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賠我啊
在皇帝的關注之下,在澹臺玥袖手旁觀之下, 甘峻還是得開口, 不能閉着嘴巴不說話, 也不能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皇上是真龍天子, 我等都得聽皇上的。”甘峻硬着頭皮道, “您的話才是……”
“朕的頭上沒有長角!”傅清澤打斷甘峻的話。
甘峻沉默這跟角有什麽關系,真龍天子,龍,龍有角?當今陛下真喜歡開玩笑, 這個笑話有點冷,做臣子的笑不出來。
“玥愛卿覺得如何?朕的頭上有角嗎?”來吧, 靠近一點看,傅清澤心想。
“棱角算角嗎?”澹臺玥認真地道,“一個人得有棱角,才更鮮活一些。若是沒有角,萬般圓滑, 那就是老滑頭了。”
“……”甘峻不想說話, 澹臺玥果然是狀元, 竟然能睜着眼睛說這樣的話。等等, 皇上剛剛稱呼他們兩個人的稱呼是不是不大一樣,一個玥愛卿,一個甘愛卿。
甘峻轉頭看向澹臺玥,這家夥是不是仗着美色迷惑皇上?
“玥愛卿說得不錯。”傅清澤點點頭,可惜心上人不多靠近自己一點, 唉,要是多靠近一點,那該有多好啊。
皇帝沒有跟澹臺玥多說話,還跟其他人多了幾句。但是他跟澹臺玥算是說得最多的,他們一定知道他最看重澹臺玥吧,澹臺玥背後的靠山,就是他這個皇帝,不是別人!
在皇帝走開之後,甘峻再一次看向澹臺玥,“狀元郎不愧是狀元郎,說話就是不一樣。”
“不,你也可以那麽說。只不過你不敢說,你家上有老啊。”澹臺玥道,要是對方跟自己這樣,只有一個人,那麽對方也就敢說了。
甘峻忽然覺得自己輸給了澹臺玥,因為自己不是孤家寡人。難道孤家寡人真的能那麽厲害?騙鬼吧,普天之下多少失去父母的學子,也沒有見他們有澹臺玥這麽厲害啊。
不過孤家寡人确實放得開,因為沒有必要憂心家人,不用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牽累到家人。
“若是澹臺家沒有趕你出來呢?”甘峻想問一句。
“沒有若是,他們一定會那麽做。”澹臺玥道,“對既定的事情說若是,說如果,那是一種非常愚蠢的事情。人,不斷往後看,便會覺得這若是那如果,那麽自己一定能很厲害,而不是那麽窩囊。而現實就是那麽殘酷,沒有若是,也沒有如果,除非是未來的能改變的如果、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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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玥不喜歡去回憶過去那些事情,不想去想如果和若是,因為根本就沒有用。
曾經,她也想那個女人要是沒有讓她女扮男裝,那麽她現在會過着什麽樣的日子。會不會被澹臺家随意嫁出去呢,随意嫁,還不如不嫁。
“算我沒問。”甘峻道。
“不,你問了,也已經得到了答案。”澹臺玥看向甘峻,對方眼底的眼神依舊很冷呢。對方不過是在試探她而已,她穿越到這邊之後,從小到大,就沒有少面對這樣那樣的試探。
有的人表面跟她很要好,實際上,卻不喜歡她,是別人的棋子。
澹臺玥讨厭這樣的感覺,哪怕她跟甘峻本身不是朋友,對方眼神冷,那也正常。可是她就是不大開心,也許是潛意識覺得對方是一個危險的人物。她沒有必要在官場上表現得跟這些很親近,一開始就讓他們知道她性情冷,或許還好很多。
沒等澹臺玥和甘峻繼續說下去,就有一名太監走了過來,說是狀元郎和探花郎可別一直自顧自地聊着,還得多瞅瞅別人。
不用懷疑,這一名太監是皇帝傅清澤讓他過來的。傅清澤時不時瞥一眼澹臺玥,那個甘峻在做什麽,都聊了那麽久了,還要聊什麽,快點滾啊。
傅清澤等了一會兒,甘峻還沒有滾,又等了一會兒,甘峻還沒有滾,很好,讓太監上去提醒。
這兩個靠得那麽近,以後怎麽做政敵啊,還是離得遠一些。
傅清澤心想他們兩個前世就針鋒相對,現在就別靠那麽近,怎麽感覺他們跟在說悄悄話似的。
晚一點,他就去找澹臺玥,一定得單獨見見她。傅清澤得告訴澹臺玥,自己才不是想利用她呢,沒想利用她壓制那些朝臣。
若是可以,他要是跟澹臺玥說說當皇帝的苦,她會理解嗎?
