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蜜蜂小糖水

第089章 第八十九章 蜜蜂小糖水

吳家以為寧樂意的動作不會太快, 畢竟那麽多現金要一下拿出來,不得先籌一籌?

畢竟大幾千萬,又不是幾百萬。

其實就算是幾百萬, 像吳家小少爺這樣的, 一下讓他拿出來, 也是拿不出來的。

但寧樂意到第二天就把一半的定金轉入了吳家老頭的賬戶,順手就打了電話,約了上門搬家具的時間。

隔了一天,他們就聯系好了人和車,開始一車車地往外面拉東西。

幾個木匠拆大床和大衣櫃,從一大早忙到了晚上才把東西全都運走。

寧樂意沒出面, 只有小孟跟着。

倒是農莊早上給鴻園那邊送菜的時候, 碰到簡惠春提了一嘴。

簡惠春當場就打電話給寧樂意:“你買家具不跟我說?”

寧樂意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情:“老姜正好看到有一套合适的,直接從人家家裏面搬的。”

他自己去之前都不清楚,還能提前給老媽打招呼?

簡惠春顯然很激動:“東西都搬過去了是吧?那我明天去看看。”

寧樂意看看時間:“明天你不上班?”

自家太後對工作那是很認真的,哪怕偶爾會說羨慕老太太天天游山玩水唱歌聽戲,真讓她不去工作, 她也不知道幹什麽。

“還上什麽班!”她馬上就要有紅木家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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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年輕那會兒就心心念念的紅木家具!

雖然掃興, 但寧樂意還是必須說:“你還是禮拜天去吧。東西現在就放在惠春園裏, 還得等木匠把東西拼起來, 得要兩天。”

衣櫃還好說, 主要是那張拔步床,真挺大的, 造型複雜, 有些小地方還得修一修。

油梨又死沉, 又要技術又要體力,速度快不了。

裝完了還得打掃、保養。

簡惠春:“……什麽什麽園?不是農家樂嗎?”

寧樂意嘻嘻一笑:“我用你的名字起的園子的名字。”

寧文山看老婆興沖沖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挂電話的時候眼眶都紅了,頓時一驚:“怎麽了這是?樂樂說什麽了?”

“嗚……”簡惠春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文山、文山,樂樂……樂樂他……”

好不容易知道了事情,寧文山松了一口氣。

吓死他了,還以為兒子怎麽了呢。

臭小子,不聲不響搞了個大的。

“那我們禮拜天不要打麻将了,去農家樂……去惠春園看看?”寧文山想着自己提前準備好釣具,順帶去釣魚。

他覺得自己釣魚水準見長,可以不用去網箱釣魚,試試野河。

惠春園這個名字好,真好。

還是兒子貼心,他就想不到。

簡惠春拿着張紙巾擦眼淚鼻涕,語氣還有些哽咽:“不行,麻将要打的。我們上午去看,下午早一點回來打麻将。”

這也行。

寧文山表示都聽老婆的。

禮拜天,寧樂意起了個大早,到了惠春園就躺平了睡覺。

聽到有人叫他,他翻了個身,一腳踢在了床內側的一排類似地臺一樣的櫃子上,發出一聲悶響,“嗷”一嗓子坐了起來,眼角淚花都飚了出來:“嘶——痛痛痛!”

只是伸手拍了他一下的簡惠春:“……好了好了,真踢疼了?”

寧樂意卷成蝦米:“腳指頭踢在折角上。不行,這破床設計得不科學,得裝個防撞條。”

他感覺自己腳指頭都快踢斷了。

簡惠春自己的睡相也不怎麽好,但不妨礙她說兒子:“瞧你,又不是人人睡覺都像你這樣翻來覆去的。”

兒子沒遺傳到她的廚藝,挑着她不好的睡姿繼承,親生的。

大黃已經趴在了上面,對嗷嗷叫的寧樂意無動于衷,只是張嘴打了個哈欠。

寧文山剛才也坐在床沿,娘倆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脫鞋上了床,打開櫃板往裏面瞧:“這是以前大戶人家放好東西的地方。”

寧樂意還看着自己的腳指頭:“放啥好東西?不是放被子的嗎?晚上睡覺冷了,被子卷走了,順手拿條被子出來。”

他說這話就很有畫面感,寧文山下意識看向自己老婆,見老婆對自己看着,眼神犀利,他又趕緊把視線重新對準了櫃子:“這櫃子還挺深的。”

“咚!”

