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驚馬

琅琊城內,陸沉閑适地在街上逛着,背上背着一把裹着灰布條的劍,穿着一色半新不舊的青色棉麻衣袍,頭發用青色布條束着,一副江湖人士的落魄裝扮。在八角街街口的怡然居酒樓,陸沉停了下來,擡頭看了一下牌匾,輕輕一笑,便走了上去。她找了個二樓臨路的位子,要了一壺竹葉青并幾個小菜,邊漫不經心地自斟自酌起來。算算時間,謝家的車馬也快過來了。

“讓開,都讓開~”樓下一陣喧鬧。

來了,陸沉眯了眯眼,放下了酒杯,左手輕輕敲着桌面。

不多時,一隊人馬簇擁着一架八寶攢珠華蓋的馬車緩緩駛了過來。陸沉從袖中取出了剛剛在街道上撿的一顆石子,對着右前方的護衛彈了出去。

“不好了,馬驚了~”那馬受了刺激,便發起狂來,那護衛用力拉缰繩,馬被激怒了,更加狂躁起來。路人紛紛躲避,一位老人眼見躲閃不及,吓傻了似得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老人家,被馬碰着可不是什麽愉快的事…”

陸沉從樓上一躍而下,迅速攬過老人,劍柄狠狠對着馬頸部砸了下去。貫了內裏掄下去,馬匹吃不住力,前蹄一彎,邊倒了下去,将護衛摔在了地上。

“這位俠士,您沒事吧?”旁邊的護衛趕緊上前,一個向老人賠禮道歉,給了幾個金锞子。還有兩個走到了陸沉面前像陸沉道謝。

家風倒是不錯,沒有那些豪門世家的嚣張跋扈。陸沉撣了撣衣袍,将劍重新背在背上,淡淡一笑,“無礙,以後小心些吧”。

“俠士說的是,謝謝您出手相助”。

陸沉沒說話,點了點頭,瞥了一眼微微掀起一角的車簾,縱身又飛回了樓上。

車中的人揮了揮手,人馬又緩緩行駛了起來。

陸沉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飲着,卻并不回身。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正半掀着車窗的布簾,向這邊看着。

謝墨薰小小年紀便能身處如此高位,絕不是能輕易上鈎的人。若是太過主動,一定會引起懷疑的。所以陸沉并不着急,她要讓他自己送上門。

待天色漸晚,霞光初消,陸沉才從酒樓出來。那掌櫃的見了她,連酒錢都沒收,反倒送了她一壺酒。說是感念她熱心救人,聊表一番心意。陸沉并未推辭,她知道事實并不會如此簡單。看來,只要多來這個酒樓幾次,她的身份就能傳到那個謝家了。

陸沉去了西山山腳的破廟歇腳。連着幾天,白天在西山獵一些動物拿到集市上去賣,晚上就回破廟。閑暇時間,就流連在大街小巷的酒肆中。其間又去了一次怡然居,正巧看見一幫江湖人士,便與他們攀談起來。原來都是崆峒山門下弟子,說是出來歷練的。陸沉便說自己師傅是隐居之人,不便透露,此番也是下山見見世面的。

又混跡了幾日,陸沉終于摸清了謝家祖墳之地。晚上從酒肆回來,陸沉仰躺在破廟中的草堆上,盯着眼前的篝火,心裏籌劃着明日的細節。

明日,便是與謝墨薰正面交鋒的日子了。

謝墨薰一行人上山祭祖,到沒帶太多人,就帶了孟漢、孟唐兩個貼身護衛,六個家仆帶着祭品果酒之類的。倒不是謝墨薰不謹慎,而是孟漢二人武功極高,帶着他們倆抵得上幾十 個護衛。

行至半山腰,孟漢聽見前面有動靜,邊給孟唐使了個眼色,自己輕輕向前走向前去。

“俠士,又見面了。您在這裏是?”孟漢一看卻是那日街頭的俠士,便放松了些警惕。

“額,賺些酒錢罷了…”陸沉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指了指陷阱中正在掙紮怒吼的野豬。

“原來如此,在下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陸俠士如有時間,可否一起飲杯茶?”不覺間,謝墨薰的馬車已行至眼前。

“在下與公子素不相識,不敢打擾。”

“權當答謝俠士那日馬下救人…”說着,車內伸出一只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孟唐上前打開了車簾,謝墨薰緩緩走下了馬車。他頭戴玉冠,身着藍色鏽雲紋的錦袍,眉如墨畫,眼如星辰,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陸沉內心不禁感嘆,的确是難得一見的人物。瞧這不可多得的容貌,通身的氣質,比傳言中還要俊逸風流!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陸沉沒有多做推辭,不接觸怎麽能慢慢接近他呢,她的時間并不十分寬裕。

謝墨薰、陸沉一行人來到城內,果不其然,朝着街角的怡然居而去。掌櫃的并不多問,恭敬地帶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陸沉心下便了然,看來這是琅琊謝家名下的無疑了,而且謝墨薰應該常來此處。

“陸俠士,初到此地,可有品嘗本琅琊六珍?”

“并未…”陸沉指了指自己半新不舊的青袍,笑道,“在下窮困潦倒,可沒這個閑錢”。

謝墨薰朝孟漢點了點頭,孟漢便退了出去并順手關上房門。“這琅琊六珍,有八寶熏鴨、松鼠桂魚、桂花松茸、黑白雙耳、翡翠玉筍、鲈魚莼菜羹,雖非山珍海味,卻勝在新鮮自然,皆是現産現做。”謝墨薰解釋道。

“那在下今日就一飽口福了”

“不必如此客氣。我姓謝,看着癡長你幾歲,你喚我謝兄即可,我就托大喊你一聲陸弟。”謝墨薰道。

陸沉笑着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兄。”

“那日看你身手了得,不知陸弟師承何處?”

“家師乃山野隐居之人,囑咐我不要透露他的事情。此番下山歷練,并不敢忘記教誨。”

謝墨薰也不深究,兩人只談些琅琊各處的美景山川,謝墨薰還給她介紹各處的風土人情,以及梁國的都城。後來,好邀請陸沉到府上做客,陸沉婉言謝絕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