看了一眼,一股不知如何形象的難聞氣味直沖腦子裏,她瞬間就清醒了。

“好難聞,裏梅你是不是想害我!”

“你要是那麽容易死就好了。”裏梅面無表情的吐槽,緊接着想到什麽似得語氣更冷淡了,“這是宿傩大人給你的,想不難受就快點喝。”

兩面宿傩?

他能安什麽好心。

裏梅見她滿臉懷疑,生氣道:“這可是宿傩大人給你的恩賜,我都沒有這種機會。”

成海千森無比冷靜,“這個機會現在是你的了。”

裏梅臉色更加難看,氣沖沖的聲音也不自覺調高,“你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句是她在劇本裏寫的,不是平安時代的人會知道的鄰國成語。當然和兩面宿傩沒有一毛錢關系,居然被裏梅用來形容兩面宿傩。

成海千森樂了,氣喘不勻都要怼他,“你這種行為在我們老家那有一個專用名詞叫毒唯。”

裏梅聽出他被嘲諷了,但他居然不懂那個詞是什麽意思,身為貴族家小少爺居然知識匮乏,想想更生氣了。

“毒唯是什麽。”

成海千森真誠解釋:“就像你這樣的,一提兩面宿傩失去理智也要瘋狂崇拜維護。”

裏梅坦然認同,“那我就是毒唯。”旋即話鋒一轉,又逼她喝藥,“快喝幹淨,宿傩大人沒那麽閑要用這種辦法害你,你失血太多,這是補血的。”

“喝完下山買東西。”

雖然裏梅語氣和臉色都肉眼可見的不好,但成海千森聽完他最後一句話後,把碗端了過來。又伸手摸了摸被咬的脖子,光滑細嫩的皮膚貼在掌心,被治好了。

“這時候下山?”她放下手,隔着封閉的窗戶看了眼透過的日光,看起來已經午後了。

裏梅看了她一眼,站起來,冷聲道:“我已經提前知會過宿傩大人,我衣服快沒得穿了。”

成海千森瞬間懂了。

然後就有點不好意思。

“裏梅也一起嗎。”

裏梅:“對,我和你一起。”

确定不會再獨自一人,成海千森稍微舒了口氣。

上一身裏梅提供的衣服也被兩面宿傩弄髒了,現在身上這件指定也是裏梅好心提供。想到這裏,成海千森不可避免想到被兩面宿傩吸血過後的社死……

然後她就暈了,後面怎麽樣了一概不知。

正好,她也不想知道。雖然很丢臉,但足以在兩面宿傩記憶裏留下濃重的一筆了吧,她還真不信還有人能在兩面宿傩面前吐出來。

等以後回到三次元,留在這裏的社死就一筆勾銷了。

好在,她在調節心情這方面還算熟練。

三言兩語說服了自己。

成海千森面無表情的憋着氣把碗裏的藥一口氣悶了。

苦,苦不堪言。

少女眉尖稍蹙,眼睛四下張望,沒看見一塊櫻餅。

“我櫻餅呢?”

成海千森滿口苦澀,驚異道。

裏梅把空碗從她手裏拿過來,答非所問:“兩刻鐘,不要耽誤時間。”

成海千森還想問問那堆櫻餅的去處,裏梅已經轉身徑直離開了。

“……”

算了,待會兒找機會問吧,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

成海千森這邊沒什麽好收拾的,用不了那麽多時間,于是她暫停游戲,進了初始空間,首先進到小屋,含了一顆糖進嘴裏。

眼前彈出虛拟面板。

她首先确認了時間,今天是她被兩面宿傩吸血暈倒後的第二天下午,知道具體時間後,肚子居然餓了。

成海千森随手要了點糕點,邊吃邊點開好感度一欄。

[兩面宿傩好感度:25]

居然才25!

在她的設想裏,至少也有30了!

