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不給欠條

“天底下，醫術厲害的人多着呢。”澹臺玥知道那位官員要說什麽, 就是想讓她是太醫院待着, 讓她研究出一些有用的方子來。

在這個古代, 太醫的地位可沒有那麽高。

澹臺玥不可能去太醫院待着, 也不可能一直研究那些藥方子。研究是還能研究出一些藥方子, 但是要很久，畢竟有的有前人的經驗，有的沒有那麽多經驗，她又沒有那麽大的能力, 不可能一下子研究出來。

一旦她沒有研究出來，時間又長了, 那麽她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太醫院裏的太醫不能算是最厲害的，自古民間出高手。”澹臺玥道，“那等子厲害的神醫不是沒有，只不過求不得。這樣的人，不進太醫院, 就喜歡逍遙自在。若是這位大人跟那樣的神醫那麽說, 只怕以後是不能生只有他們能治的病了。”

澹臺玥不可能等着別人說她, 她也要主動出擊, 怼回去。

得罪醫術高明的人可沒有那麽好，要是哪天需要別人治病，再開口，那就沒用了。

他們能保證他們不生病嗎？能保證他們的親人不生病嗎？

總有人希望找醫術高明一些的人治病，希望延長生病的。

“你這是在咒誰呢？”那名官員聽了澹臺玥的話很生氣。

“舉個例子而已, 又沒點名道姓的。”澹臺玥道，“誰都有可能，畢竟每一個人都會生病。”

“不錯！”傅清澤當然站在澹臺玥那邊，必須讓心上人知道，自己非常支持她。何況澹臺玥說的也沒錯，自己也不算是一個昏君，“這親近成親的事情，還是得解決，令太醫院五天內整理出一個文稿，诏令全國。”

那些表兄表妹一家親的，以後就別在一起了。什麽青梅竹馬，也別秀恩愛了，生出來的孩子也總容易有問題，到最後哪裏是秀恩愛，變成秀悲慘了。

傅清澤表示自己心情好，就讓他們早一點避免悲劇，直接讓他們不能成親，從此就不合法了。

那些人要是再成親，那就不合法，朝廷不承認。朝廷不承認，民間承認也可以啊，但是他們要是發生問題，朝廷就不可能幫他們解決，當然，該交的稅收還是得交。

當朝就有不少臣子娶了表妹表姐的，好在過去成親的都算數。他們也不敢因此和離，朝廷也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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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別人比較悲慘，因為他們的正妻就是生了孩子總是夭折的，好不容易了嫡子，還是柔柔弱弱的。有的表妹生了孩子，還算是好的，就是總覺得孩子怎麽總是不上進，現在就覺想，原來還是傻的啊，真的是傻的，只是又沒有傻得太透徹而已。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現象，就有人想兒子那麽傻，要不要換繼承人。可這繼承人也不是他們想換就能換的，本身親上加親的聯姻就涉及不少事情，就要一個聯姻夫妻生的孩子當繼承人的。

澹臺玥成功地讓很多家庭有了新問題，那些妾室想說表妹正妻生的孩子是傻的，想推自己的孩子上去；曾經夭折好幾個孩子的表妹正妻，則想着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夫家的人不能再對她那麽冷淡，夫君也有錯，夫君不能再那麽寵着妾室。

而殷若雅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便覺得自己之前很可笑，原來澹臺玥真的沒有愛過她。

殷若雅的夫家之前還想着殷若雅跟澹臺玥之間走得太近，而如今，有什麽好想的，就算他們走得再近，也不能在一起了。何況，很快就有律法規定出來，表兄妹跟堂兄妹一樣，都不能成親。

殷家，殷夫人萬萬沒有想到澹臺玥還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那些話竟然還是真的，還在朝廷上說了。

這讓殷夫人感覺面子裏子都丢了，她一直認為澹臺玥對殷若雅有感情，原來都是假的。虧得她當年縱容殷若雅靠近澹臺玥，想讓殷若雅綁着澹臺玥，現在想想，這就是一個笑話。

“以後，別說她了。”殷大人下朝回來，就跟殷夫人說了這一件事。

殷大人以前認為即使澹臺玥考上狀元，對方也不可能那麽出色，不可能一下子爬上去。可是澹臺玥竟然那麽厲害，在醫術上有那麽大的成就，還懂得提純精鹽，懂得培育高産水稻，這個高産水稻雖然還沒出來，但是殷大人認為遲早都會成功。

是他們小瞧了澹臺玥，要是知道她有那麽大的本事，把殷若雅嫁給她又何妨。

不過，就算他們要把殷若雅嫁給澹臺玥，澹臺玥也不可能接受吧。

殷大人算是看到澹臺玥的厲害了，“既然你當初跟她說了那些話，現在就別靠太近。”

