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下午, 一家人一起去堂子裏,蘇小只一個人走在前頭, 方便着先去給大家開門。傅萱和村長還有許有意和阿香走在後頭, 一起說說笑笑。

就在堂子院門的後頭,幾個人突然聽見蘇小只的呼喊聲, 大家神情突然變得嚴肅, 齊齊望向堂子。

“小只,怎麽了!”傅萱率先跑了過去。

只見蘇小只蹲在門口抱着早上出門時還活蹦亂跳的大黑狗, 往日裏威風凜凜的狗兒現在匍匐在蘇小只身上一動不動。

蘇小只見傅萱來了,淚眼朦胧的看着她:“妻主, 狗兒是怎麽了?”

傅萱蹲下身去把狗的眼睛掰開看了看, 又把狗嘴掰開看了看, 眼睛已經泛白,嘴裏有黑血,她心情十分沉重的摸了摸狗脖子上的毛, 不忍的看着蘇小只:“已經死了。”

蘇小只嘴一撇,頭埋在大狗的肚子上哭起來, 自己每天喂狗喝水吃飯,照顧了半個多月,大狗也幫了家裏不少的忙, 現在狗突然就死了,怎麽能不叫他傷心呢。

傅萱蹙起眉毛,伸手抱着蘇小只,看着自家夫郎傷心成這樣她心裏自然也不好受。村長趕過來時瞧見眼前的情況, 當下就往後退了一步:“不好!傅萱,你趕緊去你家米倉看看!”

蘇小只止住哭聲,傅萱起身便跑進了米倉,幾人也跟着過去,堂屋的鎖被敲爛落在地上,米倉裏空空如也。蘇小只跌坐在地上,都忘記了哭。

“是哪家狗娘養的竟然幹出這種事兒啊!就不怕遭天譴嘛!”村長拍着大腿罵道。

許有意趕緊去攙着自家妻主,一只手也拼命的摸眼淚,如今這命根子都丢了,日子該怎麽過啊!

阿香拉勸着地上神情恍惚的蘇小只,怎麽往上拽都拽不起,像是身子已經被抽空了一樣。

傅萱胸口一陣陣的堵,感覺有些目眩,終究還是大意了,一時間大家都陷入了同樣的凝重當中,久久沒有人再說話,都看着空蕩蕩連一粒米都沒有剩下的米倉流眼淚的流眼淚,堵心的堵心。

“傅大夫,你在家呢?在外頭喊了好幾聲都沒人答應。”來拿藥的劉五冒冒失失的走進來,看着眼前的症狀有些發懵,明朗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這,這是怎麽了?家裏丢,丢東西了嗎?”

傅萱率先回了神,回過頭看着劉五,恢複一貫看病治人時的模樣:“嗯,米丢了。你不舒服嗎?要治病?”

見着傅萱輕描淡寫說自己的糧食丢了,就像是丢了把掃帚一樣平淡,心中第一反應就是傅大夫是傷心糊塗了,她有些尴尬:“傅大夫,振作點兒,這,這偷米的實在是太沒良心了,你可別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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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

劉五撓了撓頭:“那就好,天氣熱我就是來拿些防暑退火的藥的。”

傅萱出去在藥房裏麻利的拿了藥,劉五拿着藥謝了傅萱後就出去了。

劉五掂着手裏的藥,心裏無厘頭有些高興,瞧着傅萱在這當頭丢了米作為鄉鄰該為她感到難受的,她原本和傅萱是沒有仇,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情敵和傅萱是好朋友,她就覺得她多事兒讨人嫌。

她瞧着在土裏挖野菜的鄉親,裝作急慌慌又痛心疾首的樣子:“诶,你們知道嗎?傅大夫家的米叫人偷走了!”

“真的假的?”災荒年間也就只有糧食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劉五添油加醋着說: “還能假不成,我剛剛去拿了藥,看見傅大夫的夫郎都快要哭昏過去了,真是慘哦~”

“知道是哪個偷的不?”來聽熱鬧的人逐漸朝劉五圍了上去。

“要是知道誰偷的還不直接找去了嘛!嗨呀,傅家也是,你說屯了那麽多米分點出來給大家能被人惦記上嗎,還不是自己做的太絕了。”

鄉親們點點頭,紛紛議論起來,劉五趁着這機會便悄悄走了,心裏直偷着樂,就讓他們說去,盡管去傅萱傷口上撒鹽。

這時候,傅家沉浸在悲傷裏的人稍微恢複了一些,傅萱在堂子的大門換了一把新的鎖,村長瞧着那把鎖:“還不長點心眼換把結實點的。”

傅萱卻道:“反正都偷了,以後沒人惦記了,怕啥。”

“你倒是心頭想得開,往後這日子怎麽個過法啊!也不去想想是誰幹的!”村長恨鐵不成鋼道。

傅萱沒有回答,她心頭也沒有數,現在也不确定是誰做的。

“我看就是代玉蘭做的!她今早來要糧食咱們沒有給她,她怕是咽不下那口氣!”蘇小只聽見兩人的談話,氣惱道。

“她當然是有嫌疑。不過咱們剛剛發現米被偷了劉五來拿藥也太巧了。”

村長也道:“可是劉五是咱們村裏土地最多,也是糧食最多的人家,就算上次賣了一百斤米,家裏應該也是還有不少的,不至于來幹這些事情啊!”