兩面宿傩這個男的果然難搞,就算她有堅實的三次元原著和同人基礎作為打底,攻略起來也非常困難,短時間內達成攻略似乎成了一種奢望。

嘴裏的苦味散開不少,她猛然想起達成一定好感度會收到系統贈送的道具,雖然不抱希望,在點開背包前,成海千森無比希望能看見許願機之類的好東西。

然後她在背包裏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

成海千森:……?

她一口吞了手裏的點心。

在這個時候看見這些熟悉的老朋友,除了震驚就是疑惑,完全沒有一點興奮和激動的感覺。

因為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系統,道具是不是給錯了。”

[玩家你好,沒有錯,這确實是你達成一定好感度後送的道具。]

成海千森吃驚的眨眨眼,“……可這些都是啊十八乙女抓啊!”

系統不明所以。

[有什麽問題嗎。]

“不是有沒有什麽問題的問題,就是你認為在這個節骨眼上,兩面宿傩還沒攻略下來,道具居然送來乙女抓?你不覺得哪裏有問題嗎。”

你不應該送點更有用的東西過來嗎!

[可是,玩家的日常休息和攻略任務目标,我認為并不沖突。]

成海千森:“……”

好有道理。

乙女抓馬對攻略兩面宿傩來講沒什麽用,但對治愈她千瘡百孔的身心很有用。

行吧,她被說服了。

她又仔細看了看,禮包裏面有十張碟,她可以任選其中兩張。

好小氣,治愈身心聽兩張也會膩的好嗎!再看看這一圈熟悉的馬甲和澀澀的封面,居然還都是近期她忙着趕稿沒下單過的……太可惡了,每一張她都想要,只選兩個根本不夠啊!

成海千森忍痛關上背包。

這種決定不能現在做。

先幹正事,她現在都還不知道兩面宿傩的狐朋狗友是誰。

[????好感度:30]

成海千森:“???”

成海千森又一次震驚了。

這四個問號是什麽鬼,而且他好感度開局都能有30點?

成海千森确定在那天除了兩面宿傩那1點好感度外沒再聽見任何好感度增加的提示。

離譜!

難道是在她暈倒後加的?所以她并沒有聽見提示。

累死累活攻略兩面宿傩,現在才區區25好感度。

那天剛剛見到的新人物,什麽都沒幹就能有30點?!

太離譜了!

而且,他到底是誰啊!

“什麽意思,怎麽是四個問號?!”

[因為姓名沒有解鎖,所以系統無法顯示。]

成海千森無語:“合着他叫什麽,必須讓我自己去問。”

[不一定,你也可以去問兩面宿傩,去問裏梅,只要他們告訴你了,也算解鎖成功。]

這樣一聽,倒也不算坑,待會兒問問裏梅好了。

只是……

她的視線再次放到那30個好感上。

不管是初始好感還是後加的。

成海千森不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喜歡,明明都是互相第一次見面,她不認為女主有漂亮到這個份上,如果是一見鐘情,她應該能看到好感度提示,事實是她并沒看見或聽見。

這麽高的好感度太詭異了,除非那個人有利可圖。

成海千森若有所思,仔細回憶了一下和他之間的記憶,未能察覺任何異樣。

她在鏡子前站定,鏡中少女有着一張漂亮溫婉的臉龐,此刻正皺眉抿唇,一副苦惱沉思的樣子。

既然接下來要和裏梅上街,就不能叫他看出來她另有心思。

成海千森對着鏡子笑了笑,調整了表情,摸了摸光滑如初的頸脖,又把手放到耳朵上。

耳垂被咬破的傷口還在,痂掉了後并沒有愈合,反倒像是新紮的耳洞一樣。

兩面宿傩用反轉術式的時候怎麽不一塊把她的耳朵治好。

……

這個時間出去,逛的慢一點,和裏梅待到傍晚應該不成問題。

在初始空間,她刻意吃了一點,為的就是傍晚能和裏梅共進晚餐。

裏梅的好感度現在有14點……竟然比兩面宿傩還低,但是低歸低,至少是實實在在的好感。

她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把裏梅的好感度刷上去,才不枉費此行!

