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第“許願吧,謝斐”

◇ 第34章 “許願吧,謝斐”

周廷越一年大概會過來我這裏兩三次,基本上是“辦完事”就走,最多的停留不過是陪我吃頓飯,我們兩人基本沒有什麽話,仿佛兩個陌生人硬湊在一起,我有時候會想周廷越為什麽不放我離開呢?只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不過我那麽笨……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二十二歲的時候我到了F城,二十三歲的時候才對這個城市熟悉起來。

我開始認真的享受起生活,每天忙完會去散散步,每周末會自己去看一場電影,偶爾也會看一些展覽和演出,唯一遺憾的是我的腿讓我沒有辦法騎自行車了,否則在深秋的落葉相伴下,騎車去感受風也是不錯的。

我認真的經營起了我的蛋糕店和花店,努力的攢着小金庫,然後一步跨到了二十三,兩步就跨到了二十五歲。

二十五歲的時候周廷越回國了。

那天我正在外看電影,回程的時候下了些雨,我忘記帶傘想着下了公交跑幾步就到了花店,索性也沒有去便利店買雨傘,誰知道雨越下越大,等到站的時候地上已經彌漫起一層白色的水霧,我不得不淋着大雨下了車,可這麽大的雨根本走不回去,只好在公交站臺下等着。

F城的雨來得急,走的也快。很快陽光又從雲後溜了出去,在空中灑下七色的粉末形成一幅畫,大家舉着手機不住的拍攝,我也跟着拍了一張,小心翼翼的保存在相機裏。

伴着雨後涼風我慢慢地往家走,可走到門口卻發現門是虛掩着的,我以為是自己沒有關門,慌忙走了進去想看看有什麽東西丢失。

我快步上了樓,赫然看到周廷越靠在沙發上,淩亂的發絲垂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他閉着雙眼似乎是睡着了。我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走到他身邊蹲下,他的模樣與十七歲時候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更鋒利和冷漠,眉目中再無溫柔,我不自覺的将手落在他的眉上,他猛然的睜開眼,眼中帶着狠戾,發現是我之後似乎才放松下來,他将手搭在額前,沙啞着嗓子問:“幾點了?”

我回頭看了眼鐘表,“6點。”

他沒有應,我看着他疲憊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要不去床上睡?”

他搖了搖頭,朝我伸出手,我娴熟的靠在他懷中,他将我抱在懷中,湊到我頸側親了親,“謝斐。”

“嗯。”我應了一聲,乖巧的閉上眼睛。

他抱了我一會兒才将搭在我腰間的手松開,“我餓了。”

我微微一怔,有些不知所措,“我還沒有做飯……要不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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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你現在去做。”他捏捏我的手心,我一瞬間有些茫然,似乎又看到十七歲的周廷越,只是一晃神才發現面前的明明是二十五歲的他。

“那你……想吃什麽?”

“肉。”他俯身親了親我的臉頰。

我不自覺的紅了臉,仿佛和他很久沒有這麽親密,又仿佛回到了十七歲“熱戀”的時候,

冰箱裏還好有我常備的食材,我簡單做了一個紅燒肉、雞翅,一個炒藕片還有一個蔬菜湯,原以為會剩下,誰知道周廷越仿佛被餓了三天,最後一點也不剩下。

晚餐過後我以為周廷越會走,誰知道他看了會新聞就去了浴室洗漱。

我在廚房收拾幹淨的時候看到他在客廳的桌上擺弄着電腦,似乎是在開會,嘴裏還說着些我聽不懂的詞。

我蹑手蹑腳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可又怕影響他,索性進廚房去做些甜品。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廚房的門被周廷越推開,我正在給甜品做包裝,等他走到我身後才發現,“你……要吃嗎?”可說出口我就後悔了,他是不愛吃甜的。

“可以嘗一口。”我伸手捏了一塊小餅幹,送到他嘴邊,看着他咀嚼吞咽下,我有些期待的看向他,“怎麽樣?”

他笑着不答,伸手掀開我的衣擺,“洗過澡沒?”

