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兄弟情誼
第十三章 兄弟情誼
小飛在咖啡廳門口打電話,情緒激動:“表哥,天上掉餡餅啦!”
小飛的表哥是牛二虎,此時他正在自己的出租屋裏捏着幾張彩票發呆。侯三和李四在看電視,電視裏傳出的聲音嘈雜得令人心煩。
一聽小飛的電話,牛二虎撕掉彩票,伸腳蹬蹬侯三:“聲音小點兒。”
侯三關小電視聲音,蹲到牆角,蔫蔫地看着牛二虎。侯三是個戴着假發的禿子,真名叫侯俊傑,牛二虎嫌他的名字壓自己一頭,給他起了侯三這個外號,在他們老家“猴三兒”的意思就是畏畏縮縮,猴了吧唧的意思。也難怪,這外號跟他還真挺搭的。侯三瘦巴巴的,身條像一根稻草。有心事的時候,倆眼珠子湊在一起,時而警謹地盯着前方,時而分散開來,不時快速游移一下,就像蹲在老鼠洞口觀察地形的老鼠。他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把兄弟李四的形象差異巨大。李四本名叫李招財,叔伯兄弟四個,他行四,自稱李四。李四身長腿短,一身積肉,像個巨大症。大臉盤,兩只眼睛離得很近,眼冒紅光,不知有沒有狂犬病。
見侯三不看電視了,蹲在牆角發呆,李四走過去問:“是不是又想娘們兒了?”
侯三噓一聲,指指牛二虎:“老大打電話,咱別打擾他。”
手機那頭,小飛告訴牛二虎說,有個女的跟一個寫小說的在他打工的那家咖啡廳商量要買他的什麽版權。
“好家夥,八十萬!”小飛在手機那頭一驚一乍地說,“那女的要先打八萬給那個寫小說的!”
“你什麽意思?”牛二虎不解地問。
“表哥,你知道的,我要辦婚禮,缺錢。我知道你跟我一樣,缺娶媳婦的錢。開網約車,能賺幾個錢?”
“明白了,你這是想讓我幫你去幹綁架的營生呗?”
“我這可是為你考慮啊,表哥。”
“老子就是打一輩子光棍兒,也不幹這種生兒子沒屁眼的活兒,”牛二虎生氣了,感覺自己受了侮辱,憤憤地說,“你做個正經人吧!”
“打着光棍兒,你還生啥兒子?”
“跟我耍嘴皮子是吧?”牛二虎徹底惱了,加重語氣,“小飛,我告訴你,表哥是個文化人兒,出口成章,滾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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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飛忿忿地揣起手機:“這個傻缺……有什麽呀,缺了你,老子單槍匹馬,吃獨食。”
說完,小飛打量一眼咖啡廳裏還在跟馬蘭花說着什麽的唐明清,攥一下拳頭,邊脫工作服邊快步離去。
牛二虎抓起茶幾上的一只酒杯,猛地砸向電視機屏幕。
李四和侯三不解地看着牛二虎。
牛二虎大吼一聲:“又看抗日神劇!手撕鬼子、褲裆藏雷、手榴彈炸飛機,他怎麽不變個孫悟空?一棒子解決戰鬥!娘的,抓住這個編劇,老子骟了他。”
侯三縮縮脖子,剛要說句什麽,褲兜裏的手機響鈴。
侯三摸出手機,打開,掃一眼屏幕,對牛二虎說:“哥,來了個活兒。紫羅蘭咖啡廳到濱海大道……”
在紫羅蘭咖啡廳,馬蘭花聯系好網約車,和唐明清一起往咖啡廳門口走。
唐明清邊走邊情緒激動地對馬蘭花說:“劇組一旦成立,我希望公司能夠保證大陣營、大制作!流量明星必須上,太監最好用熟臉,小鮮肉最佳……”
侯三駕駛一輛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帕薩t特轎車在咖啡廳前面的街道上停住。
馬蘭花和唐明清走出咖啡廳。
侯三打開車門,朝馬蘭花和唐明清招手:“是二位要的車嗎?”
馬蘭花沖侯三點點頭,對唐明清說:“您先去酒店住下,明天我接您去公司。”
唐明清壓抑着激動的心情:“您請便。”
馬蘭花走到門側邊停着的一輛摩托車旁,跨上去,發動起車,穿過馬路。
唐明清看一眼馬蘭花的背影,揮一下拳頭,腳步輕快地走向侯三的轎車。
一輛面包車駛來,貼着唐明清的身子停下,駕駛室裏坐着的是小飛。唐明清看看侯三的轎車,再看看小飛的面包車,有些茫然。小飛打開車門,跳下車,一把将唐明清拉上面包車,按在副駕駛位置上。侯三一愣,跳下轎車,指着已經坐到面包車駕駛室的小飛:“撬活兒是吧?”