大黃跳了進去。

“大黃出來。”

大黃不出來:“喵!”

姜易雲溜達過來的時候,就見一家三口都盤腿坐在床上跟貓玩,随手從邊上的裝飾大花瓶裏抽了一根逗貓竿出來,加入戰場,很快就把貓釣了出來。

玩鬧了一會兒,寧樂意也覺醒了,穿上衣服洗漱一下就帶着逛園子。

惠春園已經看不出原來農家樂的樣子,原先的建築被徹底扒光,連河道都重新排布疏浚過。

寧樂意看着在河面上游着的兩只黑天鵝,問他媽:“要不要再養幾只孔雀、梅花鹿什麽的?”

“私人能養?”

“能養的,你想養鴕鳥也行。”說話的時候,水面上的一只黑天鵝突然踩着水像一架戰車一樣往他沖過來。

黑天鵝的速度飛快,姜易雲剛上前想阻攔,就見寧樂意随便一伸手就掐住了黑天鵝的脖子,擡手就給了它正反兩巴掌。

黑天鵝:“嘎!”

“嘎什麽嘎?”寧樂意又屈指敲了敲它腦門,松開手,“老實點!”

黑天鵝老實了,收斂了一下翅膀,斜着眼看了看寧樂意,才搖搖擺擺重新回到河裏。

寧文山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在附近下蛋了,在孵小鵝呢。”

寧樂意熊孩子附體:“管它!這是我的地盤!”

他說完沒聽到他媽說話,一回頭就見簡惠春正在和二黃拉扯。

平時在家裏天不怕地不怕的狗子,抱緊媽媽的腿,死活不撒爪子。

姜易雲也是第一次看到二黃這樣,不解:“這是怎麽了?”

簡惠春輕拍狗頭:“被黑天鵝吓到了。二黃,松開,人家都走了。”

二黃:“嘤嘤嘤。”不松,要媽媽抱抱。

簡惠春:“你都已經那麽大了,媽媽抱不動,你自己走。”

二黃腿軟走不動,最後退而求其次被寧樂意抱了起來。

姜易雲實在沒想到二黃會怕黑天鵝:“怎麽怕成這樣?之前在農莊上,不都好好的?”

“農莊那邊不都圈起來了。你沒見二黃平時過去,都繞開那一塊的嗎?”他把要滑下去的二黃,往上提了提,“它小時候被鴨叨過鼻子,怕這種嘴巴扁扁的動物。喏,它鼻子上還有個疤。”

“有嗎?”姜易雲湊近了看,果然看到狗鼻子和毛交接的地方有一點點很不明顯的疤,看上去就像是蹭掉了幾根狗毛,“這就是那點疤?不就一個小傷?”

“它那時候還小,流了好多血呢。”小時候的心理陰影能記一輩子。

只不過那時候小肉團一只,抱着哄能哄一天,現在都四十斤的大狗了。

寧樂意抱不動,把狗放下。

二黃“嘤”一聲,又撲過來抱住寧樂意的大腿。

要抱抱。

寧樂意不為所動。

狗東西,又不是他老婆,稍微哄一哄得了,別得寸進尺。

二黃還是很會看人臉色的,知道撒嬌不行,就松開了爪子,夾着尾巴耷拉着腦袋跟在寧樂意身邊,身體一側像是黏在了寧樂意腿上。

寧樂意被它這麽貼着走了一路。

本來惠春園的面積就不小,私家園林造景還講究以小見大,亭臺樓閣的好好的路都得修得彎彎繞繞。

一路走下來,寧樂意感覺自己一邊腿上像是綁了個沙袋,走路都要瘸了,回到外面堂屋就把二黃抱在腿上打屁股。

寧奶奶帶着一群老姐妹進來,就見到常威在打旺財:“怎麽了?二黃又幹什麽壞事了?”

