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四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餘保國攙扶着老人,心虛地問:“老人家,你怎麽樣了?要不,咱去醫院看看?”
老人活動兩下手腳,說:“不用,不用,我感覺沒啥事兒。”
唐明清輕舒一口氣,望一眼老人,再望一眼餘保國,縮回頭去,疾步跑過馬路。
餘保國一臉歉意地看着年輕人:“兄弟,你看這事兒咋辦?”
年輕人推開餘保國,攙扶着老人:“爸,聽他的,咱一起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沒事兒的話,咱不訛人,要是有事兒,咱別自己個兒擔着。”
老人打量着餘保國:“他也不是故意的,看他也不像是個有錢人……”
“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擔心老人有什麽想法,餘保國連忙接話,“一碼歸一碼,咱還是去趟醫院吧。”
年輕人不滿地瞪着餘保國:“你是不是擔心我們走了,然後弄個傷情報告訛你?”
心中的擔心被年輕人戳穿,餘保國有些尴尬,躲閃着年輕人的目光,解釋道:“沒,沒有……我沒這麽想。我看咱還是去醫院拍拍片子比較好。”
老人沖餘保國揮了揮手:“沒事兒,你走吧,我這還着急辦事兒呢。”
餘保國不放心:“老人家,不着急。我這就招呼出租車。”
沈默之走過來,掃一眼餘保國,對年輕人說:“剛才我在裏面都看見了,是這位老人走路太急……”
年輕人瞪着沈默之說:“走路急就該挨撞是吧?”
沈默之搖搖手說:“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過得都不容易,差不多就得了。”
青年人不理沈默之,問老人:“要不咱去醫院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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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搖頭道:“我感覺沒事兒……”
沈默之接口道:“就是嘛,剛才我看見了。老人家是扶着摩托車倒的,皮都蹭不破……這事兒我給出個公道主意,讓他給點兒醫藥費得了。”
一聽這話,餘保國渾身一顫:“醫藥費……這,我覺着這得先做個檢查再說吧?”
沈默之擺擺手說:“要是檢查完了,啥事兒沒有,那不瞎耽誤工夫嘛。”
年輕人掃一眼餘保國,點頭道:“我看行。”
餘保國愁眉苦臉地看着年輕人:“一百行不行?這錢,拍個片子的費用也差不多。”
老人搖搖手,拽着年輕人就走。
餘保國愣怔片刻,追上老人:“老人家,您是不是嫌錢少了?”
老人跺一下腳,不滿地瞪着餘保國:“我要是管你要一萬,你肯拿嗎?你這人怎麽神神叨叨的……我說了,我沒事兒,你趕緊走吧!”
沈默之在一旁用手機拍視頻:“老伯,您可別反悔啊,這兒錄着呢。”
居委會的一個房間裏,監控錄像在播放一段視頻:默之古玩店門口,餘保國一手抱着黃色布袋,一手攙扶着老人。
周立柱的手操作電腦——餘保國抱着的布袋被拉大。
十年前,周立柱将那尊裝在黃色布袋裏的金佛交給胡友仁的情景出現在周立柱的腦海中。
那尊假金佛擺在默之古玩店的桌子上,沈默之拿着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着金佛。
餘保國在一旁說:“你瞅瞅你這仔細勁兒,上回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嘛,這還看……”
沈默之放下放大鏡,眯着眼睛看餘保國。
餘保國不解地看着沈默之:“咋了,不看金佛,改看我了?看啥呀,看破眼,你也看不出個兵馬俑來。”
沈默之盯着餘保國的臉,讪笑:“老餘,你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啊。”
“你什麽意思?”
“這話,我得問你。”沈默之嘆一口氣,乜着餘保國說,“不是我說你的,你說你帶着個假玩意兒來我這兒顯擺,得有幾個意思?”
餘保國不解地問:“你說啥?”
沈默之反問:“你沒聽出來?”
餘保國摸摸後腦勺:“假玩意兒啊?”
沈默之一笑:“你呀……老餘,都說你是個厚道人,我看呀,你……是,你确實厚道,你這都厚道到我這兒來了,不知道我的外號一眼準嗎?”
“我說沈先生,你,你這是說了些啥呀。”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沈先生,我跟你說,做人要厚道。玩古董,我是外行,可你也別為了壓價跟我使這些歪招兒。”
“這話,我原樣送給你。”
餘保國盯着沈默之的臉看了一會,作勢要把金佛往布袋裏裝:“我不賣給你了。離了張屠戶,我還吃帶毛豬了?”
沈默之幫餘保國将假金佛往布袋裏裝:“您這話帶勁。”
餘保國按住沈默之的手,瞪着他:“不是我較真,咱就事說事。你憑啥說我帶個假玩意兒來糊弄你?這個咱得掰扯明白了,這牽扯我做人的名譽我告訴你。”
沈默之笑着搖了搖手:“我可沒說你糊弄我啊,你帶來的是個假玩意兒倒是真的。”
“那好,那我就跟你較真較真,”餘保國緩一口氣,說,“我問你,既然你說這是個假玩意兒,那上回你為什麽說他是個真玩意兒?這話可還熱乎着。”
“老餘,你是不是腦筋有問題?”沈默之有點不樂意了,斜乜着餘保國說。
“咋了?”