傅清澤又想到前世的事情,澹臺玥是他的知己,但也很懂得分寸。總是那麽懂得寬慰人,又沒有越界,讓人忍不住多看她兩眼。嗯,他現在也要多看她兩眼。
在旁人的眼中,他們就想皇帝是不是想狀元郎和探花郎吵起來呢。他們之前就知道了,探花郎差點就做了狀元的,只可惜皇帝跟那些大臣反着來。
有的人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聽傳言,便覺得澹臺玥可能沒有那麽厲害,鹬蚌相争漁翁得利而已。
聽了太監的話,澹臺玥和甘峻就分開了,沒有再繼續交談下去。皇帝已經坐在主位上,他們這些人也不好再各自說各自的。
等到瓊林宴結束之後,澹臺玥就回去家裏。
按理說,狀元都會暫住狀元府,等官職有着落之後,再搬離。也有人住到下一次科考之前,而澹臺玥則住自己的家,沒有想去住狀元府。狀元府再好,那也不适合她,她不喜歡府邸有太多的陌生人,也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落在別人的眼中。
家裏的人少,被安插探子的機會就少。
澹臺玥回府後,便去沐浴了,打算早點休息。
她才剛剛換好衣服,就聽到門外有聲響。澹臺玥走出去,就瞧見了傅清澤。
“皇上可是來要債的?”澹臺玥故意道。
要債?要什麽債啊,他才不是來要銀錢的,傅清澤看向澹臺玥,思考該怎麽說。他估計對方怎麽都不可能相信他對她沒有惡意,就算沒有惡意,那他一定也是想利用她。
因為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之前還不是特別熟悉的人,所以對方必定自己有意圖才是真的。要是沒有意圖,太假了。
“聽說阿玥跟那些世家子的關系不大好呢。”傅清澤沒有走進澹臺玥的房間,他倒是很想走進去啊,可是要是走進去了,心上人不開心怎麽辦。所以他得忍住,暫時不進去而已。
“是不大好。”澹臺玥就沒有跟那些人多走近過,也走近不了,別人當她是惡人,“皇上要我對付他們嗎?”
“叫什麽皇上,現在是阿澤。”傅清澤走到院子裏,坐在石桌旁,示意澹臺玥也跟着坐下,“你一個人,又如何對付得了他們。我要你做的也不是這個,你不僅醫術很好,在種植方面也很強吧。”
“不是很強。”澹臺玥的種植技術很一般,只是學過不少生物知識,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也百度搜索過,看過專門的一些書。她以前就喜歡種植一些花花草草,穿越之後,她沒有做什麽大事情,就是研究一下如何種植藥草,還有就是試試看能不能出雜交水稻之類的。
自打她從父母的手中得了莊子之後,她就讓種田好手種試驗田,一年一年地做研究。只是現在還沒有大獲成功,卻也比一開始好許多。
如果順利的話,再過兩三年的話,就能出結果。即使有前人的理論和成功實踐,但她在古代也沒有那麽容易。
澹臺玥要做的就是把一些理論知識傳授下去,再教導一些事情。這種事情在自己的莊子上,不算隐秘,卻也沒有什麽人探秘。因為這種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要是真有那麽簡單,這天下就沒有那麽多人餓肚子了。
她覺得要是懂一些生物知識的穿越人,都會想着去試一試,特別是在手裏有資源的時候。
“高産的水稻。”傅清澤眼睛微眯。
別怪他,他還是得這麽說,必須讓心上人覺得他高深莫測一點,那麽她才可能繼續待在京城。
“……”澹臺玥嘴角微扯,都還沒有弄出來,對方哪裏來的信心。
“那個女人的孩子,不差,特別是你!”傅清澤心疼,他不該這麽說的,自己的心上人雖然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但是絕對不一樣。
要是他心中有一只小貓的話,那一只小貓已經在撓牆,在痛苦地滾來滾去。他真不想這麽說的,好想跟對方表明自己的愛意,又怕吓到她。
“又是她啊。”澹臺玥自嘲,“我果然很無用吧,你們總是那麽想。”
澹臺玥聽到對方那麽說,一點都不驚訝。那個女人就是帶着瑪麗蘇萬人迷光環的,那麽多人喜歡那個女人,還有人認為那個女人的孩子就一定如何如何。對了,因為自己備受那個女人的‘寵愛’,所以他們還認為她一定繼承了那個女人的優良基因,一定很厲害。
不,那些人還不知道什麽是基因,就只是覺得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就應該特別厲害。
“你還有點用的。”傅清澤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心疼,又不知道怎麽說。
“确實已經研究了幾年,就在莊子上。”澹臺玥道,“不如,就把那一處莊子還給你了,而那些欠條是不是也該給我?”
