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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這人怎麽這麽喪良心啊，蘇沐那個氣啊，他一定要嚴懲不貸，太可惡了！不過該怎麽做，這是個問題？

擡頭看向南宮翎，對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蘇沐恨的牙癢癢，沒看到有貪官嗎？這是不管？

蘇沐不是沒想過這事會不會跟南宮翎有關系，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不！應該說只要他想這大夏都是他的，如果是他做的沒必要帶自己來這。

為什麽要帶自己來看，這也是個問題，南宮翎難道是想要交權了？No不要啊！皇帝只是一個更好聽的社畜啊。

瞧着不像啊！難道南宮翎想要保全自己的名聲借刀殺人，借自己的手殺了他的政敵？可這一點線索沒給，只帶自己看，還是說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明日我們啓程去豫東府！”南宮翎的話讓蘇沐一愣，這就不管了，為什麽故意帶自己去聽到。

“啊！”蘇沐想問不解決掉那個貪官嗎？可對上南宮翎那雙沒有情感的眼睛，什麽話都說不出口，蘇沐覺得堵的慌。

委屈的小眼神盯着南宮翎，一副不解釋清楚的人家就不走！

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的委屈都快化作實質，南宮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麽這麽容易妥協，清冷的聲音給蘇沐解釋道“證據常溫煜已經收集好了！我們現在要去豫東府看看有沒有與其勾結的！”

“哦！”蘇沐懵懂的樣子，南宮翎忍不住嘆氣，自己以前似乎把小孩照顧的太好了。

“買賣糧食肯定不止魯東一個地方，如果你不想去豫東府那我們先去其他幾個糧倉看看！”

“好！”南宮翎的話有道理，蘇沐倒要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一個盡責的好官。

房士郎知道逮捕兩人的計劃落空，在縣衙發了好一通火“鄭先生放心！本官會馬上解決！”

沒想到那兩個人居然敢當街毆打衙役，而且打完之後直接離開，鄭源有些好奇這兩個人到底是膽大還是有後臺“不急不急！我相信房大人！”

“那錢…”房士郎擔心鄭源把酬勞收回。

“只要房大人盡力就好！”鄭源又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放到桌上。

“鄭先生放心，本官一定會辦妥當！”房士郎怕鄭源把錢收回，急不可耐的把銀票收好。

“來人！還不趕快去抓人！”得了錢之後的房士郎臉都要笑爛了，趕緊吩咐下人去辦事。

奉天守在縣衙外，看着聲勢浩大的衙役們出了縣衙大門，一路跟在身後，瞅準時機，就是一頓暴打，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也夠衙役們躺兩三天。

沒了人手的房士郎，擔心被鄭源把錢收回晚宴的時候一直在陪笑，谄媚至極。

到底害怕南宮翎一行人武功太高，房士郎一直不敢出面，在得到鄭源不會計較的話後但是事後再說。

南宮翎帶着蘇沐，放棄去豫東府，轉而去了其他三個糧食，前兩個的情況與魯東一模一樣，甚至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路上蘇沐也無話可說，一直悶悶的。歷朝歷代貪官污吏多這他猜到了，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多，這要是遇到一個天災人禍，這不得死多少人，就算沒有天災，那邊境士兵的糧草呢，這些發黴的東西送到邊境，那豈不是害人嗎？

“南宮翎？你們在邊境收到的也是這樣的？”蘇沐猶豫的問了出來。

對于蘇沐注意到這個問題，南宮翎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只想讓蘇沐重視一下秋收的問題，沒想到小孩還能想到這些。

“他們不敢克扣我的，至于其他将軍，倒是反應過此事。戶部解釋路途遙遠不知道在哪受了潮。”這理由倒也解釋的通，因為他們不敢全用壞掉得，好壞參半。

“受潮！哼！誰家受潮會成這樣！”谷皮輕輕一捏，黑色的煙灰噗的一下子噴了出來。

看着小孩氣鼓鼓的模樣，南宮翎知道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了，貼心的取出手帕把黑灰擦掉。

感受到小孩熾熱的視線，南宮翎面色如常。此行他一直放手，讓蘇沐自己選擇，他相信以小孩的聰明應該猜到自己的想法。這一次他是讓小孩練手的。

這種事連根拔起是不可能的，至少明面上的一個也不能放過，這一次再怎麽都要做到殺雞儆猴的效果，蘇沐有些愁，自己作為大夏的皇倒是能掌控手下官員的生殺大權，但是自己最多只能收拾幾個縣令，還有失職的府尹，至于栖鳳城那些人大不了推一個沒權沒勢的出來頂罪，根本沒辦法殺雞儆猴。