“沒……”我怕癢的躲開,卻被他按住,“我幫你洗。”

于是我在驚訝和不解中被他折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生物鐘将我叫醒,

早晨的清風吹起窗邊的紗簾,陽光灑了進來,我偏過身看着躺在身邊還在熟睡的周廷越……他居然沒有走?我捏了捏自己的臉,讓自己知道這不是在做夢,反反複複的眨着眼睛,才确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現實。

我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去廚房準備早餐,不知道周廷越要吃什麽,于是給他煎了一些蛋和培根,又蒸了一些包子,等忙完我便下樓給花店開了門,順便将幾個蛋糕店的訂單聯系快遞取走。

快中午的時候周廷越才悠悠下了樓,他穿戴整齊面無表情,我正在給客戶包花,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老板,這你男朋友啊?好高冷啊……”

我收回落在周廷越背影上的目光,抿唇笑了笑沒說話。

一月後,周廷越才再次過來。

我睡的迷迷糊糊被他吵醒,他坐在窗邊抱着我不松手,我輕輕地嗅了嗅聞到他一身的酒氣,“你……你怎麽喝了這麽多?”

他摘下金絲眼鏡,煩躁的扯了扯領帶,我伸手将他身上的外套脫下,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躲開他炙熱的目光,卻被他捏住了下巴,“不許躲。”

“永遠也不許躲着我。”

我看着他發紅的眼圈,點了點頭,他在我唇上輕啄了兩下,一邊起身一邊解開襯衫往浴室走去。

我擔心他明天會不舒服,于是又給他煮了一些姜茶解酒,等端上桌的時候他正好從浴室裏出來,只在腰上系了一條浴巾,我看着他赤裸的上身仍然有些羞澀,即使我們已經赤忱相對了那麽多次。

“這是什麽?”他皺着眉頭盯着我手中黃褐色的液體。

“……姜茶,可以醒酒。”我小心翼翼開口。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端起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還是将它一飲而盡。

我看着他微微皺起的眉頭,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卻沒想到被他發現了,他伸手攬過我的腰,将我一把抱起,威脅道:“今晚別睡了。”

“……”我哭喪着臉抱着他的頸項,明明我是為他好,為什麽受懲罰的是我。

可周廷越想對我做什麽,我如何能反抗,最後實在沒有力氣被“懲罰”的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一早周廷越已經走了,我原以為我依然會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模樣,可不想他早早就離開了。

周廷越保持了大概每月來一次的頻率,我也是這樣才得知原來他已經回了國,似乎是進了自家的企業,所以才會有很多的應酬,會在深夜開會。

聖誕過後的沒幾天便是我的生日,我原以為今年的生日依然只是會收到一筆轉賬,卻沒想到那天周廷越給我發了一個地址。

我不疑有他,關了花店門匆忙趕過去。

只是停在所在地址門前我卻駐足了,是一個住宅,門是緊閉的,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或者敲門,我在門口猶豫着,正想和周廷越說我到了,誰知道周廷越缺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後,他伸手遮住我的眼睛,“閉上眼睛。”

我聽話的照做着,接着便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周廷越牽着我的手走了進去,随後又關上了門。

緊接着房間裏悄無聲息,一片安靜,就像十七歲的那個時候一樣,也就是在那一次我答應了周廷越,除非我死我不會離開他的。

“周廷越?”我嘗試着叫他的名字,他沒有回答。

我有些害怕的捏住衣擺,睜開眼睛,只是在睜眼的一瞬間眼前的小燈亮起,像是一只只螢火蟲,将屋內點亮,我順着地上的玫瑰花瓣往裏走,桌上擺放着一個小兔子形狀的生日蛋糕,我微微發愣,覺得眼圈有些濕潤……吸了吸鼻子繼續往裏走,巨大的床上鋪滿了玫瑰花,擺出一個愛心的形狀,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哭過了……可為什麽此刻卻流淚了。

我茫然的回過頭,看着周廷越勾着唇角抱着雙臂靠在門邊,我張了張嘴,可只覺得鼻尖發酸喉嚨堵塞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走到我面前抹了抹我臉上的淚珠,“哭什麽?”

我搖搖頭,眼淚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他捧起我的臉親了親,“哭的像個小兔子一樣。”

我低着頭擦拭着眼淚,終于将眼淚止住了,“你……怎麽會準備這些……”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往房間外走,他帶着我走到桌邊,替我插上蠟燭然後點燃,“許願吧,謝斐。”

我在燭光下看着他俊逸的側臉,緩緩地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神明啊,如果現在是個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

我睜開眼睛,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許了什麽願?”他笑着看向我。

我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不想說。他難得不勉強我,又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禮物盒遞給我,“生日禮物。”

我眨了眨眼,伸手結果,打開一看裏面躺着一本紅色封面的證件,封面上的幾個大字昭示着它的價值。

“是……房子?”我讷讷的開口。

“以後住在這裏吧。”他伸手将我攬在懷中,我靠在他懷中,猶豫了片刻還是将手搭在他的腰間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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