前面還叫皇上,不是應該很怕皇上的麽,怎麽現在就開始要欠條了,傅清澤盯着澹臺玥看,這一位果然是他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
“這不是太便宜我了,光給你那麽欠條怎麽可以,怎麽還得賠你一座莊子。”傅清澤笑道。
“确實。”澹臺玥點點頭,“若不賠我一個莊子,日後又怎麽繼續研究,又如何能再出好東西呢。”
“……”總覺得這天要聊死,傅清澤真的不是想從澹臺玥這邊得到什麽,可仔細想想,他好像還是要得到不少東西,不僅僅是她的身心。
澹臺玥前世有讓那些侍農好手說了不少經驗,讓人記錄下來。可是傅清澤又不種田,他頂多就是看過一點,根本就記不下來。所以就算他知道前世有什麽好東西,他也弄不出來。
這時候,就得保持微笑了,不能顯得自己太無知。傅清澤不得不想,自己真的不知道那麽多。要是沒有澹臺玥的那些舉動,朝廷可能還不能發展得那麽好,那麽強大,周邊國家也不可能那麽忌憚他們。
傅清澤無法默寫下那些東西,也沒有那麽強大的理論知識。果然,最沒用的還是自己,明明重生了,卻還是不知道那些東西。
“所以你有用!”傅清澤幽幽地道,想要舔傷口,“只要你做的好,別說是一個莊子,就算你要住皇宮都沒問題。”
來吧,一起住皇宮吧,不過一直住在皇宮裏,是不是容易讓心情不好。那也可以不住在皇宮,可以多出來走走。
傅清澤心想,擁有了澹臺玥,就等于擁有了很多東西。他不禁想,自己明明是愛澹臺玥這個人的,怎麽現在搞得好像是愛上她的那些能耐。
“住皇宮做什麽,再寫一首宮怨嗎?宮怨是不好寫,不要點名,那就是春怨秋思?”澹臺玥不怕傅清澤不高興,要是對方不高興,早就不高興了,不用等到現在。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傅清澤來了這麽一句。
“……”這一句是哪個大詩人作的來着,澹臺玥心想幸好自己從來不多作古詩詞,不然,以她的水平就只能去抄襲了。而傅清澤這話,怎麽看也像是抄的啊。
“是吧。”傅清澤道,這是澹臺玥前世開玩笑時說過的一句話,她不喜歡皇宮。
“也許。”澹臺玥沒有去想這個時空是不是有人作了那樣的詩詞,反正她以後也不打算作詩詞,就算在這個世上聽到熟悉的詩句,那也沒有關系。只要她沒有傻B地去抄襲,那麽別人就不能說她抄襲。
抄襲不是一件好事,會成為人生的一大污點,一直點在那裏,消除不了。
因此,澹臺玥從來就不去碰,別到時候被發現了,那就不好辦。而且這種東西,一旦一開始去做了,後面就會抱着僥幸地心理,想着這個時空又沒有李白杜甫的,用了就用,就當作宣傳我□□的傳統文化。
呵呵,這真的是又當又立了。雖然說有資源不去用,有點傻,但是一個人本身沒有那麽好的才華,一直抄襲,一直用別人的,又能用到什麽時候。再者,不同的詩人,風格不一樣啊。
澹臺玥起身,走進屋子,又拿了幾本書出來。這些書裏記載着那些植物的種植過程,有成功的,也有失敗的,有總結,也有的在等待結果。
她從來就不認為親娘會給自己留下一個美好的後路,所以她就得去争。哪怕是利用前世的一些知識,艱難地研究,她都得研究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成功了呢。
畢竟她當初還是澹臺家的少爺,每個月都有不少銀錢,她的父親也給她不少銀錢。她也不需要依靠莊子上的産出過日子,不過她在研究的同時,不代表莊子上就沒有産出。
“這些都是記錄。”澹臺玥直接把那些書放在傅清澤的面前,“放心,不只有這一套,還有兩套。”
她不安心,有時候就擔心這些書會不會被老鼠啃了,又或者被水浸泡了。所以她閑暇的時候就會再抄一抄,莊子上的人也有記錄,也是記錄幾份。
傅清澤聽澹臺玥說兩套,他琢磨着應該不只是兩套,她在這一方面上,就不大喜歡說真話。也許她還有留下來,不過她有沒有留下來都好。但是他真的沒有想要截胡的啊,他可以等澹臺玥研究出來。
“田不好下,得洗腳趾甲。”澹臺玥一點都不喜歡下田,特別是下水田,腳趾甲會變黑,腳底也容易有繭子。
雖然大家都認為她是男的,但是她也想美美的,一點都不想種田。
如今,皇帝想要,那就交給對方處理,她頂多就是去瞧一瞧,貢獻一下理論知識,查看查看,能成就好。至于其他的,就不是她需要多管的。
她現在把莊子交給皇帝,別人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必定認為她拿莊子讨好皇帝。
澹臺玥不怕別人說她奸詐,當一個奸詐的人,總比當一個傻白甜的人好,不容易被欺負。
“很有道理。”傅清澤萬萬沒有想到澹臺玥竟然會說出這麽一個道理。
“新莊子,還有欠條。”澹臺玥沒有忘記這一點。
“新莊子可以有,欠條就罷了。”傅清澤拒絕給欠條,“一個莊子交換一個莊子,而糧食,我自己沒有缺啊。”
要想感謝,就讓天下之人感謝你呗,傅清澤朝着澹臺玥眨眨眼。
“……”澹臺玥聽出了傅清澤的意思,心中無數省略號。對方怎麽能這樣呢,對方果然就是一個暴君!