“至于代玉蘭,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做出這事情倒是也不奇怪。”

蘇小只附和村長道:“那就去代家走一圈兒,讓代玉蘭把我們的糧食交出來。”

傅萱笑道:“沒憑沒據的,能把人家怎麽樣,這事兒咱們就是吃了啞巴虧。”

蘇小只氣的說不出話,幹脆不談這傷心事了,他扭頭對傅萱道:“我去把咱家的狗給埋了。”

“別靠着河埋,埋在後邊的小樹林裏。”村長提醒,那狗是被毒死的,怕腐爛了污到水可不得了。

蘇小只應了聲,出門找了個大口袋把狗裝了起來,扛着去了堂子後頭的小樹林裏。狗兒健壯,他扛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累,歇了一口氣又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路,他又停下來,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麽回事,他總像是聽見有腳步聲在自己的後頭。

他回頭又沒有見着人,蹙着眉頭喊了一聲:“阿香,是你嗎?”

沒有人回答,他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青天大白日的,撞鬼了不成?”

他背脊有些發涼,心裏不禁開始慌了起來,趕緊把狗拉進樹林裏,挖了個不小的坑後把狗給埋了進去,然後填上土便腳步淩亂的往堂子去。

“行了,人已經走了,咱們過去吧。”

蘇小只走後,離埋狗幾米遠的樹叢裏頭鑽出了兩個瘦骨伶仃的女子,急惶惶的跑了過去,撿了根木棍把新鋪上的土給刨開,竟又把蘇小只前腳埋好的狗給挖了起來。

“姐,這狗是被毒死的,還能吃嗎?”

“糊塗,狗吃的毒藥在內髒裏,咱們不吃內髒不就成了,就吃狗肉。”

“嘿嘿,還是大姐聰明。”

兩人把狗裝進準備好的麻袋裏,扛着從樹林的另一邊跑了出去。

陳大和陳二是兩個單身女人,雖然各自都已經二十幾了,可是家裏窮,人又不勤快,爹娘死了以後就剩兩個人相依為命,平時裏就幹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今兒聽劉五說傅家的米被偷了,兩個人都肉痛的很,不知道哪個狗娘養的竟然比她們先下手,餓了十幾天,吃點兒野菜湯湯,屎都拉不出來了。

正直兩個人餓得發昏,聽說傅家的狗也死了,她們倆便佝在傅家外頭,就等着人把狗拖出來。

兩人的爛房子在村西的田凹子裏,有兩三戶鄰居。兩人避開鄰居,偷偷摸摸的溜進了屋裏,隔壁趙老頭兒和他已經到了出嫁年紀的孫子也是家裏窮的叮當響,這饑荒一鬧,還不是好久沒得吃食了。

狗雖然大,但兩人可舍不得給別人占便宜,還得存着多吃幾頓。

回家後,陳大在剝皮處理狗肉,陳二在竈下燒水,望着竈裏熊熊的火發出了淫蕩的笑聲:“今天兒見那蘇小只,不愧是咱們村兒最好瞧的男子,看那屁股,又大又圓的,捏着肯定有彈性得很。”

陳大滿手是狗血,冷哼了一聲:“你還不是只能幹望着,蘇小只是傅萱的夫郎,她要是一錘子過來保管把你腦子錘偏,可少給我想些有的沒的。”

“嗨,我這不就是随口說說嘛,她傅萱還能來聽了去不成,你說剛才蘇小只一個人在那樹林子裏,咱們從後頭過去,把麻袋往他頭上一罩,打昏了拖進去幹他個夠,誰還能知道是咱們做的啊?”

陳大低着頭宰狗肉,罵道:“時間都去幹那些事去了,狗還拖得回來嘛,晚上還能做這肉吃嗎?”

陳二被罵的哼哼,嘀咕了句:“都是老單身女人了,想想事兒還不行,較真個什麽勁兒。”

陳大瞟了一眼,老實說他嘴上硬,其實她早就想了,都這個年紀還沒個床上壓的,她能不想嘛,就說那蘇小只,她瞧着那圓鼓鼓的屁股,自己底下就要流出東西來。要是能夠把他給幹了,那就是一直單着也值當,還是傅萱有豔福啊!

