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十三)我愛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二十三)我愛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于知行和韓悅的約會也不愉快,他倆礙于輿論不能招搖過市,于知行難得帶她出來,準備發揮他擅長的,搞搞浪漫和情調,誰知遇上了這兩人,心情惡劣到了極點。韓悅一直沉默着,沒有任何表情,回去的車上背對着他,低低地啜泣,偏偏再三問她怎麽了,她也不說話。于知行沒辦法,只能把車停在路邊,驚覺她的眼睛都已經哭腫了。
“到底怎麽了,不是好好的嗎?”
韓悅淚眼裏滿是哀怨,悲聲道:“我知道你生氣是為了呂小姐,你後悔了。”她的樣子柔弱不堪,但語氣卻斬釘截鐵,稱呼也由“青兒”變成了“呂小姐”,仿佛捉奸在床一樣。
于知行心虛地提高了嗓子:“說什麽呢?我就是看梁宇森那個混蛋不順眼.....t.
韓悅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阿行,如果你後悔了,我不怪你,呂小姐确實比我好,我們以後就別見面了——
看着她傷心又決斷的表情,微微隆起的小腹,于知行慌了,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裏:“小悅,你說什麽呢?我說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這是他倆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韓悅先是掙紮,但慢慢軟化了,在這個擁抱裏他們都想起了很多,曾經的年少時光,于致遠在的時候三個人的快樂......韓悅的熱淚浸濕了他的胸膛,許久才嗚咽着點了點頭。
本該绮麗的約會不歡而散,太子爺這次賭氣不低頭,沒再主動聯系。但之後每次呂青去相親,明明見面還好好的,轉眼間男方就退避三舍,再一打聽是梁宇森放了話,誰敢追呂青就是跟新一和作對,就算有財大氣粗的,也怕被纏上了後患無窮。
呂青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很無奈,越糾纏越不利,索性冷處理。皖南就那麽大,相熟的人家要不是被呂青敷衍過,要嘛就是畏懼新一和,根本不敢跟呂氏聯姻。呂董只好發動人脈,在鄰近的城市替女兒尋找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
于知行始終放不下呂青,主動來盛世集團,在電梯關閉前一秒攔下了她。呂青對他視而不見,他解嘲地咳嗽一聲,邁着長腿走進電梯,關切地說:“青兒,你不要跟梁宇森走太近,他變态的,圈子裏的人都知道。”說着獻寶似的送上了一個信封。
呂青面無表情,嘲諷地說:“哪個圈子?哦,忘了,于副總交友廣泛。”
曾夜夜笙歌的于知行難以反駁,尴尬地說:“我跟鄭會長說了,讓他找梁爺談......
之前鄭會長說用兩千萬換呂青,但梁爺說是誤會,并沒有拿錢,如今呂青沒有理由再欠鄭會長的人情,漠然轉過頭,語氣不鹹不淡:“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無奈的說好話:“青兒,你別這樣,我是為你好——
“謝謝,”叮的一聲電梯開門時,呂青終于回頭,直視他的眼睛,輕聲說,“可是我已經不需要了。”公司今天有重要的會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套裙,頭發挽起,戴着閃亮的鑽石耳釘,容貌姣美氣質冷峻,踩着高跟鞋堅定前行的背影讓于知行愣了半天,一步步都像踩在他心上,又一步步離他遠去。這才發現這兩年無論呂青是否在身邊,
他都篤定她是愛他的,所以才那麽放縱,現在他終于意識到,她也可以離開他,可以不愛他的。
書桌上擺着一個信封和數張照片,呂青蹙眉快速翻了翻,這是于知行留在她辦公室的。真是風水輪流轉,之前梁宇森調查于知行的時候,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爆黑料吧?于知行也不是什麽潔身自好的人,這副道德楷模的姿态有點好笑,但那些陪酒小姐受傷後拍的照片确實令她觸目驚心,能下這麽重的手,純發洩欲望,她對梁宇森口口聲聲說的愛她有點反胃了。
雖然呂青沒同意,于知行還是拜托了鄭會長,鄭會長本來不想理他,但寶貝女兒鄭曦也替呂青說話:“青姐人可好了,爸,你幫幫忙嘛,別讓那個黑社會小混混纏着她。”
鄭會長呵斥她:“不許胡說,梁宇森算是年輕一輩裏不錯的了,你少管別人閑事,好好學習。”
鄭曦撅着嘴:“于叔叔說的嘛,說他是個變态。”
鄭會長怒目而視:“于知行你瞎說了些什麽?”兩人落荒而逃。鄭曦在一旁數落于知行:“都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不是你,青姐怎麽會被人嘲笑,又被黑社會纏上?”
于知行煩躁地嘆息:“小孩子不懂,我那是出于責任——你可別跟那個林馳玩真的,不然你爸饒不了他,知道嗎?”
鄭曦知道他是好意,依舊不開心地說:“你想什麽呢,他不是那種人好嗎?他總說配不上我,只能當朋友。”
于知行看了她半天,确認她應該沒說謊,才點點頭:“算這小子聰明。”後半句話沒說,怪不得青兒以前願意幫他。
太子最近忙着追查內鬼,整天板着臉,脾氣十分暴躁,鄭會長致電含蓄地點了一下,梁爺才恍然大悟,當即表示自己兒子确實是心悅呂小姐,年輕人的事自己不會幹預,新一和更不會仗勢欺人,請鄭會長放心。他轉頭一問原來小情侶鬧別扭呢,立馬給兒子開了個情感小課堂:“談戀愛嘛,你以為是談生意,非要争個輸贏?你個傻仔。”
李和文也笑嘻嘻地指點:“小森,跟女人不要講道理,是你的錯你就認錯,是她的錯你也認個錯,哄哄就好了。反正她開心你就開心,她不開心你也不開心,對不對?”