算了,她才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日後,總有辦法能拿到那些欠條。只是對方是皇帝,不管她有沒有拿回欠條,都是一個樣。君要臣死,她是不可能死的,對方要是命令她做事,她倒是有可能去做,也就是如此了。
在傅清澤拿着那幾本書和莊子的地契田契走了之後,澹臺玥皺了皺眉頭,皇帝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高深莫測,她現在不認為皇帝是一個沙雕了。
因為對方要是厲害起來,真的不是一個沙雕。
就是不知道皇帝是什麽時候開始關注她的,其他人都沒有關注她的莊子,皇帝竟然知道,看來她得小心一些。
傅清澤要是知道澹臺玥這麽想,他想他還不如就當一個沙雕呢。
第二天一早,單奕辰走到澹臺玥的宅子外,他不知道要是他見了澹臺玥該說什麽,所以他沒有上前敲門。
好好的妹妹就被那個女人折騰成這樣,要不是為了保護好她自己,妹妹又怎麽可能去科考。那麽多人參加的科考,澹臺玥還能成為狀元,可見她多麽努力。
很快就有人跟澹臺玥說單奕辰站在外頭,澹臺玥沒有多理會,同母異父的大哥,跟其他人差不多,一定不喜歡她。那麽她也沒有必要湊上去了,他們這些年都沒有怎麽見面也沒怎麽接觸。
澹臺玥想她跟許煜、澹臺珏相處的都不是很愉快,就別去想跟單奕辰相處得好了,她還是得有這個自知之明,別自取其辱。
單奕辰瞧見了一位小厮打開門看了他一眼,又關上了門。他原本還以為澹臺玥要讓他進去,沒想到那道門一直緊閉着。澹臺玥現在是不是就安靜地等着吏部的調令,還是等着皇帝封官?
不管怎麽樣都好,他們兄妹同朝為官,他自然要護着她一點。
“真是可惡呢。”單奕辰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樹上。
不是他不願意多護着澹臺玥,而是想到這事,他就心塞,那個母親怎麽能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呢。
他原本以為母親對他和許煜已經夠殘忍的了,沒想到對澹臺玥更加殘忍。一個比一個殘忍,單奕辰不敢去想澹臺玥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麽,表面風光得寵,背地裏該有多艱難啊。
單奕辰一次又一次這麽想,明明知道不應該重複去想這些,可他就是忍不住。
路邊的人看到單奕辰一拳打到樹上,看到那棵粗壯的大樹搖了好一會兒,一個個都看向單奕辰。有認識單奕辰的,便想這一位是不是很憤怒,因為澹臺玥考上了狀元啊。啧啧,他們以後要同朝為官,那就熱鬧了。
單奕辰立即就想到他在這裏打樹,別人很容易想歪,他還是得控制自己,不能那麽暴躁。他在原地待了一會兒,轉身就離開了。
院子裏,澹臺玥看到院子外那棵搖晃的大樹了,唇角微勾,倒了一杯茶。
“有點冷了。”澹臺玥看向桌上的茶水,心想在古代待着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挑戰的事情,連水都不好燒。
朝堂上,傅清澤說了他跟澹臺玥交換莊子的事情,說澹臺玥不愧是狀元之才。
有心人就想讓澹臺玥去種地,澹臺玥不是那麽能研究植物麽,那就去研究啊,去司農。
傅清澤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的心上人去當司農,心上人說不喜歡下地,那就別下,多指導指導就夠了。
“朕想了,若是三年之內沒有成果,必定是你們其中有人使了壞。”傅清澤故意這麽說,“要壞了朕的莊子,也壞了玥愛卿的多年研究,除去你們向上爬的絆腳石。”
衆朝臣一直都知道皇帝很任性,特別是在皇帝大權在握的時候。說皇帝任性吧,但是皇帝說的也很有道理,難免有人不想澹臺玥起來,就故意找人溜進去折騰。
皇帝這話一出,他們中間有心思的人,也就不敢亂動,那不是他們能亂動的東西,要是亂動了,指不定就得倒大黴。
這些朝臣都知道,不管澹臺玥交出來的莊子到底有沒有那麽大的作用,皇帝說有,那就有。
“說當司農的,你們怎麽不說讓她進太醫院呢。”傅清澤道,“她的醫術不是更高嗎?”
