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抓住手臂

呀，什麽時候才能抱着心上人睡覺覺呢。

傅清澤看着手上的雕像, 每次都是雕刻雕像, 沒有什麽意思呢。還是得見本人, 抱着本人, 那才有意思多了。

他還得等到澹臺玥喜歡他一些, 看到他的優點，才好跟澹臺玥攤牌呢。

對了，最近那些大臣怎麽不上奏折讓他選秀了呢。要是他們上奏折了，他還能在朝堂上表示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正好讓澹臺玥看看他的決心。

即使他是皇帝，他也要當一個潔身自好的皇帝, 而不是一個種馬皇帝。

“今天就雕刻到這裏吧。”傅清澤放下手上的刻刀，他總有一天能摟着心上人的，而不是看着玉像。

而那些大臣根本就沒有想着上奏折要皇帝選秀，他們之前上奏折，還被皇帝說了。那個蔣首輔更慘, 還被下大牢了, 而蔣千金直接跟她表兄訂下婚約。

對了, 他們還已經成親了。

在朝廷說近親不能成親之前成親的, 在殷若雅成親之前。

因為蔣首輔被下大牢，所以蔣家的速度就特別快，要撇清關系，讓皇帝知道他們蔣家根本就沒有想把女兒送進皇宮。

真是可憐，近親不能成親的, 因為容易生下有問題的孩子。可是他們才成親沒多久，現在也不好和離。

反正以前有那麽多近親成親的，也有人生下正常的孩子，那蔣千金就跟她表哥碰一碰呗，指不定就生下好的了。

新的一天來臨，蔣夫人忍不住要問她夫君，女兒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辦。女兒已經跟她表哥成親了啊，早就破了身子，這時候就算和離了，也嫁不到好人家。

“還沒想好嗎？”蔣夫人想着要不要讓女兒和離了，可是她還是擔心。要是和離，侄子倒是好找親事，而自己的女兒就毀了，“要和離嗎？”

“你不是不想他們和離嗎？”蔣首輔皺眉，之前怕女兒找不到好親事的是妻子，現在說和離的也是妻子。

蔣首輔之前就覺得因為讓女兒和離，早一點和離早了事。而現在再去和離，就過于刻意了。因為皇帝已經下了聖旨，之前的近親成親的，不得随意和離，也不得随意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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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女方說和離，那也得看情況。就怕是女方被男方逼着和離，對女子不公平。

他們這些朝臣都有女兒，見皇帝提出這一點，雖然驚奇，但也沒有反對。就怕他們的女兒哪一天就被逼着和離，畢竟他們之前就喜歡把女兒嫁給她們的表兄啊。

他們哪裏想過近親成親竟然會那麽坑，以前頂多就是覺得那些女子身體不好，覺得是那些女子的問題。卻沒有想過是雙方的問題，而現在，女兒都已經嫁了，就只能咬牙堅持下去。

不是所有近親成親的都能和離，有的已經生下健康的孩子，要是随便和離，還不是給男人寵妾滅妻的理由麽。

所以在這個時候，必須要有律法保護這些已經近親成親的人利益，不能随便和離，也不能随便休妻，哪怕是女方提出來都不行。

蔣首輔還要當好這個首輔，就不好在這個時候要女兒和離，而趙家那邊也不可能随便和離。他們要在朝堂待下去，就不能跟皇帝對着幹，皇帝下旨下布告了，他們就得遵守游戲規則。

在皇帝下旨之前，他們明明有時間讓兒女和離，但是那時候沒有和離，現在就別去想了。

“可是……女婿都納妾了。”蔣夫人想到女婿那麽快就納妾，哪怕那是她娘家侄子，那也不行。她心疼女兒，趙家就是打着近親生下的孩子不夠聰明，甚至還可能夭折，這麽快就找別的女人。

她當初就應該明白，早前沒有答應娘家，等到後面再上門，這一門親事就變成是蔣家求他們，變成趙家對蔣家有恩。所以趙家才那兒肆無忌憚，才敢這麽快就納妾。

“男人嘛。”蔣首輔道，“一個妾而已。”

蔣首輔也不想女婿這麽快就納妾，但是他之前讓女兒和離了啊，女兒不和離，他能有什麽辦法。到了現在，那女兒就只能忍着。

蔣靜娴哪裏是不想和離，而是覺得沒有和離的必要了，她認為她的一生已經被毀了。就算和離再嫁，又能嫁給什麽人呢。

她不是澹臺玥的親娘，沒有那個女人的本事，也沒有人等着她和離再嫁。

就是澹臺玥的親娘，等到第三次，還不嫁給已經擁有嫡子的前澹臺家主。和離再嫁，不是那麽容易的，特別是她這種，明明是首輔的女兒，應該有一門好親事的，可是再嫁呢，只怕更艱難了。

所以蔣靜娴寧願待在趙家，只要蔣家一天比趙家厲害，趙家就不能太過分在。只是她的婆婆趙夫人不大喜歡蔣靜娴，蔣靜娴能感覺得到，曾經的舅母表現得那麽喜歡她，實際上都是假的。