因她身體弱,前陣子不便出門,裏梅替她準備了幾件小衣,幹淨的一桶水,備了一套洗漱工具放在屋裏,于是她稍微弄出點動作,假裝自己在洗漱,實際上她已經在初始空間裏收拾完了。

弄出點動靜讓裏梅不起疑而已。

除此之外,她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視線最後落在一雙沒有鞋穿的腳上……太慘了,游戲裏兩面宿傩好感度要50往上才不會不顧女主死活的吸血。

不過……她深吸口氣,居然真的沒再感到身體不适了。

幾分鐘後,成海千森故意卡着快到兩刻鐘的點,帶着一臉要和裏梅快樂逛街約會的笑容在推開門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淡了下來。

少女心情一落千丈,這就是養胃的感覺嗎。

兩面宿傩看着成海千森,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色神色幾經轉變,最終平靜下來的神情裏壓制着失望和憋屈。含着笑的湛藍色眼眸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在驚愕裏很快收斂了笑意,少女臉上的笑顏消失,像是一只乖巧的貓,在沒被主人發現時快樂的拆家,一旦察覺主人過來,她就收斂起爪子,在他面前被迫着心不甘情不願的裝乖。

如果站在這裏的是裏梅,兩面宿傩毫不懷疑她會抱上去。

兩面宿傩揚眉看她,喉中發出一聲嗤笑。

“你想說什麽。”

“沒想說什麽。”

她讓兩面宿傩把裏梅還回來,可能嗎,顯然是不可能,所以她想說什麽都沒用,那就茍着吧,不說。

“我以為你會說出點更有意思的。”兩面宿傩冷眼看她,壓低的聲音充滿可怕的威脅,“我似乎告訴過你,不許撒謊。”

她梗着脖子,“……這和撒謊不撒謊沒有關系。”

兩面宿傩饒有興致的挑眉,“哦。”

察覺到她可以繼續說下去,成海千森擡起眼,一臉堅定,“你先答應我你不生氣,不随便動我,否則我有權利保持沉默。”

“我答應你。”兩面宿傩随便說道。

這麽好說話?

這一刻成海千森本能察覺有詐,但說出來的話收不回來,不繼續說兩面宿傩準會發瘋。

“因為你性格太差勁了,動不動就會傷害我,我怕惹你不快,又殃及自身,所以有些時候會用撒謊來保護自己。說不定你聽到那些謊言,心情一好,就放過我了呢。”

少女音色清甜,尾音勾着細細的嬌俏感,是即便不刻意僞裝,也會有的甜膩和無意識的撒嬌感。說到最後,她那雙藍色的眼睛裏閃爍着小心翼翼的讨好,雖然會有所畏懼,但仍然會大着膽子望向他。

兩面宿傩其實并不讨厭少女的一些小心思,就像是奶貓無意間露出的爪子,沒有任何攻擊性,卻會陡然吸引旁人眼球。

兩面宿傩也不例外,他從來沒有折斷爪子的想法。

相較于裏梅那種一成不變古板的崇拜和恭敬,還是她異于常人的想法和行為更有趣。

更重要的是她的食用價值,和她不會死的特殊性。

成海千森不知道兩面宿傩盯着她半晌在想什麽,但也足夠她緊張到度日如年了。

兩面宿傩在短暫的沉默後,喉間發出一聲嗤笑。

成海千森眼角一抽,暗道不妙。

但出乎意料的,兩面宿傩什麽都沒說,只是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徑直離開。

成海千森看了他一眼,認為她現在馬上轉身回房間也沒問題。

“走了。”

她的想法剛剛冒出,兩面宿傩就像招呼小貓小狗一樣在前面頭也不回。

成海千森被迫跟随,她盯着詛咒之王高大的背影,問道:“去幹什麽。”

兩面宿傩漫不經心的回答,“帶你買衣服。”

成海千森:“?”

卧槽……!