衆朝臣:怕皇上您被毒死,您信嗎?
澹臺玥的醫術再好,衆朝臣都沒有想過讓她去太醫院。太醫院的太醫看上去比外頭的那些大夫好聽,但是太醫有時候還得給那些官員看病,讓一個狀元去當太醫,就跟讓狀元去當下人差不多。
至于讓澹臺玥當司農,至少還好聽一點。當然,要是說難聽一點,他們還能說澹臺玥中了狀元又如何,不是還得種地。
本朝的農業部門的存在感太弱,因為他們經常研究不出來什麽東西,以前還有官員上奏撤銷這個部門,沒有必要再封什麽農官,應當讓他們去做其他的事情。
那些農官有的确實想去其他部門,但也有的想繼續研究農作物,不想去其他部門。
皇帝認為這個部門還是有必要留下來,也許就研究出東西來了呢。
“不如讓她來戶部吧。”戶部尚書站了出來,這一位戶部尚書是前一段時間剛上任的。他的上一任已經因為貪污腐敗被查了,而他現在也是戰戰兢兢。
戶部管着國庫的銀錢,而朝廷多的是用銀錢的地方。皇上一開口,他們戶部就得給給給,還得各種合算。其他部門也是開口就要銀錢,他們艱難啊。
聽說那個澹臺玥還懂得不少生財之道,比如澹臺玥家的脂粉鋪子賣的脂粉就特別貴。別問戶部尚書怎麽知道的,因為他的妻女都喜歡用那家鋪子的胭脂水粉,他心疼啊,那都是白花花的銀錢。
“刑部這邊也可以。”刑部尚書也站了出來,琢磨着澹臺玥本身就已經成為衆矢之的,應該不介意再多得罪一些人。
皇帝看了看戶部尚書,又看了一眼刑部尚書,這兩個人當他傻嗎?
一個是想讓澹臺玥去想怎麽賺銀錢充實國庫,一個是想讓澹臺玥去得罪人。
雖然澹臺玥前世在這兩個部門都待過,好吧,他前世一開始确實澹臺玥的,總覺得她特別好用,放在哪裏都好。而現在,他就是不想讓她受苦,可是不受一點苦,又怎麽能站穩腳跟呢。
傅清澤糾結了,他的前世确實有點渣啊。
那他今生對澹臺玥好一點,她到時候是不是就會多喜歡他一點,再主動告訴他她女扮男裝的事情?
可是他前世到死都還是一個處啊,還單身的啊,也不算特別渣吧。
朝臣見皇帝皺眉,不敢多說話,就看皇帝怎麽抉擇。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皇帝因為這一件事情,想要怎麽做才能讨好澹臺玥,想着澹臺玥會不會多喜歡他一點。
傅清澤沒有立馬決定,他還是得考慮考慮。
下朝之後,傅清澤又留下了他的皇叔傅霖,他的皇叔默默地看着他,皇叔一點都不想待在禦書房。
“那個女人的孩子确實都挺優秀的。”傅霖開口,澹臺玥可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還跟着那個女人那麽多年,想必學了不少本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傅清澤:瞧,皇叔說‘那個女人的孩子’了~
澹臺玥:……
傅清澤:他們瞧不起你,我才是真的看中你,真的!
澹臺玥:你也說了啊。
傅清澤緊張:不,不一樣,我是怕你不高興。
糟糕,該怎麽解釋他真的很喜歡她呢,他要變成檸檬精了啊。
PS:白天還有更新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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