二黃一看到靠山來了,頓時就不老實起來,一扭身就從寧樂意身上跳下來,哼哼唧唧地向奶奶告狀。

寧樂意也站起來,叫了一圈的這個奶奶那個奶奶,聽她們在梅園拍照,就說道:“去年移栽的梅花,今年開得還不夠好,明年應該會更好看。奶奶們明年再來,一定拍起來更好。”

惠春園裏種了許多花,反正地方大,成片的種。

一群老太太們笑眯了眼睛誇。

“已經很好看了。”

“拍照特別好看。”

“不用跟別人擠着拍,特別好。”

寧奶奶問他:“我看人家拍櫻花很好看的,你種櫻花了沒?”

“沒,種了櫻桃。”寧樂意故意說,說完看老太太瞪他,趕緊說道,“有一棵大的。過段時間應該會開,接着還有紫藤、牡丹、荷花、繡球什麽的。”

完了,他又嘀咕:“櫻花又不能吃。櫻桃花瞧着不也差不多,還能吃。”

寧奶奶隔空拍他:“怎麽腦子裏只有吃?唉,你種點茶花呀,茶花好看。”

“種了。”其實不用太着急,“還有白蘭花。”

等過些年,各種園藝品種會更多。

“你們拍照的時候小心點,有很多蜜蜂。”

中午飯直接在惠春園裏吃的。

十點半就吃了。

寧樂意感覺自己這個點應該是剛起床吃早午飯,要不是家裏有外人,他是一口都不想吃。

姜易雲看他這樣,就給他盛了一小碗鴿子湯,讓他慢慢喝。

簡惠春和寧文山緊趕慢趕吃完,一抹嘴就趕着回去打麻将。

老太太們下午接着拍照。

她們找到了開得正好的茶花,造型一個接着一個,絲巾都要拗出一百零八個造型。

寧樂意站在一間空屋子裏,趴在窗口遠遠看着:“連補光燈都有,厲害了!”

姜易雲在邊上拿着木料釘蜂箱,擡頭一看,見人趴窗口就算了,狗也站直了趴在窗口,貓的個子不夠高,跳在旁邊凳子上一起趴在窗口。

三個人(?)動作一模一樣。

他忍不住笑出聲,翻出相機給他們拍了張照片。

寧樂意聽到聲音回頭,貓和狗跟他一起回頭,又被抓拍了一張:“怎麽了?”

姜易雲對他招招手,給他看剛拍下的照片:“喏。你們真是親兄弟。”

“哈哈哈。”寧樂意看得也笑出聲,突然意識到什麽,看向二黃,“二黃,媽媽回家沒帶你啊。”

二黃腦袋歪了歪,似乎沒聽懂:“汪嗚?”

“媽媽不要你啦。你今天只能跟我回家!”寧樂意把二黃抱起來轉圈圈。

轉了半圈,他就把狗放下了。

太重。

他還是抱大黃吧。

空房間裏就兩個凳子,一個姜易雲坐着,一個大黃坐着。

寧樂意把大黃抱起來,自己坐上去,感覺邊上窗戶開着,小風呼呼的,又起身把窗戶給關上了。

房間裏開着個取暖器,溫度倒是不低。

寧樂意打着哈欠吐槽:“這園子什麽的,也就春秋天的時候好一點。不說蚊子不蚊子的,夏天乘涼冬天取暖都是問題。”

那麽大面積,建築物還分散,總不能全屋裝地暖,也就是多買幾個取暖器或者空調。

“郊區溫度低一點,環河吹過來的風是涼的,乘涼倒是沒問題。”取暖确實是個問題。

寧樂意撸着貓,看着狗在他腳邊趴下來,吐槽:“現在的天氣是還好,過個十幾年,天天四十度,泡河裏都得曬成黑炭。”

他抱着貓撸了一會兒,看姜易雲在那兒三下五除二就訂了一個個方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畫框呢。

姜易雲一邊敲釘子,一邊跟他聊:“那也沒辦法。地球媽媽要變熱。”

他突然“啊呀”一聲。

寧樂意立馬臉色一變,問:“怎麽了?有木刺紮到手了?”