聽見這句話,竟然比他發瘋還叫她後背發涼。

她的腳步猛地頓住,走在前面的兩面宿傩不耐煩的回頭,“再磨叽殺了你。”

雖然她會複活,但每死一次痛感是真實的,而且死亡次數多了會影響三次元,總歸對成海千森來說,這句話确實有一定的震懾力。

就算會複活,她也不想死。

兩面宿傩看得出來,所以這樣的威脅随口就來。

成海千森果不其然小跑着追了上去。

只是太可惜陪着她的不是裏梅,跟着兩面宿傩逛街能有什麽好期待的,還不如期待她能平安回來。

十分鐘後。

兩面宿傩帶成海千森來到了山下的城鎮。

就是先前和裏梅來過的城鎮。

時隔許久,再次踏足,身邊人換了,別有一番惆悵。

時間已是午後,街道上往來人群絡繹不絕,站在街口,一眼望去,繁華如初。

兩面宿傩沒有刻意張揚,但他身材高大健壯,黑色咒紋攀附在俊朗的臉龐上向下蔓延,既然他現在沒有殺人的心思,有所收斂住的強盛氣勢也讓他與這裏所有人都格格不入。誠如詛咒之王與生俱來的矜貴與肆意,天生的與衆不同與本能的危險氣息,令周圍行人退避三舍。

成海千森站在他身邊,看着行人紛紛避讓出來的圈,悶悶不樂着吐槽了一句,“所以我才想讓裏梅來。”

兩面宿傩看也沒看她,“別啰嗦。”

行吧,她閉麥。現在就快點買完必需品回去,和兩面宿傩逛街會變得不幸。

太倒黴了,她的腳好像都要适應赤着了。

幾分鐘後。

成衣鋪子沒有走到。

成海千森的腳步就已經被絆住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兩面宿傩會好好付款嗎。

“……你有帶錢吧。”

領先她一步的兩面宿傩轉過身,冷漠,“當然。”

成海千森眼睛亮了亮,試探道:“你也會付款。”

兩面宿傩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我也可以不付。”

成海千森指了指街邊的攤子,真誠道:“我餓了。”

“啧,你還真是麻煩。”

兩面宿傩皺着眉,不耐煩的說道。卻并未阻止離開他,跑去攤子買點心的少女。

雖然人們都在極力避免和兩面宿傩碰上,主動避讓出了空間,但當對方要接近你的時候,你是跑不了的。

目所能及,不論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在目及他的一瞬間都會産生本能的恐懼,只有少數人會在恐慌中産生敬拜之心,妄圖将他奉為神明,祈求他的庇佑。那些被不同人送來的祭品,有的是畏懼他的強大,有的是想讓他聆聽願望。

他的視線随意掃過,最後落到顫顫巍巍朝她遞萩餅的攤主身上。

真沒意思,兩面宿傩随手扔了錢過去,攤主吓得滿頭大汗腿都軟了,錢也不敢收,就差直接收攤回家。

成海千森接過用油紙包裹的萩餅,回身看了眼安靜付款的兩面宿傩。雖然這人挺陰間是沒錯,但不陰間的時候也挺人模狗樣的,他現在心情還不差?所以不想殺人?

也對,之前在三次元研究兩面宿傩人設,雖然大爺喜好殺戮,但又不是對殺戮有瘾,只是他想殺的時候就殺了,全看心情,又不是遇見人類就無腦殺。

綜上所述,回憶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兩面宿傩是可以溝通的,關鍵在于是他心情還算好的時候。

她默默啃了一個萩餅。

而且,他來到人類的集市,居然付錢買東西,居然不是直接搶。

他真的,我哭死。

成海千森站在攤子前直勾勾的盯着兩面宿傩,他的視線落下來,難得好興致的揚起眉尾,低聲道:“在想什麽。”

“在想怎麽和你……”進行有效溝通。

好險,差點就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好在說到一半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馬上改口道:“說要不要吃萩餅。”