唐明清這邊的情況,馬蘭花馬蘭花沒有看到,跨坐在摩托車上打電話告訴黃金彪,她和唐明清已經談好了小說《瘋人街探案》影視版權的價格,人民幣八十萬元。黃金彪吃了一驚,唐明清要價竟然這麽低?一時間有些難以相信。馬蘭花提醒黃金彪道:“黃總,當初您說公司的底價是三百萬……”
黃金彪在電話那頭大聲說:“你為公司省下了一大筆錢!合同簽訂之後,我會給你獎勵的。獎金,八萬,當場入賬。”
馬蘭花拍一把摩托車頭,眯着眼睛笑,眼前似乎有魚群一樣的鈔票晃過。
這邊,侯三和小飛打成一團,唐明清站在面包車旁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們。
聽見打鬥聲,馬蘭花轉頭,看到這邊的情景,騎着摩托車沖過來,原地打個圈,撂下摩托車,去拉傻愣在面包車旁的唐明清,被侯三一腳踹開。
唐明清被侯三揪着衣領塞進轎車,随即上車。
馬蘭花撲過來,拽住轎車的門把手。侯三伸出手來推馬蘭花,馬蘭花伸進手去抓侯三的頭發——侯三的假發套被馬蘭花揪在手裏。
餘保國蹲在水池沿上,怔怔地看着已經被抽幹水的水池,喃喃自語:“小秋,黃斌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幾個小孩嬉鬧着往水池這邊跑。
餘保國跳下水池沿,指着水池邊一個寫着“嚴禁靠近”四個字的牌子:“小兔崽子們,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小孩們站住,看着餘保國。
餘保國彎腰撿起半截樹枝,驅趕小孩們。
遠處,一個老農舉着鋤頭往餘保國這邊跑,嘴裏嚷嚷着餘保國欺負小孩,他要用鋤頭給餘保國“開瓢”,餘保國撒腿沖向自己停在路邊的皮卡車。
回到洗車鋪,餘保國掏出手機,看一眼手機裏的金佛照片,心裏犯開了嘀咕,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胡友仁的?
為了驗證那尊金佛是不是胡友仁的,餘保國按開了胡友仁的手機號碼,發現胡友仁的手機關機。
餘保國搖搖頭,揣起手機,準備去一趟胡友仁家,手機響了。
餘保國以為來電話的是胡友仁,摸出手機,發現來電話的是周立柱。
周立柱對餘保國說他安頓好丈母娘了,要去餘保國那邊喝酒。
天都要塌了,我哪有心情喝酒?餘保國想要拒絕,想想人家周立柱剛剛借給他兩萬塊錢,又感覺不好意思,假裝很高興的樣子說他好幾天沒正兒八經的喝頓酒了,讓周立柱這就來找他“暢飲暢談,共敘兄弟情誼”。說起這句話,倒有一個典故。二十多年前,餘保國所在的鋼廠出了一樁人命案子。一個女工被人殺了,屍體挂在廠門口的旗杆上。那時候也沒有那麽多的監控攝像頭,破案很有難度。身為刑警隊長的周立柱要求鋼廠保衛科提供線索,就那麽跟餘保國熟絡起來。不長時間,案子破了——那個女工作風不好,“噶夥人”(與人偷情),被他丈夫發現了,找不着奸夫,就殺了他老婆。這起案子,餘保國出力不少,是他查出殺人者曾去廠裏調查過誰是奸夫的。因為餘保國喜歡喝酒,周立柱也好這一口,周立柱家搬到餘保國家住的那座樓後,二人成了無話不談的一對酒友。
周立柱和餘保國成為鐵哥們兒,還有一段更深的交情——那年周立柱出差,他媽病危,是餘保國跑前忙後地照顧,直到她去世。
更讓周立柱感動的是,他被撤職當天遭到一群人的圍攻,餘保國出手救了周立柱,身上挨了好幾刀,住了好幾天的院,差點“挂”在醫院裏。
此時,騎在電動車上的周立柱在打電話:“保國,不用準備酒菜啊。知道你困難,我順路買好了帶過去。”
路邊,一個煙蒂從一輛破舊的轎車駕駛室的車窗裏丢出來。
周立柱挂斷電話,騎着電動車在那輛轎車邊停住。
轎車駕駛室裏,一個胡子拉碴,臉色鐵青的人在目不轉睛地盯着一個門頭上寫着“默之古玩店”的鋪子。
這個人名叫佟如鐵,二十幾年前是周立柱擔任隊長的刑警大隊三中隊的中隊長,那年因為刑訊逼供被法院判了三年刑,出獄後一直在“伸冤”。
發現坐在這輛破得像糞筐的轎車駕駛室裏坐的人是佟如鐵,周立柱伸手敲了敲轎車車窗。
佟如鐵轉頭,看到周立柱,一怔:“周隊……”
周立柱搖搖手說:“沒有什麽周隊啦,多少年的老黃歷。鐵子,我跟你說啊,要注意素質。大街上,亂丢煙頭是很不文明的行為,你知道不。”
“咳,您還是這麽較真。”
“下不為例啊。”
“又喝酒了吧?”
“大禮拜,閑着沒事兒……”周立柱掃一眼駕駛室裏面,“哎,我說,你這是在幹嘛?”
“蹲坑……”
“蹲坑?哦,對,抓人……”周立柱一怔,“不對,不對呀,十年了,你小子不當刑警已經十多年了。”
“唠叨。”佟如鐵沖周立柱一笑,“我看你就是喝酒把腦子喝壞了,你不也一樣嗎?”
周立柱正色道:“我現在還是警察!”
佟如鐵舉舉手說:“是,片兒警,剛才你說的是刑警。”
周立柱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跟你耍嘴皮子了,沒勁……我跟你說啊鐵子,不管你在這兒幹什麽,犯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佟如鐵的臉色一沉:“是,我犯過法,但你就沒犯過?”
周立柱的胸口驀地一堵,腦海中浮出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一個蒙面人躺在泥地上奄奄一息的畫面。
前方,侯三的轎車在飛馳,小飛的面包車在後面追趕,馬蘭花的摩托車繞着車流追趕轎車和面包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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