現在去拉近關系顯然也沒用，殷大人就覺得澹臺玥現在在朝堂上就是無所顧忌，她一個被澹臺家趕出來的人，不是澹臺家的人，不是許家的人，不是單家的人，光棍得很。

澹臺玥想要說什麽就說什麽，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根本就不怕丢掉性命。而其他人根本就不敢那麽做，澹臺玥敢拼命，他們不敢。

所以注定他們不能跟澹臺玥硬碰硬，澹臺玥還跟皇帝扯上了關系，真是夠厲害的。

“好。”殷夫人點點頭，她哪裏知道澹臺玥變得那麽厲害了，“好在若雅也沒有跟她定親。”

“她不可能答應定親。”殷大人道，瞥了一眼殷夫人，“日後莫要說這樣的話。”

與其擔心那些事情，還不如擔心一下家裏的兒子們。

殷大人有些頭疼，因為他的兒子娶了他親姐姐的女兒，那個兒媳婦生的孩子不是夭折了，就病恹恹的。現在這一個孫子就是病恹恹的，還得喝藥。本來以為小時候喝一點，以後好了就沒問題。

可是現在知道近親成親的夫妻生下來的孩子可能有各種問題，就算孩子現在活着，但是過幾年呢？

因為兒子已經有了表妹正妻，又不好休妻，那她生下來的嫡子要是不好，怎麽辦？平妻也是妾，就是好聽一些而已。

要是沒有辦法的話，他就只能讓兒子娶個平妻，至少孫子還能是嫡子。

跟殷大人有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繼承人不是嫡子，這可不好，倒不如想辦法弄個平妻。至于原配，不能休妻，就留着吧，即使原配妻子不同意，但是孩子有問題啊。

男人的想法就是犧牲女子，女子當然不願意做出犧牲，明明自己可以嫁給其他人的，結果嫁給了表兄，弄成了這樣。這不是她們的錯，怎麽就得讓她們承擔。

有的表兄妹剛剛成親沒有多久的，還沒有生孩子，就已經開始懷疑以後能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即使表兄妹也可能生出正常的孩子，但是他們有了這個心理之後，這感情也就容易變味。

有的狠一點的，女方就提出和離。別等着律法出來了，要是律法出來了，指不定就沒有那麽容易和離，總得避免男方睡了就和離的，那對女方太不公平。

不過這本來就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人家男的想要和離就和離，想要休妻就休妻，總能找到法子。除非女子不認可去上告，但是那些官員也是男子，多半還是支持男子和離、休妻。

就是那等清官，也不一定好判案，因為清官難斷家務事。

反正表兄妹成親的多，總有人和離的，和離再嫁，不一定就找不到人嫁。只是這種事情對女子的影響還是大一些，那些有婚約的直接解除婚約好。

也有的人趁着律法還沒有出來就成親的，這種的多半是腦子有坑的。

還有人說澹臺玥多管閑事，怎麽就去研究這些東西。

澹臺玥不管外面發生什麽事情，近親本來就不應該成親。也許那些人會有短暫的動蕩，但這種動蕩，不是謀反，就沒有問題，經過這一件事情之後，反而對朝廷有利。

那些百姓又不是傻子，他們的周圍應該就有表兄妹成親的事情，也有表兄妹夫妻生下傻孩子的事情，也有生下孩子夭折的。他們的村子沒有，去別的存在探聽探聽，總能探聽到一些。

當他們探聽到之後，必定就不敢親近成親。

皇宮的禦花園裏，傅清澤跟傅霖坐在禦花園裏下棋，傅清澤一點都不想跟傅霖下棋，可他又不好總跑去找澹臺玥。要是總過去，心上人要被吓到的，也許她被吓到後，就收拾包袱走人了。

“皇上收的那些欠條都是澹臺玥的母親的。”傅霖開口，“澹臺玥幫微臣治了腿，微臣想，那些欠條也應該還給她了吧。”

“朕還給她發俸祿呢。”傅清澤不可能現在把那些欠條交給澹臺玥，也不能因為傅霖而把欠條交給她。

傅霖一聽皇帝的話，就知道對方不打算把欠條給澹臺玥。這麽小氣的皇帝，真的是他的侄子嗎？

此時，殷若雅在她的夫家不是很好過，因為她跟世子夫人吵架了。兩個人本來聊得好好的，後來，世子夫人就說到了澹臺玥，殷若雅知道澹臺玥不喜歡她，但她還是很喜歡澹臺玥，不允許別人說心上人的不是，然後，她們就吵起來。

反正他們這些人都已經知道表兄妹不能成親，殷若雅也決心跟夫君好好生活，但是要是有人亂說話，她也不允許。

“嫂子要是不喜歡那家脂粉鋪子的脂粉，就別去。”殷若雅冷聲，“澹臺大人的鋪子一直都是那個價格，甚至更高。別張張嘴就說別人貪，說別人是個貪官，是嫂子的鋪子不賺銀錢，就嫉妒別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