兩面宿傩看出她慌亂改口,但是出乎意料,他只是沉默的看了她一眼,就毫無興趣地收回了目光。

“不吃。”他說。

成海千森舒了口氣,連忙跟上他的步子,邊吃邊小心翼翼跟在靠近他半步的位置。起初她還在意着和他保持一點距離,等她再次被和菓子攤子吸引了視線,她已經走到和兩面宿傩持平的位置了。

這種旁枝末節的小事裏梅一向看重,但她可能就随時随地忘記了。

兩面宿傩爽快付了錢。

紅豆荻餅好香啊,比她在現代見到的要香的多。出于好奇,成海千森買了一袋子,現在她懷抱着兩個油紙包,裏面都是點心。

她也算是問過兩面宿傩要不要吃,結果被他無情拒絕。

成海千森向來不會自讨苦吃,比如這次她會自己吃,不會再問兩面宿傩。

她咬了一口紅豆荻餅……這個味道,比在現代吃到的好吃!

兩面宿傩掃過少女手裏的糕點,見她一臉沒見識的樣子,嗤笑道:“好吃嗎。”

聽出話裏嘲諷,成海千森絲毫不介意他的态度,反而對着他彎唇笑了笑,吃到好吃的東西會讓人心情愉快。少女揚起臉,未束未紮的黑發向肩後滑去,露出她笑意盈盈的臉孔,禮貌詢問,“你要嘗嘗嗎,宿傩。”

似乎連叫他宿傩也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兩面宿傩沒說話,靜靜看了她一眼,視線掃過少女左耳的傷口,在她的注視下,随手拿過她咬了半口的紅豆荻餅,丢進嘴裏,旋即皺眉嫌棄道:“難吃。”

成海千森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

不要多想!好感度都沒加呢!

大爺只是單純的随心所欲,沒什麽邊界感,但少女心髒還是一陣狂跳,臉色爆紅。

撩的時候是很撩,狗的時候是真狗。

他怎麽就沒和裏梅吃同一個呢。

好像裏梅也沒給過兩面宿傩這種機會!

……

經這一遭,成海千森老實很多。

她現在可一點沒有想和兩面宿傩共進晚餐的想法,當然如果能提升好感度另談,但她看了一眼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兩面宿傩,果斷選擇趕緊回去。

其實自她進來鋪子,挑選衣服鞋子,也沒用那麽久啊。

她趕緊挑選好的最後幾件貼身小衣捧到了店員面前。

“麻煩結賬。”

店員有些畏縮的笑着,盡量忽略對面的男人,手都有些抖,恭敬道:“好,您請稍等。”他下意識把成海千森當成他的夫人,畢竟以那位的氣質,會讓什麽女人待到身邊,除了夫人沒有其他的了吧。

成海千森不清楚對面在想什麽,因為兩面宿傩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根頭繩。

“把頭發紮上。”兩面宿傩冷臉命令,“散着太礙眼。”

成海千森梗了一下,伸手接過,剛想把這個拿給店員算錢,對面就先自作主張了。

“這個就送給您了,不用算賬。”

成海千森默了默,看出來對面對兩面宿傩的恐懼,也想着趕緊結賬走人,省的他在這裏禍害別人。

于是她欣然接受,“好,謝謝。”

說完,随手紮上了頭發。

兩面宿傩沒說什麽,把錢付給了店員,轉身離開。

成海千森謝過店員,腳上踩着新買的鞋子,身上穿着淺青色的浴衣,背起包裹,忙不疊跟上。

“我們回去吧。”

她現在無比期待回府邸,只有回了府邸才像回老家一樣親切!

兩面宿傩充耳不聞,徑直走進隔壁一家鋪子,成海千森一怔,擡頭看去,居然是家首飾店!

守在門口的是被梳着發髻的年輕婦人,本來是吓得不輕,轉念一想他們從隔壁平安出來,故而強撐着打起精神去迎接。

兩面宿傩已經大步流星進了鋪子,成海千森随後跟上。

“夫人,快請進,請把東西先放到這邊吧。”

成海千森被這個稱呼驚呆了,她忍不住低頭看向婦人。

這是在喊誰夫人?瞧瞧她手裏拿的,背上背的,哪有一點夫人的樣子?還不如仆人準确……不對,轉念一想,這是封建的平安時代,妻子當牛做馬侍候丈夫很正常,而她跟在兩面宿傩身邊,被當成夫人……也很合理?!