“想要什麽？”蘇沐看向自己，南宮翎猜測他一定有了方法。

“能不能借我幾個人？”南宮翎聽到蘇沐又借人，不由得搖頭，這孩子對自己的認知到底有多差！上次驚動林州軍後原無就已經派人跟在蘇沐身邊，還隔三差五的讓人帶信罵自己，南宮翎第一次見識了原無這麽多話，雖然平時也不讨人喜歡。

“你想幹嘛？”南宮翎打算先問問，有些事原無比自己更合适。

“各地的奏折應該到了栖鳳城吧，我想讓各地府尹到栖鳳城來！”蘇沐想起前世的一個辦法，是一位很有本事的老祖宗想出的辦法，而這只是個前奏，他要好好整頓一下下面這些人。

“快了！”算着時間，往年各地的奏折已經到了。

“能不能借我26人，快馬去各地射殺一只田鳥帶回栖鳳城。”蘇沐把自己的訴求說出。

南宮翎沉默了，這種事交給鳳栖軍暗部最合适，他的人一來一回要耽擱很久“暗九！聽到了就去找你的統領安排！”

“是！”馬車頂幽幽傳來一個女聲。

“蘇施主，大智！”慧心的突然開口，讓蘇沐有些不好意思。

南宮翎沒有理會外面的慧心，轉而看向蘇沐“以後這種事直接吩咐暗部！”

“暗部？”蘇沐有些疑惑，自己手中還有這種勢力嗎？還是南宮翎這麽好把他的人直接給自己了，這種好事，嘿嘿！

“鳳栖軍分為由原無統領的守護皇宮和歷代帝王的侍衛的明部和潛伏各地，收集情報，司職暗殺的暗部！他們都是直屬你的，我無權幹涉。”南宮翎好心解釋。

看着小孩一臉懵，南宮翎不由皺起眉頭，當年武帝到底發生了什麽，居然連這些都沒有交代，他一直覺得蘇沐活的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就連上次出宮原無那不知曉，合着這孩子啥也不知道。看來自己得多留一段時間把武帝的死因查清。

“還繼續嗎？”這個是豫東府最後一個擁有糧倉的縣。

“繼續什麽？”蘇沐懵懂的樣子有些可愛，每次看到南宮翎都忍不住軟下心腸“清河縣！最後一個糧倉！”

“去！幹嘛不去？”蘇沐決定去瞧瞧，能腐敗到什麽地步。

狹小的馬車一路上走走停停，金色的稻田中還有不少人在收割，可是越靠近清河縣，蘇沐就越發不安，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已經十月初了，冷空氣來臨，居然還有不少人衣不蔽體，在一旁玩耍的小孩還光着腳丫，被洗的發白的衣服上零零散散打着補丁。

說是縣，還不如說是一個大點的村莊。蘇沐看着破爛不堪的城城也不知道說什麽！

“阿彌陀佛！”沒想到剛進縣裏就遇到出殡的隊伍，慧心架着馬車往旁邊挪了挪。走過去的人群一個個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

“你們往前走吧，清河縣沒地方讓你們落腳！”掉在尾巴準備出城的婦人好心提醒。

“沒地方落腳？”蘇沐有些不理解，這麽大個縣，應該不至于吧。

“這裏快十年外人來了，就算有也只是路過，之前的客棧全部倒閉了，現在都是廢墟一片！”不是婦人不想留，已經沒條件留住。

“大娘，我們是從南方來的，想來收購點大米！”蘇沐的話一出，原來和煦的婦人整個臉變得難看起來。

“快走吧，清河縣沒有多的糧食買！”張二娘沒有說謊，自從十年前開始産糧一年比一年低就連朝廷征收的糧都沒人能湊齊，何縣令不是沒有報過災，但無一不是被打回來了。

為了湊夠征糧，所有人都用糧錢買糧，但終究是杯水車薪。要不是何縣令心善一直用糧倉的糧食為大家填補，不少人家會因為交不起糧食獲罪，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雖然今年收成不錯，但家家基本無餘糧，能把征糧湊齊就不錯了。

“哦哦！好的！”蘇沐沒打算久留，本來就是去看糧倉的。

看到馬車揚長而去，張二娘這才松了口氣。為了不把無糧的事暴露，八年前就已經不讓外來人口進縣了。

南宮翎抱着蘇沐悄悄潛進糧倉，十幾個糧倉居然無一粒米。這種欺瞞更加可惡，這要是發生點什麽，根本就沒有任何挽回措施。

糧倉外更是氣人的事除了看守大門的兩個士兵外，蘇沐和南宮翎逛遍了整個糧倉也沒有一人，甚至連一只老鼠都沒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