兩人就在各自的想法中處理了狗肉,然後煮了一條狗腿的肉在鍋裏,天擦黑時,狗肉的香味兒開始飄了出來,兩人已經饞的不像話了。

陳二見狀趕緊把窗戶給關上 ,生怕鄰居聞到香味兒進來要狗肉吃,其實她們防着的就是趙家爺孫倆,另一戶去幾個村外的親戚家借糧食去了。

餓慌了的時候,人的鼻子尋找食物的味兒好像比以前要靈敏的很多,陳二才把窗子關好,破木門就發出了敲門聲,兩人的神經都不禁繃緊起來,誰也沒有說話,就像是在假裝屋裏沒有人一樣。

“陳大姐,陳二姐,我知道你們在家裏,你們是不是找到吃的了,能不能分我一點,我和爺爺好久沒有吃飯了,看在鄰裏的份兒上就借我們一點吧。”敲門的人真是隔壁趙大爺的孫子,趙小小。

陳大見裝不了,便道:“借,借了你家裏有的還嘛,我們都還十多天沒有吃飯了,咋沒管你家去借啊!”

“陳大姐,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我就只要一點點就夠了。只要你給我吃的,我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幹啥都行。”趙小小哀求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陳二聽見趙小小的話,忽然眼前一亮,一下子蹿到了陳大身旁去,低聲道:“他說只要給他點兒吃的啥都幹!”

陳大瞪了陳二一眼:“幹啥,讓他跟咱們洗衣裳不成,身上這點爛布怕禁不起搓。”

“嗨呀,你咋那麽糊塗呢!”陳二拍了一把大腿,在陳大耳邊又嘟哝了幾句。

“這樣能行嗎?”

“叫他進來,要幹就幹,不幹就把他趕出去。”

陳大摸了摸下巴,去把門給打開,讓趙小小進屋來:“真的只要給你一點兒讓你幹啥就幹啥嗎?”

趙小小一進門,狗肉香就更濃烈了,他直咽口水,眼睛早就落進鍋裏了:“是,是。”

陳二聞言趕忙去把門給關了,搓着手淫笑,上下打量着趙小小破布下裹着的身體,因為長期缺衣少食的,發育的還是幹巴巴的,屁股遠不如蘇小只的翹,但是臉還是長得清秀:“小小,把褲子給脫開,讓我瞧瞧。”

趙小小忽然警醒,有些害怕的扯住自己的衣裳:“你,你想幹什麽?”

“诶,不是你說只要給你吃的,你什麽都可以幹嘛!咋拉,後悔啦!”

“不,不行,你要我幹什麽活兒都行,這個不行。”趙小小趕緊跑到了門口,沒想到門已經撇上了,他拉了一把沒有打開,被陳二一下子拽了過去。

“你聞聞,你瞧瞧,鍋裏是啥,香噴噴的狗肉咧,就算你不吃,你爺爺總要吃吧,我看他要是再不吃點可要餓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這話确實讓趙小小猶豫了,之前爺爺總騙自己說吃了東西,結果把吃的都省給他吃了,爺爺已經快餓得不行了。

“快點吧,反正做了又沒人曉得。”陳二見狀催促道。

“你……你把肉舀給我吧。”

陳大舀了足足一大盆肉放在桌子上:“完事兒了就可以吃了。”

趙小小望着那一盆冒着熱氣的狗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顫顫巍巍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褲子,陳二等不及了,一把垮下他的褲子,不見光的大腿養得白花花的,陳二迫不及待的摸了兩把,沒有碰過男人的她激動的手都在發抖,她幹脆把趙小小推到了竈下,搬開他的兩條腿,脫了自己的褲子就壓了上去。

劇烈的疼痛讓趙小小腦子清醒,他推着趙二,淚珠子直流:“我不要了,不要了。”

“都幹進去了還說不幹!”陳二鉚足了勁兒的動着。

陳大看的熱血澎湃:“陳二,快點,你起來,換我了。”

過了好些時候,陳二才戀戀不舍的起身來,陳大又上去,趙小小哭的把地上的灰都打濕了一塊,到後來,兩人幹脆一起上………

趙小小也不知道兩人什麽時候結束的,反正自己的腿已經麻木到合不上,他機械的穿上褲子,像行屍走肉一樣看着已經餍足了的兩人:“肉,我的肉,給我。”

陳二嘿嘿一笑,端起那一大盆狗肉:“這可不是一點點。”

随即,她便用勺子把肉舀了一勺到一個小碗裏,裏頭就三四塊肉的樣子,然後遞給趙小小:“給,你要的一點點。”

趙小小胸口劇烈起伏着,想罵卻發現聲音嘶啞的很。

“怎麽,你是只想快活,不要肉啊!要不,我叫你爺爺過來,跟他說剛才咱們是怎麽滾竈房的啊?”

趙小小抹着眼淚,接過了碗,端着踢踢絆絆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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