但這個稱呼真的令她直呼不爽,什麽眼力勁!

兩面宿傩根本沒在乎這種稱呼,臉上連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婦人驚愕的眨了眨眼,“……?诶,不是嗎。”

成海千森把包着衣服的包裹放下,認真解釋:“不是那種關系。”

雖然她能胡扯是侍女,但自降身價她不樂意。

婦人連忙道歉,“啊……真是對不起,小姐。”

成海千森敷衍着點了點頭,目光在店鋪裏随意掃了一圈。這是一間很普通的首飾店,但看得出來店主很用心,店內收拾的幹淨明亮,空氣裏飄散着淡淡的花香,木臺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一眼看去眼花缭亂。

成海千森雖也喜歡,但她無心停留。

好端端來什麽首飾店,一定有陰謀!

兩面宿傩的視線落在眼前擺放的首飾上,見慣了貢獻來的金銀珠寶,他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都是假貨。

成海千森有些惴惴不安的來到他身邊,和他并排站着,心思顯然都不在這些女人喜愛的珠寶上面。

“……不回去嗎。”

兩面宿傩瞥她一眼,她吓得往旁邊挪了幾步,但又被兩面宿傩拽了回來。

兩面宿傩沉聲:“躲什麽。”

成海千森莫名心虛,“沒什麽。”

少女低頭垂眸,密長的眼睫掩住了眼中的不安,紮起的馬尾辮垂在身後,正好露出少女漂亮溫婉的側顏。

兩面宿傩俯視着她,俯下身,突然伸出食指,捏住了少女玉白的耳垂。

成海千森渾身一僵,伴随着他的湊近,她聞到一股氣味獨特的冷香,感受到噴灑在臉頰的溫熱氣息,耳垂被不緊不慢碾磨,少女臉上不由自主泛起了緋色,極快蔓延到耳朵上,像極了一顆飽滿而甜美的果子。

成海千森宛如一只被猛獸咬着後頸皮提溜起來的奶貓,喪失了行為腦子裏卻瘋狂頭腦風暴。

至少她沒感覺出來像之前那樣被刻意營造出來的暧昧,不如說危險值暴漲,那雙猩紅的眸子鎖定了她,她絲毫不懷疑下一秒會被兩面宿傩咬斷脖子。

成海千森強制鎮靜,在不安中佯裝平靜,剛要開口說點什麽緩解氣氛,右邊耳垂突然傳來被刺穿的感覺。

痛感極快的蔓延開,成海千森痛呼出聲,差點又以為耳朵被咬了,但事實是,兩面宿傩拿了一枚耳環刺穿了她的右耳。

成海千森頓時怒了。

剛才那點想要緩和氣氛的詞到嘴邊就成了,“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成海千森氣急了,猛地轉身去推搡兩面宿傩,但對面畢竟是令人生懼的詛咒之王,在顯然的力量和體格懸殊下,她的憤怒就是不自量力的無用功。

兩面宿傩捏住她的手腕,滿意地欣賞着她的表情,惡劣的話語随着低沉揶揄的音色鑽進她耳朵裏。

“不是挺好看的嘛。”

成海千森氣到不行,她能感覺到耳朵上的重量,感覺到耳朵愈發疼痛,刺穿耳朵比被他咬破的那次要疼的多!

逐漸加深的疼痛讓成海千森氣到炸毛,回想起往日種種,湛藍的眼眸裏映入兩面宿傩惡劣嘲諷的臉龐,她更是明白兩面宿傩不把她當人看。

成海千森氣不打一處來。

在三次元她的精神狀态和情緒都很穩定,但一對上兩面宿傩,她就穩定不了!