“上回我明确告訴過你,你帶來的是個仿品,但是也有些年月……”
“對呀!你說它值三十萬對吧?”
“你,你……得嘞,我不負責給你科普。老餘,這麽跟你說吧,你這次帶來的玩意兒,不是上次帶來的那個。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吧?”
餘保國瞪大眼睛看着沈默之:“又耍花招是吧?”
沈默之收起笑容,皺眉瞅着餘保國,不耐煩地說:“我不跟你磨牙了。我就問你,有沒有人接觸過你手裏的金佛?”
餘保國想起唐明清藏金佛一事,嗫嚅道:“這……有,我小舅子唐明清接觸過。”
沈默之一笑:“這不就結了嘛。”
餘保國不解地看着沈默之:“你什麽意思?”
沈默之不笑了,哼唧道:“意思嘛,就是這麽個意思,您自己領會。老餘啊,我再重複一遍,這次你帶來的玩意兒不是你上次帶來的那個。”
餘保國抓起金佛,走到窗前,對着陽光端詳。
沈默之笑道:“不用端詳啦,相信我一眼準。”
餘保國扭頭,傻傻地看着沈默之。
沈默之迎着餘保國的目光,慢悠悠地說:“鑒于你是個‘新家生’,發着懵,我再強調一遍,你帶來的是一個板上釘釘的贗品。”
餘保國咬咬牙,說:“行,那你說,真品呢?”
“這個嘛,我還真不能說。嚴格地講,就算我知道真品在誰的手裏,我也不能說。說了,不但壞了這一行的規矩,也會讓你們親戚反目。”
“我聽不明白你的意思……”
“話都這麽通透了,你還不明白,不至于吧?”
餘保國盯着沈默之的臉看了一會,開口問道:“是不是有兩個金佛,一個是真的,一個是假的?”
沈默之颔首不語。
餘保國自言自語:“有人拿假的換走了真的?這……哎呦老天,又是唐明清!”
唐明清從洗車鋪休息間走出來,對着手機說:“我也沒想到我姐夫那麽快就去見沈老板……嗯,這事兒要麻煩。剛才我想把金佛放回去,後來一想……”
洗車鋪前面的馬路上,周立柱走向洗車鋪。
唐明清對着手機繼續說:“小馬,你聽着,開弓沒有回頭箭!反正我這又不是害我姐夫。我先躲着他,然後再找機會賣金佛。”
周立柱站住,遠遠地看着唐明清。
一個在洗車間刷車的年輕人沖唐明清揚揚手:“明清哥,你怎麽剛來就要走啊?”
唐明清站住,看着年輕人:“小輝?你怎麽又來了?”
“我爸爸逼着我來的。保國叔不嫌棄我,把我收下了,也沒嫌乎我上回不禮貌。”
“怎麽,不要五險一金了嗎t?”
“啥也不要了,給口飯吃就行,”小輝腆着臉笑,“有啥辦法呢?我這大學畢業好幾年了,一直靈活就業着,先來湊合幾天。”
“啥靈活就業?”唐明清笑道,“你是待富人群,這是下基層鍛煉呢。”
“好嘛,您還真是個文學家。”
唐明清說聲“好好幹”,走到皮卡車旁,拽開車門,上車。
周立柱悄悄蔽到一棵樹後,觀察唐明清。
唐明清駕駛皮卡車駛出洗車鋪院子,彙入車流。
周立柱轉出那棵樹,走進院子,問小輝:“你保國叔來沒來?”
餘保國背着黃色布袋,快步走在路上——前方,那個被餘保國撞倒的老人肩扛一個大包裹迎面走來。
餘保國看到老人,一怔,上前迎住了他:“大叔。”
老人看見餘保國,站住,沖着他,尴尬地笑。
餘保國從老人的肩上拿過包裹,放到地上:“這麽沉的東西,哪能讓一個老人背着……哎,老人家,您去醫院看過了嗎?”
“沒,沒呢……不用去醫院,我沒事兒。”
“你兒子呢?這麽沉的東西,他怎麽……”
“唉,他呀,指望不上……這不,幫我去火車站取托運的包裹,接了個電話又走了。我也不指望他,整天忽忽悠悠的,也不知道忙啥。”
“走,我送你!”餘保國将包裹扛到肩上,攙扶着老人,“現在什麽貨拉拉,什麽快遞小哥的多少呀,您這還自己去扛。”
“過日子,省一分是一分。也沒啥,女婿給寄來的山貨。兩口子在雲南承包山林,種蘑菇啥的。”
“你兒子是幹什麽工作的?”
“以前在織布廠,是個技術員,後來織布廠倒閉了,這不就失業了嘛。幹啥啥不成,前幾天開摩的,摩托車讓城管給扣了,剛要回來……”
餘保國嘆口氣,剛要說什麽,看到唐明清駕駛皮卡車行駛在馬路對面。
餘保國沖唐明清擺手:“他小舅!”
唐明清沒有聽見餘保國的喊聲,皮卡車疾馳而過。
餘保國放下肩上的包裹,摸出手機,撥打唐明清的手機,對方無應答。
唐明清駕駛的皮卡車在默之古玩店門前一側停住。
唐明清下車,打量一眼四周,從駕駛室裏拿出黃色布袋,快步走進古玩店。
古玩店北邊的胡同裏,佟如鐵在盯着古玩店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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