“什麽叫一個妾，那是一個妾的事情嗎？”蔣夫人沒有那麽天真，“等她生下孩子，就怕他們要把孩子記在女兒的名下。”

“沒有那麽容易。”蔣首輔瞥了一眼蔣夫人，“沒有認真看布告嗎？不能随意和離，庶出子女也不得随意記到正妻名下。哪怕是正妻無子，都不行。”

這都是為了保護之前近親成親的人，要是沒有這一點的話，蔣首輔就強制讓女兒跟女婿和離了。

雖然總有大臣說皇帝是暴君，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皇帝這一點做得很好。

實際上，傅清澤哪裏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就算思考，也不可能思考那麽多。這都是前世禁止近親成親時有的條款，加上澹臺玥今生又說到，傅清澤才想到的，确實得多規定一些。

傅清澤根本就不知道蔣首輔這些人的煩惱，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那就得走下去。就好比蔣家當初也有別的選擇，是他們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這一步，要是蔣家不貪心，沒想着送女兒進宮，傅清澤也就不會拿蔣首輔開刀。

要是蔣首輔沒有坐牢，蔣夫人就不可能那麽快要将蔣靜娴嫁出去，就算要嫁，也可以選擇其他人家。但蔣夫人偏偏選擇娘家侄子，這也怪不了別人。

此時，傅清澤正跟澹臺玥到莊子上查看水稻的生長狀況。

“這幾年來，這些水稻确實有增産一些，但是還不夠多，也不夠穩。”澹臺玥在交出莊子的前些年，每年都有過來看，也有指導那些人如何弄雜交水稻，“還有留種問題，這都得考慮。”

雜交水稻的種子不是普通百姓能留好了，就算留了，也容易一代不如一代，甚至比原先的産量還不如。

這裏面存在很多問題，這也是澹臺玥之前沒有吭聲的問題，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坑死。所以得确定留下的種子沒有問題，得在莊子多種種，得實驗，才能确保那些種子沒有問題。

得等到有把握之後，才能交出去。不過，既然現在已經把莊子交給皇帝了，那麽她就不需要考慮這些問題。

澹臺玥沒有下田，就穿着鞋子走在田埂邊。

“那就等幾年。”傅清澤不着急，他都重生了，還着急做什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怕萬一太過着急，反而辦壞事。

水田的田埂沒有那麽寬，比較狹窄。

傅清澤想着要不要扶一扶澹臺玥，眼珠子轉了一下，“慢一點，我站不穩了。”

他特意強調‘我’，下一刻，傅清澤伸手抓住澹臺玥的手臂。

“這邊的田埂太窄了，不好走。”傅清澤解釋，不是他要抓着澹臺玥，是田埂太窄了。唉，心上人的手臂真的很細，沒有他的那麽粗，可惜隔着衣服，不過這也算是碰到了。

澹臺玥瞥了一眼傅清澤，任由對方抓着她的手臂，“确實不好走。”

也許她該考慮單奕辰說的，若是皇帝知道她女扮男裝呢？

自打心裏這麽懷疑之後，澹臺玥就覺得皇帝的舉動有些暧昧啊。皇帝的武功那麽高，平衡感不可能那麽差，對方怎麽可能站不住呢，怎麽可能搖搖晃晃的呢。

不管皇帝知道不知道，她配合着就是了，沒有必要認為自己是女的，對方就不能抓她的手臂。就只是抓一下手臂，又不是掉一塊肉。

澹臺玥面色如常，仿佛她就只是帶着一個小朋友而已。

“……”傅清澤看着走在前面的澹臺玥，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心上人竟然沒有甩開他的手，不對，心上人前世好像也是這樣。

她還記不記得她是女的啊，她是女的，而自己是男的，男女有別好嗎？

傅清澤心裏冒着酸泡泡，也不知道別的人有沒有這麽抓着心上人的手臂過，澹臺玥是不是也那麽縱容別人。

事實上，澹臺玥根本就不可能那麽縱容別人，她會推開。至于為什麽不推開傅清澤，那是因為他是皇帝啊，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中，還是別試圖去挑戰權威。

傅清澤又想，既然心上人沒推開他的手，那就別怪他一直抓着了。等一會兒，要不要嗅一嗅手上有沒有香氣呢，好像澹臺玥沒有怎麽熏香啊，頂多就是藥草香氣，可能還有一些花香，因為她喜歡種植花卉。

“長得不錯。”傅清澤開口道，心上人長得真不錯，“這些苗都很綠。”

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他可不要戴綠帽子！

“現在還沒抽穗，還得過一段時間。”澹臺玥道，“抽穗了，也得看穗飽滿不飽滿。”

嗯，是得看看，傅清澤點點頭，他瞥了一眼心上人的胸，挺平的，是不是用白布裹了一圈又一圈，會不會很難受呢？

作者有話要說：  澹臺玥：看哪裏呢？

傅清澤：看我的心上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