“兩面宿傩,你是不是有病!”少女昂首挺胸,湛藍的眸子裏燃燒的怒火的将她整個人帶出一股凜然的氣勢,怒目而視,“我耳朵是怎麽着你了嗎,你這麽看不慣!”

“你以為我不敢罵你嗎!”右手腕被他擒住,成海千森抽不出來,擡起沒有被控制的左手朝他臉招呼過去,“有病就去治啊垃圾!”

兩面宿傩接住她揮過來的手,男人握住少女兩條纖細的手腕,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它們折斷,少女口無遮攔的謾罵若是旁人怕是話都說不出來就先被他碾成齑粉了。

“我要是打得過你我早打你了!”

兩面宿傩漫不經心地垂眸盯着她,并未對少女的無禮生出任何想要碾碎她的想法,反而懶散的,無所謂的說道:“罵夠了。”

看到兩面宿傩這樣的态度,成海千森氣得牙癢癢,奮力掙紮想要掙脫兩面宿傩的牽制,她怒道:“沒有,我還要罵!”

兩面宿傩輕輕松松壓制住她的一切掙動,因為少女不間斷的掙紮,垂在她右耳下方的紅色圓形半透明的珠子也随着晃動出淡淡的宛如琉璃般的光暈。

成海千森氣壞了,加上她的耳朵真的好疼,一邊喋喋不休述說着兩面宿傩的惡行,一邊絲毫不放棄的擡腿試圖踢他,她目标是踢裆,當然沒成功,腿被兩面宿傩卡住了。

因為痛疼和怒意,少女眼裏逐漸漫上濡濕的水霧,她依舊對他怒目而視。

看着少女懸在睫毛上的淚珠,兩面宿傩面不改色,好心情的重複一遍,“罵夠了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拖出稍長的尾音,兩面宿傩意味不明卻稍顯愉悅的眯起眼睛,他望下來的猩紅目光中裹挾着十足的侵略性,勾起的嘴角含着玩味的笑意。

手腕被松開,兩面宿傩沒給她繼續回答的機會。

那雙漂亮的湛藍眼眸中盛着水霧,在眼角染了一片薄紅。

兩面宿傩張開手,看似要摘下她的腦袋般可怕,卻是将整只手掌覆蓋到她的嘴上。

剛到嘴邊的聲音被迫咽回去,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唔……”

不算小的首飾鋪裏,已經很害怕的老板娘捂着嘴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之前她還想過去勸架,現在她只想逃跑。

黑發的少女在瞬間的驚慌後,眼神再次變得怒氣沖沖,她用雙手抓住兩面宿傩的手,企圖把這只作惡的手扯下來。

詛咒之王高大的身形籠罩住她,力量和體格的巨大懸殊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她做出任何動作都是無濟于事。從兩面宿傩掌心長出的那張嘴,正如兩面宿傩本人那般惡劣肆意,他堵住了她要吐出口的聲音,順着張開的唇瓣,柔軟的舌尖鑽進唇腔,肆無忌憚的與她糾纏起來,将她逼到無路可退,吞噬着她所需的氧氣。

成海千森腳步後退,又被兩面宿傩按住腰肢用力往前壓去,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少女在逐漸變得淩亂的呼吸裏失去力氣,只有一雙淚眼婆娑的湛藍眼瞳充滿怒氣的惡狠狠的瞪着他。她也試圖用牙去咬嘴裏糾纏不休的舌頭,但都被兩面宿傩輕松壓制,結果就是,這只手越來越得寸進尺,攻勢愈發激烈。

她眼中的迷離之色逐漸蓋過了愠怒,搖搖欲墜着宛如星辰月光般落入兩面宿傩猩紅色的眼底。

兩面宿傩惡劣的笑起來,按着少女單薄的身軀壓到自己懷裏,他湊到她耳邊,因欲望變得暗啞的聲音伴随着溫熱的吐息鑽進耳朵裏。

“小鬼,我只縱容你這一次。”

刻意拖長語調的聲音戲谑且緩慢,滾燙而狂妄。

“再有下次,我真的會吃了你。”