“沒。”姜易雲也是第一次做蜂箱,難度對他來說基本沒有,就是,“這東西好像得買點蜂蠟塗上去。我忘記買了。”

作為一個手工達人,上輩子姜易雲就很喜歡刷一些動手類的視頻。

只不過以前工作忙,只能雲一下。

現在他工作也忙,但基本能準時上下班,周末休息也能保證,以前心癢癢的東西,現在可以手癢癢了。

寧樂意看他這樣子就吐槽:“別一驚一乍的。你比我更像我爸的親兒子。瞧瞧我們家,欣欣研究種地的,我爸喜歡種地,你還養蜂,完了我媽做菜,形成閉環了。”

“那不是還有你負責吃嘛。”姜易雲把一個蜂箱組裝好,又拿起材料訂第二個蜂箱。

寧樂意看地上一堆材料:“你準備做幾個蜂箱啊?”

“兩個。給流浪小蜜蜂一個溫暖的家。”他心情很好,釘釘子一錘一個,利落得不行。

寧樂意有點好奇:“給我也釘一個。”

姜易雲就把錘子和釘子放下,脫下手套讓他戴上:“小心別砸手上。垂直敲下去,別敲歪了。”

“切~就一個小釘子,能有什麽技術含量,是個人都會。”寧樂意一錘子下去,歪了,“失誤失誤。”

然後他再拿了個釘子,敲下去,又歪了。

姜易雲幹脆就給了他一根多出來的木條和一把錘子,數出自己要用的釘子,把剩下的釘子都交給他:“喏,釘狼牙棒吧。”

寧樂意忿忿接過:“瞧不起誰呢?”

狼牙棒是沒有的,畢竟他把所有釘子都給錘平了,狼牙不起來。

惱羞成怒的寧樂意,拍了一下狗頭:“狼牙!”

二黃都睡着了,突然挨了一下,猛地跳起來:“汪嗚!”

寧樂意輕輕拍它:“沒事沒事,做噩夢了,繼續睡吧。”

二黃懵懵懂懂看了他一眼,又躺了下去。

原本躺在凳子上的大黃看了看,睡到狗身上。

姜易雲看他這操作,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你忽悠人不算,連狗都忽悠。”

“嗨呀,忽悠誰不是忽悠呢。”寧樂意把被自己釘廢掉的木條往邊上一放,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幹,坐在那兒跟着姜易雲一起用砂紙打磨,“這樣就能勾搭到小蜜蜂嗎?”

“不知道。試試看嘛,說不定明年就能吃上土蜂蜜了。”

寧樂意感覺這就是個美好的願望:“要不你在蜂箱邊上放點糖水喂蜜蜂?”

這會兒花少,大概得成片的菜花開了,小蜜蜂才能不愁吃飯。

姜易雲覺得有道理,把蜂箱打磨好之後,就去廚房弄了點糖水。

等他們下午走之前,他又特地去看了看蜂箱那邊,果然有幾只蜜蜂在那兒喝起了糖水。

回去的路上,他就跟寧樂意說:“我覺得可能都不用買蜂蠟了,說不定往邊上放點糖水,蜜蜂就能搬家住進去。誰不喜歡寬敞的新房子呢?”

寧樂意感覺可能不會那麽樂觀:“那也不一定。你看奶奶種的蘭花,年年種年年死,前陣子發現丢在院子裏以為死掉的蘭花活了過來,還開花了。”

小蜜蜂說不定也差不多。人家就喜歡純天然環境,覺得磚頭縫、窨井蓋就是比人工蜂箱好呢?

姜易雲興奮的心情微微回落,看硬要擠在他和寧總之間的二黃,怒搓狗頭。

二黃迷茫,剛擡起頭看到外面飛馳的景色,趕緊把腦袋低下去。

不行,不能看,眼暈,想吐。

寧樂意找了付眼罩給它戴上:“好了好了,你睡着了。睡着了就不暈車了。”

二黃哼唧一聲,換了個方向把腦袋埋進寧樂意懷裏,躺下之後,還用後腳踹了一下姜易雲。

姜易雲被它踹得還有點疼,拍它一下:“狗東西!”