犟種太子爺這才頓悟,打算低頭,但奇怪的是,他送的花連盛世的門都進不去了,給呂青打電話,她不僅不答應見面,話語間甚至帶了厭惡。他攔了呂青的秘書,才知道被于知行背後捅了刀,殺心頓生,好在他顧忌着呂青才忍了下來。
呂青踏出盛世集團眉頭就皺了起來,街對面穿了件大牌的黑白印花POLO衫,領口黑色紋身若隐若現,身後帶着一群小弟的人不是梁宇森又是誰。她想假裝沒看見趕緊閃人的,奈何眼尖的光頭阿黑驚喜地沖她揮手,大聲地提醒:“森哥,呂小姐——
梁宇森轉身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慢慢走過來,用他低沉的嗓音喚道:“青姐。”
呂青客套的微微一笑,眼裏卻沒有半點溫度:“太子有什麽事嗎?”
梁宇森一聽就知道不妙,惱羞成怒地辯解:“你別聽那個姓于的胡說,媽的他玩過的女人比我帶過的小弟還多,有什麽資格說我......
呂青聽得糟心,舉起雙手喊停:“拜托,我真的不想跟你們倆有什麽牽扯了,讓我過幾天安生日子好不好?”
梁宇森急得耳朵都紅了,看看站得遠遠的小弟們,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被迫袒露心聲:“姐姐,你相信我,外邊都是瞎說,我沒把那些女的怎麽樣,只是偶爾失了輕重。你是我愛的第一個女人,也是最後一個,我會好好對你的。”
呂青嫌拉拉扯扯不好看,正色說道:“你放手,阿森。”梁宇森接到指令般乖乖松手,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怕她說出不好的話。
呂青冷靜了一下,和顏悅色地說:“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我只把你當作弟弟。我已經不在乎愛不愛的了,以後會聽從父親的安排,選擇适合的結婚對象,你也會遇到更好的女孩,”停了停,她發自肺腑地說,“別跟我一樣傻,不值得。”
連拒絕的話都說得這麽真誠動人,梁宇森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既想發火,又想哀求她,最後幹巴巴地冷哼一聲:“弟弟,你會跟弟弟上床嗎?”
呂青的臉紅了,強撐着說:“意外罷了,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就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太子爺手一擡,阿黑機靈地攔住了她的去路,低聲說:“抱歉,呂小姐。”
呂青又驚又怒,柳眉倒豎,嬌斥道:“梁宇森,你幹嘛?上次梁爺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
梁宇森壓抑着渾身的煞氣,嘴角邪氣地上揚,看她的眼神卻冰冷而偏執:“我常聽人說,強扭的瓜不甜但包熟,不試試怎麽知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爺無法接受她心裏沒有自己的可能,明明都那麽親密過了,她怎麽能再這麽輕易的就抽身而去?那一刻他腦海裏閃過瘋狂的念頭,把她帶回去生米煮成熟飯,再讓父親上呂家提親,叔伯們以前不都那麽說嗎?女人有了孩子就安心了。
看情形不對,盛世集團的保安隊長帶着人過來了,恭敬地問:“小姐,您有什麽需要嗎?”梁宇森連正眼都沒看那些整齊着裝,配備了橡膠棍催淚噴射器等裝備的保安,徑直上前兩步去攬呂青的肩膀:“姐姐,你跟我走吧——
呂青後退兩步,他卻步步緊逼,新一和的人雖然穿得不入流,但一個個都是狠角色,氣場瞬間壓制住了面厲色荏的保安。他硬摟住呂青把她往車上拉,呂青的掙紮就跟老鷹利爪下的小雞似的,她從未被人這樣粗魯地對待過,一時情急揮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聲,清脆又嘹亮。
所有人都驚呆了,連梁宇森也難以置信地以手輕撫臉頰,滿臉震驚,呂青絲毫不退讓,昂着頭說:“法制社會,光天化日你想幹嘛?你們再不走的話,我報警了!”保安們如夢初醒,趕緊一邊把她圍起來人盾式保護,一邊撥打報警電話。
梁宇森雖然常被他爹扇耳光,但被別人扇還是頭一回,尤其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知為何并t不覺得屈辱,反而內心有種隐隐的興奮和沖動,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他倒不是怕警察,只是不想徹底跟呂青翻臉,迅速調整了一下狀态,客氣地說:“好,我走。”
一衆人走得幹淨利落,連車影子都不見了,呂青這才覺得雙腿發軟。梁宇森一路打着小算盤,尋思怎麽才能既不傷害呂青又能達成所願,感覺還是得回去請教文叔。剛下車,有人殷勤地湊了過來:“阿森,要不要我替你去把那個女的給帶回來?”
梁宇森警覺地掃視,說話的人三十出頭,梳了個狼尾發型,個子不高但很壯,長得還算周正可惜氣質猥瑣,居然是葉心南,他怎麽來了?葉心南讪笑着,雙手合十搓了兩下:“這幾天我沒事兒,陳副幫主讓我跟着你多學習。早就聽說你喜歡那個呂小姐,沒想到她居然不識擡舉。”
梁宇森一陣本能地反感,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對呂青情深意重,根本不敢說這種話,葉心南估計是跟在後面的車上,剛才他才沒發現。他原本是想呵斥幾句的,但礙于葉心萍的面子,再加上當衆被扇臉上無光,自尊心作祟,不屑地回了句:“不用,玩玩而已。”
葉心南看他這麽雲淡風輕,反而遲疑了,難道傳聞是假的?不過心狠手辣的太子爺确實也不像什麽憐香惜玉的人,看來拿女人要挾他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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