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呼吸變成一件奢望的事,只有耳畔的聲音一字一句鑽進腦子。

“要暈了嗎,真是沒勁。”

兩面宿傩松開捂住她嘴的手,拉扯出細細的涎絲。

成海千森覺得她真的撐不住了,她甚至真實的感覺到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而且她從未想過初吻會以這種方式被奪去,可能在兩面宿傩眼裏這是一個惡劣的惡作劇,但對她來說……

屈辱!實在屈辱!她不承認這和吻有關系,不如說兩面宿傩想悶死她!

兩面宿傩扶住她肩膀,看着少女一副搖搖晃晃的可憐模樣,嫌棄地嗤笑一聲。

“你是挺沒用的。”他毫不留情的嘲諷,緊接着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和他對視,少女右邊耳垂挂着的圓形紅珠子來回晃了一下,眼裏淚蒙蒙的失去焦距,可憐又脆弱的很,卻一點沒影響他愉快的心情。

他說:“但你取悅到我了。”

右耳痛到發麻的腫脹感消失,兩面宿傩尖銳的指尖有意無意碰了一下垂下的珠子。

[好感度+4]

差一點就暈過去的成海千森在聽到電子音提示後,心中的不滿有稍微減輕一點點。

不行,她不能暈。

不能保證兩面宿傩會不會把她帶回去。

靠着這個信念,成海千森真的就伸出指尖抓住兩面宿傩衣服,勉強掀開了眼皮。

兩面宿傩赤紅色的眼瞳動了動,盯着她咧開了嘴角。

“醒了,正好。”

她恍惚的腦袋還沒能理解這句嘲諷是什麽意思,就被兩面宿傩往懷裏一帶,攔腰抱起。

“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東西。”兩面宿傩說。

他抱着成海千森走出店鋪,随手拎起她擱在門邊的衣服包裹塞她懷裏,跳上對面的屋檐。

成海千森緊緊抱住包裹,待在兩面宿傩懷裏稍微松了口氣,這下應該能回去了。不過轉瞬成海千森就察覺出了異樣,因為兩面宿傩抱着她沒動,周圍沒有風沒有聲音,她皺皺眉頭,淺淺睜開一些眼睛,除了最初映入眼簾的兩面宿傩外,她還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天空。

而且,聽不到任何聲音,本該喧鬧的街道上,似乎只剩下了她和兩面宿傩。

那個黑黑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麽讓她想到了賬。

她不禁有些緊張。

“發生什麽……”

話還沒講完,成海千森就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大鳥帶着閃電尖嘯着沖這裏襲來,鳥鳴沖天,氣勢磅礴,她下意識抱緊了懷裏包裹,眼睛還未閉上,大鳥就在靠近他們之前炸成了一灘血水。

然而這才剛剛開始。

成海千森很快就搞清楚了狀況,他們被襲擊了!

她看到了各種各樣朝他們沖來炸成血水的動物,于是她馬上就得出這波也是禪院家的結論。

好在那些雖然死在她眼前,卻并未在她身上濺到一滴血。

“又是禪院家嗎。”她問。

“禪院本家。”兩面宿傩興趣缺缺,他向前踏了一步,踩在殘骸上,他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此時正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打量着眼前不存在的咒術師們。

他的目光似有重量,如看蝼蟻,這種劇烈的壓迫感,幾乎也會波及到被他抱在懷裏的少女。

成海千森稍微窒息了一下。

“沒想到本家也是如此廢物。”他肆無忌憚的嘲諷,那雙本就可怖的紅瞳中流瀉出懾人的殺意。

分家不久前被燒成一片灰燼,今日前來剿滅詛咒之王的本家子弟,也遭到如此嘲諷。

“怎麽,就這點程度嗎,你們引以為豪的祖傳術式呢,不會是到現在都沒人繼承吧。”

作者有話說:

30幣的交易這不就來了,這章甜甜又喜聞樂見(我自認為的)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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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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