寧樂意看看狗弟弟,再看看老婆。

算了,一個都說不得,不說了。

他們先把二黃送回鴻園,簡惠春和寧文山麻将還沒停,沒空招呼倆兒子。

他們幹脆就直接回家吃飯。

接着周自珍倒是發現寧樂意天天都來坐班了,然後11樓的秘書和助理們就發現,現在變成寧樂意給周自珍當起了老師。

寧樂意的脾氣沒周自珍那麽爆,但看到沒什麽長進的周自珍,有時候也難免冒火氣。

“我跟你說的,你都聽到哪裏去了?讓你不要加杠杆,不要加杠杆!本事沒有,膽子倒是挺大。”這種膽子大,放在公司決策上,那就是有魄力,但放在周自珍一知半解的金融領域,那就是分分鐘被平倉的下場。

還好弄了虛拟賬戶給他練手。

周自珍每天都有新的作死方法。

周自珍每天都從自我感覺良好,到破産,幾乎周而複始。持續一個月後,他總算是認清了自己在金融領域沒什麽天賦:“算了,不玩了。”

他知道有哪些坑就完了。

不甘心又怎麽樣,尤其是守着寧樂意這麽一尊金佛。

這個月他的虛拟賬戶天天花式破産,寧樂意賬戶上的錢就飛快上漲。

大衆認知上的金融危機是明年,但大廈崩塌不是一夜之間,其實從今年年初開始就有了一些征兆。

這時候某些大廈是倒了,但也是它們空出的位置正好給了“新房子”,正是進行抄底的好時機。

寧樂意決定混在裏面撈一筆,但又得控制好量,讓自己不太顯眼,不然太打眼了容易被人搞。

周自珍看着寧樂意的賺錢速度,在邊上弄了個塑料模特兒,再弄了頂假發練編辮子,感慨:“之前以為你過年當個營業員的銷售業績就已經很恐怖了,沒想到還能更賺錢。”

寧樂意挑眉:“我賠錢也狠啊。”有時候一筆交易下去,幾千萬就沒了。

只不過資金量到他這個地步,價值觀也跟着改變,平時就容易不把錢當錢。

還好他平時不怎麽花錢。

然後趁着周末,他帶着自家老媽,去古玩市場買了一套小葉紫檀的家具。

古玩市場就沒明碼标價的東西。

簡惠春不知道價格,雖然覺得東西便宜不了,但覺得頂多就幾十萬。

她想想家裏保險庫裏的金條,心裏面底氣還算足。

然後她就瞥到一眼寧樂意刷卡的數額,一下子沒看明白有幾位數。

等她看清楚了,差點驚呼出聲,手已經拽住了寧樂意的胳膊。

但這時候寧樂意已經付完了錢,還以為老媽又看中了什麽東西,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對老板說道:“林老板,這串南紅怎麽算?”

林老板做成了一單大生意,直接把櫃子裏的一串南紅珠子拿出來,往簡惠春手裏面一遞:“阿姐喜歡就拿去玩。”

簡惠春感覺大勢已去,但面對贈品不能說不喜歡,只能表面平靜地謝過老板。

寧樂意拿回自己的卡,對林老板說道:“還得麻煩你幫我留意一下金絲楠木的家具,瘿木要是有的話,也幫我收着。”

林老板專門做的這方面生意,笑呵呵地答應下來:“金絲楠木的好說。瘿木你也知道的,都是小件,只能一件一件收。”

“嗯,我知道。”

林老板又問他:“黃金樟的要不要?皮子比金絲楠木還亮。那個弄一套倒是不難。”

“黃金樟還是不要了。您看着幫我收,随時跟我聯系。”說完,他拿起茶桌上的小茶杯一飲而盡,“那就這樣,我帶我媽去別的地方逛逛。”

“哎,好!”林老板送他們出店門,看母子倆手挽着手,覺得人家母子感情是真的好。

其實是簡惠春被拿價格給吓得腳步都虛浮了,拉着兒子的手,小聲說道:“那套家具,不是幾十萬,是幾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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